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四个女人一台戏 天宇集团的秘书处办公室内,四位身穿套装的白领丽人坐在各自的办公桌前,一位正在对着镜子细细涂抹,一位正在热火朝天的和网友聊天,一位打游戏打得忘乎所以,还有一位正在研究今天晚上的菜谱。这一切都让人觉得要么是天宇集团快倒闭了,导致员工无事可做,要么就是天宇集团的总裁邱易太不把钱放在眼里,以至于养了一大堆闲人。 突然,办公室的门开了。听见门开的声音,都在“忙”的四个女人同时抬起头,看见来人是谁之后,才又重新该干嘛的干嘛。 对着镜子涂抹的女人终于将一张脸修饰得无可挑剔了,这才慢悠悠的对刚进来的人说道:“方依凡,我之前让你做的报告呢?一会儿下班前我还要交上去,你最好是快点做出来,要是总裁怪罪下来,你一个打杂的小妹可是担待不起。” 要是真怪罪下来,可怪不到我这个打杂的小妹头上,你是负责文件处理的秘书,我可不是。才从洗手间回来的方依凡虽然这样想,却是一点都不迟疑的从桌上抽出一个文档,递给了刚才说话的女人:“徐墨姐,你要的文件我已经处理好了。你看看,如果哪里还有不对的地方,我再修改。”语气诚恳恭敬,听不出半点不满。 叫徐墨的女人慢腾腾的接过文件,翻开看了一眼,傲慢的说:“你不过就是一个打杂的小妹,只是让你处理最简单的部分。你以为就你做成这样,就能够直接给总裁看么?” 我也知道我只是一个打杂的小妹,可是你也不用再三提醒吧! 方依凡一脸谦卑的笑:“徐墨姐说的对,是我失言了。” 徐墨斜了方依凡一眼:“知道就好,人贵自知之名,再美的鸡也终究也还是鸡,怎么都变不成高枝上的凤凰。” “得了,徐墨,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哪次你让依凡处理的文件不是直接递上去的?做人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正在打游戏的蒋美美开始听不下去了。 徐墨闻言,一张俏脸顿时有些扭曲:“蒋美美,你……” 蒋美美看也没看她,从电脑前抬起头问方依凡:“依凡,报表做好了吗?” 果然,方依凡心里叹了口气,脸上的笑意却是一直没停过:“马上就做好了,做完了就传给你,可以吗?” 蒋美美的脸顿时笑的跟花儿一样,站起来走到方依凡身边,伸手抱着方依凡假装撒娇:“依凡,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自从你来了以后,我才觉得这日子过的有滋有味的!” 不用做事,做得好自己领赏,做得不好推个干净,这样的生活当然有滋有味了,方依凡在心里腹诽。这里虽然只有蒋美美比她小,但她却是靠着经理的关系进来的,所以秘书室里的其他人对她凡事都仍让三份!只有徐墨仗着自己在总裁面前能说得上几句话,有些不把她放在眼里。 “呕……” 徐墨看着蒋美美,做出一副欲吐的样子。 蒋美美脸色一暗:“徐墨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说我得了便宜还卖乖,那你这又算什么?” 眼看两人又要掐起来了,在研究菜谱那位也放下书,推了推额头上的眼镜:“依凡都没说什么,你们就都别说了!”她顿了顿,见两人都不说话了,这才开口:“依凡,上次你在我家做的那道汤是怎么做的呢?小旭那次吃过后一直问我,我在网上找了找,也没找到做法。” “刘姐你说的是缤纷汤嘛?” “那就是缤纷汤吗?” 刘想这才恍然大悟,缤纷汤她是听说过的。本市有一家小有名气的私房菜叫小菜馆,这小菜馆里就有这道汤。去小菜馆里吃过饭的人,无一不觉得满意。听人说这家小菜馆每周只有星期六才营业,要去吃饭的人需要提前订下菜单,你可以去那里用餐,也可以让她送餐到指定位置。但是所有去吃过饭的人,都没见过厨师长什么样子,只知道厨师是名妙龄女子。 “嗯,刘姐要的话,等我把报表做完,再把做法写给你!” 几周前刘想两夫妻同时出差,让她帮忙照看一下四岁的儿子小旭。小孩子挑食,不肯好好吃饭,她这才做了看起来颜色鲜艳的缤纷汤给小旭喝。 四个女人一台戏 一听可以得到做法,刘想立刻喜笑颜开:“那感情好呀,真是谢谢你了依凡。不过你怎么会做这道汤呢?” “我有朋友去小菜馆吃过,回来给我说了里面的材料和味道,我就自己试着做看看,没想到小旭爱吃!不过我做的肯定比不上小菜馆。” 嘴里应付着刘姐,手却不停的在键盘上移动,这就是刚才蒋美美要的报表,还差一点点就可以完成了。 “太谦虚了,能让小旭吃过一次还想吃第二次已经很不错了!” 刘想这句话是真的,方依凡虽然才照顾小旭一天,就知道他中午吃过的菜,晚上绝对不肯再吃。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个四岁的小孩子竟然如此挑剔。这就是为什么刘想每天都要花大量的时间来看菜谱的原因。没想到他竟然会再想喝缤纷汤,真是奇迹。 说话间,方依凡手里的报表已经做完了,她按了保存键,然后传给蒋美美。发送完文件一看表,时间已经指向四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就下班了。看了看徐墨,她正在对着镜子看了又看,确定万无一失后,这才拿着刚才她给她的文件,据说要写实际上只看了一眼的文件袅袅婷婷的走出秘书处;蒋美美收到文件后,正在署上自己的姓名;刘想因为今天没什么事情还在研究菜谱;那位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一直忙于和网友聊天的夏婕依然还在聊天。 方依凡收回视线,拿出纸笔,开始写缤纷汤的做法。说的好听,她是秘书室的助理,其实如徐墨所说,不过是打杂的小妹,替她们处理文件,兼端茶送水、打扫卫生等一切后勤事务。虽然不济,可是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很好的事了。 日子无波,岁月静好。 写好菜谱,徐墨已经送完文件回来了。眉眼里全是笑意,直说总裁邱易今天看了她好几眼。徐墨心仪总裁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像邱易这样的黄金单身汉,向来是徐墨这类女人的无法免疫的。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徐墨想要嫁入邱家的豪门内,还要多多努力! 大家都见惯不怪了,都没理睬她,各自收拾手袋准备五点一到就下班。 说来可笑,来天宇集团半年了,方依凡还没见过总裁。虽说可笑却也在情理之中,据说总裁邱易从来不按时上班,除了早上有会;而堂堂总裁怎么也不会光临秘书处,所以对于一个按时上下班、整天都待在秘书处办公室且连上洗手间都没时间的小妹来说,想要见到总裁,确实不是容易的事情,尽管同在一层楼。不过听说在公司网站上有总裁的照片,方依凡并不觉得总裁长什么样跟她有关系,所以从来没去看过。 秘书室大多时候不加班,如果总裁要求加班,会提前一个小时通知。今天这个时候都没有接到通知,就意味着不加班,所以大家都早早的收拾好了东西。 方依凡将些好的菜谱拿给刘想,刘想直说谢谢,她笑笑什么都没说。 五点的钟声一响,秘书室就只剩方依凡一个人了。就在刚才,徐墨又拿了一叠文件,让她输入电脑,还说明天必须要看。秘书室大多数时候不加班,但不包括她。 为了在总裁邱易前面显示自己的能力,徐墨很多时候会拿一些总裁根本不会注意的文件让她处理,然后再由她自己呈递上去,表明自己工作的积极主动性。这就害苦了方依凡,因为徐墨只是动动嘴,而她就要动脑子动手了。 方依凡从门看出去,虽然才下班几分钟,办公室里已经空落落的了。翻了翻文件,大概需要两个小时才能录完。方依凡喝了口水,开始工作。 这份工作得来不易,虽然只是给秘书做助理,所以她十分珍惜。 不知过了多久,方依凡觉得有些异常,抬头一看,门口竟然站着一个男人。那男人大概一米八的样子,穿着白色的休闲衬衣和米色的休闲裤,衣服样式虽然普通,可方依凡一眼就看出来那都是纯手工制作,价值不菲,真是低调的奢华。浓密的黑发,炯炯有神的眼睛,笔挺的鼻子,微薄的嘴唇,清瘦的脸庞,组合在一起是一张帅气而俊朗的脸。这张脸的主人此时正看着她,不发一言,看样子应该站了一会儿了。 除了秘书处里的几个女人,对于公司里的其他人,方依凡没接触过,大多都不认识,这个男人就是她不认识的人当中的一个。 危险陌生男 气氛有些怪异,空气也开始有些急促起来。方依凡站了起来,看着门口的男人:“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男人眼神顿时一暗,她竟然不知道他是谁?难道她不是本公司的员工?可看她落落大方的样子,竟真是让人无法起起疑。 这个男人就是天宇集团的总裁邱易,本来应该通知秘书处的人加班,谁知竟然忙到忘记了。等到所有人都走完了,连助理都走了才想起来,于是出来看看秘书处还有没有人。刚走进来就看到整个办公厅空落落的,只有秘书处还亮着灯,心里顿时释然,这几张图片,明天一早就要用。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大概二十五六的女人对着电脑狂打键盘,他站了好一会,她才发现,可她竟然连他都不认识?在自己的公司,竟然还有连总裁都不认识的员工,真不知道是他做人失败还是这个女人有问题。 “为什么其他人都下班了,你还不下班?”邱易答非所问。 看他的穿着和浑身上下的那股气势,方依凡也知道自己惹不起,也是,这个公司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是她能够惹得起的。 “因为还有些文件没录完,所以延迟下班。”方依凡头微低的谨慎的答道,这个男人的气势太胜,她竟然不敢再看他。 邱易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你是秘书,怎么效率如此低,上班时间竟然不能做完当天的事情,公司要你们干什么!” “我以后一定勤加练习,提高工作效率!”从他说话的语气,方依凡此时已经猜出这男人身份不一般了,大概是经理一级的人。虽然她不是秘书,可却不能说,保住工作虽然要紧,可是如果得罪了徐墨,一样是做不下去的。 “现在的女孩子,找到工作也不好好做,只希望找个好男人嫁了,好后半生无忧。还说什么追求男女平等,首先就不把自己放在平等的地位上。”邱易的口气有些轻蔑,所以他才不喜欢同女人共事,选了张铭做特助。要不是父亲不同意,这个全是女人的秘书处,早就被他撤销了。也因为这样,原本该设在总裁室的秘书处放在了员工大厅。 方依凡的眼睛顿时一片黯然,默不作声。 邱易见方依凡不说话,以为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不过转念一想,这些都跟他无关,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方依凡!” 方依凡眼神看着别处,声音里有着不为察觉的颤抖。 “那好,方依凡,现在给我处理几张图片,我等着要!要求我写在纸上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再问。” 方依凡这才注意到男人手上拿这一个文件夹,只有点点头,上前接过文件夹。 “您是在这里等还是……” 还不等她说完,邱易就打断了她的话:“在这里等!” “那您要喝咖啡还是茶?” 邱易明显一愣,然后才说:“茶吧!” 方依凡走到茶水间,一会儿手上端着一杯茶走了出来,她把茶放在茶几上,对邱易说了声“稍等”,就回到座位上开始处理图片,再也没看邱易。打开文件夹,先看了看要求,然后看了看图片,就从图片库里调出图来处理。抠图,合并,变色,处理细节……这些对她而言并不难,她曾经自学这个图片软件每晚学到两三点,不过这还是第一次在公司做。 邱易对茶的要求特别高,所以一般在公司只会让助理冲咖啡,可刚才竟然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的竟然是茶。不过也无所谓,这个女人泡的茶,估计也喝不下去,他并不抱希望。谁知坐下来,茶的清香竟然吸引了他。犹豫了一会才端起茶杯,小喝一口,这才知道,他小看了这个女人。 泡茶的水温掌握得极好,茶的份量也恰到好处,而且她竟然还知道这种茶应该要将头茶丢弃,因为头茶有涩味,会破坏茶的口感。做到这些,就已经很不简单了,更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泡的茶竟然比家里泡了十几年茶的老管家泡的口感更好!看来,她是非常懂茶的。因这茶,邱易不由细细打量起方依凡来,她此时正在非常熟练的处理图片。 她的脸上只化着淡妆,淡得几乎看不出来;明目皓齿,五官虽然不够精致,却也很大气,看上去很舒心,尤其是皮肤看来极好;没有烫然过的头发柔顺的垂在背上,长达腰际;穿着并不是时下所流行的,只是简单的米白色长袖衬衣和同色系的休闲长裤。 危险陌生男 邱易总觉得哪里很奇怪,蓦然想起来,那就是,她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件首饰。没有耳环,没有手链,没有项链,而且,她连耳洞都没有,多么奇怪的女人。 想起她开始看他的眼神,阅人无数的他知道她的眼神虽然没有藏着什么,可却并不纯粹,想必经历过一些事情。 这是个看起来非常普通,却很奇怪的女人。 一个连总裁都不认识的员工,一个全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却懂得上好的茶的女人,一个工作效率底下却能够如此娴熟的处理图片的人…… 明天他要亲自调她的档案来看看,秘书处处理的都是重要文件,所以人事部门招聘时都特别严格,这个如此古怪的女人,让他极为不放心。 方依凡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已经处理好了,是不是打出来给您过目?” “已经处理好了?” 还真是快,这么快的效率怎么可能做不完上班时候的工作?邱易边想边走到方依凡的电脑前。 他原本以为她不能领悟他的意思,没想到,她不仅能够领悟,并且还超出了他的想象,一些他没考虑到的细节,她也考虑进去了。图片做得很精细,效果非常好,完全看不出来有做过的痕迹。这样的能力,都能够赶上公司专门做图片处理的人。 若不经意的再撇了方依凡一眼,这个女人,果真是不简单。 “就这样打出来就可以了,另外再传一份到公司的公用邮箱里面!” “好的。” 邱易沉声吩咐道,他原本想说让方依凡发到自己的邮箱里面,可是临出口却改成了公司的公用邮箱。不知怎的,既然她没有将他认出来,他也不愿意自己亮出身份。 方依凡走到电脑前,开始打印图纸。打印完毕,将图纸交给邱易,再打开邮箱,将图发到公司的公用邮箱里。一切做好了,又再次抬起头来:“还有什么吩咐吗?” “已经很晚了,下班吧,文件明天再录入。”没查明底细前,再不能让她有接触到其他机密文件的可能。 方依凡有些迟疑,徐墨说的是文件明早就要,现在还差一些就能够录完了。可这男人的气势,让她根本无法反驳。迟疑了片刻,还是点点头,看来明早要早来半个小时了。 邱易见方依凡有些犹豫,心里的狐疑又多了几分。于是也不说什么,就靠在门边,看着方依凡。 这不一般的男人到底是谁?这样的提防难道是怕我偷东西不成?方依凡心里苦笑,这样的目光,她不是没见过,反而是见得太多了。 平静的心里突生出一股凄凉,手上加快了动作,片刻,所有东西就已经在包里了。关了电脑,然后关掉电源,环视办公室,确定一切无恙后,快步走出办公室。经过邱易身边时,加快了步伐,一口气走出公司大楼。 街对面,那个双腿残疾的孩子依然躺在街边乞讨。他出现在这里已经半个月了,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她脑中轰鸣,一些片段浮现在眼前,让她难以呼吸。恢复平静后,她给他买了几个馒头。从此之后,每天都会看见他,每次她都不会给他钱,而是给他吃的。 几天之后,一次她又给他食物的时候,他抬起头来,用不再明亮的眼睛看着她:“你为什么不问呢?” 方依凡摇摇头,她不想问,也不想知道,可是那孩子却开口了。 他叫小卓,今年十七岁,家在山西农村。几年前到这个城市来打工,为了让弟弟能够上继续念书。由于年级太小,只有到工地上找些零活做。还好一个建筑队的工头看他可怜,于是让他长期留了下来。可是今年年初,他从脚手架上掉了下来,摔断了腿,对方也赔了十几万,他的父母拿了钱,却不再管他。于是他流离在这个城市,靠乞讨为生。 他说完,又再次的低下了头。 方依凡心里哽咽,不为小卓。她伸出手,在小卓肩旁上轻轻拍了几下,站起来,在昏黄的路灯下,缓缓离开。 记忆里,那个寒冷的冬天,一个女孩穿着单薄的蜷缩在公园一角,一个笑容明媚的男子,递给女孩一个还冒着热气的包子。女孩迟疑的接过来,不敢相信有人竟然会给她吃的。一拿到包子,她就往嘴里噻。男子笑着,摇摇头,拍拍女孩的肩旁,然后转身离去…… 方依凡使劲的摇摇头,把那些影像摔出脑海。 只要每天下班时能够看见小卓,她都会给他一些食物。她知道这样做或许根本没有意义,可她能做的,也只有这样。 那就是麦冬 见方依凡离开了,邱易这才关掉办公室的灯,从秘书处回到办公厅。回到办公室,站在落地窗前,不经意看见方依凡蹲在对面街边的一个乞丐面前,从包里拿出什么东西递给乞丐,然后才站起来,慢慢的离去。 看来这个小秘书,竟然还有一颗善良的心。只是她不知道,这些乞丐都是团伙吗?街对面的这个乞丐,不能走路。有一次,他很晚的时候离开公司,开车经过的时候,不经意的发现有个人在把他前面破碗里的钱全都拿走,似乎还嫌弃的打了他一顿。 这个女人,真是善心过了头,愚蠢!看似帮他,其实反而是害了他。冷笑一声,回到办公桌继续处理文件。 方依凡没有坐公交车,而是徒步走回了租的房子里。 这是个顶楼的搭建房,小小的套一对她而言很宽敞,并且租金不贵。重要的是外面有一大片空地,房东说她可以自己种些花草果蔬之类的。所以当时只看了一眼,她就租了下来。花了两天时间在外面的空地上搭了花架,种上了爬山虎和一些花花草草,还种了一些容易活的青菜。现在她的小屋已经被一片绿色包围着,看上去很是舒心。 开了门,放下包。胃隐隐有些不舒服,大概是在抗议她都这么晚了还没吃晚饭。 方依凡走近厨房,见冰箱里还有一些剩菜剩饭,于是把锅洗了,把饭菜全部倒进去,开了火一起炒,不一会就可以吃了。其实她并不觉得饿,可是不论多晚,饭还是要吃的,不然胃要是真抗议起来,那可不好过。 把饭菜装进一个盘子里,端着盘子走到客厅,打开电视,蜷缩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饭。吃完饭,收拾好厨房,一看表,已经快十点半了。 打开电脑,开了MSN,有消息弹出来,原来是麦冬。 “依凡,这周到今天已经有五个人订餐了。有四个订的中餐,有一个订的晚餐。其中订晚餐那位要求在小菜馆用餐,其余四位都要求送餐。你看时间上忙的过来吗?如果忙不过来,就排到下周。” 原来的小菜馆是每周六只为一个人订餐的,可是后来生意太好,只要时间不是太赶,也允许几个人同时订餐。 方依凡看麦冬的头像还亮着,就发消息过去:“要看他们点的什么菜,如果是功夫菜的话,可能会时间不够。” 不一会,麦冬的消息就回复过来了:“都是一些家常菜,菜单稍后传到你邮箱里。” “那好吧!” 方依凡一口答应下来。来私房菜吃饭的人,大都选择一些家常菜,虽然平常,但是却很温馨,有家的味道。但是也有一些人点功夫菜。说实话,要吃功夫菜不如选择大的饭店,她最拿手的只是一些家常小菜。 当初决定做私房菜不过是因为一个偶然的原因。 她喜欢做菜,不管心情多么低沉繁复,在食物慢慢散发出来的香气中,在蒸煮炒熬炖的间隙中,都会慢慢的平静下来。好好给自己做顿饭,专心的享受着自己的这份心情,不管多么悲苦的生活,也会有一丝暖意。记得谁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你更爱你自己,所以对自己好一点,要更好一点。食物带来的,不过是最低层次的温暖,它只暖了你的胃,暖了你的感官。可就是这温暖,却最深,最让人感触,也最必须。 有一次心情低落,于是做了一大桌子菜。无意的把自己做的菜贴在博客上,竟然有个女子跟帖说想吃,问能不能让方依凡做给她吃,她给钱,方依凡答应下来。 一顿饭结束,那个女子提议方依凡可以开个小菜馆,为那些忙碌的人提供一个像家一样温馨的用餐环境,生意一定会很火爆。正在找工作的方依凡霍然开朗,满足了自己的兴趣,同时也解决自己的生计问题,何乐而不为呢? 这个女子就是麦冬。 源于厨房的友情 说好的是晚上七点麦冬过来吃饭,于是方依凡在六点半的时候准备做最后两个菜,等麦冬七点到的时候就可以吃饭。谁知道麦冬竟然提前来了,那时候方依凡正在做汤。 麦冬在开门之后就看见布置得很温馨、只有一张餐桌的客厅,屋里还飘扬着淡淡的古典音乐,顿时就喜欢起这个地方来。她细细的打量了一会儿,就走到厨房:“我可以看看吗?” 方依凡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如果你不怕油烟的话,可以!” “你就不怕我学会你做的菜,就再不来了吗?”麦冬问她,方依凡闻言摇摇头。 “为什么?” “我做的不过都是一些地方特色的家常小菜,原本就不难。如果你想做,一定会做,何必还到我这里来学呢。” 说话间,汤锅里的清汤已经沸腾了,方依凡依次将之前焯过水的香菇丁、玉米粒、番茄丁、红萝卜丁放进锅里,待锅里再一次沸腾之后转成小火,又熬了几分钟才将勾的薄芡倒进锅里,用勺子搅拌,最后打了一个鸡蛋在碗里,用筷子迅速的向同一个方向搅拌,待鸡蛋液起了泡泡,才把蛋液倒进锅里,待水再一次煮开,然后关火。 厨房早已香气四溢了,麦冬闻着这夹杂着香菇香、玉米香、番茄香,隐约还有着鸡汤香的汤,目瞪口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这就是我点的缤纷四色?” 方依凡看也不看她的点点头,将汤盛在一个很大的玻璃碗里,顿时,一碗色彩缤纷、香气撩人的汤呈现在麦冬眼前。金黄色的蛋花中点缀着黑色的香菇,红色的番茄,淡红的胡萝卜,隐隐约约还看见玉米颗粒在其中浮沉。麦冬的唾液此时加速分泌,恨不得马上就喝上一碗。方依凡早已将缤纷汤和着之前流离台上的两道菜装进托盘,一起端到餐厅。 “这哪里是寻常的家常小菜,完全是一门艺术嘛!” 麦冬迫不及待的跟到餐厅,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她两天前因为新奇而订的餐,一盘青菜青翠欲滴,让人食欲大增;还有一盘红艳艳的辣子鸡,更是让人的唾液加速分泌;最后就是那道看起来漂亮,闻起来香浓的缤纷四色汤。 方依凡用汤碗盛了一碗汤递给麦冬:“先喝碗汤,暖暖胃。” 盛好汤,再盛一碗热腾腾的饭放在麦冬面前,然后说:“我先下去了,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麦冬摇摇头:“我一个人吃多无趣,反正这么多,我也吃不完,不如你陪我一起吃?” 方依凡直觉的推迟:“不行的,如果觉得无聊,可以叫朋友来陪你吃饭。” 麦冬耍赖似的笑:“他们哪里比的上美女厨子呢,再拒绝的话,小心我不给你饭钱。”依凡不得不坐下来一起吃饭。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麦冬天天来吃饭,那段时间,麦冬是她唯一的客户。就这样,两人就熟络起来,成为了朋友。既然是朋友,麦冬也想为小菜馆出一份力。看着客人稀少,于是就让朋友前来试吃,对于依凡的厨艺,她是非常自信的。果然,朋友们来一吃,都觉得非常不错。就这样,小菜馆的名声传了开去。 方依凡认为对于小菜馆能有这样好的局面,麦冬功不可没,于是就让生性活泼、喜欢与人交际的麦冬入伙,负责客人订餐。而不喜欢接触生人的自己就在厨房,安静的做菜。 小菜馆本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之前客厅用来布置成了餐厅,里面就是她的卧室。可后来客人渐渐多了起来,麦冬就认为方依凡住在小菜馆里不安全。硬是逼着她重新找地方住,这才找到了现在住的地方。这样小菜馆就单纯只是小菜馆,还在麦冬的建议下将卧室改成休息室,吃完饭的客人可以在里面喝茶。 “依凡,私房菜的生意这么好,为什么你还要去天宇上班呢?”谈好周六订餐的事宜后,麦冬再一次问她。 这个问题,麦冬已经不是第一次问了,每次她都笑笑不答,而麦冬也总是不死心。 宁静的幸福 电脑前的方依凡看着电脑屏幕,视线却没有焦距。是啊,如果只为生计考量,私房菜生意已经很好了,根本不需要去天宇上班。可她为什么还是在天宇继续做下去呢,日日看着别人的白脸,听着别人的嘲弄,为了那些不是自己本质工作的事忙得团团转?可即使这样,她还是觉得无比的充实,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呢?方依凡在心里问自己。 心底有一个小小却坚定的声音响起:因为你不要在黑暗中生活,因为你也可以生活在阳光里,你不是见不得光的。 是的,就是这样。我也可以昂首挺胸的走下太阳下,人们的目光里,不需要闪躲,不需要避让。 深呼吸一口气,方依凡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移动:“因为我想光明正大的活着。” 电脑那边的麦冬久久没有反应,好半天才发过来一条消息:“活着还需要光明正大吗?活着本来就是光明正大的。依凡,你又在搪塞我。” 方依凡看着麦冬发过来的消息,她知道麦冬不懂的,也不奢望她能够懂得。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是她唯一的朋友,这已经很够了。 “我胡说的,你也信?大概是因为不想天天在厨房做菜变成黄脸婆吧,难道你希望我变成黄脸婆?”方依凡打趣的转开话题。 “那怎么可能呢?虽然我希望天天吃到你做的菜,可是也不希望你变成黄脸婆啊。”麦冬的消息马上回了过来。 “那我下了,你也早点休息,周六早上小菜馆见。” “晚安!” “晚安!” 方依凡关掉MSN,关了电脑,拿了睡衣走进浴室。 打开热水,站在喷头下,脑海里是那个男人审判一样的目光,那目光锐利得像刀子一样,似要将她活活剖开。站在热水中的方依凡打了个寒颤,快速的洗完,然后套上睡衣,仿佛这样就有足够的勇气对抗。 不知道他是谁,只是一定是位居要职。那样的目光,怎么可能是一般人有的。细细回忆之前的所有片段,希望没有什么破绽。 方依凡调好闹钟,躺下睡觉,只希望一夜无梦。 “懒猪,该起床了;懒猪,该起床了……” 正睡的香的她被闹钟吵醒。被闹钟吵醒的她,一个挺身坐起来,拿过闹钟一看,七点,然后关掉闹钟,快速的冲进洗手间,忙碌的一天就此开始。 平日里她都是七点半才起床的,七点四十五出门,买好早饭然后走到公交站台大概八点,然后再等公交车,到公司的时候八点五十,做做卫生,九点就正式上班了。有些时候,天刚灰蒙蒙亮她就会醒来,再也不能入睡。这样的早晨,她会起来熬粥。 简单的洗漱之后,花几分钟时间化了个淡妆,长发绑好,然后快速的换上衣服——带着几分休闲意味的衬衣和色彩相近的棉布长裤。拿好包,走到门前换了高跟鞋,锁门出发。下意识的看表,七点一十五。 走到楼下,买早点的老夫妻已经开始做生意了。见方依凡来了,大妈面带微笑的和她打招呼:“方小姐,今天怎么比往日还早?” 方依凡走到炸油条的大锅前:“昨天有事没做完,所以今天早点去。”她搬来这里已经有好几个月了,经常在这里买豆浆油条。所以跟这对卖早点的老夫妻熟络了起来,每次买早点的时候大家都会闲聊几句,这个城市似乎因此变得亲切起来。 “方小姐,今天还是老样子啊?”正在炸油条的大叔笑眯眯的问她。 方依凡点点头:“您炸的油条太香了,天天吃都吃不腻。” 听她这样说,大妈脸上笑得更欢畅了,手上麻利的给她装了两根切好的油条,一大杯豆浆:“你这孩子真会说话。” 方依凡把钱递过去,接过豆浆:“那是你们做得好吃。” “那你明天来买,大妈请你吃。” “你们做的都是小本生意,哪能让你们请呢。你不请,我也照样天天来。我先走了,你们忙。” 又见陌生男 方依凡拿好豆浆油条,走到公交站台。正准备拿出来吃的时候,看见自己要等的公交车来了,于是也顾不上吃,就上了公交车。 打卡开了门进了公司,如她所料,公司里还没有人。方依凡走到办公室,放下包,准备走到休息室吃早饭,吃完了再开始工作。谁知刚走近休息室,就看见窗前站着一个男人。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会比她早,看来公司还是有拼命三郎的。 在餐桌前坐下,放下早餐,先去洗了手,这才坐下来吃早饭。豆浆很浓,带着淡淡的甜味,油条外酥里嫩,一口豆浆一口油条的吃着,甚是满足。方依凡专心致志的、满足的吃着早饭,突然觉得不对劲,一抬头,站在窗边的男人不知何时回过身来,正看着她,手上还端着杯咖啡。 这男人,不就是昨天晚上让她处理图片的男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方依凡顿时愣了,这一愣就被嘴里的豆浆呛住了,一张脸憋得通红。顾不得其他,忙站起来快速的走到洗手池那里,这才开始咳嗽。 “你没事吧?”邱易下意识的走到方依凡身边问道。他昨天晚上在公司熬了个通宵,七点过才弄完,这才到休息室泡杯咖啡。察觉到有人走进来,他回头一看,方依凡已经坐下,开始非常专心的吃早饭了。他看了她许久,她才察觉到,真不是一般的迟钝。没想到,看到他,她竟然还会因此呛住,男人的自尊心,在这个女人身上严重的被打击了。 方依凡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没事!”此时红潮已经退去了大半,脸上粉粉的,像苹果一样。 邱易看到这张脸,不知怎地突然想到了桃花。察觉到自己失神,蓦地拉回思绪,转身离开休息室。 办公大厅里已经来了很多人,还有十分钟就九点了。 这时秘书处的大门被推开了,徐墨、刘想、蒋美美等陆续的进来了。 方依凡正在奇怪,这几个人怎么会同时赶来上班,就见刘想面带笑意的走到她身边来。 “依凡啊,真是太好了,小旭真是好喜欢缤纷汤呢!真得好好感谢你!” “不用谢,刘姐,小旭喜欢喝就好。” 刘想又皱了皱眉:“不过那个死小孩,竟然说我做得不如你做的好吃。” “大概是因为我做的次数多,刘姐你多做几次,就一定会做得比我好了。”难不成你还想一次就做得很完美么?方依凡在心里摇摇头。缤纷四色,她做了好几年了,最重要的就是高汤。高汤是用整只的老母鸡和棒子骨一起熬炖,炖的时候不停的将油和泡沫撇去,再加入几位中药和香料,每味中药和香料加的时间和顺序都是不一样的,几乎要炖上一天。最后才除去所有东西,只剩下一锅清澈见底的汤。这汤,鲜而不腻,入口清爽却回味无穷。其他食材,不过是增加它的口感和丰富味道的层次而已,妙处,全在这汤上。且最后的勾芡和蛋花的处理,也需要拿捏好,才能让这汤色香味俱全,达到最好。小菜馆从开张到现在,客人点得最多,回头率最高的,就是这道汤。 刘想听她这么说,展眉一笑:“嗯,为了我家小祖宗那张嘴,以后可得向你多学学。” “刘姐你太客气了。” “噹,噹……” 九点的钟声响起,整个公司开始进入忙碌状态。 “方依凡,昨天下班时让你录入的文件呢?”徐墨问她。 方依凡抬起头:“已经放在你桌上了。” “这个报表,拿去处理了。”电脑上,徐墨又传了几个报表过来,方依凡点了接收。 和平时一样,又是忙碌的一天。 不是冤家不聚头 总裁办公室里,邱易正在看张铭拿来的档案。 不对呀,她的档案,竟然跟她这个人一样,简单得一目了然,却让你觉得看不透。上面不过只有姓名,年龄,连工作经历那一栏都是寥寥带过。 “张铭,这是怎么回事?”邱易指着几乎是“简陋”的档案问助理。 “邱总,这都是当初她自己填的。” “秘书处聘秘书就如此随便?你知不知道秘书处接触的文件许多都是机密文件?”邱易火了。 张铭抬起头来:“邱总,方依凡并不是秘书,她只是秘书室的助理,不过是处理日常事务,根本不会接触到机密文件。虽然这样,我们对员工的聘请还是很严格。我记得人事部的部长在闲聊时候还说过,从没想过一个如此有能力的人会甘愿做秘书助理。在当初应聘的几十个人中,她是最有能力的,尽管简历不完善,最终还是录取了她。” “最有能力的助理?”这下轮到邱易愣了,她只是助理?她那处理图片的手法,他是亲眼见过的,哪里像一个助理会的?看来,他的公司真是人才济济,连一个小小的秘书处助理都能把公司专门处理图片的技术员给比下去。邱易冷冷一笑,小助理,只怕没那么简单。 “邱总,您怎么会突然想起要看方依凡的档案?”张铭觉得奇怪,对于人事这一部分,总裁是从来不关心的,今天竟然会问起秘书室的助理。 邱易放下方依凡的档案,心中已经有了计较,面上却平静无波:“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所以问问。” 难道秘书处会有什么变动?张铭暗自揣测。 中午的时候,正在餐厅最里面的角落里吃饭的方依凡接到麦冬的电话。 “亲爱的依凡,下班陪我去逛街,好不好?”别看麦冬是个名副其实的职业女性,可在依凡面前,却总爱撒娇。 方依凡放下筷子:“我还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加班。” “又加班?亲爱的依凡,一年365天你有366天都在加班。”电话那头的麦冬不满的说道。 “那有那么夸张。”方依凡笑了。 “还说没有,好多次让你陪我逛街,你都说没时间。是不是秘书处的那几个妖女欺负你了?要是真的,我可要杀到你那里,替你斩妖除魔了。”麦冬永远是活力四射的,这样,真好。 麦冬的话让方依凡心里一片温暖:“我要是不愿意,谁能欺负我呢。” “那我可不管,今天晚上你要不陪我逛街,我可真要杀过来搅她个天翻地覆。”麦冬开始耍无赖了。 “那我的工作可岌岌可危了,你闹完前脚一走,后脚我就被赶出来了,我就又要变成无业游民了。”方依凡难得的和麦冬玩笑起来。 “正好,天天在小菜馆给我做饭吃。咱一天一个样儿,连吃一个月也不重样。” “好,天天做给你吃,连吃一个月也不重样。” “真的?”麦冬的声音一高。 “假的。” “我说亲爱的依凡,自从你去了天宇,我就一直身在水深火热中。”麦冬突然变得可怜兮兮的。 “好了好了,别装可怜了,晚上陪你就是。”要不答应,还不知道这小姐会想出什么办法来。每次麦冬只要在她面前装可怜,明明知道是装的,她也招架不住。这小女人,明明家在这里,却像是没家的,平时除了上班,有很多时候都和她腻在一起。要不是她严令禁止,早就在她家登堂入室,霸占半壁江山了。 一听方依凡答应,麦冬连声音都变得眉飞色舞起来:“依凡最好了,下班后我们在巴拉巴拉碰头。” “巴拉巴拉?去那里做什么?”方依凡一听,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巴拉巴拉是本市最大的造型室,去那里碰头,麦冬在打什么算盘? “来就知道了,记得下班马上来哦。”不等方依凡问清楚,麦冬说完就挂了电话。 方依凡看着电话苦笑,这个小姐,可真是不管不顾的。 女人心思 这一幕全落正在小餐厅用餐的邱易眼中。 方依凡素来不喜欢和人接触,每次吃饭都会找个人最少的角落,吃完饭马上回到办公室,从不在外逗留。可她今天选的这个人少的角落正好靠近总裁用餐的小餐厅。房间隔音效果非常好,但是她的一举一动全都被邱易看在眼里。 邱易也没想到会看到方依凡,一连两天,他竟然就见着了她三次。对于半年都从没见过的员工,两天之类就见着了三次,这样的频率确实有点高了。不过也是正常,她是他公司的员工,即使天天见着,也不意外。 不知道她和谁讲话,一脸的温柔,眉间眼里全是笑意。那笑似乎像长了触角一样,一直延伸到心里,感觉有些异样。 他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女人不简单。 敌人只有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在叫敌人,既然知道知道了,还会让她处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逍遥吗?邱易冷冷一笑,把敌人放在身边才是最安全的。管你是鬼是神,都会现出原型来。此时,他忘记了他的准则:对于敌人,消灭不殆,不留生机,不留活口。 由于今天是星期五,再加上已经是下午,大多数人都无心上班,只等着时针快快走到五点,然后打包走人过周末去,秘书处更是。 不过方依凡依然在忙,因为徐墨给她的报表还没做完。等到做完,已经五点一十了,办公大厅早已经人去楼空了。 关了灯走出公司,站在楼道前等电梯。索性,巴拉巴拉离这里并不远,走路过去也就十几分钟。 电梯门开了,方依凡跨进去,电梯里只有一个人,并不拥挤。她站在角落里,目不斜视的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 方依凡没有看见,站在她旁边的就是邱易。邱易却从电梯门一开,就看见了方依凡,真是阴魂不散,那里都能看见。他正在猜测方依凡会说什么,那知人家从进来根本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电梯下到一楼,方依凡走出电梯,转身,才看到邱易,电梯门缓缓关上。不知为什么,她竟然看到邱易脸上一丝愤怒。 那张脸迅速消失在门后面,方依凡快步离开,下意识的朝街对面看去,那里只有匆匆的行人,并不见小卓。这才朝巴拉巴拉赶去,脑海里是刚才邱易略带愤怒的脸,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等方依凡赶到巴拉巴拉的时候,麦冬早已等在门口了。 “依凡,你还真是慢哦。”麦冬过来拉她。 “亲爱的麦冬小姐,请注意你白领丽人的形象。”方依凡打趣道,和麦冬走进巴拉巴拉。一进去,麦冬就把她推给一个年轻靓丽的小妹:“先去洗头。” “这是要做什么?麦冬。”方依凡不解。 麦冬一脸狡邪的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说完,示意那女人带她去洗头。方依凡无可奈何,只有先去洗头。 见方依凡进了洗头室,麦冬这才招呼另一个小妹带她去洗头。要干什么?来巴拉巴拉当然是大变身。 洗完头,相邻着坐下。 接待过来问:“小姐,请问你选择烫成那种造型呢?” “什么?”方依凡不解。 麦冬笑嘻嘻的拿过造型册:“问我就好了。” 方依凡再迟钝,这时也知道麦冬今天让她来巴拉巴拉是干什么的,麦冬是拉她来一起烫头发的。 “麦冬,我可是不烫头发。”方依凡忙亮出自己的观点,她认为现在这样挺好。对于外型,她一向是不太在意的。 麦冬不理她,径直指着什么对理发师说:“她烫这款,肯定非常好看;我嘛,就这款好了。你可得给我们好好做,要做不好,拆了你的招牌。” 接待这时才仔细打量麦冬,这张脸,好似在电视上见过,不过他见过的仿佛是一个男人。心里顿时霍然,嘴一咧,露出两颗门牙:“那是当然,一定给两位选最好的造型师。”说完拿着册子走到一个老板模样的女人面前,附耳说了什么。女人又对接待说了句什么,然后朝麦冬和方依凡点了点头。 这边麦冬还在竭力劝方依凡:“来都来了,就当陪我,今天全部花费都算在我头上。” “陪你可以,但是我可不做。” “不行!”麦冬声音坚决,转而又软了下来:“求你了依凡,今天晚上我要去见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你不陪我,我没有勇气。” “我陪你,那没问题,可是为什么就一定要做头发呢?”方依凡一脸不解。 “因为我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麦冬言词间充满了甜蜜。 方依凡还是不明白:“你去见一个重要的人,跟我要做头发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有点害怕,所以你要陪我。”这又是什么理由? “不管不管,你一定要陪我。” “好吧!” 看来今天不答应是不行,也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让一向不管不顾的麦冬能做到此。好在烫烫头发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由她好了。只要麦冬觉得开心,她也乐意顺着。 平地生波澜 看来今天不答应是不行,也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让一向不管不顾的麦冬能做到此。好在烫烫头发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由她好了。只要麦冬觉得开心,她也乐意顺着。 做完头发,麦冬又拉了她在隔壁的商场买了新衣服。不知道要见的是何方神圣,让平时大大咧咧的麦冬如此的重视。弄好一切,已经块十点了,方依凡觉得胃有些不舒服,倒是麦冬,平时老喊饿的一个人,竟然像是没感觉。 “晚了晚了,来不及吃饭了,依凡,我们直接过去。”麦冬急急的走到路边拦车,方依凡跟在她后面。两个人往路上一站,极为惹眼。 麦冬平时的直发今天烫成了大卷,配上绿色的纱裙,极为妩媚。而方依凡的头发则被烫成了波浪状,长发很自然的卷曲,起伏不大,带着丝丝的漫不经意。原本麦冬想让她买裙装,最后她还是坚持买了一套比较休闲的服饰。淡粉色的纯棉衬衣,白色的裤子,淡粉色的高跟凉鞋。这样的简洁清爽,比起麦冬的妩媚风情,别有一番滋味,更加的移不开眼。 星期五晚上的出租永远是最忙的,麦冬直抱怨今天没有开车出来。最后和方依凡足足等了二十分钟,才看到一辆没有载人的出租车开过来。 “去云幻阁。”麦冬一上车,就报出目的地。 “麦冬,现在能告诉我,今天晚上你要去见什么人吗?” 今天的麦冬太过反常,不似她平日里认识那个只知道找她要吃食的麦冬。虽然她知道麦冬一定会有其他的一面,她也从不问她的事情,但是今天麦冬把她带进她的圈子,让她认识她从未见过的另一个“麦冬”,心里有些惶然。 对于未知的人和事,虽然不会惶恐,却也并不喜欢。那意味着变数,那意味着不稳定,意味着自己不能掌控。 不喜欢,真的不喜欢,只是喜欢不喜欢都不是重要的事情。 麦冬转过头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是我邻居家的哥哥,大学时留学去了国外,毕业了在那边一家公司做管理,今天才回来,我有好几年都没见过他了。我们两家关系很好,不管做什么,他也带着我……”麦冬突然停下了,许久才说:“真是想他啊。” 方依凡想,她懂了。 车在云幻阁前面停下,麦冬心情很好的给师傅一张红色老人头:“不用找了!”然后拉着方依凡就往里走。 方依凡没来过,却听说过。云幻阁是本市最高档的会所,并不是光有钱就能来的。看麦冬如入无人之境,且没人拦下,想必是来过很多次了。 电梯直上十八楼,门刚打开,从斜里就走过来一个服务生,面带微笑,礼貌的问:“请问是麦冬小姐吗?” 麦冬点点头。 “请跟我来!”说完,走在前面带路。 跟着服务生在光线迷离的走廊里七弯八绕,像是走在虚幻中一样。终于来到了一个包间门口,门口上方悬着几个大字——斯如梦。服务生在门口停下了,麦冬一手拉着方依凡,一把推开了门。 无端起是非 里面灯光很暗,烟雾缭绕的。看了一会儿,方依凡才看清靠墙的沙发上坐着三个男人,两个女人。 见她们进来了,坐在中间的一个男人站起来,一脸轻笑:“麦麦来啦,过来这里坐。”那笑在烟雾中看不清楚,迷离不已,再加上淡淡的声音,竟似蛊惑一般。 麦冬拉着方依凡走过去,看着方依凡一眼,然后对那男子说:“柳大哥,这是我的好朋友方依凡。” “依凡,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我的邻家大哥柳东。” 介绍完毕,柳东伸出手,依然是淡淡的笑:“你好!” 方依凡愣了一下,这才伸出手,轻轻握住柳东伸出的手:“你好!” 其他两男两女依旧坐着,没有交谈,只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没有要动的意思。方依凡在旁边单独的沙发上坐着,看着麦冬拉着柳东喋喋不休。 因为一直没吃饭的原因,胃极不舒服,再加上烟味太浓,胃里就翻腾得更厉害了。于是强忍着坐了一会,就站起来,对着麦冬抱歉的笑笑,出了包间去找洗手间。 洗手间在走廊的最里面,外面就是大片的落地玻璃。在玻璃墙的上面开了一扇窗,凉风从外面吹进来,人顿时舒服了不少。 云幻阁贵得没天理不是没有道理的,至少在设计上来说。玻璃墙前,放置了一张凳子。方依凡坐下来,吁出一口气。这才从包里拿出药瓶,倒出一颗药,正想吞下去,手却被人一把拉住,药就这样掉到地上。 “你在干什么?”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 方依凡扭头一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男人,正冷酷的看着她。这个地方,应该不会有认识自己的人,方依凡再仔细看了看,这个男人自己确实不认识。 方依凡想把手腕从男人手中挣脱,奈何这个男人力量太大,挣扎了一会儿,手上已经都已经传来痛意了,还没有挣开,于是索性放弃,不再做无用功。抬起头,一眼无波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你干什么?” 男人并没有如她所愿放开她,反而说:“把药交出来,不然我就不放。” 自己吃药,管他何事?不由得动怒:“你有病是不是?我吃药,管你什么事情。” 男人眼里闪过一片厉色,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我不给你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真是疯子。方依凡见他从衣服包里摸出手机,按了一组数字,说了一句话:“有人在这里吃迷幻药。”声音清冷凛冽,像刀子一样刺进方依凡的心里。 原来,他竟然以为她在吃迷幻药。方依凡转过头,看着落地窗外灯火辉煌的城市,凉凉的笑开了去。 不过一会,一阵脚步声传来。 “周,怎么回事?才到迷幻阁就听大堂说出了点小事。” 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方依凡回过头一看,竟然是昨天晚上在公司让她改图的那个男人。现在好了,不论这个人在公司地位如何,如此一闹,工作怕是丢了。 *************************我是可爱分割线*********************************** 吼吼,票票在哪里啊票票在哪里? 亲们,你们的支持是我更新的动力,看完请投票,订阅也需要,收藏不可少,写评论更好! 狠狠的一巴掌 “出来上洗手间,就看见她在吃迷幻药。”叫周的男人说道。 “真的?” 话虽然是对周说的,目光却落在方依凡身上。方依凡回过头,脸上还是那凉凉的笑意。此时的邱易,一脸的清冷,连带着声音都是冷的,足以贯穿人的视线,和之前在公司见到时没有区别。 邱易看到是方依凡,反而愣了,随即冷笑一声:“方依凡,请你离开,以后再也不准踏入云幻阁半步。” 听邱易叫出方依凡的名字,周不解的看着他:“你认识这女人?” “天宇秘书处的秘书助理。” “怪不得,你那公司都招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周的语气极其轻蔑。 反正工作也丢了,此时再也无所畏惧。一直没出声的方依凡终于开口了:“请问这位先生,哪只眼睛看到我吃的是迷幻药?莫说我没吃迷幻药,即使是吃的迷幻药,与你又有何相干?” “啪……” 本就对迷幻药深恶痛绝的周,哪里见到过被逮了现行还强要狡辩的人,气极一巴掌甩过去,方依凡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巴掌印。 邱易没想到周会出手打方依凡,还来不及反应,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你这个疯子在干什么?” 一声娇喝,麦冬跑了过来,跟在后面的是柳桐。 麦冬拉着方依凡的手,轻轻抚摸着方依凡的脸:“依凡,疼不疼?”不等方依凡回答,就转过身恶狠狠的看着周:“你凭什么打她?” 此时的周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些,可觉得自己又没做错事,于是理直气壮的不说话。 “邱易,怎么回事?”柳桐开口问道。云幻阁他出国前常来,所以认识周,周是这里的经理。在还没回国时,邱易就向他伸出橄榄枝,希望他去天宇上班,这才有了这次聚会。刚才麦冬见方依凡出了包间,一直也没回来,怕她迷了路,硬是要他陪这来找找。没想到,走过来就看见周给了方依凡一巴掌,旁边站着无动于衷的邱易。 这句话顿时在方依凡心里卷起惊涛巨浪,抬起红肿的脸看着邱易,她一直以为他是天宇集团经理一级的人,却没想到原来他就是天宇集团的老总,怪不得气势凌人。不过此刻也无所谓了,从现在起,反正天宇集团也不会再要她了,这份工作也跟她无关了。这样想着,就平静了下来。思索间,听见邱易说她在吃迷幻药,被周逮到。 嘴角一扬,冷冷的笑着。这世界,早已没人听她说话。被颠倒黑白的事实,已经并不重要了。 “我不相信!依凡怎么可能吃迷幻药。” 不待邱易说完,麦冬就激动起来,一把抢过方依凡的包,把所有东西都往地上倒,一个药瓶也被倒了出来。麦冬捡起药瓶一看,不过是一瓶胃药。 “哪里有迷幻药?哪里有迷幻药?不过是一瓶胃药而已。” 麦冬把药瓶伸到邱易和周的面前,然后打开,把药摊在手上。 谁的心伤 周还不相信,喃喃着:“她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笨,把迷幻药公然的放在药瓶。”说完,蹲下去,找那颗被他弄掉的药。 邱易眼神一暗,十有八九是误会了。明明知道周一见人吃迷幻药就激动,不清醒,自己怎么也不问清楚呢。 柳东见麦冬太过激动,忙抱着麦冬,让她安静下来:“麦麦,别激动,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 好不容易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捡起来仔细一看,竟然真的只是一颗胃药,当即愣住了。一直站在一旁没说话的邱易看着方依凡红肿的脸颊也不知说什么好,柳杨适时开口打破了沉默:“还好,弄清楚了,只是一场误会。” 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只是一场误会? 方依凡面无表情的环视着每一个人,然后从麦冬手里拿过包,蹲下身去,把地上的东西全部往包里扔,装完了之后站起来,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迈开腿,离开这个今生再也不会来的地方。 麦冬挣开柳东过来拉住她:“依凡,是我不好,求你不要生气,我们让他们道歉,好不好?求你不要生气。” 记忆之中,麦冬从不曾这样低声下气过。方依凡回头,只看着麦冬:“麦冬,我没有生气,我只是累了。抱歉,搅了你的聚会。” 说完,拉掉麦冬拉住她胳膊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直到方依凡的身影消失在过道里,许久,邱易才大踏步的往方依凡离开的方向离开。 周还一直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 麦冬看着他,目露凶光:“不管你是谁,要是依凡不肯再见我,我一定要你好看。不就是个云幻阁么,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惹急了我一样让你开不下去。”说完也离开了,依凡走的时候,那么平静,平静得太不正常,她怕依凡会出事。 柳东见麦冬走了,拍拍周的肩旁:“不要放在心上,麦麦只是说说而已。”说完,也跟着麦冬的步伐离开了。 邱易一路走出云幻阁,也没有看见方依凡。真是莫名其妙的误会,心烦气躁的拿出烟,点燃后狠狠吸了两口扔在地上,开了车没目的到处乱转,只觉得气闷。 方依凡只觉得胃痛,此时手上也没有药,早已经疼出一身冷汗。顾不得其他,出了云幻阁就打车去医院,她的胃,已经很虚弱了。 “你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胃已经是什么样子了,为什么还不按时吃饭?是不是真的要命了?”看着疼的已经直不起身的方依凡,医生一边检查,一边训斥。 方依凡讨好的想笑笑,却笑不起来:“再也不敢有下次了。”话一说完,医生脸已经黑得像包公了:“还敢有下次?你的胃都差点穿孔了,还想有下次?” 检查完毕,方依凡在医生的吩咐下,跟着护士到急症室打点滴。 躺在病床上,看着液体一滴一滴的往身体里流,只觉得想睡觉。今天晚上的事情,她不觉得伤心,更不会绝望,不过只是有点难过。 只是一点点的难过而已。 *************************我是可爱分割线*************************** 今天更新两章,亲们,周末愉快! 失踪的女人 叫周的男人打了她一巴掌,她不觉得难过,邱易柳东无所谓的态度,她不觉得难过。他们不过都是些陌生人而已,不值得难过的。 麦冬跑来抢过她的包,把所有东西往外倒的画面让她觉得有些碍眼。或许她并不是故意,但是为什么不等她说,就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呢。难道一定要这样才能够证明她的清白?她甚至连她的意愿都不曾问。 一个护士提着一个饭盒进来,走到她身边:“这是热粥,吃了会舒服一些。”方依凡感激的笑笑:“谢谢!” 不在想其他的,她真是饿了。粥的温度刚刚好,她便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一会儿就吃了个精光。吃完,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太饿了。” “你睡一会儿吧,点滴打完,我再叫醒你。”护士好心的说道。 方依凡再次点点头,眼睛有些湿润。 开着车满大街乱转的邱易最终将车停在路边,打电话给柳东问看到方依凡没有。仿佛他早就知道柳东会去找方依凡,因为旁边不是有个麦冬吗,方依凡可是麦冬带来的。看她们亲密的样子,想来关系非浅。 柳东说没看见,麦冬已经打过电话了,只是打不通,现在他们正准备赶去方依凡的住处看看。邱易思索片刻向柳东要了地址,拿到地址之后,车子仿佛有了目的地,猛一转弯,加大油门的朝前开去。车在一片杂乱的居民区绕了绕很久,最后才找到柳东说的地方。没有看到柳东的车,应该是还没到。这个地方,他从没来过,却是听说过。住的全是三教九流的人物,什么样的人都有,有人戏称“平民窟”。 邱易停了车,面前是一栋七层楼的拆迁安置房,有些年代了,看上去特别老旧。邱易坐在车里等柳东,不一会就看见柳东的车。见车还没停稳,麦冬就从车里冲了出来,进了居民楼,顺着楼梯往上面跑。他和柳东,忙跟在后面。 麦冬没有在中途任何一个房门前停下,而是一直跑上了顶楼。方依凡不会住在楼顶吧?邱易想,却没想到果然是上了楼顶。 就着昏黄的灯光,一个搭建的套房出现在眼前,套房周围的地上种满了各种花草,还有些蔬菜。来到门前,门的正前方有石凳子,还搭了花架和秋千,邱易只觉得有些吃惊,完全是一个农家小院嘛。 麦冬已经走到门前,用力的拍打着房门:“依凡,开开门。”许久也没人开门。门内一片漆黑,看样子,依凡并没有回家。 麦冬有些急了,问柳东:“柳大哥,你说依凡会不会出事啊?我们要不要去其他地方找找啊?都怪我,我不该拉依凡去的。可我明知道依凡不喜欢,还是任性的拉她去。” 柳东安慰着她:“别着急,她应该不会有事的,她是大人,会照顾自己的。找了那么多地方都没找到,我们在这里等等,说不定一会她就回来了。”于是三人在门前的凳子上坐下来等。 楼顶很安静,房子坐落在一片绿色当中,虽然简陋,却也别有一番风味。此时微风吹来,淡淡的花香在空中飘散,沁人心脾。换种心情的话,这个地方还算是不错,住惯了大套房的邱易如是想。 “这个地方还是满不错的,虽然很简陋。”柳东突然说道,邱易赞成的看着柳东,果然英雄所见略同。 麦冬白了他一眼:“这个地方最开始只有这一间简陋的房子,这些花花草草的都是依凡自己种的。我倒是想住过来,依凡不让而已。” 今天晚上的事,若是换了其他人,不是寻死觅活的喊委屈也肯定会要上一大笔的赔偿金。周的那一巴掌极重,当时她似乎都站不稳了,可她竟然没有哭闹。她就那样冷冷的看着他们,然后蹲下去,若无其事的捡着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往包里装。然后,然后,她就那样走掉了,留下他们自己走了。在那一刻,一向沉稳情绪不外露的邱易只觉得烦躁不安,没有由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都快十二点了,方依凡还没回来。 门隔两条心 “麦麦,我先送你回家,然后再回来,好不好?你累了一天了,回去好好休息。”柳东说道。 麦冬摇摇头:“不,我要在这里等依凡。” 柳东目光柔和的看着麦冬:“那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宵夜。” 听柳东这样一说,麦冬才想起今天没有吃晚饭,不由得想起依凡也没吃晚饭,于是更加的不安:“依凡的肠胃一直不大好,今天我拉她去做头发买衣服,都没来得及吃饭,肯定是因为这样才要吃药的。当时她就那样走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邱易听了,心微微一沉,想了想对柳东说:“你先陪麦冬去吃饭,顺便带一些回来,我在这里等着就好。” 麦冬这才和柳东离开楼顶,下楼去吃宵夜。麦冬走时还再三嘱咐邱易:“如果我还没回来依凡就回来了,记得一定要给我打电话,一定啊。”见邱易点了头,这才跟这柳东走了。 方依凡吃了粥,打了点滴,又睡了一觉,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好多了。坐在出租车上,准备拿出手机看看时间,这才发现手机已经摔坏了,一定是麦冬翻包里摔坏了。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手机用了好几年了,哪里还经得起这样摔。 下了出租车,看见楼前停着两辆高档轿车,不知这栋楼何时住了两家有钱人。特意看了一眼,就上楼去。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小菜馆还有好几个人点餐呢。现在工作丢了,小菜馆以后就每天都接受订餐好了。想想,这样也是不错的,有些事,早已经注定了,自己何苦再去强求、再去证明什么呢。 刚上顶楼,隐约看见正门前的花架下,坐着一个男人。方依凡心里咯噔一声,今天已经够倒霉了,被一个疯子打了一巴掌,不会再遇到另一个疯子吧。老天爷,她已经没什么能力再来抵抗任何打击了。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方依凡见那人似乎并没注意到自己的到来,于是蹑手蹑脚的在植物的掩饰下绕到后方。还好,这里有一扇活动窗户,可以从这里爬进去。才来的时候,自己在外面打理花草,房门不小心被风一吹就关上了,自己就是通过这扇窗户爬进去的。 小心翼翼的搬了几块砖在窗户下面,然后轻轻的推开窗,站到砖上,双手撑在窗台上,用力一跃,一只脚已经攀上了窗台,另一只脚再慢慢的顺到窗台上,整个人就已经坐在窗台上了。然后双腿顺着墙壁滑下去,最后轻轻一跳,好了,已经顺利的回家了。 方依凡没有开灯,摸索着走到卧室,调好闹钟,往床上一躺,就这样睡了过去。 花架下,麦冬身上批着柳东的外套,头歪在柳东肩旁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柳东看上去依然优雅,即使一夜没睡,也不过只是看起来有些疲惫而已。邱易无言坐着,凳子凉凉的,浸透肌肤。他不觉想起那张脸,那张面无表情、眼若寒冰的脸。 如此相逢 “懒猪,该起床了;懒猪,该起床了……” 方依凡伸出手关了闹钟,翻身起床。到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将湿漉漉的头发吹个半干。反正时间非常充足,想起昨天医生的嘱咐,于是走到厨房准备熬一大锅的粥。 晨光微露,方依凡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大碗清汤,倒在砂锅里,又在往里面加了些清水,然后放入一小碗米,盖上盖子后把火打开。做完这些后转身回到客厅,开了电脑,从邮箱里调出麦冬发过来的菜单,用笔抄下来,炒好后才关了电脑。顺拿上一个笔记本,复又回到厨房。 在流离台前坐了下来,一边看菜单,一边将需要的食材写到笔记本上。锅里开始沸腾了,方依凡走过去将火转成小火,让它慢慢的熬着。写完食材,又想了想小菜馆里还有的食材,又在笔记本上划掉一些。 锅的香味开始慢慢散发出来,整个厨房充满了粥的香气。方依凡起身,揭开盖子,用勺子搅拌了几下,然后又盖上盖子。 透过厨房的窗子,看着外面的青菜长势喜人,于是准备去摘两颗青菜。开了门,霍然看见门前坐着三个人,正是麦冬、柳东和邱易。 麦冬原本就睡得不安稳,所以醒了。一见紧闭的房门里面打开,找寻等候了一夜的人竟然就这样从里面走了出来,三个人都呆了。方依凡想不到他们会在这里,也呆了。于是四个人八只眼睛就这样面面相觑。 还是邱易最先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想起自己就这样傻傻的在门外等了一夜,而她却在里面好眠,语气里不由就带了责备。 “难道回自己家也要像邱总回报一声么?”一大早看见邱易,原本平静的心情顿时变得有些糟糕。连方依凡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自己本不是那么容易动怒的人。 邱易脸一黑,自己担心了一夜,不领情就算了,还冷嘲热讽,这算什么事?不说其他,就看他是她总裁的份上,也不该如此。气极了不知说什么好,冷了脸转身就走。 “依凡,你真是担心死我了。” 顾不上邱易离开,麦冬忙走过来,小孩一样的拉住她的手臂的撒娇。 方依凡这才知道三人找了自己一整夜,并且回来时看见的花架下的男人竟然就是邱易。想想刚才自己的态度是有些不好,可又不是自己招的,邱易此时已经消失在楼道间了。见麦冬和柳东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有转身让他们进门。自己则走到地里摘了两颗青菜就走到厨房里,继续煮粥。 麦冬一直担心方依凡生自己的气,她也想道歉求的方依凡的原谅,但是她想一定要让周给方依凡赔礼道歉,这样或许才能让方依凡原谅自己。现在见依凡平安无事,就放下心来,心里有了其他盘算。 进门之后,来过许多次的麦冬半个主人般的倒茶给柳东,自己则尾随到厨房里看着依凡在做什么。 “哇,好香。在熬粥么?”麦冬深吸一口气,走到依凡旁边。 低低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方依凡将摘来的青菜洗净,细细的切碎,放到锅里,用勺子搅拌两下,关了火。做了一些鸡蛋煎饼,然后取出一些酱菜,将酱菜切细装盘。厨房是半开放似的,柳东看过去,见麦冬正在用手抓了块煎饼吃,一旁的方依凡正在切什么。 美味蔬菜粥 洗手作羹汤,先遣小姑尝。柳东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两句。 方依凡将两盘鸡蛋煎饼和酱菜放在托盘里,又盛了三碗粥,一起端到餐桌上。 “吃早饭吧!” 麦冬见终于又能吃到方依凡煮的粥,加上在外坐了一晚,跑得比谁都快;柳东也不客气的在餐桌前坐下开始吃饭。 柳东不似麦冬,麦冬是常常吃到方依凡煮的粥,所以除了觉得好吃,不觉得有什么。柳东就不一样了,觉得好吃之余更多的是吃惊。 看似平白无奇的青菜粥,味道清清爽爽,却内有乾坤,里面不知道加了些什么,味道层次极为丰富。一口咽下,胃里暖暖的,极为熨贴,这种暖意延伸到身体各处,极为满足。再佐以蛋饼和酱菜,让人不觉得胃口大开。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各种各样的粥品也吃过不少。这时只觉得,这样的粥,放在许多酒店里,也是毫不逊色的。柳东若不经意的看了方依凡一眼,这时的方依凡专心的喝着粥,露出一脸满足的表情。 吃完早饭,麦冬因为一晚上没睡好,所以昏昏欲睡的她走到方依凡的卧室,往床上一倒,就睡着了。柳东说还有事,麦冬在这里也放心,于是独自走了。 因着他们,已经耽搁了些时间。看了看表,方依凡换了衣服,给麦冬留了纸条,也快步下楼。小菜馆中午还有人订餐呢,现在必须快些到菜市去买菜,不然晚了,时间就不够了。 照着单子在菜市一圈走了下来,手上已经拿不下东西了,只好请人送。平日里订餐的人并不多,所以一个人也能够拿完。 到小菜馆已经十点了,整理了屋子,这才开始到厨房洗菜切菜。中午的菜都是外送,开始炒菜之前给送餐的妹妹打了个电话,说好半个小时后到。 因为都是些快炒,蒸菜只有几个,方依凡先把蒸菜上了蒸锅,这才开始炒菜。所有的菜都炒完了,送餐的妹妹就来了。 方依凡拿出抄好地址的单子给送餐的妹妹小何:“今天这要送的这几处,都在市中心。他们点的有点多,一次送不完,你骑车送完一家,再回来拿第二家的,以免弄错。” “好的,依凡姐。”小何咧开嘴笑笑。 小何是一个正在上学的大三女生,每次要送餐的话,方依凡都会打电话让她来去送。当初小菜馆开张,考虑到有些客户要求送餐,而有的客户需要在这里用餐,需要招呼,所以就没有时间去送餐。于是就发了招聘广告,小何就是那时前来应聘的。方依凡见小何在这个城市念了三年书,大街小巷都非常熟悉,觉得她人也很朴实,加上小何现在大三,时间也很充裕,于是录取了小何。 回来拿最后一位客户的餐点时候,方依凡叫住了小何:“小何,你这次送了再回这里来。今天是周六,我做两个小菜,我们一起吃饭。” “不用了,依凡姐,太麻烦你了。” 小何直推辞,每次送餐后,依凡姐都会让自己留下来吃饭,这样怎么好意思呢,尽管她每次都吃的很多。 方依凡笑笑,送她出门,到楼下给她把餐点放在车上:“没关系的小何,就当陪陪我这个孤家寡人好了。” 小何见方依凡是真心的要留自己吃饭,这才答应下来。 午后的小菜馆 吃完饭后,方依凡泡了两杯茶,和小何在休息室坐下。 “小何,和你商量件事情,好吗?”方依凡斟酌着,考虑该如何说。 “依凡姐,你说吧!” 方依凡看了看小何,在小何的注视下缓缓开口:“以后我想请你每天都过来,当然,你不用整天一直在这里。你学校有课,只需要每天中午十一点半到一点,然后下午五点半到八点,薪资我们再谈。你看怎么样?” “依凡姐,你的意思是小菜馆以后每天都会开?”小何问道。 方依凡点点头:“发生了一点小变故,想把小菜馆正经的做起来。其余的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经营时间从周六变成了每一天。我想了想,小菜馆以后还是每天接受两位客人到这里来用餐。另外我想做套餐,这样方便别人订,订的人可能会更多一些。还有一些我没怎么想好,还要仔细想想。以后你还是每天负责送餐,然后小菜馆有人用餐时,你照顾一下客人的需求。这里先问看你的意思。” 小何想了想,然后看这方依凡:“我没问题的依凡姐,中午和晚上的时间我都有,你不用顾虑我。” “我只是怕你觉得不值,好好的大学生到我这里,真是屈才了。到时候如果你找到了好的工作,想走的话,给我说一声就好。” 方依凡说完,小何就笑了:“依凡姐,我可没觉得不值。你不知道,我家里并不指望我找个多么好的工作,不然我也不会看到你的应聘广告就来了。我就喜欢这样简单的环境,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简简单单的工作,简简单单的生活。在学校里,我每天看着我们班我们系我们宿舍那些人勾心斗角的,也没什么大事,就一点小事就算计来算计去的,就特别累。所以啊,每次呆在小菜馆里,我就觉得很舒服。我还想等毕业了,一直留在这里呢。” “真的?”方依凡有些不信。 “当然是真的。” 方依凡拉住小何的手:“那好,如果你毕业了还想在这里,我们就算伙伴了,到时候一起经营小菜馆,好吗?” “依凡姐不骗我?” “骗你干什么呢!” 小何听方依凡这样说,脸上拉出一朵大大的花:“真是太好了,那样每天都有美食吃,真是太幸福了。” “我还要同麦冬商量一下,等时间定下来,我再告诉你。” 送小何到楼下回来,突然休息室里电话响了,方依凡过去接了起来。 “哪位?” “依凡,是我!我看到你留的纸条了。”原来是麦冬。方依凡哦了一声,没说什么,许是心思还没调整好,一时竟不知道如何面对麦冬。 麦冬见方依凡不说话,直说:“你在小菜馆等我,我马上过去。”说完,还不等方依凡回答,就挂了电话。 反正她也不打算出去,本就准备在小菜馆里消磨一下午的。方依凡挂了电话,将开始喝过的茶杯清洗干净,然后整理屋子。整理好之后,泡了一壶花茶,端到阳台上,整个人蜷缩在大椅子里看书。外面骄阳似火,屋里因开着空调而舒适如春。 阳台很大,房东用玻璃将阳台全部封闭起来,就行成了一个不小的玻璃房。因为挂着厚重的隔热窗帘,所以即使在盛夏,也不会觉得热。其余时候,将窗帘全部拉开,坐在沙发上晒太阳,也是极为享受的事情。方依凡住进来后,还买了一张铁艺小桌子,配了两把大椅子,还特意买了两个喜欢的粗布抱枕。每次做完菜,她都喜欢泡一壶花茶,卷缩在大大的椅子上看书。 宁静的午后,空气中飘这淡淡的花茶香味,让人觉得心安。 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些声响,依稀听见麦冬的声音,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竟然睡了过去。 午后的小菜馆2 “还有吃的没有?饿死我了。” 麦冬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有的,想你看了纸条会过来,就给你预备了。” 方依凡边回答,然后起身走向厨房,拉了凳子让麦冬在流离台前坐下:“你先坐,菜微波一下就可以吃了。” 迅速的将开始准备好的菜品放进微波炉,斜斜的靠着橱柜,静静的等着。麦冬大概是因为饿了的关系,没有力气,所以趴在流离台上。突然“叮……”的一声响起,原本还无精打采的人立马来了精神。等方依凡把饭菜端出来,就豪不客气的大快朵颐起来。 吃完了饭,麦冬这才恢复优雅的样子。站在方依凡旁边,看着方依凡洗碗,想了想,最终没有说什么。 “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方依凡放好碗碟,仔细的用帕子擦着手,也没看麦冬。 “你怎么知道?” 麦冬暗暗称奇,她是想说些什么,可一直觉得愧疚,不好开口,所以还是没说。谁知道犹犹豫豫间,却被依凡看了出来。 方依凡回过头看着她轻笑:“是不是觉得昨天的事情很内疚,对不起我?” 麦冬点点头:“可是又觉得说对不起仿佛是最没用的事情,所以没说。” 方依凡看着麦冬:“不用说对不起,你并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所以麦冬,不需要这样,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的话。” “我当然把你当朋友,你说的不是废话么。可是依凡,被那样误会,你不会觉得难堪屈辱吗?” 方依凡转过头,目光顿时变得虚无:“即使觉得难堪屈辱,又能怎么样呢?一巴掌打还回去,难堪屈辱就不存在了吗?” “……”麦冬无言。 久久,方依凡回过头来转身往阳台走:“不说这个了,到阳台坐坐,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方依凡给麦冬倒了杯茶,这才开口:“公司那边,我已经决定要辞职了,所以以后我想正经的把小菜馆做起来。” “很好啊,我一直希望如此。”麦冬听依凡这样说,很是高兴。 “中午小何来送餐的时候,我已经给她说了,希望她以后每天中午时分和下午都能过来,她也已经答应了。我现在初步的想法是这样的,周一到周五中午做简易套餐,这样点餐方便,顾客应该会增加很多。下午呢就接受个人订餐,不过只能接受一个人订餐。周六和周日不做套餐,中午和晚上各接受一人订餐。只有简易套餐才送,私人订餐就不送了,这样方便操作,也不用再增加人手就可以忙的过来。你看怎么样呢?”方依凡说完,看着麦冬。 麦冬略微思索:“可是可以的,只是这样你会很累。” 听麦冬这样说,方依凡嘴角微翘露出淡淡的笑来:“怎么会呢?莫说一开始的订餐怕是连顾客都没有,再者即使订餐人数多了,也会有限制的。” “你啊你,叫我说什么好呢。一听你说把小菜馆正经做起来,我还想你肯定是要大干一场,姐妹我终于要跟着你享福了,哪里想到你还有这个心思。”麦冬停止调笑,神色正经起来:“依凡,人家做私房菜都是为了赚钱,我看你这从来都不是为了赚钱,你到底为什么呢?” 方依凡避开麦冬的视线:“我怎么不是为了赚钱?要不是为了赚钱,怎么会开小菜馆呢,别忘了我可是穷人。” 话音刚落,麦冬脸色一暗:“依凡,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什么穷人不穷人的。” 方依凡转开话题:“好了好了,我还不是偷懒,又必须养活自己,没法子。” “反正现在你也没上班了,索性网页那边也由你来负责好了,什么分成的事就算了,你只要常给我做点好吃的就行。” 没有想到麦冬会说这个,方依凡问:“怎么了?” 祸患深埋1 “你说你懒,又不是不知道我比你还懒。我老爸近期可能会对我有所安排,以后怕是没那么多时间帮你。” 听是这个原因,方依凡就没问什么,只说:“既然这样,那网页那边由我负责,只是分成的事还是老样子。就这样定下来了,你要再说什么,我就不高兴了。我也知道你不缺这些钱,可没你,也不会有小菜馆的现在,可别再拒绝。” 方依凡看似柔弱,可那说一不二的性格没几个人能够超得过,知道再说就没意思了,麦冬只有点头同意了。 麦冬还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抬手看看表,于是起身:“依凡,我下午还有事儿,就不在这里帮你了。今天周末,你让小何早点过来,我先走。” 送走麦冬,小菜馆又安静下来。方依凡蜷缩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直到四点的闹钟想起,这才站了起来。订今天晚餐的客人说好是在小菜馆就餐的,用餐的一共有四个人,十几道菜。有几道菜程序有些繁复,所以提前准备。说好的六点过来,现在四点。做菜的材料都是上午一起买回来的,所以两个小时准备和做菜,时间很充足。在时间上,她从来不喜欢很赶,凡事都给自己留有余地,这样即使有突发状况,也可以不受到影响。 先把两道凉菜做好放到冰箱,然后做炖的,等炖菜放到砂锅里熬炖的时候,这才做蒸菜,最后准备新鲜的时令素菜,准备客人来时才快炒。 还有十几分钟就到六点了,方依凡看看表,小何还没来。正在这是,小菜馆的电话响了,方依凡擦擦手,走过去接起来:“这里是小菜馆,你好!” “依凡姐,系里有事,今天不能来了,对不起了啊!”电话那边传来小何歉意的声音。 “没事,晚上就一桌客人,没关系。” 挂了电话,继续到厨房准备。既然要正经把小菜馆做起来,以后送菜的情况肯定必不可少,其实想想也没什么。 六点的时候,门铃响了。方依凡打开门,外面站着三个男人,一个女人。穿着都颇为正式,衣冠楚楚的模样。 “你好,我上周订了今天的私房菜。”为首的女人说道。 方依凡微微点头,让开:“你们好,请进!” 几人在饭桌前坐下后,方依凡从厨房里端出刚才泡好的茶,并给几位斟上:“请先喝茶,菜马上就来!” 桌上的餐具早就摆放好,只等上菜了。放下茶壶,走到厨房准备开始上菜。依稀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小茹,都已经在酒店订了位子,你非要拉着我们到这里来吃。你又不是不知道飞哥有张挑剔的嘴,到这个地方来吃饭,要是飞哥不满意,你今年的奖金可就全完了。” 说完,另一个男人应话了:“哪里哪里,楚兄不要吓着陈秘书,这么精明能干的秘书要吓走了,再找就难了。” 声音爽朗,应该是之前那个男人口中的飞哥。飞哥说完,笑声一片。之后听到一个女声:“经理,我可是跟这家菜馆的老板商量了很久才订到这顿饭的,好不好吃了就知道。” 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容,方依凡端着托盘,开始上菜了。 先上的是凉菜,方依凡将两个凉菜放到桌上,并介绍道:“这道是丝丝入扣,另外一道是什锦蔬菜。”丝丝入扣就是凉拌海带丝,什锦蔬菜则是木耳、黄瓜、胡萝卜加新鲜虾球凉拌。 之后其他菜肴依次上桌,煎小排,飘香鸡,香辣仔兔,苦瓜酿,冬瓜盅,还有几个菜是需要现炒现吃的。 “各位慢用,还有几道小菜稍后就上来,有什么需要再叫我。”方依凡上了菜,拿着托盘准备退下,回到厨房炒另外几道菜。 祸患深埋2 只见其中一个男人点点头,问道:“这里有酒吗?” 方依凡一楞,还没回答,就听那女人面带愧色的说道:“经理,小菜馆不提供酒水服务的。这里的菜色很独特,味道非常好,来这里的人一般都是为了品尝菜肴,而不是为了喝酒,所以我就没有带酒水。” “是吗?”男人似在问那个女人,眼光却看着方依凡,方依凡点点头。 男人口中的飞哥笑着开口了:“难得我们有次安静吃饭的机会,酒就不要了,仔细尝尝你的万能秘书好不容易才订到的菜肴。”飞哥说完,眼神在桌面上一扫,最后似笑非笑的停在方依凡脸上,仿佛在说,也不过如此而已。 这样的目光让方依凡心里隐约有些不快,不过对于别人的质疑她听得太多了,倒没什么感觉。这时听到男人说:“那你下去吧。” 方依凡这才退下,回到厨房,完成剩余的菜肴。材料开始已经准备好了,打火,倒油,不一会儿,两道时令小蔬就起锅了。大火快炒,一两分钟的功夫,双椒菌丝也好了。汤是之前熬的香菇鲫鱼豆腐汤,菜名白与黑,奶白色的汤里,是乳白的豆腐和墨黑色的香菇,看上去,黑白分明。 将这最后几道菜上了之后,方依凡回到厨房,在流离台前坐下,愣愣的发呆。以后的日子,大概就是这样了吧。如果有一天,不想待在厨房了,就收拾行囊,四处走走。要是遇到喜欢的地方,就住下来,腻了再走,周而复始。想想,这样的生活,也是不错的。 “买单。” 一个女声将方依凡从神游里拉了回来,站起来,走到客厅。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餐桌,剩的菜还多,想必这四位不是满意。不过四个人点了十几道菜,尤其五个主菜份量都特别大,剩如此多也是正常的。 “一共865元。” 叫小茹的女人拿出钱包,给了九张红色老人头:“不用找了。” 虽然今天是方依凡第一次充当服务员,但这样的情况在小菜馆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方依凡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小菜馆不接受小费。”说完,走到柜台边,找出零钱和发票,一起递给她。 羞色爬上小茹的脸,小声的说了一句:“不知好歹!” 方依凡装做没听见,送他们出门。等他们都走出去,正准备关门的时候,走在最后面那个叫飞哥的突然回过头来,差点撞到方依凡的脸,只听他轻轻说了一句:“果真不错。”顿了顿又接着到:“故作清高还是真的不知好歹?”神色轻佻,还不等方依凡有所动作,那人就笑着大步跟上前面的人,扬长而去。 方依凡冷冷一笑,关上门。又是一天过去了,虽然有点小插曲,但是都可以忽略。 *************************我是可爱分割线****************************** 亲们,今天有事,暂更一章,明天上午补上,敬请谅解。 老虎发威1 还在洗碗时电话又响了,接起来是麦冬。 “依凡,客人走了吗?”麦冬故作不经意的问。 “走了。” “那你马上到有一间茶座来,有很重要的事情。”麦冬的声音转而急切。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方依凡并没有答应:“麦冬,我还在洗碗呢,收拾完已经很晚了,就不去了。” 麦冬一听急了:“不行,你一定要来,非来不可。” “到底是什么事?电话里说就好。”方依凡打定主意不去,她不想再生出什么事来,昨天晚上那样的事,她不想再有第二次,麦冬的生活圈子,她不想有所涉猎。 “不管,你一定要来,我在这里等你,不见不散。”麦冬一句话说完,竟挂了电话。方依凡放下电话,看看表,此时正好八点,依旧回到水槽前继续洗碗。 等一切清理好做完帐,已经九点了。锁好门,慢慢的往住的地方走。经过一个手机的商店时,方依凡停了下来。橱窗里面摆放着许多手机,其中有一部直板的,纯黑色,看上去朴实无华,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走近商店。 “小姐,给我那款机子!” 那款朴实无华的纯黑色手机就摆在了方依凡面前,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讨价还价,一口价成交。这估计是售货小姐卖得最快的一次,方依凡走出店门的时候,售货小姐还一脸的笑。 小菜馆离方依凡住的地方只隔着几条街,方依凡站在楼下,想了想,最终转身去付麦冬的约。麦冬是个掘性子,如果她不去,怕是要等到明天,从来不站在旁人的角度考虑。以前方依凡觉得这还没什么,现在却觉得有些不舒服。 方依凡叹了口气,打车前往有一间茶座。 “请问是方依凡小姐吗?” 见她进门,立刻有服务员上前询问。 “请跟我来。” 跟在服务员后面,方依凡不由得想起了昨天,使劲摇摇头,不会那么倒霉的。在一个雅间前,服务员推开了门。 顺着看进去,屋里坐着几个人,定睛一看,除了麦冬,竟还有邱易,周,柳东。方依凡准备跨进的脚就那样悬着,迟迟不愿迈进。这些人,都是她不想再见的。 麦冬见她来了,忙过来拉她:“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要真不来,不要怪我和你绝交。”此刻方依凡倒真想和麦冬绝交,至少这样就不用再面对那些她不愿意面对的人。 “麦冬,你火急火燎的叫我来,到底什么事?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今天很累,改天陪你喝茶,好吗?” 还不等麦冬回答,就听见周阴阳怪异的声音:“哟,还不乐意呢!” 麦冬狠狠看了周一眼,笑着对方依凡说:“依凡,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周想向你道歉,所以让我约你来。” 方依凡一听,内心满是诧异。他那样子,怎么可能像是心甘情愿来道歉的,怕是麦冬用了什么手段,不得已如此。看看他那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想想他刚才所说的话,心思一转,坐了下来。 ***********************************我是可爱分割线***************************************** 哎,不知怎么就感冒了,精神恍惚中,暂更一章,见谅…… 老虎发威2 麦冬见状,心里暗喜,忙给方依凡倒茶。谁知她手一遮,竟是在拒绝。抬头看了看,忽而明白过来,放下茶杯,看了周一眼。 大家都是社会上久经沙场的人,又岂不知道方依凡是什么意思。周的眼神暗了暗,就算昨天是他不对又怎么样,他堂堂的周大公子,愿意道歉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表面文章而已,她还当真受得住?邱易见周这样,也不说什么。今早在方依凡那里受了一肚子窝囊气,下意识里也不想让她好过。倒是柳东,见周和邱易都没有动作,淡然一笑,拿起茶壶,说道:“虽说是初秋,入夜了还是有些凉,喝点茶,暖暖。”边说边给方依凡倒茶,这次方依凡没有拒绝。 端起来轻啜一口,慢慢放下茶杯,方依凡看了看周和邱易,两人都是一脸的阴霾,周被强迫来道歉,可以理解,那邱易,怎么也如此。从她进来到现在,麦冬一直微笑着看着她。好吧,既然你如此费心,我就领情了。眼睛滴溜溜一转:“周总说的道歉,不知是怎么个道法?”得饶人处不饶人,她看过太多,纵使她不曾,却不代表她不会。 “你……” 周看了方依凡一眼,一脸的轻蔑。 “周总是想说我不配么?那你坐在这里又是为什么?” 她料想得不错,到底是公子哥,怎么可能坐下来道歉?话刚落音,就听周说:“人身赔偿,精神赔偿,统统算给你,如何?” 钱就是万能的么?方依凡嘴角轻扬,笑了,眼波流转之间,一时风华无限。邱易有瞬间的失神,回过神来就听她说:“我如果不接受呢?” 话里还带着笑意,玩笑一样的话。周撇撇嘴,并不在意,靠着椅背,懒懒的说:“那你想怎么样?” 方依凡冷不丁的站起来,一杯茶朝周泼去,顿时周的衣服脸上都是茶水,头发上也滴着水,好在茶水不烫。 “你……” 周顿时弹跳起来,对着方依凡扬起手,他只想狠狠的一巴掌打过去.从小到大,还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邱易虽然也觉得方依凡有些不知好歹,却下意思的一把拉住了周。柳东和麦冬都站了起来,很是吃惊。 方依凡放下茶杯,眼睛里一片清冷,连带着声音都是冷的:“得饶人处不饶人,我想你们都做过。我本来不想怎么样,那一巴掌就当是被狗咬了。狗咬了我一口,难不成我还要咬回来?我没希望你能道歉,可既然决定了道歉,何必还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不过……”看着周冷冷一笑:“像周总这样的人,怕是不知道,道歉是应该诚心诚意的,否则大可不必。” 说道此处头脑一热,转过脸看着邱易:“打人者是可恨,可我更恨的,是帮凶。”这话听在邱易耳里,心里竟猛一哆嗦,刚才那点愤怒也消失无踪了。 “打人者但凡都有理由,哪怕无理取闹也算,可那些一旁的看客帮凶,又有什么理由?”转过身,方依凡对麦冬和柳东微微低头:“对不起,让你们费心了,只是完全没有必要。”说完,抬腿就走,走到门口时,像是想起什么,又停了下来,背对着他们说道:“我希望和你们,从此,再不相见。麦冬,我依然当你是好姐妹,但是那只是‘麦冬’,不包括其他。” 辞职事件1 留下一屋子人,快步离去。 她知道这些人身份都不一般,但是既然麦冬能让他们来,就有办法善后,不必担心。从心底深处,对于麦冬,也是隐隐有些责备的。平日里,诸如烫头发一类无伤大雅的事情可以由着她。可是追根究底,她不喜欢别人按他们的生活方式来要求她。 原本愤怒的周因为方依凡的一席话脸色非常难堪,坐在椅子上,小声咒骂着。邱易原本消失的怒气又回来了,说不清是为什么。柳东从一开始就是局外人,不过对于方依凡的做法,依然很是震惊。 那么拗口近乎病句的话,麦冬奇怪自己竟然听懂了。从一开始,她和依凡的往来,都是麦冬这个本体,而没有加上身份地位和其他东西。可是她不满足,想让依凡走近自己的圈子,似乎这样,才是真正的好朋友好姐妹。好朋友好姐妹不是应该无任何隐瞒、彼此坦诚的么?所以当柳东回国时候第一次聚会,她不顾她的反对,拉上了她,那次就第一次,就生出那么不愉快的插曲。她有心让周道歉,所以仔细安排,不惜以父亲的身份,可依然不欢而散。依凡刚才已经说的明白,如果再像这样,她们,只怕会开始疏远,到最后,连朋友都没的做了。也罢,原本喜欢同她在一起,就是因为她的单纯。想开了,顿时豁然开朗,也不管邱易和周有什么想法,径直拉着柳东离开。 星期一早上,方依凡早早的起来熬了粥,吃完早饭之后,穿戴好,这才往天宇赶。她不是去上班的,而是去辞职的。 去的时候办公大厅的人大部分都来了,只是秘书处一个人都没有。这样也好,在辞职前不会再有人让她做事,当冤大头。辞职报告是昨天写好的,只需要等到上班之后交给秘书室徐墨就好。其实徐墨并不是秘书室主管,以前的主管是张铭。不过据说张铭自两年前新任总裁上任后就被任命为特助,在总裁室办公。秘书室也没从新任命主管,里面徐墨资历最高,所以但凡需要拿主意的事都交给徐墨。话是如此,终究都是替人跑腿办事的,真正拿主意的还是公司的老大。 平时她除了端茶送水之外,就是帮秘书室的几位秘书处理文件报表这些,也没什么可交接的,等交了辞职报告,结清了薪水就走人。 差五分钟到九点的时候,秘书室的人都到了。方依凡走到徐墨跟前,把辞职报告递上去。徐墨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文件?”见方依凡没动,这才仔细一看,竟然是辞职报告,不由得大吃一惊,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你要辞职?” 方依凡点点头:“是的。” 听方依凡说要辞职,蒋美美、刘想和夏婕都非常吃惊的向她看过来。刘想问:“为什么?现在金融危机,工作那么难找,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做,却要辞职。” 蒋美美也点头附和:“就是啊依凡,做得好好的,怎么想要辞职呢?” 徐墨一脸的不高兴:“方依凡,你不要是因为工作太多而故意借此无声的抗议吧?” 方依凡笑着摇头:“不是的,来天宇这半年来,多谢你们照顾。我辞职是因为私人原因,而不是因为你们。” “你真的决定了?”徐墨见方依凡是认真的,再次问道。 方依凡点点头:“嗯,已经决定了。” “那你先将自己的工作职责形成文件的形式,方便后来者交接。我去人力部说一声,等你做好了,再去办离职手续。”徐墨说完走出秘书处。 其实这是不符合公司程序的,一旦有人辞职,必须先找到合适的人,办好交接之后,这才办离职手续。可徐墨不知为什么,就是看不惯方依凡,想着现在找工作的人那么多,不愁招不到人,于是让方依凡先离职,再招人。 人力部主任听徐墨说方依凡要辞职,让他开始办离职手续,就多了个心眼。之前总裁助理张铭来调方依凡的档案,后来还档案时还笑说不知是不是总裁准备对秘书室有所行动,那时他就对这个叫方依凡的留心起来。如今接到她要辞职的消息,考虑再三,拨通了张铭的内线电话。 辞职事件2 见总裁正在批阅文件,张铭不知道该不该说。总裁调方依凡的档案来看应该是有用意的,可是要是他误解了总裁的意思,又该怎么办呢。 “张铭,有事?” 张铭闻声一惊,看总裁连头也没抬,有些好奇:“您怎么知道?” 邱易抬起头,面无表情的说:“这么小个地方有人心不在焉我都感觉不出来的话,这么多年真是白混了。到底什么事犹犹豫豫的,快说。” “是这样的,人力部主任打电话来说,秘书室的方依凡要辞职。”张铭边说边观察总裁的神色。邱易暗自一惊,面上不露神色:“什么时候的事?”知道她的能耐,他正打算将她调到总裁处来。虽然说那天泼周一身茶水让他有些愤怒,愤怒之后却是淡淡的欣赏。换个角度,周那样子确实讨打。有能力的女人不少,可有魄力的女人不多。只是没想到人事命令还没发布,她竟然提出辞职。 “刚才。” 张铭这下回答得利落多了,看来果然蒙对了。 “说了是什么原因吗?” “说是私人原因。” 邱易突然想起那天她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原来这就是她说的永不相见。他原本以为她是个沉着聪明的女人,那想到如此愚蠢,为了那点事,竟然连工作都不要了。难道她还以为他会在工作上为难她?他邱易从来公私分明,不然如何管理天宇?她要辞职,原本也没什么,有能力的人何其多,再招就是了,太多的人等着要工作。只是……脑中一转,朗声吩咐张铭:“告诉人力部主任,离职手续先不办,你让方依凡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方依凡做好了交接文件,正等着人力部通知去办离职手续,就看见总裁的特别助理张铭走近秘书室,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反正与她无关。其他几个人见是张铭,都有些激动,尤其是徐墨,张铭的出现意味着总裁的召见。不过张铭一开口就让人大吃一惊,因为他说的是:“方小姐,总裁请你去一趟。” 心中咯噔一声,不知道邱易为什么要召见她,不由得有些忐忑。不过邱易该不会为她昨天的话难为她,不然也不配做一个大集团公司的总裁。这样想着,就放下心来,随张铭到总裁室。 进了总裁室,见邱易只顾低头办公,久久不说话,仿佛根本没看到她的到来。没办法,方依凡只有出言提醒:“不知总裁见我何事?” “听说你要辞职,为什么?” 邱易抬起头来,如豹子盯猎物一般紧盯着方依凡,久经沙场的视线有着不一般的杀伤力。方依凡想到那天晚上,邱易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看她,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方依凡略微低头,转开视线:“因为私人原因。” “什么私人原因?你要知道你因为这个原因辞职,就不再是私人原因了。”邱易穷追不舍。 此时的邱易坐在那里,浑身散发一种强大的压迫感。方依凡顿了顿,声音依旧四平八稳:“个人原因,不能再继续做下去了。” “哦?” 邱易不相信的看着方依凡,之后就不再说话。方依凡转过视线,见邱易仿佛是思索着什么。终于,邱易再次说话了:“辞职报告先放在我这里,等公司招到合适人选之后再说。在那之前,你先到总裁室来,协助张特助办公。” “什么?”方依凡不敢相信。 “出去吧,张特助会帮你安排好,一会儿就到总裁室来上班。” 方依凡还想说什么,可邱易已经又低头开始办公了,显然没有商量的余地,她只有不甘心的出了总裁室。万般后悔那天自己头脑发热,脑子不清醒时说的话。如果她就那样离开,今天也不会这样了,真是自作自受。 不可捉摸男人心1 见方依凡不甘的离开,邱易的心情说不出的舒畅,随即拨通张铭的内线,让他马上安排方依凡到总裁室上班的一切事宜。 方依凡哭笑不得的回到秘书室,这一切根本不在她的预计之中。她只想速速辞职,好好做自己的小菜馆,谁知邱易不放人不说,还让她到总裁办协助张特助办公。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看来在离职之前她的日子不好过了。她一直以为邱易是公私分明的,看来是她高估了他,早知道自己昨天为什么要逞口舌之快呢?经过了那么多教训,她还是没学会在全身而退之前,不要去惹一头易怒的狮子。 见方依凡回到秘书室,蒋美美和刘想过来问她总裁召见她是什么事情。徐墨装着忙碌工作,竖起的耳朵却极力的收集着情况。 “总裁让我离职之前去协助张特助办公!” 这句话像炸弹一样引爆了表面平静的秘书室。蒋美美和刘想睁大眼睛:“真的?” 装作毫不在意的徐墨此时已经装不下去了,转过身来,眼睛直直的看着方依凡:“怎么可能?” 面对众人惊异和怀疑疑惑是不干的目光,方依凡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收拾桌面上的东西。这在别人眼中看起来无限美好的事情,对她来说却像是噩梦一般。她真是不明白,一般小职员辞职,只需要该部主任同意即可,为什么她要辞职,就闹到邱易那里去了。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亏我平日里还夸你踏实,心里早就在如何盘算能够调到总裁办了吧。方依凡,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等本事。竟然以此引起总裁的注意,真是人不可貌相。辞职?我看是升职还差不多。”徐墨的眼神像淬了毒一般,恶狠狠的看着她,平时刻意伪装出来的客气已经不需要了。蒋美美和刘想虽然没说什么,可那看她的眼神,如同徐墨的话语一样,充满了疑问,还有些许的不耻。昔日里刻意伪装的平和被打破,露出赤裸裸的不堪真实。女人的世界,从来没有真正的和平。 这个时候,需要的不是辩解,因为那根本没用。没人会相信原本真实的情况,她们反而会以为这是显摆。所以方依凡索性不开口,什么都不说。 “方小姐,收拾好了吗?如果好了现在请跟我过去,有些工作需要向你说明一下。” 比起上一次,张铭这次的出现不是噩梦,而是及时雨。虽然她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可是那样的眼光终是让人不好受。对于无力改变的东西,只有去接受,而后适应。 “好的。” 方依凡抱着装满自己东西的小纸箱,离开了秘书室,向别人眼中的天堂、她眼中的地狱走去。 她的办公桌被安排在总裁室外间的张铭办公桌旁边,看到上面一应俱全的办公用品,连电脑都是新的,不由得感叹张铭的办事效率,果然非同凡人。 因着之前在秘书室也处理文件做报表,所以对于张铭交代她的事情,很快就能上手,不过只是更加繁复一些。 交代完工作事宜,张铭充满赞赏的看了方依凡一眼,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总裁的决定果然都是没错的。” 一句话说得方依凡莫名其妙的,想要拍马屁,也请找对对象吧。心中腹诽着,手上已经忙了起来。 在总裁办比她在秘书更加忙碌,且都不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更加费脑筋。一天下来,只觉得大脑晕晕沉沉的。还好邱易没有找她麻烦,算是万幸。 还算不错的开始,希望能平安的度过这几日,保持到她离开。坐在公交车上,方依凡暗自祈祷。 不可捉摸男人心2 方依凡原本以为邱易调她到总裁办去协助张特助办公,一定会借此为难她。以前她还认为邱易是公私分明的人,可经过辞职事件之后,她可不那么认为了。但是邱易并没有为难她,仿佛没她这个人一样,她要做的事情都是张铭交代的。老天终于开眼了么?方依凡暗自欣喜,只要再等几天,就好了。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一周之后,方依凡开始觉得不对了。天宇如果要招人,只需要在招聘网上发布消息,应聘者就会蜂拥而来。当时她来天宇面试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因此每天中午她都特别注意二十七楼人力部的动向。可今天都周五了,一周都快过完了,她发现人力部竟然丝毫没有动静。 快要下班的时候,见邱易并不在里面,方依凡装作不经意的问张铭:“公司招人招得怎么样了?” 谁知张铭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招人?” “公司不是打算招人吗?”其实方依凡想说的是,公司不是等招到人之后就给我办离职吗?想了想还是委婉点好。 张铭想了想,这才开口:“怎么没听总裁说起呢?大概因为公司最近太忙,无暇顾及,要等忙过了才开始招聘吧。” “怎么会这样呢?” 方依凡脸色一暗,小声嘀咕,这样下去,她要离职,要等到何年何月?果然,邱易让她过来就没安好心。不过,不能就这样下去,还是要适时的提醒邱易一下。可要如何提醒才能不惹怒他又能达到目的呢?想到这个,她只觉得头疼。 “怎么了?”张铭见方依凡一脸的无奈,出声问道。公司招不招人,跟她有什么关系。突然脑中亮光一闪,原来是在旁敲侧击什么时候给她办离职的事情。不过她肯定要失望了,因为总裁压根就没再提起过让她离职的事情。 正在头疼的方依凡回过神来,笑着说:“没什么。” 正从外面回来的邱易还没进门就听见张铭和方依凡在说什么,等他走近了,只听见方依凡说了声“没什么”。经过助理室时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张铭看见状,立马站了起来:“总裁有什么吩咐?”方依凡这才发现邱易就站在前面。 邱易挥挥手,示意张铭坐下:“没事。”说完,向办公室走去,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视线停留在方依凡身上。方依凡心里咯噔一声,默念我是隐形人。可到底不是隐形人,只听邱易说:“今天晚上中夏公司的经理请吃饭,你一起去。” “不是该张特助去么?”方依凡下意识的反问,她知道这种饭局一般都带助理。可是即使要带,不是该张铭去么? 邱易眉毛一挑:“公司是你的还是我的?叫你做什么照办就行,哪来的那么多意见。下班之后不要走,一起过去。” 反抗无效,看着邱易消失在门后的身影。方依凡无奈的看着张铭,张铭似明白什么,咧嘴轻笑:“没什么的,不要担心,总裁很体贴下属的。” 是啊,体贴下属,不过她不在此列。女秘书陪总裁同客户吃饭,不用想,就没什么好事。她不过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怎么那么难呢。 隔岸观火1 下班的钟声敲响了,张铭收拾好文件,锁好办公桌就准备下班了。 “下周见,依凡。” “再见!”方依凡有气无力的回答,希望就此拜拜,永不相见,只是却不可能。看她这样,张铭笑着走了,办公室里就剩她一个人了。 突然内线响了,方依凡接起来,电话那边传来邱易的声音:“可以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等半个小时再走。” “好的。” 方依凡恭敬的回答,内心却大叫着,我不去啊我不去,最终理性的声音压到一切。放下电话,没有去休息室,坐在凳子上发呆。 “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的可恶的声音将她从神游中拉回来,呆滞了两秒后才反应过来,邱易已经率先走出办公室了。叹了口气,拿着手袋跟上去。还好整个办公大厅空无一人,不然下周一又是蜚短流长。 “你在一楼下,到楼前等着,我去停车场开车过来。”等电梯的间歇,邱易如是说道。 “我可以自己过去。”方依凡争取最后的自由,尽量不同邱易独处。她不喜欢同陌生人独处一室,感觉极为不自在,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她的请求,意料之中的被邱易驳回:“不行,不能因为你耽误了时间。” “我保证不会的……”方依凡的声音在邱易凌厉的视线中慢慢低了下来,不由得再次哀叹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 车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着实有些尴尬。方依凡用余光扫了一眼,邱易正专心的在开车,双眼目视前方。收回视线,看着窗外,祈祷一会儿不要出茬子才好。 像是知道方依凡的想法,邱易打开收音机,顿时,轻柔的音乐倾泻开来,陶喆略带感伤的声音在车里飘荡:窗外是快枯黄的叶,感伤在心中有一些,我了解那些爱过的人,心是如何慢慢在凋谢…… 电台永远是最煽情的,刚步入秋天,还看不见一点秋天的衰败,就已经开始宣泄伤感的气氛了。季节对她而言,没有特别的感概。她只觉得秋天很安静,万物凋零的时候,她会觉得这个世界非常干净。当落叶在脚下吱吱作响时,分外的安心。 一直默不作声的邱易突然开口:“不觉得伤感吗?” “什么?” 方依凡回过神来,才知道邱易在问他话。邱易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我说这首歌。”说完,回过头,继续看这前方。 “不会!” 方依凡有问就答,不过邱易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一般的女人听到这首歌,都会觉得有些淡淡的感伤。” “哦。” 邱易还在等着下文,不过方依凡只“哦”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似乎不愿意与他攀谈。 这个认知让邱易有些气闷,不觉没有好气:“你还真是个不一般的女人。” 饶是方依凡再故作迟钝,也知道邱易有些生气了,她已经吃过鲁莽的亏了,并且现在就承受着鲁莽的后果。在还没有离职之前,还是不要惹怒他的好。想到这成,于是斟酌着开口:“季节交替、万物荣枯都有自身的规律,无关个人情绪。因为感官所引起的情绪更迭,只是宣泄出个人的内心变化。古时不就有‘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说法么?所以不过是主观情绪罢了,与季节无关。” *********************************我是可爱分割线**************************************** 亲们,瑜霜决定继续在腾讯更新,会一直更新完的,绝对不会弃坑。请喜欢文的亲们支持我,给我勇气。谢谢! 稍后还会继续更新一章。 隔岸观火2 听她说完,邱易不置可否。在一个红灯的当口车缓缓停下来,才听他说:“真是没趣,不过问你觉不觉得这歌感伤,竟给我扯些季节更替、主观客观的话来。要是你高中的政治老师听到这番话,不知该怎样的高兴,有你这样的学生。” 方依凡自动过滤掉话里话外的讥讽,淡淡一笑,当是回答。这个男人实在不好取悦,尽管她无比小心,还是算了。自己更糟的一面他也不是没见过,印象早定,何必妄图修改,企图让他早日放她生天。 闭上眼,压抑的感觉少了不少。 高中的政治老师为她高兴?不觉得耻辱已经是很好了。她清晰的记得那天她才到学校,就被一群人连推带拉的带到办公室。吴老师,也就是她的政治老师,把手里的相片狠狠的摔到她脸上,娇嫩的肌肤被相片的棱角划伤。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下意识的从地上捡起照片,只一眼,她就知道自己的世界崩塌了,从此支离破碎。 “我教书几十年,从没见过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生。通知你的父母,让他们来把你领回去。我们学校没有这样不要脸的人,简直是破坏了学校上百年的美誉。” 言犹在耳,句句刺得鼓膜生生作痛。蓦地睁开眼,仿佛疼痛仍在。暗自定了定心神,告诉自己,往事已去。 邱易没有忽略方依凡睁开眼的瞬间有片刻的慌乱,连他看她,她都没有注意到。难道跟我在一起就如此惊恐?邱易突然恼怒,脚下一踩,发出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要不是系着安全带,她一定会撞上挡风玻璃,方依凡如是想。这时邱易已经自顾自的下车了,当她不存在一样。隐约知道他是生气了,只是不知道气的是那般,谁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要是动起心思来,才叫不可捉摸。忙下了车,一路小跑,尽量跟上前面那人。车子停在门前,自有泊车小弟前来代客停车。匆忙之中仍是抬头看了看,易初大饭店。 服务生见是两人一同前来,前面的邱易又是熟客,就没有上来引路。男人的步子到底比女人大得多,方依凡一阵小跑,依然在一个拐弯处跟丢了。 不是说饭店么?怎么修得跟迷宫一样。方依凡停下脚步,既然已经跟丢了,就不跟了。想想不觉气闷,是他强迫她来的,却一副她自己要跟来的样子。再是心平气和的人经过这样的无理取闹也气和不了,转身就往回走。 “方小姐。” 刚转身,就有人叫住她。疑惑的回过头:“叫我?” 不远处一位服务生笑意吟吟的向她走来:“邱先生让我前来带你到包间。” 既是这样,纵然一肚子火,也不好发泄。只得跟了服务生前去,不知道将要面对的又什么场面,不过想来也肯定是让人不得安宁的。 邱易一定是等着看她出糗,才刚进门,就见邱易轻声呵斥:“真是没用,一同进来,也会走丢。” 声音极低,又是在她刚要落座之时,靠着她说的,分明是说给她听的。真是恨不得给他一巴掌。方依凡如是想,脸上却是不咸不淡的笑。 “一定是你不体贴佳人!” 这声音听在耳里,有些熟悉。刚才只顾着邱易,没有注意其他。这下方依凡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天到私房菜用餐的语气轻佻的男人。那天在小菜馆就听人叫他经理,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中夏的经理,这世界还真是小。 还有几个男人,大概也是什么总什么理的。不过只有她一个女人,在一群男人当中显得特别突兀。这显然是一个不需要助理的场合,为什么还让她来,故意找茬儿么? 原来他就是薛戈飞1 倒霉的事年年有,只是今年特别多。她是被命运之神忘掉的那个人,从来不曾幸运过。即使曾经离幸福那么近,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幸福在眼前轰然坍塌,摔成碎片。 人家说破罐子破摔,她连破罐子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可摔的?顿时坦然。 待她坐定,对面的男人突然眼睛一抬,看着她笑意一片,却是对这邱易说话:“你从来没有带过女人和我们一起吃饭,不知这位是?” 邱易也笑了,对于合作伙伴的薛戈飞话中的暧昧并不否认:“这是我的特助方依凡小姐。”说完又对方依凡介绍了其他几位,果然如她所想,也是几位经理。几个男人看着方依凡,露出一副了然的眼神,眼里眉间都是笑意。那神色,并不陌生。 上菜之后,薛戈飞突然冒了一句:“不知方小姐以为今天的菜色如何?” 刚才看到薛戈飞的时候,方依凡就知道今天晚上的这顿饭一定不会顺顺利利的吃完。果真如此,终于要发难了么?方依凡神色平静,略带微笑:“薛总请吃饭,自然是很好的。” 薛戈飞咬住不放,似乎对她的答复并不满意:“是吗?不知比起小菜馆来又如何?” 方依凡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就听有人说:“小菜馆,就是本市小有名气的私房菜么?薛兄曾经去吃过?” 薛戈飞笑笑,看着邱易:“有幸去过,如果大家感兴趣,下次你请吃饭的时候不妨就在小菜馆。” “那有什么问题!”邱易一口答应下来。 “只是那次请我吃饭的朋友说,这小菜馆每天只让一人订餐,极不容易订到。”薛戈飞说这话时一直看着方依凡,见方依凡不动声色,又说:“不过如果让你的特助去订,说不定能够订到。” 邱易抬抬眼:“只要她是开门做生意,相信还是能够订到的,这年头哪有人见着钱往外推的道理,又不是傻子。” “也不一定,小菜馆连小费都不收呢,说不定还真是傻子。”薛戈飞将话题一直订在小菜馆上,余光不停的观察着方依凡的反应。 多说多错,以不变应万变才能万无一失。方依凡安静的坐着,听着他们说话,不时喝喝水,仿佛跟自己无关一样。薛戈飞不就是想拆穿她的身份么,她那小菜馆老板的身份又不是见不得光,怕什么。 邱易原本对食物并不感兴趣,不过是果腹而已。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只有接下去:“既然是这样,那我倒一定要去看看。等订下时间,再通知你好了。” “一定一定。” 薛戈飞看了方依凡一眼,另一个身份就要曝光了,看你还如何冷静自持。 方依凡回了薛戈飞一眼,任它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有意思!薛戈飞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场面冷了下来,旁边的男人随即招呼道:“来来来,喝酒!方小姐,初次见面,我们喝一杯。”说着让服务员给方依凡面前的杯子倒上酒。 ***********************************我是可爱分割线********************************* 今天下午有事,所以先更新一章,晚上回来还会再更新的。 亲们,周末愉快! 原来他就是薛戈飞2 要是开了这个头,接下来怕是没完没了。方依凡看看酒杯,然后看了看邱易。邱易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置可否。也是,带她来这种分明不需要特助作陪的饭局,不就是为了为难她么,怎么可能还会帮她。自知无望,于是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男人见此,爽朗大笑:“方小姐果然豪爽。”又示意服务员给方依凡倒酒。 太久没有喝过酒,又加是空腹,一杯酒下去,胃就开始不舒服。不过还好,还在可以忍耐的范围内。既然有了第一次,就不愁第二次第三次。 也不知喝了多少杯,胃有些难受,脑袋有点晕晕沉沉的。杯光交错间,看过去,邱易一直坐在那里,分明笑着的一个人,却散发着冷冷的凉意。邱易隐隐有些不快,她也该看出来他和薛戈飞关系不一般,可她依然如此拼命的喝酒,难道酒就这么好喝?喝吧,喝醉了,看你怎样丑态百出。 几巡下来,方依凡大概真是醉了,大脑已经不受控制的对着邱易举起了酒杯:“邱总,多多关照。” 邱易正要发怒,却见她一饮而尽后,灿然一笑。因这笑,原本平日里清清冷冷的一个人顿生妩媚,风情无限。邱易只觉得喉头一紧,见其他男人也是眼睛发亮。等不得饭局结束就站了起来:“今天就到这里吧,方小姐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改日再请你们吃饭。” “刚才还说你不体贴佳人,看来还真是错怪了你。”薛戈飞声音懒散,笑容疏离。邱易打着也不说什么,沉着脸带着方依凡离去。 拖着方依凡走出饭店,见她还低低的笑着,一肚子怒火终于被点燃:“没见过酒吗?叫你来是让你喝酒的?” “你叫我来,不就是让我陪酒的么?”说完推开邱易扶着她的手臂。声音清晰,哪里有半点喝醉的样子? “你没有醉?” 邱易有些不敢相信,今天晚上可是喝的白酒,见她来者不拒,一杯接着一杯。就这样,她竟然还没醉。试问有哪个正常的女人有这样的酒量? “我说我醉了?” 一直低着头的方依凡抬起头来,脸上早已没了笑意。 邱易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方依凡,久久才吐出一句:“好,好,好得很!”恰好泊车小弟将车开过来,邱易说完,迅速的上车,一踩油门,银色宝马顿时扬长而去。 是不是但凡在商场上有些作为的男人都喜欢喜怒无常?方依凡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不由得想。 “小姐,需要给您叫车吗?”泊车小弟见邱易开车独自离开,于是上前询问。 方依凡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没有醉是真的,胃不舒服也不是假的。大致看了看方向,方依凡慢慢的朝前走,准备走走再坐车回家。 走了一会儿,胃越来越痛。在经过一个街边公园时,她停了下来。在一边的商店买了瓶矿泉水,然后拿出包里随时准备的胃药,和水服下。 坐在路边的凳上,看着匆匆忙忙的人们,等着药效上来。 这个城市,对她而言,依然陌生。看着万家灯火,觉得自己更像是过客,那些从窗户里透出来的光,都不是为了给她照亮回家的路。再多的热闹繁华,都与她无关。 回到住处,没有进门,黑暗里坐在秋千上发呆。等到觉得有些冷了,这才起身进屋。洗了个澡,倒在床上就睡,一夜无梦。 突然来客1 小菜馆中午和晚上今天各有两位订餐,都是送餐到指定地点。中午小何到的时候,方依凡已经在装盘了。 “小何,上周给你说的事情可能要缓一缓,公司那边我已经将辞职报告交上去了,只是要等招到人之后才能办离职。”方依凡有些歉意的对小何说。 小何咧嘴一笑:“没事依凡姐,时间你定下来通知我就成。” 计划虽然是暂缓了,但是工作套餐还是要做出来拍照传到网站上去的。反正现在还不能离职,不如将套餐全部都做出来拍照,这样等办好离职了马上就接受订餐,也不用再延误时间。 晚上从小菜馆出来,方依凡到菜市买了材料,又回到了小菜馆。照片有了,今天的晚餐也有着落了,一举两得。 这款套餐是专为那些白领丽人量身定做的。午餐很重要,现在很多人都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所以午餐既要补充上午消耗的能量,又要为下午的工作存贮一部分能量。肉这一类高蛋白不可或缺,维生素的摄取也是必须的。办公室里上班的女人都缺少运动,所以猪肉牛肉等这一类热量高、不容易消化的红肉就不考虑了。 综合这些因素,这款套餐就选取了热量低容易消化的“白肉”——鸡肉,既补充了人体每日所需的蛋白质,也不会发胖。青菜就选用生菜,豆腐也算一个,最后配上番茄浓汤。 首先将青豌豆洗净焯水,胡萝卜也改刀切成颗粒焯水,期间将鸡大胸洗净,改刀切成颗粒状,加少许盐、味精、醋、白糖去腥提味。 冷锅热油,待油温七层热的时候,放花椒,蒜粒,姜片爆香,然后下鸡肉翻炒,鸡肉变色后加入青豌豆和胡萝卜丁一起翻炒,调味起锅,这道三色鸡丁就算成了。 生菜不宜高温爆炒,那样里面的维生素大部分都流失了。只需在开水里烫熟,加少许香油,再以盐、鸡精、白糖、蒜水调味就可以了。 锅里烧水,待水开之后,将切成方块的豆腐下锅焯水,一两分钟后捞起来,这样豆腐在炒的时候就不容易碎。锅里水干之后倒入少量的油,油热之后,加郫县豆瓣、花椒、姜蒜颗粒一起炒香,将焯过水的豆腐倒进去翻炒,然后加酱油、醋,最后勾薄欠,装盘之后撒上花椒面孜然面,一盘香气四溢、勾人食欲的麻婆豆腐就成了。 将洗净的蕃茄放在开水里滚一滚,然后拿起来撕掉最外面的一层皮,切成块,去掉皮的蕃茄吃起来就没有一点酸味。待锅里水开之后放进去,两分钟后转小火,等到蕃茄熬烂之后,取一个鸡蛋,搅拌成均匀的蛋液,倒进锅里,关火,只放入少许的盐,番茄浓汤就做好了。 颜色鲜艳的三色鸡丁,口感略重的麻婆豆腐,清脆欲滴的凉拌生菜,红黄相间的蕃茄浓汤,配上一份白米饭。营养均衡,撩人眼球,调人食欲。 方依凡将摆盘好的套餐放在流离台上,先整体拍了几张,然后又分别拍了许多细节图,这才放好相机,准备坐下吃饭。 “叮叮……叮叮……”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我是可爱分割线******************************************* 晚上还会再更新一章,敬请期待! 突然来客2 想都不用想,这个时候如果不是房东来收水电费,就是麦冬。方依凡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既不是房东,也不是麦冬,而是薛戈飞。他怎么会来?难道是昨天晚上找茬不成功,今天特地来羞辱她? “薛总,有事?” 方依凡堵在门口,丝毫没有请薛戈飞进屋的打算。 薛戈飞嬉笑着摇摇头,透过她打量着屋内:“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来者是客,尽管这个客人她并不欢迎,还有些讨厌。方依凡这才略略侧身让开,让薛戈飞到客厅坐下,一边沏茶一边问:“找我有什么事吗?”她不以为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交集。 “没事就不能找你?” 薛戈飞伸伸腿,寻了一个极为舒适的方式坐下。开车路过这里,不知怎地就走上来了,没想到这么晚了,她还在。 方依凡将茶放在薛戈飞面前的茶几上,倚着门懒懒的看着他:“我不以为我们之间有熟悉到那个程度。”对于薛戈飞,那样的性格让人有些反感。实在是不想同这些人有所交集,公事上无可避免,私下的能避则避。 薛戈飞此时已经闻到食物的香气,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精光:“你还没吃饭?” 方依凡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直接下逐客令:“薛总,这么晚来总不会是关心我有没有吃饭吧。有事就直说,没事的话恕不远送。” “怎么不会,我就是特地来关心你有没有按时吃饭的。”薛戈飞一脸调笑,看得方依凡颇不耐烦。 薛戈飞站起来,方依凡想,这个瘟神终于要走了,自己终于可以好好吃晚饭了。结果谁知薛戈飞没有开门滚蛋,反而是走进了厨房。 方依凡忙走过去,挡在薛戈飞面前:“厨房重地,生人勿近!” 厨房对方依凡来说,就像卧室一样,都属于私密领地,她不愿意将自己如此私密的地方暴露人前。薛戈飞轻轻一推,方依凡就被带到一边。 她眼睁睁的看着薛戈飞大踏步的走了进去,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之后他站在流离台前,转过头,一脸的笑:“依凡,你真好,知道我没吃晚饭,特意给我做了套餐。” 依凡?她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她怎么不知道? 开始她还顾忌着他中夏经理的身份,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可现在士可忍,孰不可忍。反正天宇就快和她没关系了,凭什么还要为它牺牲掉自己的晚餐?脸色一正:“薛总,我既没请你来,你现在也不是小菜馆的客人,我郑重的请你离开。如果你再不离开,不要怪我报警告你私闯民宅。” 薛戈飞听了,摇摇头:“依凡,你真是无情。亏我昨天还帮你宣传小菜馆,让你老总来照顾你的生意,你还翻脸就不认人了,真让人伤心。” 薛戈飞找茬儿 “请叫我方小姐,我们还没熟到可以直呼其名的地步。还有,我并没让你帮我宣传小菜馆。让我们总裁来照顾我生意?我看你是故意找茬儿还差不多。”要是能够,方依凡希望直接将他扔出去,根本不想和他废话。 “可是我真的很饿,怎么办?”薛戈飞突然神色一变,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方依凡冷冷一笑:“还真是会装。我不是你妈,你的温饱问题与我无关。” “最毒妇人心。” 嘴上嘟哝着,心里却乐开了花,真是个有趣的女人。比起那个凡事都不在乎的方依凡,他更喜欢这个有血有肉、会生气会发火的方依凡,惹怒人也是一门学问,他爱极了这门学问。 这人就是来找不痛快的,晚饭不过是个由头而已。看来今天他没有得到食物是不会走了。方依凡没接话,直接走过去,将装好的餐盒一盖,递给薛戈飞:“好了,晚餐归你,你可以走了。” 开了门,半请半推的将薛戈飞送到门外,“砰”的关上门。方依凡靠在门上松了口气,终于将这个自来熟的瘟神给送走了。随即又叹了口气,自己的晚饭也飞了。 “差点就毁容了,要是那样不知会有多少女人要伤心。”门外的薛戈飞摸摸差点被门撞到的鼻子,看看手中的餐盒,耸耸肩旁:“好吧,也算不错,晚饭有着落了。”微笑习惯性的爬到脸上,哼着歌,得意而去。 经过薛戈飞这样一骚扰,方依凡的耐心告罄。老是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于是决定周一上班时主动去问邱易,何时让她办理离职。谁知天不从人愿,周一上班连邱易的影子都没看到。 “张铭,总裁今天没上班?”星期二上班还没看到邱易,方依凡忍不住悄悄询问张铭,张铭是邱易的特助,想来应该知道他的动向。 张铭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方依凡是在问总裁的动向:“找总裁有事?” “没事没事。” 见张铭没有要说的意思,她意兴阑珊的转过头继续打印文件。除了离职她还有什么好问的?张铭主管她工作上的一切事务,如果是工作,直接问他就好,那里还用劳总裁大驾。 星期四一到公司,张铭就对她说:“总裁找你。” “啊?”反应过来,这才放下手袋往总裁办公室去。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邱易的声音:“请进。” “邱总,找我有什么事?” 一直低着头的邱易继续低着头看着什么:“听张铭说你找我?”说完抬起头来看着方依凡。 “没事。”习惯性的两个字脱口而出,才知道自己是有事要问的。都怪张铭那个大嘴巴,她不过问问,有必要向邱易汇报么。 邱易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真的没事?” “有事!”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早说早解脱。 “什么事?” “我想问什么时候我可以办理离职?”藏在心底的话终于说了出来,一阵轻松。 邱易没想到方依凡心心念念的竟然是这个,不由脸色一暗:“到时候自然会通知你,你可以出去了。” ******************************我是可爱分割线*************************************** 今天两章一起更…… 神秘订餐者 方依凡不怕死的又问了一句:“最快是什么时候呢?”她一直坚持做人要低调的信条,能不引起别人注意千万不能引起别人注意。可是对于主动要招惹她的人,低调是没用的,只有快快离开才是王道。那个云幻阁的周,还有那个自来熟的薛戈飞,还有面前的这个这些人,她都惹不起。 邱易的脸黑得吓人:“你可以出去了,可以的时候自然会通知你。” 方依凡只有怀着一肚子失望回到助理办公室,她喜欢速战速决,不喜欢持久战。不是没有耐力,而是不喜欢把精力花在不值得的事情上。这份工作已经没有做下去的必要了,就是迟迟不能办理离职,真是头疼。 “方依凡,邱总让你到那家叫小菜馆的私房菜订明天的晚餐。”快下班的时候,张铭从总裁室出来对方依凡如是说。 “订不到。”想也没想,方依凡就回答他。 张铭见她如此坚决的想也不想就回答,一脸奇怪:“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前两天打电话去,人家说这两周都订满了。”反正是她在做,随便怎么说都不会有漏洞。 “是这样啊,那我马上去告诉邱总。”说着就往总裁室去了,不过片刻又出来了:“总裁说他自己会想办法。” “嗯!”方依凡心里冷笑,哼,我不答应,难道你还订得到?门儿都没有。 晚上的时候,一周没有联系的麦冬打电话来找方依凡。 “依凡,求你帮我个忙。” 方依凡没有在意:“哪有什么求不求的,你说说看,能做到我一定帮。”只要不是跟那一群人有关。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让我在小菜馆订明天的晚餐,可是小菜馆周五根本不能订餐,所以你看能不能给我个特例,明天晚上给我订一桌。” 怎么又是要求订明天的?方依凡有些犹豫。 电话那头的麦冬听她没有答应,又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依凡,求求你。” “那好吧。”方依凡还是答应下来,麦冬也是小菜馆的半个老板,她的要求都不答应的话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想了想又开口:“但是时间可能要晚点,我五点才下班,争取早点走,七点半好吗?” “好,好!我现在在海南,等我回去了,找你出来逛街。单子发到你邮箱,你记得挂了电话就去看。” “嗯!”方依凡一口答应下来,挂了电话打开邮箱。 用餐的两个人,小菜点的有果蔬拼盘,酱菜。主菜点的是:两斤飘香鸡,葱香糯米排,一树梨花压海棠(麻辣鱼片),还有相思绝(肝腰合炒),时令小蔬两道,还有其他的一些菜,餐后水果是踏雪寻梅。点菜的人应该非常熟悉小菜馆,点的都是招牌菜。方依凡看了看,然后将菜单打印出来。 ******************************我是可爱分割线************************************ 亲们猜看看,神秘订餐者会是谁? 蜚短流长1 第二天方依凡起了个大早,为的是去菜市买晚上需要的蔬菜肉类,因为等她下班的时候再去,早都已经不新鲜了。买完菜送到小菜馆已经没时间了,只有打车去公司。 人和人不论多么亲密,都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内,在这个距离内,就是安全的。如果超过的这个距离或者达不到这个距离,那就多了很多尴尬和苦恼,比如现在的她和麦冬。如果麦冬不拉她去云幻阁,就不会有后来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只是现实里没有如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再也回不到当初。不然人们怎么会说,世上买不到后悔药呢。 紧赶慢赶,到天宇的时候,还是迟到了。 中午十二点,邱易从助理室经过的时候,目光一直在方依凡身上扫来扫去,看得方依凡头皮发麻,只以为邱易又是要让她去陪酒。还好邱易最后什么都没说,径直走了,心里的石头这才落到地上。 吃饭的时候想着给小何打电话,让小何下午六点到小菜馆来。这次的客人想来同麦冬关系不一般,她真是不希望再有什么事情发生。 给小何打电话,小何直说没问题,会准时赶到。 到洗手间的时候,还在外面就听见两个女人在里面议论纷纷。洗手间从来都是八卦的天堂,她以前不信,现在信了。 “知道吗?我们公司企划部马上要来一个经理,听人说这个经理可是个钻石王老五哦,刚从国外回来。” “你从那里听说的?” “我周末的时候和秘书室的蒋美美一起逛街,无意中听她说的,这个新任经理下周就要来公司报道了。” “唉……” “怎么了?” “钻石王老五又怎么样?这颗钻石比总裁还好?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了?” “那秘书室的小助理方依凡,来公司半年一直不声不吭的,没想到,现在突然调到了特助室。真是一步升天。” “不就是升做特助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不知道,自从老总裁退位新总裁上任后,特助室还没有女人做特助的先例,据说就是怕有女人存这个心思。现在总裁打破了自己订的不成文规定,第一个女特助就是方依凡。你说,这其中……” “依凡,你怎么站在这里?” 方依凡一转头,是蒋美美。里面的人看到门外站着的方依凡,顿时满脸窘色。方依凡笑笑,对着蒋美美扬眉:“我无意的,不过还是很高兴丰富了大家的八卦。” 说话的两个女人脸色更加难堪了,匆忙的从方依凡身边走了过去。擦肩而过的片刻,方依凡明显的听到一声冷哼。 她本没有偷听墙脚的爱好,奈何里面的人谈性正高,作为八卦的主角,她总不好贸然出来打断不是。 *********************************我是可爱分割线************************************ 九点过还会再次更新,敬请期待! 话说瑜霜今天码字时发现,依方依凡的这种性格,要让她爱上一个人很不容易。方依凡要努力啊,男人们要加油啊。唉……我也要加油啊。 蜚短流长2 蒋美美抿嘴直笑:“你也真是的……你不知道现在公司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你呢。” “我并没想过要成为广大女性同胞的焦点。”方依凡开了水管,仔细的洗手。 蒋美美一脸神秘的推推她:“如何?位高一时,有什么感觉。” 方依凡低头看着水从指缝流走,低低的说:“不都是帮人跑腿办事,有什么不同。”换做另外一个人问,她是决计不会说什么,解释就是掩饰。可蒋美美对她也还算客气,又在一间办公室待了大半年,既然她问了,她也诚实回答。不过信不信,她就不知道了。 果然,蒋美美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依凡,你就装吧。突然升职,被提到特助室工作,给我们大家来一个大意外。平日里我就知道你不简单,你还不从实招来。“ 她就知道,对于她们来说,解释就是掩饰,所以她懒得开口,说了也是白费。真正的事实没人会相信,人们相信的只是他们自己愿意看到的“事实”。 从实招来?如何从实招来? 方依凡想起电视八点档的苦情大戏,那知府狠狠一拍惊堂木:你给我从实招来?如若不招,大刑伺候。 堂下跪着的大肚子夫人如何熬得过这大刑?只有“从实”招来。于是乎,就又多了一起冤案。 “想什么呢?不是被我说中了,故意忽悠我吧。”蒋美美作恍然大悟状。 方依凡笑笑,檫干手上的水:“先走了,下次聊。”顾不得蒋美美一脸的失望,离开了洗手间。 回到特助室,张铭正在找她。方依凡觉得奇怪,不是还没开始上班吗? “总算回来了,这里有一个加急文件,总裁下班之前要,你现在马上处理了。”说着,递过来一个文件夹。 方依凡接过来,原来是公司竞标的文案。这不是属于公司机密文件吗?怎么会让她处理呢,她平日里处理的都是张铭过虑过的无关紧要的文件。 “这……” “这什么这,我的方大小姐,赶快做出来,否则一会总裁发火了,你我都担当不起。”张铭怪罪的看了她一眼。 “那好吧。” 要做的不过就是将里面的数据全部核对一次,保证准确无误,然后输入电脑,做成加密文件,最后把纸质文件销毁。密码是张铭保管的,再上交总裁之后,再由总裁修改过。这样做是为了确保在投标之前,底价和方案不泄漏,万无一失。这些程序,她并不陌生,做起来得心应手。 做好了一看时间,已经四点了,把文件传给张铭。无所事事的在点开几个网页,看看新闻,等着五点时间一到就马不停蹄的往小菜馆赶。 本来是想提前一个小时走的,但是为了不引起邱易“好心”的关注,还是忍了。这人处处跟她过不去,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是当隐形人的好,免得撞枪口上。 还有两分钟到五点,方依凡收拾好办公桌,等五点钟声一响,拿着卡就迅速消失。正准备出来找她的邱易才一开门,话还没说出口,方依凡就已经不见人影了。邱易脸色一沉,退回办公室。 来者是谁1 方依凡出了公司就打车到小菜馆,不过十几分钟时间就到了。洗菜,切菜,准备调料,一切井然有序,没有一点慌乱。 还不到六点钟小何就来了,方依凡和小何简单吃过饭,这才开始一道道的做菜。 好的菜肴讲究火候,火候不够的话,做出来的口感就要差几分。比如飘香鸡,许多饭店里为了赶时间,鸡肉直接用油炸熟,再和调料一起炒过,几分钟就好。但是真正要做出飘香鸡的香味来,鸡肉就只能在七分热的油里炸一两分钟,等表面变成今年金黄色了马上捞出来沥干。等它稍稍冷却之后,这才用油将一碗拦腰切断的大红辣子、花椒、姜片、蒜瓣,秘制辣酱用小火翻炒。待香气四溢时,转中火,这才倒入鸡肉一起翻炒。每炒五分钟关火,稍微回锅之后再开中火翻炒,如此这般,半个小时后方才成菜。起锅装盘后上面点坠几根香菜,红绿相间,分外惹眼。这样慢火细做出来的飘香鸡,外酥里嫩,调料的香味和滋味都充分的渗入到鸡肉里面,吃一块,口齿生香。而不是外面有盐有味,里面却一点滋味都没有。 小何看着方依凡做菜,不由啧啧感叹:“依凡姐,看你做菜,真是享受。没有一点慌乱,神色自然平静。美人美食,相得益彰。” 闻言方依凡回头看了她一眼:“今天吃糖了?嘴那么甜。” “真的,依凡姐。我以前从觉得厨房就是污秽的代名词,烟雾缭绕,满脸横肉的厨师,油腻腻的衣服和围裙,一切都让人无法产生好感。但看你,那有一点让人觉得腻味的地方?依凡姐,你真不像是在做菜。”小何重生自己的观点。 “我不是在做菜,我是在制毒?”说完,方依凡自己都笑了。 小何忙辩解:“不是在制毒,而是在进行艺术创作。美食本来就是一门艺术,你做美食的样子更是一门行为艺术。” “好好,说不过你。餐桌摆好没有?” 小何点点头:“弄好了。” “嗯,飘香鸡我多做了一些,明天中午你来送餐的时候,我们吃。” “依凡姐,你真是太好了。”小何喜笑颜开,飘香鸡,她的最爱。不过太贵了,穷学生的她可是吃不起,但是依凡姐每次做这才都会多做一些给她吃。遇到依凡姐,真是幸运又幸福。 看看时间,客人应该快到了。依凡嘱咐小何:“一会你从厨房进出的时候不要提及我的名字,今天的客人是你麦冬姐的朋友,我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其实她想在人来之前就到阳台上的小屋待着,这样就不会让人察觉。可又怕万一来人临时有其他要求,所以只能呆在厨房。餐厅和厨房隔着花窗有一个走廊,还要转两个弯,想来也是安全的。不过思来想去还是这样嘱咐小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小何点点头,她也知道以往尽管有客人要求见依凡姐,但是依凡姐从来都不见的。 在七点半之前,方依凡和小何将菜端上桌。 “等他们快用完餐,你再到厨房端餐后水果。” 小何点点头,留下来服务,而方依凡回厨房做餐后水果。 “叮……叮……” 门铃响了两声,就听到小何的声音:“您好!欢迎光临下菜馆私房菜。”方依凡这才关上厨房门,将一切声音都阻挡在外,开始做餐后水果踏雪寻梅。 来者是谁2 从柜里拿出一个非常大的盘子,将冰块打成冰沙,厚厚的铺上一层,然后拿出新鲜的水果雪梨、青苹果、木瓜,西瓜。将雪梨和青苹果削皮,削成薄薄的圆片状,木瓜切成片,西瓜用小勺子剜出一个个红色的圆球。将西瓜球摆放在盘子中间,外面依次是木瓜片,再来是青苹果,盘子最外围才是雪梨。做好踏雪寻梅,将其放入保鲜柜。 做好水果,方依凡开始清洁厨房。 用过的餐具和厨具用清洁剂洗过一次,用消毒液擦过才放入消毒柜里,流离台和灶台也分别用清洁剂和消毒液擦干净消毒。她喜欢把厨房整理得干净而整洁,看上去,非常舒畅。在这样明亮的厨房里做菜,仿佛能与世隔绝。 待厨房窗明几净,方依凡泡一壶茶,在流离台前坐下看书,等着小何前来取水果。 厨房门被从外推开,小何进来了。方依凡从保鲜柜里端出水果,合着发票菜单一起交给小何:“去吧。” 方依凡懒懒的坐着,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灯火阑珊,思绪飘远。 曾经无数个日子里,她坐在厨房里,守着灶上的砂锅,然后看着窗外,满是期盼。等的不是食客,而是让她满心愉悦的人。 他说:依凡,你的汤,不仅温暖了我的胃,还温暖了我的心。 恋时情深意长,唯恐做得不够。 周末的时候,他总是早早的来,然后他们一起相谐到最近的市场,买最新鲜的蔬菜食材,然后回家一起煲汤。 砂锅里的汤咕咕作响,香气四溢。他从身后拥着她,不说话。时间仿佛就此静止,小小的空间似乎都装不住这幸福。 那时她多么感激上苍,终于赐她幸福。平静的日子,贴心的男人,一切都那么圆满。她小心呵护,只盼这幸福长久。 最后呢?最后…… 她站在幸福的门口,看着幸福支离破碎。她的人生颓然凋谢,再也没有春天,再也没有…… 如今,她已经能够接受,平静回想而不会再做噩梦。有些事,一旦发生,就无力更改;有过程,一旦启程,就早已注定结局。 不知今天怎么竟然会想起往事,喝了口茶。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但愿今后永远都不要再想起才好。 门突然开了,方依凡看着门口的小何。 “依凡姐……” “什么事?” 小何神色紧张的说:“他们一定要见你。” 方依凡笑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规矩,平时你怎么处理的,今天怎么处理就是了。” “不行依凡姐,我说了,他们还是不走!” “他们买单了没有?” “还没有。”小何有些着急。 他们不是麦冬的朋友吗?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为难的。方依凡想了想开口:“如果他们非要见厨师,你就说你就是,这里的厨师服务员都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吗?” 小何点点头,再次消失在转角。 方依凡关上门,拿出电话,站在窗前。想打电话给麦冬,问问她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无理。可犹豫片刻,还是没打。 厨房门又一次突然被打开,方依凡转过头,进来的不是小何一个人。看见来人是谁时,心中暗叫不好。 火花四溅1 面前是幸灾乐祸的薛戈飞,旁边,是一脸惊讶且慢慢开始愤怒的邱易。麦冬说的朋友就是他们? 早知,早知…… 麦冬啊麦冬,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依凡姐。” 小何走到方依凡面前,愧疚的说:“对不起,我没有拦住他们。” 方依凡回过神,对小何笑笑:“没事,有人故意找茬儿,怎么可能拦得住。你先回去,路上小心。” “我不走,你一个人……” “没事的,”方依凡打断她的话:“又不是打架。你先回去,晚点我再给你电话。” “可是……” “借过。” 两个男人自动让开一条道,方依凡将小何送到门口:“路上小心。” 回过头,已经满脸平静了。目光扫过从厨房出来的两个男人的脸,然后轻启朱唇:“看到了?好了,你们的好奇已经得到了满足,找茬儿的目的也已经达成,请买单,然后恕不远送。” 她早该知道邱易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个性,再加上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薛戈飞,这世界又怎么安静得下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不过既然是迟早的事,也没什么好担心,毕竟她做的是正经营生不是。 薛戈飞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邱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拿出钱包,数也没数,取出一踏钞票,放到桌子上。此时他只觉得心里有团火在汹汹燃烧,他邱易竟然被人当猴子一样耍的团团转转?他极力隐忍着,男人的尊严容不得他在此刻爆发。 方依凡并不看她,只拿起应收的钱,其余的并没有动。 “不收小费?” 邱易开口了,话里满是嘲讽,方依凡的这个动作惹怒了他。 方依凡看着他,平静的说:“薛总曾经来此用过餐,应该知道。” “薛先生?既然认识他,为什么上次吃饭你不说?把我当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你觉得这样很有成就感是不是?特高兴是不是?”方依凡一句话就轻易将邱易的怒气引爆,邱易还是爆发了。看着方依凡的眼里有愤怒,指责。 “那是你的想法,与我无关。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方依凡退到门边,做了一个请的姿式。 邱易一动不动:“这就是你要辞职的理由?” “是的。” “很好,很好,方依凡,我真是错看了你。”邱易几乎是咆哮出声。说完,夺门而出。在这当口,方依凡拿起桌上的钱递给他:“你的钱。” 邱易一把将方依凡推开,方依凡一个趔趄撞到玻璃柜,额头传来一阵疼痛,手一松,红色的钞票顿时飘散在空中,纷纷扬扬。在钞票雨中,邱易暴怒的离开了。 方依凡站起身子,抬起头看着薛戈飞:“戏看够了?你也可以走了。” 薛戈飞看着邱易离开的方向,大笑着说:“好样的依凡,合作多年,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当众发怒,你是第一个……”说着说着转过去看方依凡,这一看不要紧,竟然看见方依凡额头上渗出血来,笑意马上消失不见,紧张的走向她:“你、你的额头出血了,要不要紧?我送你去医院。” 火花四溅2 方依凡推开薛戈飞伸过来扶她的手,声音冷冽:“很高兴我娱乐了你,希望这场戏你可以满意。” 薛戈飞此时慌了:“依凡,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这样,对不起对不起……我先带你去医院……” 方依凡突然双眼一红,手往门一指,突然一声大吼:“滚……”见薛戈飞不动,她使劲将他推出门外,然后把门一关,瘫坐在地上。 很好,真是很好,不是么?终于辞职了,还是以这样的方式。笑着笑着,泪就那样毫无预警的落下来。 可是他凭什么以那样的眼神看她,她不过想努力活着,有什么错?碍着谁了?为什么,为什么她只是想平静的生活,为什么就做不到,为什么就那么难? 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生活…… 方依凡突然站起来,快步冲到餐桌前,拿起一个盘子就想狠狠的往地下摔。手停在半空,想着摔了还要自己去买,最后还是忍住了,放下盘子。身子缓缓蹲下,将头埋在双腿间,眼泪像决堤的水,汹涌不止。 那一夜起,她再没哭过,她以为的毕生的泪都流光了,再没有眼泪了。可是……可是这从眼里不断涌出的又是什么? 一个人辗转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不求什么,只想过简单的生活,可是为什么就做不到?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一条生路? “方依凡,方依凡,是我错了,你开门,必须要去医院。好依凡,求你快开门,我错了……”门外的薛戈飞用力的敲打着房门,除了焦急就是懊悔。他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上她,现在好了,闹出麻烦来了。 屋里的方依凡耳里听不进任何声音,她把自己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不闻不看,只是默默流泪。 敲了许久的门,见屋里还是没有动静,薛戈飞不由心下大骇,再管不了其他。抬腿狠狠一蹬,用力的将门蹬开。门开了,只见方依凡背对着他,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埋在双腿中。 “走,依凡,去医院!”薛戈飞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方依凡的胳膊,将她拉起来。 方依凡挣脱薛戈飞的手,慢慢的转过头:“薛戈飞,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么?满意了?怎么还不滚?你给我滚……”说着说着,终于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大吼起来。 薛戈飞看着方依凡绝望的脸上满是泪水,心里一抽,语气极尽轻柔:“好,好,我滚,只是在我滚之前拜托你和我一起去医院。等看过医生,包扎了伤口,我再滚,好不好?” 方依凡冷冷一笑:“怎么,内疚了?觉得不安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必须要去医院。”薛戈飞从来没如此低声下气过,可他自己却没察觉有什么不对。 “你是聋子嘛?失忆了吗?看不到听不到记不的了吗?我已经给说了,我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你那张难看讨人厌恶的脸。” 她的一再忍耐并没有得到任何效果,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再忍?多年的隐忍一并爆发:“你以为你是什么?上帝?天神?冷冷的站在一旁看着那些被你操控的命运是如何可笑如何滑稽?一时善心大发的时候就伸伸指头妄图解救苍生?他们不需要你的解救,那样只会让他们觉得更难堪、更绝望。既然选择做你的上帝,就请好好站在一旁,做你的看客。哪怕血流成河,哪怕生灵涂炭。” 火花四溅3 薛戈飞没想到那素来冷静的方依凡爆发起来会是如此让人不可小觑,可震惊之后隐隐动怒,他做了什么就让她如此诋毁他?他薛戈飞还从不曾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过。可他知道此时不能像邱易一样甩手就走,方依凡额头上的血顺着脸庞流下,染红了一大片衣服。那一大片红,触目惊心。此刻不能由着她的性子,管她怎么嘲笑说他是什么上帝天神的。 打定主意,薛戈飞上前抱起方依凡就往门外走。 “薛戈飞,你这混蛋,放我下来,你要干什么。”方依凡在薛戈飞怀里挣扎着,嚎叫着,捶打着。可这男人的力气大得吓人,她根本不能动弹。 方依凡的嚎叫引起了邻居的注意,人们纷纷打开门看发生了何事。方依凡心里一喜,想这么多人面前,薛戈飞肯定不能乱来。看到这些好事者,薛戈飞冷哼一声:“不关你们的事,如果不想死就给我关上门,继续该干嘛干嘛。”话刚落音,刚才开开的房门顿时全都关上了。方依凡的心再次落入黑暗之中。 薛戈飞将方依凡丢进车的后座上,自己也急忙上车,用中控锁住车门。这才发动车子,一踩油门,往医院的方向开去。 “放去下去,薛戈飞,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去。”方依凡用力的拉车门,根本拉不动。薛戈飞从后视镜看方依凡,这一挣扎,她额头上的血流得更加厉害了。 “不到医院包扎好伤口,我是不会放你回去的,你就死了这条心。管你说我残忍冷血还是什么都好,我薛戈飞决定的事情,天王老子也别想让我改。” 褪去嬉笑、不可一世的脸上,充满了霸气和坚毅。在他曾经的嬉笑和无赖下,谁都忽略了,他是中夏的总经理,怎么可能是普通简单的人物。 方依凡此时已经有些迷糊了,她只想躲回自己那个黑暗的无人的角落。见拉不开车子,起身去抢方向盘。顿时,车子开始在路上打转。 薛戈飞怒视着她:“你疯了吗?想死吗?” 方依凡冷笑:“如果你不放我下去,那同归于尽又怎么样?反正我也活够了,这世界我早已经厌恶了,死对我不过是一种解脱。” 此时车子已经连续撞上好几辆车,人群开始骚乱,车主也开始大骂。这样下去,真是要同归于尽。薛戈飞怒视着发疯的方依凡,无奈的叹口气,只有开了车门让她下车。 方依凡拉开车门,融入人群,跌跌撞撞的消失在人群中。 “shit!” 薛戈飞大骂一声拍着方向盘。 “先生,由于你造成多起交通事故,请跟我们走一躺。”两个交警突然出现在薛戈飞面前。 薛戈飞用手制止了两个交警:“我打完电话,自会跟你们走。” 就在此时,一辆熟悉的轿车从旁边飞驰而过。 从薛戈飞车上下来,方依凡走进人群里,顾不得路人惊诧的眼光,此刻,她只想回到那个属于自己安静的角落里,徒自舔舐伤口。额头已经感觉不到疼了,想来是痛得麻木了。 回到家里,站在镜子前,看到自己一脸血污,衣服前面一半都染上了血色。不觉得惊恐,只觉得那红,红得那么喜庆,喜庆得那么刺眼。脱下衣服,冲干净身体,伤口用邦迪一贴,然后倒在床上,但愿一觉睡去,再不醒来。 似醒非醒,似睡非睡。 人影重重,是谁在尖叫,是谁在哭泣,那么无助,那么伤心? 是梦还是真1 用力的睁开眼睛,方依凡只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子,中央种着一颗大树,最右边有一台古井,几口大瓦缸。走过去一看,缸里分别养着不同的鱼。 一个17岁的女孩,坐在门前看书。方依凡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知道女孩的年龄,可她却下意识的知道,女孩只有17岁。 齐肩的黑发,柔柔的披在身后。粉红的毛衣趁得她的皮肤更加水嫩,一双眼睛跟着书上内容移动。不知看到什么好笑的情节,女孩原本平静的脸庞像花儿一样的绽放开来。一双眼睛因这笑弯弯的,嘴角上扬,路出雪白的小米牙,原本白皙的脸庞悄悄布满红晕。让人不仅联想到桃花,叫人移不开眼睛。 这时,从一边的房屋内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这个中年男人,手上拿着一根大木棍,眼神凶狠的看着女生,女生依然甜甜的笑着,对这一切都没有察觉。 感觉到危险,方依凡想叫那女生快跑,那中年男人分明就是想打她。可是她怎么使劲儿喊,都没有声音,眼睁睁的看着那根棍子重重的落在女生的背上,肩旁上,腿上。女生脸上的笑容早没有了,她哭着,尖叫着在地上打滚,妄图躲过男人的暴打,但是她怎么躲得过? 女生的哭喊声引来了四合院里住着的其他人家,但是没有人出手阻止中年男人的暴行。这时,方依凡看到从大门走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女孩子看到男孩子的到来,眼里露出希冀的光芒,她大喊:“救我,救我。” 那男孩子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并没有出声阻止。女孩子的希望落空了,面如死灰,她再不躲闪,再不尖叫,任那棍子重重的落在身上。方依凡只觉得那棍子仿佛是打在自己身上,那痛,痛到四肢百骸,痛彻心扉。她挣扎,躲避,都无济于事。 最后,那男人打累了,棍子一丢,瘫坐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愤怒的将照片丢到女孩子身上,随即老泪纵横:“从小,我舍不得打你,骂你。我知道没妈的孩子心里有多苦,所以惯着你。可你……可你竟然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来……跟你那不知羞耻的妈一样……你,你……你气死我了……” 男人说着,站起来又捡起棍子。此时躺在地上的女孩已经无法动弹了,嘴角不停的流着鲜血。男人终是忍住,没再打那女孩。 “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男人说完,站起身,回到屋里将门狠狠关上。 围观的邻居这时都慢慢散去,男孩待人都走光了,这才在女孩身旁蹲下来,缓缓的开口:“璀璨,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我的心呢?如果你答应我,今天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好好想想,不然……” 男孩冷哼一声,站起来,大步的离开。 方依凡想上前去扶起那女孩,可却根本触摸不到那女孩。她再心急如焚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女孩气息奄奄的躺在地上。 此时她眼神空洞,眼帘半垂,脸色死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食物的香气从每个屋子传来。地上的女孩动了动,然后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方依凡以为她一定是要回家,没想到她却往大门处走去。出了大门,一直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女孩再没有力气,倒在街头。 画面转换,来到一个灯光幽暗的屋子里。 是梦还是真2 依然是那个叫璀璨的女孩子,只是身体比开始更加的瘦弱。她的头发剪得异常的短,并且坑坑洼洼的。脸上全是黑黑的灰,已经看不出她的容貌,衣服上有着厚厚的污垢。此时的她,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女孩子。 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突然出现,狠狠的给女孩一巴掌。女孩子瘦弱身体哪里承受得起这样大的力气?男人一巴掌就将她打到在地,倒地的时候碰到地上的砖头,顿时,黝黑油腻的头发中冒出红色的血液。 女孩似乎感觉不到疼,连吭都没吭一声。男人也不以为意,对着地上的女孩子又是几脚,这才狠狠的说到:“你怎么就那么笨,讨半个月都还没有人家一天的多?要再这样,下次对你的惩罚就不是这样了。哼……” 男人走了,女孩慢慢的站起来,面无表情,两眼无神。她的半边脸已经高高的肿起,加上头上不停流着血,让人觉得绝望而诡异。方依凡只觉得悲伤,无比难过,眼泪汹涌而出。 突然,女孩子转过头,看着方依凡。方依凡一惊,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东西,就像来自地狱的黑洞。 画面突然消失,方依凡只觉得伤心难过,眼泪止也止不住的流。她不停的走,想再找到那个女孩子,可是她怎么都看不到她。 她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走不出来,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只听到有人低低的哭泣,哭声无比压抑。那声音那么熟悉,仿佛是来自于她自己,又仿佛是那个女孩子。 走着走着,眼前突然一阵白光出现了。 这是一间很温馨的卧室,床上坐着一个女子,她看着摊在床上的婚纱,眼里满是幸福的光辉。似乎还是那个女孩子,不过已经完全长大了,没有一丝青涩。举手投足间,都是脉脉风情。 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女子拿过手机接起来,脸上的柔情一下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焦急。只见她拿到手提袋,到玄关处换了鞋子就匆忙的出门了。 画面转换,来到一个酒吧。 一个包间里,几个男人在喝酒。其中一个男人双手抓着头皮,一脸痛苦。旁边一个男人低低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说着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男人站起来就一拳像大笑的男人打过去,那男人也不是好热的,脸上的笑立马就消失了,对着男人一拳打过来,男人被推到在地。 这时门推开了,女人匆忙的过来扶男人,男人却愤怒的推开她。女人站稳,又上前去扶他。男人这回没有推开女人,而是反手一把抓住女人的胳膊,拖着她出了酒吧。 画面再次回到之前的卧室,男人一脸气愤的将女人推到床上。女人试着坐起来,哪知男人整个覆了上去,左右开弓给了女人两巴掌。顿时,女人两边的脸都肿了起来。男人还不罢休,动手撕开女人的衣服。 像是终于明白男人要做什么,女人一脸惶恐,用力的挣扎,最终还是没能逃出男人残暴的凌虐。许久,男人才释放了从她身上爬下来,倒头就睡。 女人坐起来,低垂着眼睛,浑身都是紫色的伤痕。她用已经成为碎片的衣服尽量遮住自己的身体,从床上起来,来到浴室。 身后的大床上,一个男人呼呼大睡。那件曾雪白无暇的婚纱凌乱不堪,暗红色的血迹异常惹眼。 空中响起一个男人狰狞的笑声:“方璀璨,你永远也逃不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狼狈万分 那笑声仿佛就在耳边,震得方依凡的鼓膜生生作痛。她挥动双手想要脱开这个声音,这个让人无比厌恶的声音。可她的手却像是别什么抓住,根本动不了。心里一着急,睁开眼,眼前竟是薛戈飞焦急的脸。再看看周围,还是自己的房间,不过已经是白天了。 原来,自己做了一个常常的梦。只是仿佛那所有经历她都亲身经历了一样,异常的累。此时的她,脸上都还挂着伤心的泪珠。 “你怎么在这里?”方依凡奇怪看着薛戈飞,一开口,那沙哑的声音仿佛不是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薛戈飞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真是奇怪。 薛戈飞不回答:“快起来,我带你去医院。你真的想死么?即使你想死,也要看我同意不同意。” 方依凡听了,之前的事就都想起来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爆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么?看着薛戈飞,她只觉得有些好笑:“薛戈飞,你当真以为自己是上帝么?我的命是自己的,要死要活都跟你无关。” “怎么跟我无关?如果我要强来,此时的你有力气反抗么?”薛戈飞脸上又是痞痞的坏笑,眼里却是关心。 “你先出去。” 方依凡沙哑的开口。做了那么长一个梦,她只觉得快要虚脱了。因为额头上的伤口处理不当,肿得老高。又加上失血过多,脸上毫无一丝血色。两鬓的头发被泪水打湿,凌乱不堪。这一切都让方依凡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无比、不堪一击。 薛戈飞看着这样的方依凡,无比的怀念那个战斗力强悍,敢指着自己鼻子骂的方依凡。不由得苦笑,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被虐待狂了。想站起来,可蹲了太久的双腿已经麻痹了,不听使唤,停了好一会儿才成功的站起来。 “我先出去,你收拾一下,然后去医院。可别再打什么歪注意,要逞强也要看你的身体行不行。”薛戈飞关上房门前还不忘嘱咐。 出乎意料的,方依凡没有反驳,而是无声的点点头。 方依凡已经领教过这个男人的固执,既然他都能够找到这里来,她还能够逃到哪里去呢?她再不希望看到他,也明白一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关上门的薛戈飞终于忍不住双腿一哆嗦,在沙发上坐下来。不是因为腿麻,而是因为后怕。 方依凡走了之后,他并没有被带到警察局。因为从来不屑动用老头子关系的他第一次求老头子帮忙,方依凡那个样子离开,他的心都揪起来了。最后在众人的愤愤不平中,他答应一切赔偿,然后开车回小菜馆。 小菜馆和他们离开的时候一样,房门打开,他找遍了房间,都没有看到方依凡。原本揪着的心更加的慌乱。他不过想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想看一个好玩的游戏,怎么就演变成这个局面了呢? ********************************我是可爱分割线************************************ 今天周末,祝大家周末愉快! 不为人知的秘密1 匆忙的离开小菜馆,开着车到处找寻。大半个城市都跑遍了,撞了无数个红灯,几次差点撞到路人,都没有能够找到方依凡。他不是没想过给邱易打电话,可想想还是没有打。等到天色快亮了,最后终于忍不住给麦冬打了电话,问麦冬方依凡住的地址。麦冬开始还不给,一直问他要方依凡的地址做什么,他还没那胆子对麦大小姐说实话。忽悠了一会,好不容易这才拿到地址。 拿到地址就飙车过来,顾不上看四周的环境,直接冲上顶楼。屋里没有灯,他想了又想还是破门而入,在看到床上的方依凡时松了一口气。可是心还没放到肚子里,又提起来了。昏暗中依稀看见方依凡裹着被子蜷缩成一团,睡着了还不停的流着泪。那泪似乎都落到他心上,一滴一滴敲出异样的情绪来。他想叫醒她,一摸额头,才发现她在发高烧。额头上的伤口似乎也感染了,肿起很大一个包来。只是他这么都叫不醒她,她只是一直流泪一直流泪,看得他心里一阵抽搐。不知她做了什么样伤心的梦,连睡着了,都哭的如此的伤心。终于狠了狠心,使劲儿的晃动她,这才将她摇醒。 生平第一次,他知道了什么叫做害怕。 “咚……” 屋里传来的声响让薛戈飞一惊,推开门,只见方依凡穿着睡衣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薛戈飞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来不及思考,冲进去抱着方依凡就往楼下跑去。 车子一路飙到本市最大的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薛戈飞抱着方依凡冲进医院,边跑边喊:“医生,医生……” 应声而来的医生和护士看到这个情况,忙让薛戈飞抱着人到急救室。薛戈飞小心翼翼的将方依凡放到病床上,一脸焦急的问医生:“医生,她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医生把他推到门外:“有没有事,要先检查过了才知道。你先出去,不要妨碍我们给病人检查。”说完,门就关上了。 薛戈飞看着紧闭的房门,颓然的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来。随即狠狠的给自己一巴掌,都是你,看什么热闹,惹出这么多事情来。这下好了,惹得她发怒伤心现在还昏迷不醒了。 “先生,请跟我去办手续。” 一位护士走到薛戈飞跟前,柔声说道。 薛戈飞站起来,跟着护士前去办理手续。其他的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方依凡能够好起来。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去招惹她了,看着她都绕道走。如果她还是不爽,大不了让她打上一顿,这样总够了吧。 什么叫自找苦吃,他今天终于是明白了,就是像他这样,如今他就是自找苦吃的现身说法。 办好手续,又等了一会,急救室的门才打开。薛戈飞几个健步冲过去:“医生,她怎么样?醒了没有?” 医生责备的看着他:“为什么不早些送来?她的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又加上沾了水,已经感染了,还引起发烧。还有,她失血过多,又加上受到严重打击,这才导致昏迷。你也真是不小心,既然知道她的身体遭受过重创,为什么还不多加注意?” 薛戈飞一时懵了:“什么重创?” ***************************我是可爱分割线************************************ 稍后还会再更新一章哦! 今天看到亲的留言,说瑜霜约会去了没有努力码字。首先说声抱歉,昨天没有如约更新。原因并不是因为瑜霜约会去了,而是因为瑜霜的先生生病了,需要人照顾,所以没来及时更新。还望大家见谅,一如既往的支持瑜霜。 这几天更新的章节中,已经开始隐约提及女主的过去,聪明的你们看出来没呢? 不为人知的秘密2 “例如,她曾经被毒打过或者有过类似的经历,并且在之后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以至于落下病根。还有,她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营养严重不良,因此身体机能比较弱。刚才我给她做了个检查,查出她有严重的贫血和胃病,胃已经很虚弱了,需要好好保养,一不小心,就容易引起胃出血。难道这些你都不知道?”医生说完,看薛戈飞呆若木鸡,不仅摇摇头:“作为病人的家属,你也太不关心她了。” 医生指责的话语薛戈飞没有反驳,他还依然处在极大的震惊中,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都是真的。见医生要走了,这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伤口已经处理了,现在转到普通病房输液。我建议多在医院观察几天,并且最好是做个更全面的检查。”医生边走边说,薛戈飞忙点头:“那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呢?” 听他这样一问,医生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然后这才开口:“只要烧退了,就没什么大碍了。额头上的伤口每隔一天都要来换药,具体要多少次,一会护士会嘱咐你的。” “医生,我要问的不是这个,而是她的身体,胃病,还有贫血。” “那就要长期调养了,至于具体怎么调养,到时候做了全面检查再说。”医生见薛戈飞话这么多,有些不耐烦。 薛戈飞知道再问他也不会说什么,按捺住心头的不快:“谢谢了。” 方依凡稍后就被送到单人病房。薛戈飞本来要了个VIP病房,可惜没有,只有退而求其次要了单人病房。 坐在病床边,看着躺在床上打着点滴的方依凡,薛戈飞不仅有想起刚才医生给他说过的话——她曾经被毒打或者有过类似的经历,她曾经长期营养严重不良,她有严重的贫血和胃病…… 想起这些,他不寒而栗。 看看方依凡,此时的她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睡着,双眼紧闭,眉头微皱。到底是什么样的过往,让她连梦里都这么不开心么? 他根本无法相信刚才医生说过的话,不是不相信医院的技术。而是不相信那么柔弱的女子是怎么经历过这些,然后蜕变成现在的她。 初见方依凡,是在小菜馆。那时的她不卑不亢,没有因为他们是客人而讨好微笑。自始自终都是那样淡然的神色,处变不惊。约邱易吃饭的时候,他没想过会再见到她。他一直以为那样的淡然是她的面具,以为她同那些爱慕虚荣的女人一样,不然邱易也不会带他来。他和邱易虽说是合作伙伴,但英雄惜英雄,邱易的为人处事,他还是了解几分的。邱易既然带她来,那就意味着她不一般。于是心里隐隐不快,想要挑破她的假面具,故意将话题引到小菜馆身上,看她还如何淡然。可她依然冷静自持。 没想到邱易似乎是故意为难她,并没有给她解围,他不由怀疑自己的判断错了。她就那样一杯杯的喝着白酒,最后竟然对着邱易灿然一笑。眼波流转间,芳华无限。在那一瞬间,他似乎看见大片大片的鲜花盛开。最后,邱易匆忙带着她离开。邱易在担心什么,他当然知道。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最后竟然醉了。想他好称千杯不醉,竟然如此轻易的醉了。所以后来又去小菜馆,抢了她的晚餐。对她的兴趣一再的高涨,似乎连他自己也有些控制不了了。 那些时候的方依凡,除了一身淡然自在让人格外的赏心悦目以外,怎么都看不出什么有过这么不堪的经历。即使他阅人无数,也没有看出来。 如果不是今晚,他永远都不会想到、也永远都不会知道,那样淡然的一张脸后,隐藏着多少悲伤和哀痛,又经历过什么。看着那张小巧恬静的脸,薛戈飞心里异常烦躁,再也呆不下去,夺门而出。 一片狼藉 方依凡醒来已是晚上,见自己身在医院。闭上眼睛想了想,前因后果顿时明白了。有薛戈飞那个固执狂在,她此刻要不在医院倒还奇怪了。看了看,发现薛戈飞并不在这里,于是按铃叫来护士。 “请问是哪里不舒服?” 护士进来走到她面前,声音温柔。 方依凡笑笑:“我想现在办理出院手续,不知道送我来的那位先生现在在哪里?” “那位先生我没看见,不过您最好是留院观察一下。” 方依凡摇头,坚持:“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现在已经没什么问题了,麻烦你现在就帮我办理出院手续。” 护士无耐,只说先去问问医生。 病房门再一次被关上。方依凡坐起来,此时她除了觉得额头隐隐作痛、身体软弱无力以外,并没有觉得其他不舒服。她知道这样的情况只需要回家好好吃一顿,然后泡个澡,彻底放松,就没什么问题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娇弱的玫瑰花。 站在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是惨不忍睹。穿着医院的病人服,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嘴唇干裂,最惨的还是额头上贴着厚厚的纱布。看上去,真像是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看着看着,方依凡自己笑了。 坐在病床上,看着手上的针眼,等着护士办好手续通知她。 不一会,护士回来了。“小姐,医生建议您最好多留院观察几天。” “不了,给我办理出院手续吧。之前送我来的那位先生缴费了吗?”这才是她关心的,此刻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要是薛戈飞没缴押金,她怎么可走不掉。 护士点点头,细心的嘱咐:“那我先给你把烘干的衣服拿来,然后再去给你办手续。你记得连续一周来换药,要是不小心,额头上留疤就不好了。” 方依凡点头:“谢谢你了!” 真得感谢薛戈飞那么大方,付清一切费用还剩了这么多,好让她打车回家,不然她还真要走回去。走出医院,抬头看了看,天空一片漆黑,没有一颗星星。 回到家里,门是开着,想来是薛戈飞忘记了关门,也好,不然她又要再爬一次窗户了。开了等,然后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失窃。只是屋子凌乱不堪,点点的血迹一路延伸到卧室,最后消失在浴室里。浴室里随手丢在地上的衣服,血迹斑斑,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来到厨房,把砂锅放在灶上,加入清水,放一小把米,然后开火。这才重新回到浴室,将血衣捡起来,然后大扫除。 慢慢整洁起来的屋子,婉约的古典音乐,白粥的香气,一片安宁。 不过片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停在门口。正在抹地的方依凡察觉异样,回过头一看,扶着门气喘吁吁的不是薛戈飞是谁?不过不像平日里那样一脸轻佻的笑,倒是有点狼狈。不知道他怎么又来了,不过也好,她正好将钱还给他。 一靠近薛戈飞,就闻到一股酒味。方依凡迈进的脚步缓了下来:“你喝酒了?喝醉了?”她可不想和醉鬼打交道。 薛戈飞闻言苦笑:“我倒还真想喝醉了。” ****************************我是可爱分割线******************************* 稍后还会更新一章! 表扬“骨头”,你看得很认真呢!谢谢你的支持,那个“坏人”肯定有戏,具体的,看下去就知道咯…… 话说,晚上切菜时切到手了,艰难打字中…… 伤心谁知 方依凡将薛戈飞之前在医院垫付的钱放在薛戈飞面前的茶几上,薛戈飞也不接,只看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钱!这是你之前在医院缴的押金。”方依凡怀疑薛戈飞又是来找茬的,他那么聪明的脑袋会不知道这是什么钱? 薛戈飞转过头:“不用了。” “不管你用不用,这钱我必须还给你。”她方依凡从不喜欢欠人钱。 薛戈飞见方依凡话里全是认真,不由得转过头看了她两眼,之后将茶几上的钱拿上,站起来:“我走了,你好好养着。”随即离开。不过,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依然是背对这方依凡:“你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吧,身体重要。”说完,薛戈飞自己都觉得那不像是自己说的话,匆匆离开了。 方依凡一脸惊愕的看着那匆匆离开的身影,这还是那个薛戈飞吗? 方依凡转身走近厨房,边走边嘀咕:这个人不会是薛戈飞的替身吧?虽然还是一样的风流倜傥,但那轻佻的感觉全然不在了,完全不像那个故意找茬儿、抢她晚餐的薛戈飞。 吃了粥,看看时间,已经9点了。拿好备用钥匙,就去小菜馆。 开了门,灯是亮着的,呈现在眼前的是干净整洁的餐厅,怎么回事?忙到厨房一看,厨房也收拾得井井有条。 “谁?” 正在诧异的方依凡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小何。 “小何,怎么是你?” 小何见是方依凡,快步走过来,拉着她的手:“依凡姐,你担心死我了。你的额头怎么了?是不是他们打你了?” 方依凡拍拍小何的肩旁:“没事,只是不小心碰到了。” “我回到学校想想,总觉得不对,然后回到小菜馆,只看到房门大开,地上有血迹,我差点没报警。后来到处找你,也到你家去了,都没看到人。我去报警,警察给我说必须失踪24小时才能立案。我回到小菜馆,想还要找不到你我就报案了。早上我突然想起你之前说那两个人是麦冬姐的朋友,就打电话给麦冬姐,麦冬姐说她马上从外地赶回来。”小何像是吓坏了,使劲的抓着她的手。 “害你担心了,只是出了点意外。” “对了,依凡姐,这两天订餐的客人我都打电话去道歉了,说他们可以下周再来。”小何看着方依凡说。 方依凡一愣:“两天?” 小何见方依凡的的反映,提醒道:“昨天和今天的。” 方依凡这才明白,恍惚中,竟然已经过了两天了。对小何展颜一笑:“谢谢你了小何,不然小菜馆的诚信就该被置疑了。” 小何腼腆一笑:“没事依凡姐,这都是应该的,看到你没事,你不知道我多高兴。” 门轰然被推开,还没看见人,就听见麦冬的声音:“小何,小何。”还不等小何回答,麦冬已经风风火火的走近厨房了,她看见方依凡和小何站在那里,突然不动了。片刻后,才走过去,使劲的一拳打在方依凡肩旁上:“你吓死我了。” 方依凡突然不知道对麦冬说什么才好,就那样看着麦冬,然后收回视线。 麦冬一惊:“依凡,你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你额头上的伤怎么了?” 一连串的问题,让方依凡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只说了一句:“我认得你,你是麦冬。”说完,就见麦冬上前来抱住她,不住的呢喃:“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 拒绝了麦冬和小何出去吃饭的提议,方依凡送走她们,关上门,关了灯。一个人在黑暗中蜷缩在阳台的大沙发上,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沉默萧然。 刚才,麦冬追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说起了点小争执,不小心碰伤了,其他的一律跳过。 尽管这一切都是因为麦冬才引起的,可看着她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一脸的焦急,她竟然无法埋怨。想来又有什么好说的呢,小事么,只是小事而已。 他这是在装疯卖傻吗? 星期一早上方依凡早早的就到了公司,收拾好她的东西,将她之前处理的文件归档然后一一备注说明,做好这一切,就坐着发呆,只等上班办里离职手续就离开。 “你这是?” 张铭一到公司就看到方依凡的桌子太过空旷,空旷的不像是办公桌,而方依凡低着头在想什么。虽然说给方依凡的工作因为某些原因不太多,但也不至于闲成这样吧。 方依凡闻声抬起头来:“没事,之前邱总不是说离职之前到这里协助你办公吗,今天我来办理离职,多谢你之前的照顾。” 张铭有点不敢相信:“应该的,不过总裁答应了?”总裁既然把她调到这里来,应该就是不想让她辞职才是,难道自己的猜测有问题? 方依凡点点头。 张铭终于从怀疑中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方依凡额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你的额头怎么了?” “不小心碰着了。”方依凡不以为意的笑笑。 “哦,那你该多加小心才是。”张铭嘴里这样说,但是怎么都不相信那个伤是她自己碰到的,不知道为什么。 看方依凡无意再说什么,而马上就上班了,张铭也只得揣着一肚子好奇,看总裁是不是真的同意方依凡离职。 十点过的时候,邱易路过特助室进办公室时候,方依凡额头上的纱布一下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再看方依凡,脸色不大好,以往再怎么脸上也有血色,现在看去,几乎是苍白。两眼无神的看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在她眼里,只觉得空洞。径直走到方依凡办公桌前,狠狠敲敲她的桌子:“跟我进来一趟。” 方依凡原本并没注意到邱易已经来了,直到他出声,她才回过神来。站起来,仿佛没听到邱易的话,平静的说:“邱总之前答应我辞职,我今天是来办理离职手续的。” 他答应了吗?什么时候?没有吧。 邱易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这个,脑袋却自动运转,找出了答案。是的,他是答应了,那天在小菜馆盛怒之下就一口答应了。可即使答应了又怎么样,现在他还是她的上司,对他的话,就可以不听了吗? 眼里闪过一丝不快:“现在我还是你的总裁,在你没离职之前,你不觉得你还是应该要听从总裁的吩咐吗?跟我进办公室。”说完,径直进了里面的办公室。 方依凡离座跟在邱易后面,想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办好辞职,如果邱易不准,那么她就不来上班,自动离职好了。 “关上门。” 方依凡刚进办公室,就听见邱易让她关门。依言关上门,转过身,两眼直视邱易。邱易坐在红木大办公桌后,双手放在椅子扶手上,同样也看着她。 一直等邱易说话,但是他似乎并没有开口的打算。老板就是这样的,总是要端出这样的架子以彰显自己的威仪。方依凡不由得想,然后主动开口:“不知道邱总找我什么事?” “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邱易答非所问,原来他一直在看方依凡的额头,他记得那天他从小菜馆离开的时候,她不是好好的么,不过才两天,就添了个伤口。心里冷笑,看来她的生活还真是多姿多彩。 邱易完全忘记了自己就是那个伤口的罪魁祸首。 ******************************我是可爱分割线************************************** 昨天一直不舒服,早早的睡了,今天才想起没有更新,等文的亲们,不好意思了! 为了补偿,今天还会再更两章…… 他们从此再无半点关系了? 方依凡不知道邱易是在装糊涂,还是他真是糊涂了。或许他们这种人,从来不关心自己做事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所以在事后,才会那样理所当然的摆出一副好心人的面孔来,且理直气壮,不觉得心虚。 “不小心撞到了。”她只能这样说,难不成说我莫名其妙惹怒了一条疯狗,然后被疯狗咬了? 不过邱易并不相信她的话:“我要听实话。” “这就是实话。”方依凡有些不耐烦,不觉得这件事还有什么好说。深吸了一口气,直奔主题,递过去一封辞职信:“这是我的辞职信,请签字。” 邱易不接,看着方依凡,眼里隐约有怒火:“你就那么想辞职?” “是的。” 方依凡答得干脆,倒是邱易听了没有作声。他原本以为方依凡会有所顾忌,谁知她却如此的直言不讳。 邱易不说话,方依凡也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邱易终于接过了辞职信,低下头不再看方依凡:“你可以去人力部办理离职手续了。” 不管怎么样,他邱易说出去的话,还没有不算话的。即使那天离开之后,就明白,自己并没有发火的理由,完全是在无理取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只要这不牵涉公司的利益,就没关系。再加上薛戈飞这个无风不起浪的人,他迟早都会知道她的另一个身份。想想,那天他的表现确实够可笑。他邱易,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让一个女人给点燃怒火,说出去,只怕都没人相信,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可说出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不能收回。 这话一说出,方依凡明显松了口气,转身就离开总裁办公室。 邱易看着方依凡消失的方向,久久回过神来,拿出辞职信。信上规规矩矩的五号宋体字,陈述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理由。看似恭敬,其实却那么疏离,就像打印这封辞职信的主人一样。 邱易想起方依凡,从见她的第一次起到现在,她永远都是那么恭敬,甚至带着一点谦卑。她就是用这样的恭敬将自己与其他人远远的隔开。永远是一张淡然的脸,看不出情绪,猜不出她的想法。除了那一次,泼周一身茶水那次。但就是那次,你也看不出她是真的生气了,依然是那样淡淡的、若有似无、若不经意的笑。 只觉得心里压抑,信往桌上一丢,起身就离开了。 经过外面助理室的时候,看到方依凡的办公桌上一片空旷,觉得更加刺眼,加快脚步离开。 “总裁……” 张铭察觉到才叫出声,邱易就已经消失在楼道间了。叹了口气,一会还有好几个工作会议要开,总裁就这样走了,那会议怎么办? 方依凡在人力部办好离职手续,结清了工资,回到特助室,就看见张铭一脸苦恼的站在座位上,不由得问:“怎么了?” 张铭回过神来看着方依凡,耸耸肩:“总裁又翘班了,上午的几个会议被迫改期了。” “哦!” 方依凡不置可否,这些都再也与她无关了。天宇现在不再是她的衣食父母,就是天宇解散,或者被人兼并收购,都跟她再没有丝毫关系了。 *************************************我是可爱分割线*********************************** 看着寥寥无几的收藏订阅和惨不忍睹的点击率,瑜霜开始矛盾犹豫了,难道文文真的不能入目吗? 大大的叹一口气,唉…… 稍后还会再更一章。喜欢的亲们请收藏订阅,你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慌乱中那是谁的怀抱? “辞职了有什么打算呢?”张铭问。其实,他很喜欢方依凡这样的女孩子,不八卦,不哈拉,不会一天到晚做着麻雀变凤凰的美梦,工作又踏实认真,能力也是没话说。当然,她的外表,也是赏心悦目的。虽然才同事半个月,可在半个月是他做特助最轻松的半个月了,想想以后又是整天面对着一大堆的数字报表,就觉得头疼。 方依凡摇摇头:“目前还没什么打算。” 只是有一点不好,就是话太少了,总觉得跟人隔着长长的距离。张铭在心里加了一句,灵光一闪:“我朋友所在的一个公司在招经理助理,虽然那家公司赶不上天宇,但比天宇也差不了多少。要不,我推荐你去哪里吧?” 方依凡笑笑:“不用了,短时间内,我没打算找工作。不过,也谢谢你了!我走了,谢谢你这一段时间的照顾,再见。” 张铭只觉得可惜,也只能笑着说:“再见!”要是他知道方依凡的再见,是再也不见的意思的话,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一路走出来,四面传来的是人们或幸灾乐祸、或轻蔑的眼光。这样的目光,都不能让她觉得不舒服。别人会这样,至少说明她们潜意识里是在羡慕她,她更应该骄傲、抬头挺胸才是。 方依凡抱着小纸箱,站在电梯门前等电梯。 “叮……” 电梯门开了,方依凡走进电梯,与一个要出电梯的人挤在门口。 “不好意思,借过!”方依凡侧着身,准备进去。不经意抬起头来,只觉得面前这人有点面熟。 这人已经朝她伸出手来:“你好,方依凡!” “你好!” 方依凡直觉的伸出手去,这人的手软软的,这才想起他是柳东。回想前几天在洗手间外面,听那个八卦女说天宇今天要来一个钻石级别的王老五经理,难道是他?不过是谁对她来说都没关系。 “到底走不走?” 电梯里的其他人不耐烦了,柳东放开方依凡的手,抱歉的笑笑,随后走出电梯。电梯门这才关上了。 刚走到楼前,一辆黑色奥迪从后面疾驰过来,在方依凡身边停下。 有病! 方依凡心里暗骂一声,绕过去。突然,车门打开了,挡住她的去路。 “上车!” 只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刚才张铭口中翘班了的邱大总裁。方依凡不理,低着头一个劲儿的往前走。心想反正我都辞职了,跟你再无瓜葛,你可没权再要求我做这做那了。 方依凡突然被人拉住胳膊,往后一扯,顿时整个人掉进了一个人的怀里。方依凡回头,一看是邱易,正要发火。 嗤…… 就在这当口,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转头一看,她刚才站立的地方,一辆车停在那里。后座的玻璃窗落下,路出一张女人清秀面孔的面孔来。岂料,那女人张嘴就破口大骂:“你眼睛瞎了想找死是不是?想死就直接从你面前的高楼上跳下来,也不要站在马路中间找人晦气……” ********************************我是可爱分割线***************************** 今天更了三章,过瘾吧? 看舒心了,那么票票呢?评论呢? PS:又一重量级人物出现了…… 英雄救美 邱易放开方依凡,走过去,声音冷得吓人:“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闯红灯你还有理了,我就再说一遍怎么了!”那女人得理不饶人。邱易的脸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方依凡一看不对,慌乱中伸手拉出邱易的胳膊:“算了,本来就是我不对。”说完,忙拉着邱易退回路边,连声说抱歉。不经意看到坐在驾驶位上一直没出声的男人的侧脸,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秋子,行了!” 这时从驾驶座上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不知为何,那声音让方依凡心里发麻。同时,更加觉得这人应该是见过的。想要再看时,车已经远远开走了。 邱易只觉得两腿发软,从胳膊上传来的异样的温度支撑着他站立着。刚才,他就那样看着一辆车朝方依凡撞过去,那一瞬,他的心跳几乎停止,只凭着人的本能冲下车去拉住她。幸好,幸好,他拉住了她。直到真实的感觉到她在他怀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拉着他手臂的方依凡,感受着来自她的温度,心里的异样情愫汹涌澎湃。但一想到刚才的险境,就不得怒中从来:“你就那么想死,是不是?万一,万一我要没拉住你,你……我就那么让你厌恶,厌恶到不顾自己生命安危也要远离?” “对不起。” 震怒中的邱易只听见一声很轻的声音,他怀疑他被刚才的惊吓吓出幻觉来了,方依凡也会道歉?只见方依凡也看着自己,又说了一声对不起,这才相信不是幻觉。 “哎……” 邱易轻轻吁出一口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叹气。因着手臂上的异样,不由得再看下去,只觉得这画面让他连日来的暴躁都给平复了。看着方依凡拉着她的手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心里有些莫名的愉悦。 方依凡随着邱易的视线看过去,见自己的手正紧紧的抓住邱易的手臂,心里咯噔一声,忙松开手。 邱易的心跟着手臂顿时觉得空落落起来,无声的叹了口气,率先上车,然后叫方依凡上车。经过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状况,方依凡没再拒绝,顺从的上了车。 当邱易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时,那一刻,她震撼了,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仿佛是怕她消失,抱她的人动作有力却又小心翼翼。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她觉得有些疼痛,可这触碰中却泛出一股无法抑制的温柔。她仿佛体会到了一个词的意义,那就是——在乎。 多么奇怪,多么不可思议,在这个冷酷无情且喜怒无常的人身上,她竟然体会到了从没感受过的在乎和前所未有的温柔。 她想,她一定是被刚才的状况吓傻了,以至于生出幻觉。可即使这样,心里某个角落开始有什么不一样了。 *****************************我是可爱分割线************************************ 瑜霜先说声抱歉,因为今天陪相公去参加一个饭局,所以回来晚了,暂时更新一章,另一章明天补上。 难道他真的耗上她了? 日子终于恢复宁静。 每天早上六点半,方依凡起床熟悉,将粥慢慢的熬上,然后在晨光微露中听着舒缓的音乐做一个半小时的瑜伽。之后洗澡吃早饭,九点准时到小菜馆。九点半,会有人将蔬菜果蔬等送来,十点准时进厨房准备。等到所有的套餐装好后,都十一点五十了。做盒饭,炒菜倒是不麻烦,麻烦的是蔬菜的清洗,盒饭的装盘。因为只有这一切都只有她一个人,虽是很累,但是却无比的充实。 这一切都做完之后,小何刚从学校赶来,前去送餐。她则清洗厨房,待厨房整洁明亮之时,小何已经送餐回来了,两人这才吃饭。 出乎预料之外,套餐订的人特别多,因为地方不大,人手也有限,而她并不想扩大规模,所以每天限量卖一百个。 下午的时光,她一般都用来看书,或者出去走走。四点多回小菜馆,开始准备客人订的晚餐。 这样的日子,是美好的。隔绝了外面的纷纷绕绕,没有人来打扰,内心和视野一样,都是敞亮的,没有杂物。 一切都和她预料中的一样,但也不一样,比如此刻。 “今天的套餐是什么?” 邱易闲适的坐在琉璃台前问,视线追随着方依凡。他们从大总裁和小职员的关系,变成了纯粹的食客和厨师的关系,这样的转变,他异常喜欢。所以想起那次在小菜馆发飙,就觉得自己太不应该了。他不但不应该生气,反而应该欣喜异常。早知如此,早早就该答应她离职的要求了。 明亮整洁的厨房里,温和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方依凡身上。这样的画面实在太过舒心,邱易在心里无声感概,工作上的不顺心在此时全都烟消云散了。 厨房里的方依凡,比起办公室里的方依凡,没有了那种遥远的距离感。虽然她还刻意保持着距离,但是已经没有了那副冷冰冰的面孔。在这温暖的阳光下,连带着那恬淡的面容,都让邱易觉得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和满足感。脑子里模糊的景象越发清晰起来,内心更加的坚决。 这样的方依凡,真好! 方依凡穿着淡蓝色的休闲服,面上围着干净的白色围裙,头发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后。她从保温箱里的拿出几个碟来,放到邱易面前的琉璃台前。 没错,这就是那个意料之外。那天,他送她到楼下之后就开车走了,她也以为从此再不相见了,可谁知,会是这样的情况。 他每天中午都在小菜馆订餐,也不麻烦,和别人一样的工作套餐。但是……但是他却不让人送去,也没让人来取,而是自己亲自到小菜馆来在小菜馆用餐,等吃完饭,休息片刻,这才又开车回公司。 您下载的文件来自:w w w.27t x t.c o m (爱去小说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的小说哦! 方依凡也不止一次告诉他,小菜馆中午不接待客人,但凡是工作套餐一律外送。谁知他却说,既然如此,那我就点餐吧。 原本中午就几乎没人订餐,所以就没有在网上特别写出公告。但实际上小菜馆中午已经不再接受订餐了。她不希望忙碌一上午做好一百个套餐之后,还要继续在厨房奋斗。她再不情愿,却也不想自找麻烦,于是只有默认邱易每到中午就来小菜馆用餐的事实。 方依凡只能认栽,谁叫自己百密一疏呢,要是写个公告出来,说不定就没这回事了。也就是说不定,即使不接受中午订餐,那晚餐呢?看样子邱易是和她耗上了。 ******************************我是可爱分割线*********************************** 改名之后第一章,亲们多多捧场…… 不能偶遇也要制造偶遇 方依凡转身又将一盅汤放在邱易前面的琉璃台上,给他盛了好了饭。这人也是,放着餐桌不坐,每次来,就径自在这琉璃台前坐下,仿佛自己家里般的随意。做完这一切,这才坐到角落里新安置好的大藤椅上,继续看书。 邱易看着面前还冒着热气的泡椒牛柳、土豆煎小排、葫芦瓜,眼里的笑意放大,再揭开汤盅的盖子,果然是鸡丝玉米汤。看着坐在角落里看书的方依凡,眼神顿时柔和下来,抑制不住心里的愉悦,嘴角上扬,无声微笑开来。他来之前查看了小菜馆网上今天的套餐种类,没有一道套餐里包含了泡椒牛柳和土豆煎小排。 午后温暖的厨房,一室的食物芳香,角落里安静看书的女子。 这一切都让邱易食指大动,内心丰盈,像是有什么要溢出来一样。 “明天见,依凡!” 用完餐,稍作休息,邱易站在厨房的门口和方依凡告别,一副满足的神态。略微沙哑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感性。要不是下午有几个紧急会议要开,他真舍不得离开。 方依凡从书中略微侧过头,看着靠在厨房门边的邱易,沙哑的声音,暖暖的笑,像是带着蛊惑一般,让她片刻失神。待反应过来邱易竟然叫她“依凡”的时候,那人已经消失在视线里了。 看着琉璃台上的碗筷,方依凡陷入了沉思。 这天晚上送走订餐的客人,清理了厨房,方依凡才离开小菜馆。见夜色不错,于是慢慢走着回家。空中孤月一轮,只有几颗星光暗淡的星星。 “嘟……嘟……” 身后突然出来一阵喇叭声,方依凡不以为意,往里面走了几步,继续往前走。一阵微风吹来,带来些许凉意,毕竟是秋天了。 “嘟……嘟……” 身后的喇叭声继续响着,方依凡这才转过头一看,驾驶窗的玻璃慢慢落下,露出一张笑脸来。 “上来,我送你。” 没想到是薛戈飞,方依凡回过头,继续走路:“薛戈飞,你还真是闲,不知道中夏是要倒闭了还是实力太过雄厚,竟然放心交给你这样一个玩忽职守的经理。”从那一次后,对于薛戈飞,没有觉得很讨厌,但是也绝对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薛戈飞继续开着他的高级跑车,以龟速的速度在方依凡左边缓缓移动。 “错,正是因为我高超的办事能力,所以才能此时在这里逍遥,不然此刻肯定还在中夏那冷冰冰的办公室里和一堆数字文字横眉冷对呢。” 方依凡只觉得这翻论调很是熟悉,却记不得在那里听说过。转过头,正色的看着薛戈飞:“大爷你爱上哪儿上哪儿,成不?” “我就爱这儿。”薛戈飞立马接道。 方依凡哭笑不得:“好吧,你继续开着你的宝马跑车在这里做龟速运动,我先走了。”薛戈飞停下车,冲到方依凡面前:“我请你吃宵夜吧。你说这大晚上的,能在大街上遇到多不容易啊。” 偶遇是不容易,不过要制造“偶遇”,还是很容易的。 *****************************我是可爱分割线******************************* 今天周末,提前更新一章。 亲们,周末愉快! 动手动脚的薛戈飞 方依凡看着对面的薛戈飞,此时他们已经在临江边上的一家茶楼了。她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答应和他来喝茶。 “薛戈飞,我仿佛记得我们还没有熟悉到可以出来喝茶聊天的地步吧。”方依凡看着薛戈飞一双明亮黝黑的眼睛,那眼睛里透露着狡诈,还有些她不知道的东西。不知道这个薛戈飞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薛戈飞给方依凡的茶杯倒满,再给自己倒上茶:“一回生,二回熟,我们不止见了两回吧?所以应该说是很熟了。既然都很熟了,那喝茶聊天不就是很正常的事了。我说方依凡,你别事事都那么较真行不行,真是没趣。” 真是个没趣的人。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话来。这是邱易说她的,这个她还记得。 突然眼前一直手越来越靠近,想也不想,方依凡抬手一巴掌把那只手拍掉,双眼一瞪那只手的主人:“薛戈飞,你干什么?有病?” 薛戈飞被方依凡如此迅速的动作怔住了,此时回过神来,不觉苦笑:“大姐,这大厅广众的,你说我能干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额头上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你也没必要一副被流氓调戏了的样子吧。” “这样也不能动手动脚。”方依凡还是警惕的看着薛戈飞。再一次哀叹自己是脑子被门挤兑了,对来这里跟他喝茶。 薛戈飞虽然游戏花丛,但自认风流不下流。看着方依凡眼中的警惕,不觉脱口而出:“我要动手动脚,也不会对你动手动脚。” “哼……” 薛戈飞只听方依凡一声冷哼,眼里又堆满了那好不容易才卸下的防备,不觉得大叫失败。看着方依凡从包里拿出几张钞票放在桌子上,声音淡淡的:“这茶,就算谢谢你那天带我去医院。薛戈飞,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真的不想平静的生活再生什么波折。你想要游戏人间,可以,有的是人愿意陪你玩。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好么?” 最后一句话落在薛戈飞心里,只觉得不是滋味。看着夜色中越走越远的人,身体颓然一松,重重的落在椅背上。 看着那几张红色老人头,钱?他薛戈飞还会缺钱么?从来都是他摔钱走人,还没女人在他面前摔钱走人过,胸口堵得厉害。拨了一个电话,刚接通,就径直开口:“云幻阁,一会儿见!” 早上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在下雨。气温陡的降了很多,让人觉得有点点凉。方依凡觉得有些心神不安,只希望没什么事就好。 中午刚送走小何,手机就响了,接起来,竟然是张铭。 “张铭,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张铭口气急迫:“你马上到天宇来,快点。” “我已经辞职了,天宇跟我没关系了。” 张铭听她这样说,语气顿时变得严厉起来:“这是在你工作时出的问题,就跟你有关系,快来,来了再说。” “可……” 还不等方依凡把话说完,张铭已经挂了电话。 突变 在她工作时出的问题?什么问题?怪不得一大早心神不安,还切破了手指,竟然都是预兆。不过细细想想,她在工作期间处理的一切文件,应该没问题才对,一直以来她都很仔细的。 连续一个月准时午后出现在小菜馆琉璃台前的邱易也破天荒的没来,加上现在张铭打电话来通知她出了问题,看来真是有问题。即使她现在辞职了,也是她的责任,理所应当要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给小何打电话,让她安排一下晚餐事宜,然后打车前往天宇。 刚进公司办公大厅,就看见一片乱哄哄的景象。突然,有人看见她来了,顿时,原本混乱的办公大厅安静了下来。 方依凡顾不得这个,直接找到正在会议室外的张铭:“怎么回事?” “现在总裁正在接受各大股东的刁难,因为上次竞标的底价和方案泄漏了,竞标失败。”张铭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方依凡。 “你们怀疑是我泄漏了公司机密?”方依凡直接说出张铭的想法。想到这也是邱易的想法时,心就冷了下来。 张铭推推眼镜:“请你回来就是想让你协助调查,等调查结果出来,一切就会真相大白的。”顿了顿:“如果你现在承认,事情还有转还的余地,可如果真要等到调查结果出来,那个时候就是诉诸法律的时候了。” 方依凡的眼神随即也冷了下来:“我没做过的事情,我承认什么?那就等调查结果吧,身正不怕影子斜。” 张铭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此时会议室的大门开了,众股东陆续走出会议室,邱易最后走出来。不过一天不见,他就憔悴了许多。 “你怎么在这里?” 邱易看见门口站着的方依凡,觉得很是奇怪。 “不是您让我来天宇接受调查的么?” 方依凡的语气和话中的那个“您”字让邱易一惊,看向张铭的视线顿时变得凌厉:“是你打电话让她来的?” 张铭被看得低下头:“我以为……” 事情大致明白了,邱易打断张铭的话:“你以为什么?这个公司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 “可是……” 邱易挥挥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视线回到方依凡身上:“你跟我到办公室。” 方依凡听邱易这样说,刚才还明亮的眼睛,顿时变得灰蒙蒙的。 门被关上了,又走进了那间办公室。方依凡看着熟悉的摆设,突然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噩梦里,仿佛再也醒不过来。 方依凡看着邱易,神色疲惫,头发微乱,领带被拉松。但是眼神依旧犀利,额上的青筋隐隐跳动,像是正欲发火的一头狮子。 是应该生气,发生这样的事情,换谁都会生气。 邱易隐忍着怒火,打量着方依凡。怎么看,她都不像是那样的人。可残酷的事实告诉他,一切美好的想法都只是他的幻想,她骗了他,她竟然骗了他,一个月的平和温馨竟然都只是假象。或许是张铭太过了解他,所以打电话让她过来,即使她没来,他也会冲去找她。 “啪……” 一叠文件甩到方依凡面前的桌子上:“我听你解释。” ****************************************我是可爱分割线**************************** 亲们,抱歉,昨天没有更新,稍后还会再更新两章。敬请期待…… 还没开始已是结束 方依凡看都没看文件,直视邱易:“我不知道我要解释什么?” 他们的关系,又回到了最初,大总裁和小职员。那个坐在小菜馆厨房里的人,果然只是幻影,面前这个,才是真正的他。 “方依凡,公司竞标的底价和方案被泄漏。之前,只有张铭,你,我们三个人知道。不可能是我,也不可能是张铭,不是你还会是谁?”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就认为是我?”方依凡反问。 邱易深吸一口气,痛心疾首:“事到如今,你还在装么?中夏此次中标,难道不是你的功劳?我真的很不愿意相信是你,但是事实却明摆着,你要我如何帮你脱罪。” “脱罪?原来在你心里,早就给我定了罪。”方依凡低低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还要装?我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你和薛戈飞早就认识而不告诉我,我对自己说,那只是偶然,只是巧合,我该要相信你的。可是到如今,我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你分明就是在薛戈飞的指使下混进天宇,目的就是全公司忙活了一年的竞标方案。我还以为,我还以为……”邱易再也无法冷静。在经过那样美好的午后时光,在见过她那么恬淡的面容之后,却发现这一切背后竟是如此丑陋不堪。这一切,要他如何去面对? “既然你心里都已经拍板定案,此时我说什么,你还会信么?” 邱易走到方依凡面前,双手使劲握着她的双肩,用力摇晃着她:“不信,当然不信,可我又该相信什么?你叫我如何去相信?” “那你还叫我说什么?”方依凡反问,并不挣扎。抬起头看着邱易,眼里再无半点色彩。 邱易放开方依凡,突然大笑起来:“好,很好,方依凡,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会让你心甘情愿承认的。”顿了顿:“不就输掉一个标么?对天宇来说没什么,只是方依凡,你太让我失望了。” 方依凡看着邱易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只说这一次,不管你相不相信,不是我做的。” 那样的语气、那样的眼神让邱易心里一震,想到这也不过是她的假象时,别过眼,冷漠的说:“为了不再横生枝节,在文件泄漏事件解决之前,你回天宇继续上班,等事情调查清楚后,你才可以离开。” “好。” 一个字,掷地有声,坚决有力,阻断了所有其他一切可能。 邱易心里一颤,颓败的落到椅子上,看着方依凡转身离去的背影,觉得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的遥远。 第一场纷飞的秋雨,落在脸上,只觉得冷。 竹筒塞进一小把米,然后倒入鸡汤,灌入各种蘑菇,用布封口,然后用线细细帮好封口。最后将竹筒放到蒸锅里,盖上盖子,然后开火。 旁边的砂锅咕咕的冒着香气,揭开盖子,放入新鲜的玉米节子,随后再盖上盖子。 开火,冷锅烧油,待油冒出青烟转小火,倒入辣椒姜蒜,还有花椒,不停翻炒,用小火逼出香味,然后加两片香叶,一颗十三香,倒入切好的鸭肉块,小火慢炒,直到鸭肉呈金黄色…… 烫过的青菜,加入各种调料仔细拌匀,最后装盘。 厨房里各种香气四溢,本应该忙乱的现场,在方依凡的巧手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叮……” 门铃响了,方依凡将火关小,然后前去开门。 最后的晚餐 “小何,麦冬,你们先坐着喝口茶,马上就可以吃饭了。”方依凡说完,又一头扎进了厨房。 小何和麦冬面面相觑,麦冬先开口了:“小何,你依凡姐怎么了?” 小何摇摇头,看着麦冬:“不知道,只是今天中午我送完餐回学校后,就接到她电话让我把今天的晚餐推了。然后下午就接到电话,依凡姐说晚上一定要来小菜馆。麦冬姐,是不是小菜馆出了什么事?” 麦冬也是一脸茫然:“我近来忙得很,从那一天晚上之后都没找她喝茶聊天。今天下午也才接到她的电话,让我无论如何晚上要来小菜馆吃饭。”随后朝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应该没事的,不要担心。” 方依凡将竹筒饭装在盘子里,然后端上桌,小何要去帮忙,被她制止了:“小何,你坐着就好。” 待所有菜都上桌了,方依凡招呼小何和麦冬坐下。麦冬看着整整一桌子菜有些目瞪口呆:“依凡,你还请了什么人来吃饭吗?” 方依凡埋头倒酒:“就我们三个人。” 倒好酒,对着小何和麦冬举起酒杯:“平日里我都不怎么喝酒,和你们喝酒这也是头一回,来,我先喝了。” 麦冬压住方依凡端酒的手臂:“依凡,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大家想办法,你不要这样吓人,好不好?” 方依凡推开麦冬的手,莞尔一笑:“没什么事,有什么事?想想这半年来,我还没有好好给你们做过一顿饭,所以想好好一起吃顿饭而已。麦冬,平时你不是都迷迷糊糊的嘛,今天怎么倒心细起来了。” 麦冬翻翻白眼:“我也总不能不长大,不是?好吧好吧,我们姐妹三个也没正正经经吃顿饭,就喝了这杯庆祝庆祝。”看着小何又说:“今晚别回学校了,酒后骑车不安全,我们就挤你依凡姐这里。” 三人碰杯之后一饮而尽,方依凡又给各自的酒杯倒满酒。这才给麦冬拨开竹筒的封口:“麦冬,你不是一直念叨着要吃竹筒饭么?多吃些,都是你爱吃的菌类。”弄开封口放到麦冬面前。 给小何夹了一些小煎鸡:“小何,这是你最爱吃的。厨房里还装了满满一饭盒,明天你带回学校吃。” 这下,麦冬和小何真正的意识到出事了。 方依凡平日里对她们很好,很关心。但是因为性子使然,对你再好,面上也是淡淡的。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热络。 “依凡,到底出了什么事?” “依凡姐,怎么了?” 方依凡扫了两人一眼:“怎么今天这么心有灵犀?” “别打岔,快老实交代。” 方依凡喝了一口酒,然后放下酒杯,看着麦冬和小何,声音清澈:“小菜馆以后就不做了。” “什么?” “怎么了?” 不是因为邱易因此怀疑她和薛戈飞的关系,而是她知道以后怕是再也平静不了,不能平静下来好好的做一道菜,煲一锅汤。小菜馆已经没有必要存在了,因为厨房的宁静已经被打破了。有些事,一旦发生,便再也回不去了。 遥不可及的理想 只是这些话都无法对麦冬和小何说,又喝了一大口酒,看着两双期待的眼睛,徒自低下头:“我只是觉得累了,很累,很累。”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麦冬这才松了一口气:“既然这样,不做也好。依凡,没什么的,只要你自己觉得好,怎样都行。” “嗯,就是。依凡姐,看你每天那么累,我都好愧疚,帮不上你什么忙,不做也好,你可以轻松一些。” 方依凡只觉得眼角有些湿润:“你们不怪我就好,我这么自私。”没想到麦冬和小何能这么理解她, 麦冬坐到依凡旁边:“你不要这么说,既然觉得累了,就停下来好好休息。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深吸一口气,方依凡看着麦冬:“因为以前的工作问题,要先回天宇上班,等事情解决了,再看吧。” “什么问题?要紧吗?” “不要紧的,别担心。”方依凡紧紧的握了一下麦冬的手,对小何和麦冬说:“今天我们就好好吃顿饭,不醉不归。” “举杯……” “祝麦冬姐越来越漂亮,祝依凡姐心想事成,干杯……” “干杯,干杯……” 胡乱的吃了些饭菜,几杯之后,三人都有些恍惚,索性提着酒瓶拿着酒杯到阳台上继续喝酒。 “依凡,你有理想么?” “理想吗?”方依凡想了一下,然后回答到:“有的。” 麦冬一脸的兴趣,摇着她的胳膊:“是什么?” “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城市,白天上班,晚上窝在家里看看书,做做菜……”这是她一直努力追求的,只是都没有实现过。 麦冬傻傻的笑了:“这怎么算理想?那么简单的事情。算了算了,不问你了,我问小何。小何,你的理想呢?” “我没理想啊,只想踏踏实实、认认真真的过好每一天。”小何懒懒的蜷在椅子上,一脸认真,因为喝了酒的原因,双颊泛红,眼神有些迷蒙。 “这又算什么理想呢?”麦冬摇摇头。 方依凡见麦冬有些醉了,就拿下麦冬的酒杯,扶她到休息室里的大沙发躺下:“睡吧睡吧!” 麦冬突然坐起来,嬉笑着:“我没醉依凡,你看我还知道你是依凡,所以我没醉。” “好好,你没醉。”方依凡轻声说着,准备离开。麦冬却一把拉住她,不让她离开。方依凡只有在旁边坐下来,麦冬把头放在方依凡肩旁上,声音轻轻的确实非常清晰:“我那么努力,不过只想配得上他而已,可是他什么时候才看得到呢?” 突然的一句话,在方依凡心里泛起涟漪。太多时候,自己的努力只有自己知道,没人能够看到。可又能怎么样呢?人往往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到头破血流根本不会醒悟,可即使最后醒悟了,又能如何呢? 不再忍耐 再看麦冬,这些时日不见,人已经变得沉稳许多,不再是那个大大咧咧的麦冬了。想起有一首歌中有这样一句话:最深的爱让我醒过来,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坏。希望不会如此,不然…… 麦冬已经睡过去了,到阳台上看小何,小何也已经睡得迷迷糊糊。将两把大椅子拼起来,让小何睡得更舒服一些。 收拾好了厨房,一个人在厨房里,看着外面依然灯火阑珊的城市发呆。她并没有醉,只是因为酒精的原因全身放松,觉得四肢软绵绵的。 曾经许多个无法入睡的夜里、许多被噩梦惊醒的夜里,她都会起来喝两杯酒,带到意识有些涣散,然后再继续入睡。 今夜尽管喝了不少酒,却依然没有睡意。看着熟悉的厨房,无数次在上面忙碌的操作台,微微有些不舍。 以为只是开始,没想到已经是结束。仿佛她想要的安定,永远只是一个虚无飘渺的东西,无论她多么努力,总会有人破坏,最后支离破碎。她所求不多,不希望别人添砖加瓦,只希望别人不要出来横生枝节。可这最卑微的心愿,都被人狠狠的粉碎。 念及此,眼里已是一片清冷。当被逼到绝境、忍无可忍之日,那她还需要忍耐么?冷冷一笑,眼里是落落清辉。 “方小姐,这些箱子放在哪里?”门外几个小心翼翼抬着箱子的搬家工人问。 方依凡忙从客厅跑过去:“放在厨房就好,小心一点,里面都是易碎的东西。”那里面都是小菜馆里用过的餐具器皿。 小菜馆关门了,房子退租了,那些她精心挑选的餐具器皿,还有一些自己添置的装饰物都搬回了现在住的地方。前几天其他东西都搬过来了,为了怕回来自己收拾的时候不小心碰碎,今天所有东西都整理好了,这才把餐具器皿搬过来。 手机突然响了,方依凡从茶几上拿起手机,一看是张铭,接起来:“张特助,有什么事吗?” “邱总让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到公司上班。” “等我安排好了,我自然会去上班。如果不放心,你可以告诉他,让他派人24小时监视我。”说完,挂断电话,然后关机。 这几天,张铭已经打来无数次电话,内容无一不是转达邱易的命令,命令她立刻马上回天宇上班。 她知道标书内容泄漏一事不是那么简单,可她已经办理了离职,只是不想把事情弄到最糟糕的境地,所以才答应回去协助调查。其实想想她又有什么好怕的呢,不回去,他邱易又能拿她如何?有本事就把她的罪名给坐实了,让公安机关直接来找她。 威胁?也要看对象。对一个满是顾忌牵挂太多的人,那是很有用的。可对她这样了无牵挂的人来说,一点用也没有。 邱易……邱易…… 原本他们就没什么,不是么? 重回天宇 回到厨房,工人们早已把箱子放好了。 “方小姐,你看还需要搬动吗?” 方依凡从包里拿出几张钱递过去:“很好了!其他的我自己会弄。我把今天的工钱给你们,辛苦了!” “方小姐太客气了,那我们走了,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们打电话。”一个人说道。 方依凡点点头,送他们出门。 回到厨房,将箱子打开,坐在地上一一查看点数,确定无误后这才仔细的取出里面的东西,用干净的毛巾仔细一一擦过,然后放到下面的收纳柜里。 等几大箱子东西都擦过放好,已经是下午了。 看着天气不错,在花架下喝茶。 终于是安排好了,明天也要去天宇了。想想当初张铭把文件给她处理时,她就觉得奇怪,那样的机密文件怎么会让她经手。现在想想,全都霍然开朗了,如果不是无意的,那就是故意为之了。 她为人低调,却并不代表她笨。 到天宇大半年,不曾与人有过丝毫争执,处处小心。没想到就是这样的小心,竟让人以为她软弱可欺。临了临了,还给她生出如此事端来。不能不说,这个人也真是高明。把这些嫁祸到一个快要离职、在这里鬼都不认识一个的人身上,想来即使受了冤枉,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咽。能到天宇偷商业机密,还能够得逞,这样的人,想想也不简单。即使有心喊冤,也只怕有怨无处伸。大概就因为看中了这一点,所以她才成了那个替罪羊吧。 只是这替罪羊,也要看她肯不肯。 邱易的不信任,在情理之中,只是为什么她会觉得有点难过呢。 早早起来,吃过早餐,这才整理着装往天宇去。 到的时候办公大厅已经来了很多人了,见是方依凡,都默不作声的看着她。今日的方依凡依然化着若有似无的淡妆,身上是熟悉的非正式套装,长发懒散的贴在背后,面上的神情也是淡淡的。但是,就是这样和平日里完全一样的方依凡,却让人有不一样的感觉。她就那样走过,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隐隐让人觉得有些压迫。 众人都觉得怪异,这样的感觉出现在总裁身上,无可厚非,只是今日怎么出现在方依凡身上了,难不成被魔鬼附身了?可这明显又不可能。看着方依凡已经走过,消失在转角处。大家也都无心再八卦了,坐下开始办公。 “叩!叩!叩!” 方依凡敲响了特助室的门。 “请进!”张铭熟悉的声音传来。 推开门,方依凡走近两步:“你好,张特助。” 张铭闻声抬头:“你来了?” “嗯。” 张铭客套的交代:“你先到会议室坐坐,邱总说对你另有安排。等邱总来了,再通知你。” 方依凡点头,然后走出特助室,到小会议室坐下。彼时她是这里的员工,此时她是有重大嫌疑的商业间谍,自然待遇不一样。只是她好奇的是,邱易既然没有报警,把她送到公安局接受盘查,反倒让她继续回到天宇,难道不怕她继续盗取机密信息么?想到这里,冷冷一笑。 锋芒初显 “总裁让你到办公室。” 方依凡回头,门口站着一个神色高傲的女子,刚才那句话应该就是她说的。方依凡默默看了她一眼,转过头,继续翻自己的杂志。 “你耳朵聋了?跟你说话你没听见?” 门口的女子见方依凡根本不搭理她,不由一脸恼怒,声音不自觉提高。 方依凡头也没回:“如果是对我说话,请在说话之前加上方小姐三个字。” “方小姐?你不配。”声音里满是轻蔑和嘲弄。 方依凡也不生气:“是吗?那你请回吧,刚才你说什么,我都没听见。” 那女子怒了,几步走到方依凡面前:“装什么装,不过是可耻的商业间谍,装什么圣洁。”方依凡终于抬起头,看着对面愤怒的不知名小姐:“商业间谍?这是法院的定论,还是你给我安的罪名?既然我现在还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商业间谍’这四个字怕是你自己的结论。”顿了顿:“道歉!”声音清冷严厉。 “我道歉?没门儿,你无耻的利用美色勾引总裁,这才得以进了总裁办。谁知道你不知道感恩,反而将公司机密故意泄漏出去。天宇全公司,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女子面无惧色,比方依凡还理直气壮。 “既然如此,请你出示法院的判决书。” “你……你不要无理取闹。”那女子面色一红,双眼似要喷出火来。 方依凡冷冷一笑:“我无理取闹?你不是说我是商业间谍么?那就请你拿出凭证,不然就道歉,我有权要求得到应有的尊重。你说我利用美色勾引总裁?你们总裁有这样不济吗,随便一个人就能够勾引?当初是谁要辞职不得被调进总裁办,麻烦你弄清楚了再来。” “你……” 那女子无话可说,脸红得更厉害。 “且不说法院没有下定结论,即使我是,那又如何?我坐在这里,是你们邱总请我过来的,就是客人。要传话,要请人,你就规规矩矩传话,安安分分请人。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你妈没教过你么?看你也不像刚出社会,基本的规矩都不懂吗?”说到此,方依凡的脸冷若冰霜。 “既然你妈没教过你,你自己没学会,今天我就免费教教你。别管你居何要职,千万不要只凭你的个人看法就对一个人拍板定论。毕竟,你不是正义,不是公理,你还无权对一个人盖棺定论。” 一席话说得那女子气的浑身哆嗦,有些语无伦次:“你……你……” 张铭适时出现,走到方依凡面前:“方小姐,邱总请你去办公室。” 她从不曾对别人声色俱厉,可是今日不同往日,莫名其妙出来一个人就能对她严加指责,如今她已经没那么大的度量。以往的忍耐并没让她落得清静,反而以为她软弱客气,那么她还需要忍让么? 随即站起来,随张铭到总裁室。 邪恶的邱易 邱易坐在办公桌后,看着方依凡,刚才的摄像中,那个全身是刺的方依凡是那么陌生。也是,他似乎从没看清过她。这样的想法像针一样刺在心上,不得安生。深吸一口气,然后左手一指:“今天起,到真相调查清楚前,你就在那里工作。”方依凡随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偌大的办公室,在左边靠墙的地方,多出一张办公桌。桌上,电脑,文件档,其他用具,一应俱全。 天宇集团员工的办事能力,果然不是一般。方依凡收回视线:“不知道我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邱易强压愤怒,耸耸肩:“每个公司总有一些年代久远的资料需要整理,恰好天宇这样的资料又特别多,刚好体现出你非同一般的工作能力。怎么样,对我的安排还满意吧。” “自然没有我置疑的余地,只是,您就不怕会再有机密被泄漏出去?” “不好意思了,这些资料虽然年代久远,但完全没用。还有,我相信你不会再有机会。”邱易眼里闪过一片光亮。看着方依凡,苦闷中滋生出邪恶。随即嘴角上扬,如妖孽般魅惑一笑:“方依凡,我们,来日方长。”既然从未了解,那么现在未尝不是一个机会。方依凡,我们从现在才开始…… 方依凡只觉得心跳漏掉两拍,身体一颤,不知道是因为邱易那魅惑如妖孽的笑,还是他那句别有深意的“来日方长”。 中午在公司餐厅吃饭的时候听蒋美美说那女子就是新调来的张铭的助理,叫程苏雅。而据说这程苏雅是老总裁安排的,某某企业的千金小姐,至于用意嘛,不得而知。那么早上那一幕,就在意料之内了。 “依凡,他们都说公司竞标的底价和方案是你泄漏的。我不相信,是你吗?”蒋美美朝方依凡伸过头,小声的问。 方依凡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你说你不信,那你为什么要问呢?” 蒋美美缩回脑袋,嘟哝着:“我不过想亲口听你说而已。” “可问题是即使我说了不是我,你又会相信吗?” “不会!” 蒋美美的直接倒是出乎方依凡的意料,过了片刻方依凡才说:“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么你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呢?” “因为我觉得你很善良啊,同处一个办公室半年,觉得你心底很好。”蒋美美心直口快,想也不想就回答。 方依凡心里苦笑,看来若不是之前半年的谦卑,只怕今日她坐在这里吃饭,没有一人会愿意和她同桌的吧。 “无论怎样,还是很谢谢你,美美。”这翻话是真心实意的。 平日大大咧咧的蒋美美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别这样说,我只是觉得你不像徐墨是那样心思深沉的人。” 到底是太过单纯,方依凡如此想,笑笑继续用餐。 江边偶遇 虽然办公桌上堆着高高的文件需要整理,用过午餐的方依凡依然没有急着回去开始工作,反正也不是什么要得及的文件,更何况即使做完了,还会源源不断的送来。看还不到一点,下午要两点才开始上班,于是出了公司。 公司不远处有一个临江的茶楼,步行过去只要十多分钟的时间。白天,那里几乎没人,是发呆打发时间的最好去处。 靠窗坐下,要了一杯花茶,然后掏出一本书翻看。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有一对男女在说话。 “还以为你没有时间的,现在叫你出来,会不会打扰到你?”女人口气温和,听在耳里像一团棉花。 只听一男人笑着说:“不会,我刚到公司,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这段时间是疏忽你了。再等等,等一切事务都上了正规,就能好好陪陪你了。” 方依凡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也没多想,继续看书。 “新公司和国外比起怎么样?”隔了一会,又听那女人再问。 “国内和国外怎么都有差距,我父母希望我回国,一家人在一起,怎么都要好得多。作为本市地产行业的龙头老大,天宇还是非常不错的。因为它的带领者观念很新,在里面也能够有一番作为。” 天宇? 听到这里,方依凡稍微转过头,就在她不远处,坐着一男一女。男人背对着她,看不清楚样貌,不过那女人倒是正对着她的。 一张小巧的瓜子脸,五官精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那笑不是刻意装出来的,而是自然从心里散发出来的,像是见着热恋的恋人,笑容之中带着淡淡的羞色和甜蜜,让人看了觉得舒服。像是察觉到有人看她,那女人的视线对上方依凡的眼神,笑容里突然就多了几抹防备的神色。 这下就没意思了。方依凡回过头,心里如是想。 见时间差不多了,方依凡叫来服务员,付了茶钱,拿了包往公司走。 “方依凡!” 正在电梯门口等电梯,就听见有人叫她。转过身,见柳东大踏步的向她走过来,待近了,方依凡才开口:“柳经理。” 刚才午餐时,蒋美美奉送八卦一只验证了她之前的猜想:新来的经理,叫柳东,又帅又多金,难得的是对女同事还很温柔。最最重要的是,他目前还没有女朋友。 没有女朋友? 看来八卦果然是八卦,当不得真。想想刚才那女人看她时的防备神色,看来两人关系不一般。突然又想起那天晚上麦冬说的话,不觉心有戚戚然。 “在想什么呢?”柳东已经走到她旁边了。 刚好电梯来了,方依凡稍微侧身:“柳经理,请。” 柳东跨进电梯,方依凡这才进去。电梯里只有两人,两人各站一边。见方依凡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柳东开口了:“对谁你都这样客气吗?” “如果有必要的话。”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方依凡看了柳东一眼,不置可否。他们从来不是朋友,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更不会是了。 “你的心就像一只时刻准备防御外敌的刺猬,为什么?” 在电梯门打开之前,柳东这样问。 理所当然的,他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 **********************************我是可爱分割线******************************8 因为昨天晚上一直登录不上,所以没有更新,很是抱歉,今天补上,稍后还会继续更新,敬请关注! 猫哭老鼠 方依凡整理着那一堆跟废纸没有区别的陈年资料,将它们重新归类,建立电子档案,方便使用者查阅。不过鬼知道,这些文件到底会有谁会去查看。 邱易探究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扫来扫去,要是他的目光是X光的话,方依凡保证她已经被透视千百遍了。 回天宇也好几天了,当初邱易说让她回来是接受调查的,可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关于竞标泄漏的事情找过她。她只觉得郁闷,仿佛陷进了一个没有去处也没有退路的境地,而这始作俑者她目前还不得知,也或许是邱易。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邱易终于收回他让人发麻的视线:“请进。” “邱总,关于调查竞标泄漏的调查组已经成立好了。董事会那边已经在催促,你看是不是现在开始调查?” 不用看人,就知道是柳东。 “好,这件事由你全权作主。”话是对柳东说的,视线却在方依凡身上。 沉默片刻,又听柳东说:“方小姐是这个案子的核心,希望他能配合。” 只听邱易说:“没问题,如果需要她配合的地方,我会让她过去的。” “那稍后在会议室的第一次审查……” 邱易打断柳东:“你先去准备,她马上就过去。” 虽然她是主角,可关于她的命运,却不是她能够做的了主的。方依凡低着头,手上的动作一直不曾停过,或许是因为长时间看文件的原因,只觉得眼睛有些酸。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人,果然是相信不得的。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邱易对着方依凡说。 方依凡抬起头,点头。 “那你现在就去吧。”说完,邱易低头开始忙着什么。 方依凡站起来,走出办公室。 “你……” 手刚扶上门把手,就听见身后的邱易开口了。 方依凡放下手,转过身:“请问邱总还有什么指示?” 邱易只是看着她默不作声,好一会才摆摆手:“没什么,你去吧。”然后看着方依凡走出办公室。他想说没事的,不用担心。可这些话说不出口,并且从他口里说出,更加是一种讽刺,只得忍了。 按理说,只要逮到商业间谍,都是交公安机关。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抵触这样的做法。于是在董事会上跟各位董事争执不休,甚至用了强制手段,这才得以让此事在公司内部由公司自己解决。 只要最后决定的是他,结果不就是由他掌控么? 想想自己从没为什么事情这样费心过,理智第一次被感性打败,听从自己内心的想法。理智告诉他,方依凡的嫌疑最大,种种迹象看来,根本就是她。可从心里,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 可现在的事实是,所有证据都指向她。 也无心办公,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然后看见方依凡走了进来,只是朝他点了点头,径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继续埋头整理资料,一声不吭。 三堂会审 看着那一张略显冷淡没有丝毫表情的脸,邱易很想问问,但是不知道从何开口,许久才出声:“还好吧?”其实他已经通过摄像,看到了一切。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依然想听她亲口说。 方依凡抬起头,平静的答道:“谢谢邱总关心。” 方依凡总觉得邱易这样问,有猫哭老鼠的意味。但她知道,公司竞标底价和方案被泄漏,而她又是经手人之一,无论如何脱不了嫌疑。被调查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另一个有重大嫌疑之人——张铭,却没有被人怀疑,邱易更是不可能自己泄漏自己公司的机密。这样,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仿佛她就是那个可耻的商业间谍。 没有说下去的意思,邱易见方依凡又低下头,开始忙了。他想起那些温暖宁静的午后,他坐在琉璃台前吃饭,而她坐在角落里看书。并不交谈,却是一片温馨。而如今,依然是一人一边,没有说话,可却只有压抑。 邱易苦笑,在经过那样的美好之后,如何能接受现在这样冰冷的局面?不想看她,看到她此刻脸上的冷漠只会让自己更加难过和愤怒。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下意识的往她的方向看去。 这样的安排,到底是对她的折磨还是对自己的折磨?此刻邱易已经分不清楚了。只觉得头疼,拿了车钥匙,就离开公司。 无暇顾忌邱易的感受,方依凡低着头照例处理文件,手上的动作却渐渐慢了下来,意识逐渐飘远。 三堂会审么? 会议室对面正中坐着三个男人,据说是调查这次事件的成员,不过她都不认识。她被带到他们对面坐下,然后三堂会审开始。 “指使者是谁?” 三个男人中,坐在中间的那个戴黑边框眼镜,穿着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无表情的男人问她。 方依凡没有回避他的眼神,沉着回答:“没有指使者。” “那是谁让你来偷天宇机密的?”右边的男人问。 “我并没有偷天宇机密。” “可文件经手只有三个人,邱总,张特助,还有你。不是你是谁?你不要再狡辩,老实交代,不然我们公事公办,在公安局可没这样好说话。” 方依凡冷笑:“既然经手的是三个人,凭什么就说是我泄漏了公司机密文件?公安局?你这是威胁我么?”威胁?难道她就会怕么? “邱总会自己害自己么?张特助就更不可能了。以往那么多次都没事,偏偏你一经手就出事了,不是你还会是谁。威胁你?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那不是威胁,不过只是事实。”眼镜男出言嘲讽。 “事实?既然你们已经认定这是事实了,那么请拿出证据。也是,要是有证据,只怕此刻我已经在公安局了,对面坐的也不是您三位了。” 她本来以为只是调查,可还没开始弄清楚,罪名就已经给她订了,还需要调查么?这样调查的结论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方依凡就是机密文件的泄漏者。原本来打算以礼相待的,看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她也不想说什么,凡事讲究证据,既然他们一口咬定,就请拿出证据来。 “方小姐,你这招对我们没用,只希望你老实交代,大家都不用那么费劲。” 方依凡一声冷哼:“交代?我交代什么?没做过的事情让我怎么交代?” “你还嘴硬,你不说我们就拿你没办法吗?”左边的男人已经忍耐不住,双眼冒火。 “我相信你们有办法,可我更相信不会有证据去证明我完全没做过的事。”声音掷地有声,眼神光明磊落没有丝毫闪躲。 眼镜男见没有办法,只得说:“那你先下去,稍后再找你。你下去好好想想,公司待你不薄,早日说出来,公司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我本来就没做过,公司能拿我怎么样?” 说完,毅然离开会议室。走出会议室大门的时候,见柳东端着茶杯从办公室出来。柳东也看见她,微笑示意。方依凡只觉得那笑无比刺眼。 ***************************我是可爱分割线****************************** 今天第三次更新了! 强吻 时针走到五点。方依凡收拾好文件正准备下班,电话却响了。 接起来:“您好,这里是天宇总裁办,请问您是哪位?” “马上到易初大饭店来,有一场商业聚会,记得穿晚礼服。”没头没脑,且还是让人不容反驳的命令,不是邱大总裁是谁? “我……” “嘟嘟嘟……” 方依凡正要开口,邱大总裁已经挂了电话。 易初大饭店?不就是上次去过那里?想也知道没什么好事,傻子才会去自找麻烦,她不是傻子,断不会去的。没头没尾的话,她可以自动理解成不是叫的她。 不过么…… 方依凡拨通了特助室的电话。 “这里是天宇特助室,您是哪位?” “是程助理吗?我是方依凡。总裁让我通知你,请你马上赶去易初大饭店,记得穿晚礼服。” 方依凡挂了电话,心情很好的离开公司。路过特助室的时,看见程苏雅还一脸目瞪口呆的坐在那里,连方依凡路过都没发现。换作平时,早已是无数个白眼飞过来了。 当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她是不知道,不过第二天一到办公室,邱大总裁脸色黑得吓人。 虽然邱易的脸色一直不好,但还好平安无事。终于等到下班,见邱易离开办公室,方依凡松了一口气,拿上自己的东西也下班了。 走到大楼前,正要过马路,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从后面开来,在方依凡旁边停下。方依凡不以为然,绕了两步,继续走。驾驶窗口的玻璃此时落下,露出邱易黑了一天的脸,他有些不耐烦的开口:“上车!” “现在已经下班了。” 方依凡快速走了两步,直觉没什么好事。 邱易一眼横过来:“你信不信,如果你不上车,我会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乖乖的上车?” 方依凡停下脚步,看看后面陆续走过来的天宇员工,不敢再说什么,手扶在后座的车门上准备开门。这样的情景让方依凡想到那天发生的事,如果没有那天发生的事情,会不会还是如原来一般,再多的困难和误解都觉得无所谓? “前面!” 邱易的声音拉回方依凡的思绪,见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了,方依凡绕过去,不得已上了车,前一次差点撞在挡风玻璃上的经历她还记忆犹新,忙系上安全带。 安全带刚系上,车子已经轰然开出去很远了。 邱易不说话,双手握着方向盘。开始方依凡还能看出大概方位,不过一会就完全不知道了。不知道这是要去那里,不过邱易不说话,方依凡也不作声。猜测大概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吧。虽然她也有不对,不过,他自己没点名道姓,说来也赖不到她头上。再者,她不是还让程苏雅去了吗?既然需要女伴,想来程苏雅是最好的选择了。 车子开到一座高架桥上突然停了下来,邱易侧过身,见方依凡淡然的看着前方,顿时再也按捺补助心里的波涛汹涌,顾不得其他,双手扳过方依凡的脸,对着她红艳的嘴唇,使劲儿的吻了下去。 *****************************瑜霜有话说******************************* 这可怜的人气啊…… 亲们,麻烦你们看完当天的章节,多花一分钟时间点点前面的章节,瑜霜在此谢过了! 因为重心转移,瑜霜的另一本《桃花节》好久没更了。现在开始要同时写两边,这边以后每天 只更一章了,敬请谅解,还请继续支持瑜霜。 《桃花劫》地址: 邱易被打 一连串的动作让方依凡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被人突然抱着,顿时眼前一黑,一个滚烫的东西覆在她的嘴唇上,然后用力的吮吸着她的双唇。 他竟然会这样对她? 脑袋一声轰然,那许多的影像回忆顿时全部涌进脑海。耻辱,害怕等感觉一股脑的全部涌上心头。不顾一切,奋力的挣扎,双手拼命的想推开他,逃离他的魔掌,可这个男人的力气根本不是她推的开的,一狠心,张口狠狠的咬上那侵略着她的嘴唇。 唇上传来一阵刺痛,邱易一松,放开方依凡,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只见方依凡嘴角还有他的血迹。她竟然咬他? 趁着这个机会,方依凡脱离邱易的怀抱,抬起手,狠狠一巴掌甩过去。 “啪!” 声音在这安静狭小的空间,异常响亮。 方依凡脸色苍白,双眼盛满痛楚和愤怒。破碎的过去,不堪的回忆,在这一刻齐齐涌上大脑。全身瑟瑟发抖,颤抖的双手拉开安全带,去开车门。 邱易眼疾手快,顿时锁了车门。眼里直冒怒火,这该死的女人竟然在打他之后就想走。可当他看到方依凡现在的模样,怒气顿时消弭,唯觉不忍。他懊恼不已,可并不后悔自己会这样做。吻她,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 原本,他以为他不是自作多情,不然她为何要准备他爱吃的饭菜?那些美好的午后时光不是假的,是真实存在的。他以为这样慢慢下去,她会懂得。可谁知到后来才知道,他不过是一场笑话。 时时看着她,是一种怎样的折磨?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看她,不去想她。开车绕了大半个城市,脑海里依然是她。于是下班时截住她。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想要做什么,就只知道,要看见她。 他的矛盾焦灼,在她的冷漠无情前,是多么的可笑。他再也抑制不住,狠狠的吻了她。却招至这样的结果。 看着瑟瑟发抖的方依凡,眼里满是绝望的方依凡,他此刻知道,自己伤了她。 方依凡再也不看邱易,使劲的拉这车门,可怎么都拉不开。 邱易试图让方依凡冷静下来:“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鲁莽,但是我并没有轻薄你的意思,这么多时日,你该知道。” 方依凡才抬起头来,双眼通红的看着邱易,声音嘶哑:“我原本以为、原本以为……可没有想到,没想到……开门,我要下车。” “我不会让你下车的,除非你听我说完。” 方依凡根本不听邱易说什么,用自己的身体去撞车门,邱易无奈,只有打开车门。车门一开,方依凡就下了车,跌跌撞撞却快速的向前跑去。 邱易使劲儿一拍方向盘,将头埋在上面。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扭头一看,方依凡的包还在车上,这里离城几十里,她没钱没电话,要怎么回去? 关上车门,开车沿路的找,却连个半人影都没有看到。不由得在心里对自己大骂,那个冷静理智的邱易那里去了,这不是多么难解的问题,为什么就弄成现在这样一团糟。虽然是被她昨天的举动给气疯了,他满怀期待的等着,可是最后出现在面前的竟是一脸娇羞的程苏雅,当下火冒三丈、拂袖而去。可她气死人的本事他也不是不知道,现在好了。他只求他不要出什么事,不然,不然……他真的无法想象。 想着那次从云幻阁出来,他也是满大街的乱跑,可那时只觉得不爽,现在却是担心和害怕。这一路都是高速公路,车速非常快,车祸不断。一个面容姣好的单身女人独自走在高速路上,没钱没手机。他不敢去想可能会发生什么,只加大油门,开着车来回的找。 可直到天已微亮,也没看到方依凡的身影。 最后车子开到方依凡所住的小区楼下,不待车门锁好,就蹭蹭蹭的往楼顶跑。可他失望了,屋里一片漆黑。 上次也是这样,可最后方依凡竟然没事人似的从里面出来了。 想到这里,邱易一脚踢开大门,借着微弱的光线搜索着,可并没有人。邱易不死心,开了灯,所有房间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人。 这下,他彻底的慌了,拿出电话,准备让在公安局工作的朋友帮忙找,毕竟是专业人事,论到找人,比他厉害得多。 正要拨电话,不经意一撇,光线朦胧中,一个人影正一瘸一拐的朝他的方向走来。 “依凡?” ********************************我是可爱分割线************************************** 今天看到有朋友留言说希望不管什么原因都多更一些,其实没有什么原因,就是因为瑜霜现在又要同时写《桃花劫》,两边一起更,肯定就要慢一些。 说实话,母不嫌儿丑,两个文都是瑜霜的心头肉。瑜霜喜欢依凡,也心疼魔主夜,所以哪个都想快点写。 虽然现在只更新一章了,但每章的字数却比以前多了很多,以前一章一千多字,现在一章快接近两千字了,其实也可以弄成两章,那样对瑜霜来说点击还多一些。可瑜霜不愿意这样对待一直支持我喜欢我的读者。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以命相逼 邱易迟疑的对着人影叫了一声,那人听见邱易的叫声脚步顿时停下。 “依凡!” 果真是依凡!邱易见真是方依凡,大喜过望,忙跑过去,那人转身就走。找了一晚上的邱易怎么可能会让她走,跑过去就拉住她。 方依凡努力的想甩开邱易的手,可在高速路上走了大晚上的她实在是没有半分力气了。只得瞪着邱易拉着她的手:“放开!” 此时的脸色苍白,嘴唇上一道道干裂的伤口,衣服有些凌乱,再看底下,她竟然光着双脚。 邱易心里一阵抽搐,脸上还是一脸的冷酷,只是眼神温柔能挤出水来:“你保证不乱来,我就放开你。” 方依凡冷笑:“乱来?是我乱来吗?” “我道歉,是我不对,但是请你安静下来听我说。” “如果您是以总裁的身份跟我说话,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如果以私人的名义,那么,我更没有必要听你说。” 邱易心一凌,口气也硬了起来:“方依凡,你不要逼我。” 方依凡不可思议的看着邱易:“是我逼你吗?是你在逼我。”旋即凉凉一笑:“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睁眼说瞎话,颠倒黑白。” “只要你愿意,我愿意让你强吻。不,我心甘情愿。”邱易突然语出惊人,话一说完,连他自己都愣住了,不由自主的放开了方依凡的手。 许久,才听方依凡说:“我,我不愿意。” 邱易只觉得脸上挂不住,他说得这么直白,难道以她的聪明就不明白吗?邱易也恼了,从小,只要他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又去拉方依凡,方依凡却几步退到了顶楼边缘,看得邱易胆颤心惊,不敢再前进半步:“你先过来,我不会怎么样,你过来我们好好谈谈。” 方依凡看了看远处,又看了看邱易,然后,脸上竟扬起了淡淡的笑:“邱易,我所拥有的,不过只有这一条命而已……” 邱易看着方依凡,微风中,她看起来那么弱小,仿佛随时都可能消失。该死的,那种恐慌的感觉又来了,邱易强压住心里的恐慌,竭力使自己语气平静:“好,我走,只要看到你下来,我就走。以后,我们只是上下级关系,再不会有其他。” 脚底火烧火燎的疼痛让方依凡再也支持不住,见邱易已经已经答应,于是点点头,一瘸一拐的走到花架下,在秋千上坐了下来,然后看着邱易:“你可以走了。” 那姿势像针一样一针一针的刺在邱易心上,他努力使自己笑笑:“好,我就走,今天你就在家休息,等好些了再到公司上班。”尽管邱易千万个不愿意,仍然强迫自己转身就走。在心里告诉自己,目前,这是最好的局面的。经过这一闹,他更加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原来让他痛苦的并不是竞标失败,而是她骗了他,可现在,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他的心,如剥开云雾后的青天,顿时一片清明。现在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时候,就会拼尽一切去得到。 方依凡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心之所向 这个晚上太过凌乱不堪,此时的她没有半分力气去思考,连动都不想动一下。当时太过震惊和愤怒,匆忙逃离中,连鞋子掉了也不知道。等走远了之后才发现鞋子掉了,并且自己的包还在邱易车上。她只得凭着记忆往回走,记不得走了多久。只记得那路延伸至远方,似乎没有尽头。她想起以前看到过的一句话: 我,一直走,一直走。路,好长好长,天,好暗好暗。 最后,实在是走不动了,才在路边坐下。很久很久,一辆货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开车的老师傅见她狼狈的模样,什么也没问,就让她上了车。 她只想回家好好休息,却没想到邱易再此守株待兔。其实,事后想想,即使她不逃走,邱易也不会怎么样。当时她只觉得震惊和愤怒,哪里还能理智的分析问题呢。 脚底的痛,心底的疲惫,全身的无力感,一起袭来,只觉得眼皮很重,再也坚持不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邱易坐在车里,一动不动,现在的方依凡让他放心不下,但是刚才她那么激动,他只有暂时离开,等她稍微平静下来再上去找她。天色已经大亮,此时的一分一秒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手机突然响起,邱易想了想最终还是接了起来:“哪位?” “邱总,还有半个小时,董事大会就开始了。” 原来是张铭打电话提醒他开会。看看表,已经十点了。今天的会议非常重要,现在赶回去也来得及,只是…… “邱总,您在听吗?” “嗯。” 邱易看了看楼顶,咬咬牙:“叫他们先准备,我马上就到公司。” 薛戈飞觉得最近有些莫名其妙的顺利。 和天宇竞标的那块土地,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被他们给标到了。原本,这么大的工程,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争不过天宇的。这样说不是贬低中夏的实力,而是因为在结果出来之前就有消息称,天宇的方案是其他公司都比不上的,而且报价是大家都想不到的。他也调查过,这个消息并不是空穴来风,虽然全力以赴,但也做好了失败的打算。因为天宇如果此次中标的话,下一个马上就要开建的豪华商场,就没有精力来竞争了。对于那个豪华商场,因为某些原因,中夏是势在必得的。可生活就是这样出其不意,在竞标大会的前一天,收到了一份快递,里面竟然是天宇的方案和底价。 他也想过可能是天宇的疑兵之计,但是仔细想想,邱易在商场上虽然霸气十足,且颇具手段,但是行事却是光明磊落的,绝不会用这样卑鄙的伎俩。既然中标无望,他就以此为参考,改了中夏竞标的方案和底价,结果,他们中标了。 真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啊。 心情一好,就想找人分享,可想来想去,脑海里也只有那一张脸。薛戈飞暗骂自己没出息,于是还不等下班就开着他心爱的跑车四处转悠,不知道怎么走到一片有些年代的居民区来了,只觉得有些熟悉,好一会才想起这就是方依凡住的地方。 那句话怎么说的,心会带你到你想去的地方,果然不假。 *************************我是可爱分割线************************************ 薛少即将登场,撒花,鼓掌…… 这两天觉得很累,一点要写的冲动都没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瓶颈? 温柔薛戈飞 看看表,现在还不到五点,方依凡应该没下班。不知怎的,时不时的就想起那张恬静淡然的脸来。那天晚上之后,他也去了好几次小菜馆,当然都是楼下了,都没有等到方依凡。想来,她在躲他。 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见了她有能说什么,或许是医生的话让他始终心里有牵绊吧。终于有一次忍不住了,跑上去一看,房门紧闭。旁边的人说,租这房子的那女子早就搬走了。薛戈飞只觉得气闷,她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和他划清界限么?当下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谁知,现在他又开到这里来了。 记得上次来得匆忙,也没好好看看,于是薛戈飞锁了车,信步上楼。走近才发现不对劲,门是开着的! 薛戈飞三步并两步跨到敞开的门前,那个卷缩在沙发上头发凌乱、狼狈不堪、一双满是血泡红肿的赤脚分外惹眼的是谁?走了到跟前,不敢相信那就是他正念叨着的方依凡。 “依凡?” 薛戈飞蹲下来小心的叫了一声,却没有反应。迟疑的撩开遮住脸颊的秀发,手刚一触碰到就触电般的缩回,果然是方依凡没错,可此时她的脸竟然烫得吓人。 她在发烧?这个认知让薛戈飞来不及多想其他,抱上方依凡就往医院赶。 不由得苦笑,为什么他老是碰上这样的状况。上一次还好,他也算得上半个罪魁祸首,可是这一次呢?就她那冷淡的性子,也不像是会和人发生争执的样子,怎么就弄成这样惨不忍睹的模样了? 长时间没进食导致整个人虚脱,赤脚长途跋涉以至于双脚伤得不轻,又加受了风寒,所以并发高烧。 薛戈飞坐在床边,看着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的方依凡,想起两个小时前医生说的话,无奈的叹了口气。 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黑了,白色的灯光照在她脸上,显得脸色越发的苍白。薛戈飞轻轻摸摸她的额头,还好,现在已经不那么烫了,看来烧已经开始退下去了。脚上的血泡全被挑破,上了药,进行了包扎。想要正常行走,也要等好几天后。 “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薛戈飞仔细的给方依凡掖好被子,自言自语起来。真是想不通,为什么从来没照顾过人的他做起这些事情来就这么的得心应手呢。 见吊针里的液体快完了,按了铃让护士来换。 “你把这个关小点儿,开这么快,流这么急,正常人都受不住,别说是她了。我告诉你,她要是再出什么问题来,我可跟你们医院没完,不信你就试试。” 薛戈飞横了一眼护士,让她把点滴的速度放慢。开那么急,想让药水一下子全流到身体里是不是?真是一点医德都没有,也不顾及病人的身体。现在都是什么破医院啊,早知道,他非自己开一家不可。 护士在薛戈飞的要挟下,只有把速度调到最慢。刚才那流动速度,是正常速度,只要是人就都没问题。 走时,护士满是委屈的瞪了一眼薛戈飞。就这一眼,更加坚定了薛戈飞要自己开家医院的决心,他完全没去想自己为什么要开家医院。 花花公子大变身 “你别太小题大做,吓坏了人家。” 床上的方依凡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看着薛戈飞孩子气的样子不觉得好笑。 “你醒了?现在觉得怎么样?” 薛戈飞高兴之情溢于言表,忙将方依凡扶起来,将枕头竖起来,好让她靠着。想到刚才说的话被她听见,不由得呐呐的开口:“这单人病房,我不是缴了钱的么,不能就那么白白便宜了医院不是。” “谢谢你,薛戈飞。”这是第二次昏迷之后醒来发现自己不是仍然躺在昏过去的地方,所以不自觉就从口里冒出这句话来。 薛戈飞见方依凡笑着对自己说话,先是一愣,然后一脸的受宠若惊:“没事没事,跟我还客气什么。你饿不饿?你肯定饿了,我去给你买些吃的,你等着。” 方依凡正要出声阻止,可再一看,病房里哪里还有薛戈飞的身影? 自己当时不是在家么?怎么会被薛戈飞带到医院来呢?薛戈飞怎么知道的?那个人不应该是邱易么?方依凡此时才开始想到这些问题,不免有些疑惑。闭上眼睛,那颗刚刚开始萌动的心再一次沉寂下来,比以往沉得更深。 “又想睡了吗?” 没过一会儿就听见薛戈飞的声音,方依凡睁开眼睛,见他正把一个大塑料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放。摇摇头:“你怎么买那么多?”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个时候又想吃什么,所以看到医院有的,就都拿了些。”薛戈飞终于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到桌子上了,这才看着方依凡:“你看看想吃什么?” 方依凡撞伤额头那一次,把薛戈飞吓得够呛,又加上上次茶楼不欢而散,所以薛戈飞此时不自觉的就带了些小心翼翼在里面,生怕一不小心就又惹得她不高兴。想想刚才方依凡对自己说话,第一次由衷的面带笑容,心里不免甜丝丝的,更加的殷勤起来。 “别忙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你自己吃吧。”方依凡语气里带着关心。医院的程序是多么的复杂繁琐,她是知道的。他一个人跑上跑下,也很累了。 薛戈飞像是没听见一样,径自拿出一盒粥,到处找勺子,嘴里还说着:“不吃怎么行呢,喝点粥也是好的,身体恢复才快,我可不想老在这里看护士的白眼。” 方依凡看薛戈飞手忙脚乱的样子,就知道他大少爷从来没做过这些。也是,想来薛戈飞的父母也是显赫之人,对自己的宝贝儿子肯定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飞了,生怕有那方面是没照顾到的,那还舍得让他做这些。可他现在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让人脆弱,面前的薛戈飞也变得顺眼起来。于是再看薛戈飞时,眼神已没有以往的冷漠和不耐。 薛戈飞终于找到了勺子,看方依凡右手还在打点滴,很自然的就喂到方依凡嘴边,眼神示意她张嘴。 这个动作太过亲密,方依凡不自然的略微侧过头。薛戈飞这才意识到不妥,想想上次他不过是想撩开她的头发看看伤口,就让她生气了。这次不会又让她觉得他是登徒子吧?随即开口解释:“抱歉,我只是看你右手不方便。” 方依凡接过勺子,笑笑:“没关系的,我左手一样可以。”像是要验证自己的话一般,方依凡左手拿起勺子,很自然顺利的就将粥送到嘴里。 她的这个本是很自然的举动让薛戈飞看得有些难受,突然就想起上次医生说的那些话,心中微微泛疼。 慢慢靠近 因为已经不再排拒薛戈飞,所以吃完饭,方依凡就和薛戈飞说起话来。 “我不是在家里吗?怎么到医院来了,你怎么可能发现呢?”方依凡一直没想通,索性不想了。 薛戈飞神秘一笑:“那是因为我们有心灵感应,我听到你在呼喊我的名字,我感到你需要我,所以就及时出现了。”薛戈飞本来就是人精,见方依凡的种种举动就已经知道她不在抗拒自己了,所以就又恢复了原来吊儿郎当的面目。 方依凡也不恼,脱口而出:“那为什么我在高速路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你怎么不出现呢?” “那是因为信号有问题,我没有接收到。”嬉皮笑脸的薛戈飞立马接道。说完才意识到她说的正是他急切想知道却又不敢问的那一部分。随即神色一正,带着三分小心问方依凡:“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吗?” 方依凡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只是薛戈飞认真的眼神竟无法忽视,只得打着哈哈:“随口说说而已,你也信?你不是说有心灵感应么,就感应不到?” 薛戈飞见她回避了这个问题,静默片刻又嬉笑如初。现在这样,他已经很满意了,有的事情是要慢慢来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打完几瓶点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方依凡让薛戈飞去办理出院手续。 之前几次叫薛戈飞回去休息,薛戈飞都不肯。薛戈飞的固执,她也算领教过了,所以不再说什么,爱呆就呆这里吧。 对于方依凡的要求,薛戈飞出人意料的没有应允,而是对方依凡说:“我钱都交了,你就在这儿多住几天,就当养养身子,顺便做个体检什么的,也省得你下次再来。你不知道,现在看个病都得看医生护士的脸色。趁现在有个免费劳动力在这里,你也不用自己去挨白眼。你看,多么大的便宜都让你捡了,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上一次医生嘱咐他,最好她做个全面的检查,结果等他撒完气回来,人影都没看到一个,最后还是在她家里看到她。这一次给方依凡看病的是另一个医生,但他也建议方依凡去做个全面的检查,薛戈飞就想,这次怎么都要让方依凡把这个检查给做了。 以前看薛戈飞时总带着防备,所以没看出来。今天算是见识了,他还真是个活宝,方依凡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薛戈飞,你当这是休闲山庄度假呢,看着舒服,没事就多住几天?好好的做什么体检,你当我钱多花不完是不是?就是再钱多,我捐希望小学去,也不给医院。” “这钱那能让你出呢,当然是包在我身上了。”薛戈飞忽悠着,一边察看方依凡的神色,不希望自己的真正用意被她看穿。要是那样,估计体检就完全没戏了。 听了这句话,方依凡脸色一沉:“我为什么要用你的钱。” 薛戈飞见不对,心中直叫不好,脸上仍是不变的笑容:“唉,都是朋友嘛,你怎么分得那么清,真是个没趣的人。” “我没趣你不是早知道?谁有趣你找谁去啊。”方依凡难得的翻翻白眼。 “开个玩笑都那么当真,真是的。”见方依凡眼色不对,薛戈飞站了起来,收了笑,认真的说:“好了好了,我去给你办理出院手续,你好好呆着可别乱动。” 薛戈飞可不想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再次僵化,不体检就不体检吧,大不了他就看严实点儿,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热脸贴了冷屁股 热脸贴了冷屁股,这是遇着方依凡后常有的事儿,现在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了,这人啊,还真是犯贱。 唉…… 薛戈飞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他到现在都还没想通,自己堂堂威风八面、聪明睿智的中夏总经理、貌似潘安甚过宋玉更惹得无数俏佳人芳心暗许风流倜傥的钻石王老五——这颗钻石还是世上少有的南美黑钻,怎么就心甘情愿在这个名不见经传、姿色不算绝色、身材不算最好、脾气也极差,顶多就让人看得顺眼,厨艺也还过得去——虽然是很过得去的平凡小妞方依凡面前做起受气小媳妇儿来呢? 薛戈飞第一次觉得自己聪明绝顶——当然不是谢顶的脑袋不够用,大大的不够用。 他这是要干什么? 方依凡目瞪口呆的看着薛戈飞推着一把轮椅走进病房,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 “这里有人需要这个东西吗?”方依凡呆呆的问。谁知薛戈飞斜了她一眼:“反正肯定不是我。”语气里竟然带了些许责备。 尽管方依凡不知道那责备从何而来,但是她也明白了那轮椅就是为她准备的。这个认知让她哭笑不得:“薛戈飞,我不是废人,我还能走,你不要这样小题大做好不好。”双脚是很痛没错,可这痛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这样了你还想走路,是不是想让自己的一双脚就此废掉?”薛戈飞有些生气,气她怎么就那么不爱惜自己。 “不会的,我还没那么娇贵。”方依凡低了头,声音低低的,近似呢喃。 尽管很小声,薛戈飞还是听到了,心底那股无力感又来了。眉毛一挑,霸道的说:“你自己选,是要轮椅,还是留下来多住几天?” 方依凡奇怪的看了一眼薛戈飞,刚刚出去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转过头来就变了,该不是哪个护士又给他白眼看了,让他受了闷气所以才在她面前发泄?想想也是,想他薛大少爷走哪里不是吆五喝六、人人巴结,现在却在医院看人白眼,面上心上都不好受。所以让一步说道:“好吧,好吧,我用。” 听她这样说,薛戈飞重新展开眉头,又像变魔术似的不知从那里拿出一双特大号的毛茸茸的拖鞋。方依凡一看也是给自己买的,于是接过来准备自己传上,谁知道薛戈飞忽略她的眼神,径自在她面前蹲下,亲自动手小心翼翼的给她穿上。还不等她拒绝,鞋子就已经穿好了。方依凡只觉得胸口突然涌出一口气来,堵得慌。 “嘿嘿,刚刚好!” 薛戈飞抬起头来,对着方依凡得意的笑。那带着讨好模样的笑看得方依凡心里一软,眼角顿时有点酸,转过头看着别处。薛戈飞也不在意,只当她还不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完全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过殷勤的缘故。 这当口,方依凡已经调适过来,看着自己被包得像粽子一样的双脚刚好放进鞋子里,觉得特别滑稽。 两人收拾停当,薛戈飞这才推着方依凡走出医院。 狭路相逢 “到了。” 车在小区面前停下来,方依凡正要打开车门自己走下去,就被薛戈飞用眼神制止了。看薛戈飞今天忙得似乎有点不亦乐乎,还有点停不下来的意思,方依凡握住车门的手松开了。就随他吧,等他这股劲儿过了就好了。今天的薛戈飞也不知道是被什么给附身了,那里像平日的他。 薛戈飞乐呵呵的过来打开车门,先把轮椅放到地上,这才小心翼翼的扶方依凡下车坐到轮椅上。 “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是身患重病不能自理的样子呢。”方依凡刚一嘀咕完,就看见薛戈飞脸黑了,忙笑着开口:“我是说,有点老佛爷的架势。” 薛戈飞的脸立马多云转晴,笑容又回到脸上:“我薛戈飞伺候的老佛爷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你就美吧你!” 走到楼梯前又停了下来,不管方依凡的婉拒,直接一手拿着轮椅,一手扶着方依凡上楼。他知道方依凡脚底一落地就痛,可她又绝对不允许他抱他上楼,无奈之中只有技巧性的让她把大部分重量都放在他身上。 柔弱无骨,身轻如燕。这是薛戈飞仅有的感觉。 楼梯间昏黄的路灯灯光和星星一样微弱,薛戈飞一边嘱咐方依凡小心,一边抱怨:“这就叫路灯吗?我看跟萤火虫的光有得一拼,也太暗了点儿,有跟没有完全没区别。改明儿,我让人来全给换了,保管晚上亮得跟白天一样。” “这又不是你家,就是你愿意换,说不定人家还不愿意让你换呢。”自从心里不再排拒他,方依凡对他就不再沉默寡言,同时也随意起来。 方依凡话中的打趣意味让薛戈飞暗自窃喜,革命形式目前一片大好,继续努力,争取拿下最后的高地。久经情场的他,当然知道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失常是为了什么,既然想得明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么就理所当然无所顾忌的要去争取了。虽然也有点不甘心,但他从来不是爱穿牛角尖的人,分得清楚什么是最重要的,一旦确定下来就顺从内心,马上付诸行动。 两人刚上五楼,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薛戈飞扶着方依凡正要避让,那黑影已经飞快的到眼前了,然后直直的撞上了薛戈飞和方依凡。突如其来的冲击力使得薛戈飞扶住方依凡的手一松,就见方依凡从楼梯滚落下去,最后,在四楼的转角处停了下来。 撞人的罪魁祸首愣在原地,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方依凡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疼痛,眼睛发黑。那被包得厚厚的双脚不小心磕着什么东西,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猛烈袭来。努力抑制住眩晕的感觉,一睁眼,映入眼帘的是薛戈飞充满焦急的脸。 “没事吧,啊?撞到哪里了?痛不痛?走,我们去医院。”薛戈飞小心翼翼的将方依凡扶起来坐在地上,焦急的问。顾不上罪魁祸首,说完就要抱起方依凡下楼去医院。 方依凡努力释出一笑:“没事,我现在就想躺躺,带我回家,好吗?我头晕。”现在她才知道,要不是薛戈飞承担了她的大部分重量,她的脚根本不可能还能下地。 那虚弱的笑看得薛戈飞心里无比气恼,恳求的语气又让他无法拒绝。 好不容易才从医院回来,想着回去之后好好给她养着,养得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然后、然后……可才一回来就碰上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冒失鬼,使得她旧伤没好又添新伤。 薛戈飞又心疼又气恼,站起来冲到那还愣在原地的罪魁祸首前就要拳脚招呼:“我他妈叫你不长眼睛,今儿就给你长长记性。” “薛戈飞。” 方依凡一愣,然后就听见薛戈飞迟疑的声音:“邱易……” 情敌见面 薛戈飞已经伸到那人鼻子前的拳头顿时停住,在昏黄的灯光下睁大眼睛看着那人,正是邱易。随即他深深的看了邱易一眼,愤愤的收回拳头,转身回到方依凡身边,从地上将她抱起来,一声不吭的上楼。 邱易见薛戈飞将方依凡小心放在沙发上,然后摸出电话,就听见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我现在在秀水路68号2栋顶楼,快给我死过来,对了对了,带上你吃饭的家伙。”停了片刻,又道:“我不管你在哪个鬼地方鬼混,给你半个小时,要是半个小时我见不到人。东方哲,你自己想想会有什么后果。”说完,啪的挂断了电话。 东方哲,邱易是知道的,本市最出名的私人外科医生,只给达官贵人看病,其余一概不出诊,即使你开出天价的诊金,而薛戈飞此时却将他请来为方依凡看病。 邱易眼神一暗,心更沉了。 这样的场景原本应该是很尴尬的,至少邱易这样认为,可是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坐在沙发上的方依凡神色淡然,除了眼中偶尔闪现的痛苦神色之外,一点表情都没有;而薛戈飞当他不存在一样,打完电话后,一会儿给方依凡倒水,一会拿毛巾给她搽脸,活脱脱一副主人的姿态。最让他不舒服的是那平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方依凡,此刻竟然也没有制止他。 邱易站在一旁,心潮起伏,只觉得这画面太过刺眼。 忙前忙后那人,不应该是他么?怎么变成了薛戈飞?而一脸焦急心疼之情溢于言表的那人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薛戈飞么?这还是那个生活中风流倜傥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神色轻佻、工作上严厉苛刻独裁霸道不可一世威严无比的薛戈飞么?认识薛戈飞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亦敌亦友的四年里,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更不曾见他对谁如此的上过心。 难道他们之间…… 邱易在心中苦笑,自己不是早已认定他们之间有了某种关系么?方依凡经手的资料泄漏以至中夏中标,而现在他们之间无声的互动。现在这样不就是在情理之中的嘛,又有什么好意外的。 只是早知道是这样、早知道是这样的……无路如何他也不会离开半步,也不会落得现在路人一样的角色。如今再呆下去,也只是徒增难堪。 “邱兄,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薛戈飞这颗陀螺终于停了下来,这才端着两杯茶走过来,递给邱易一杯。开始或许还不明白,但此时已经猜着大半了,有时候问并不需要回答。 “自己的助理生病了,自然该来看看。”邱易接过杯子,并不喝,只拿着。脸上神色飘忽,看不真切。在说“自己的”这三个字时,加重了语气。 “是吗?大半夜的来探望生病的员工,你这个老总还真是无比尽责。”薛戈飞调侃着,脸上带着笑意,眼里却一片清冷。转头又看着方依凡:“依凡,你还真是幸运,遇到这样体贴下属的上司。” 方依凡瞪了薛戈飞一眼,只要有这个人在,就别想安生。开口对邱易说道:“谢谢邱总关心,现在也没什么事了,我明天会照常去公司上班的,不会耽误工作。”表面上是感激的话,其实已经在下逐客令了。 心存歹念 邱易没说什么,薛戈飞却冷下脸来:“上班?这样你还想去上班?天宇没你就转不下去是不是?”说完,脑中灵光一闪,眼睛一亮,语气顿时一转:“要去上班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每天必须由我送你去,然后下班再接你回来。” “你当我是学前班小朋友呢?还是当我双脚已经残废了?” 方依凡就知道薛戈飞眼睛只要一亮就准没好事,他还嫌她在天宇不够臭名昭著么?还非要来添上一笔。要是真让他每天接送上下班,本来莫须有的罪名也就被坐实了。原本邱易就以为她是在薛戈飞的指使下到天宇盗取商业机密的,今天又听薛戈飞这样一说,估计原本的想法就更坚定了。从开始到现在,她一直没开口,一是还有些眩晕,二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一直没说话,可偏偏这个薛戈飞要故意把水给搅浑。 可转念一想,薛戈飞并不知道目前她在天宇的情况,这样的提议除了不安好心以外确实是在为她着想,不该怪罪他。 一句很平常的话在邱易听来略带娇嗔,这让他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薛戈飞只笑着看着方依凡,并不反驳。顿时安静下来的空间气氛尴尬而怪异。 “薛戈飞,你大爷的……” 突入起来的一个男声打破了宁静,就见一个长相眉清目秀得像女的男人手上提着一个大医药箱气喘吁吁的出现门口。 薛戈飞见到来人,面色一喜,忙朝他招招手:“快过来,仔细检查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被撞到。” “你连它有没有被撞到都没确定,就火急火燎的把我从温暖的被窝中召唤出来了?”来人愤怒的看着薛戈飞:“我他妈是不是欠了你的,非要这样为你做牛做马的。” “东方哲,你要是再废话就别怪我……哼!”薛戈飞看着东方哲,眼神一凌,不怒自威。 门口站着的那个长得异常柔美、柔美得不像男人的男人就是货真价实的东方哲,东方哲被薛戈飞盯得头皮发麻,一看他果真是生气了。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过来,谁叫自己有把柄握在他手上。薛戈飞这人,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只要让他抓着把柄,就别想好过。 东方哲没好气的说:“喜儿呢?我都来了,就赶快把它抱出来吧。也不是我说你,要带喜儿出来玩儿,你也找个好地方。瞧瞧这是什么鬼地方,连GPS定位系统都找不到,问了无数个人才找到这里来。” 喜儿?抱?是喜儿?方依凡一脸疑惑的看着薛戈飞,片刻明白过来,叫的如此亲切,想必关系肯定不一般。喜儿,听名字也知道是个女孩子。 邱易一脸迷惑的看着三人,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不过随即也想到喜儿是一女人的名字,心中之前的郁闷一扫而光。 薛戈飞并不知道这两人的心思,瞪了一眼东方哲:“东方哲,你在搞什么飞机,谁给你说要你看喜儿了,你要检查的是她。” 东方哲顺着薛戈飞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丢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女人,包成粽子的双脚分外惹眼,衣服上还到处都是污渍。薛戈飞的口味什么时候变了?真叫他不敢恭维。只是就这样一个女人,也值得他威胁他?他记得上次他老爹心脏病犯了他都只是叫他去看看,都没用威胁的。 **********************************瑜霜有话说***************************************** 明天开始,瑜霜要出远门三天,所以明天后天的内容今天一并更新,所以稍后还会更新两章,敬请阅读! 两个男人的较量 薛戈飞见东方哲还磨磨蹭蹭的,正要发火,方依凡见他神色有异,又注意到门口的那个男人眼底明显的打量,于是说道:“我都说了没什么问题,检查就不用了,这么晚了,你回去吧。” 薛戈飞回过头来看着方依凡,刚才还凶巴巴的眼神顿时软下来:“要看,怎么能不看呢,谁知道撞到哪里没有,一定要检查检查,你忍心我忙活了一天依然不得安生、回去还要提心吊胆的?” “谁要你担心的。”方依凡下意识接口道。说完才发现,这样的对话,就像是情侣之间的调情,于是也不说话了。 东方哲此时再眼拙,也算瞧出来面前这女人在薛戈飞心中的份量,什么时候看见过薛戈飞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过啊。想到自己平时在薛戈飞那里受的鸟气,不由得心思一动,嘴角上扬,溢出满脸的笑走到方依凡面前:“刚才和他闹着玩儿,你别放心上。我的医术虽然说比扁鹊还差个一分两分的,但是我自信还是非常不错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自己并没什么异样,所以不需要,完全没有置疑你医术的意思。”方依凡耐着性子解释道,此时她最想要的就是安静安静。这一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需要好好想想。 东方哲笑容顿时隐去:“你不让我检查,不就明摆了瞧不起我么。”神色之间,竟然含了丝丝委屈。 方依凡哭笑不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薛戈飞这样的人成为朋友的,自然也比薛戈飞好不到那里去。刚刚还以那样的眼神打量她评估她,现在怎么就一下子转过来了。 “东方哲的医术那是没得说的。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虽然外面看不出来有什么伤口,但里面却不知道,还是检查吧。”方依凡没想到邱易也开口了。 薛戈飞看了一眼邱易,然后转过视线:“东方哲,你给我过来。” 薛戈飞说着拉起东方哲就出门去了,也不知道干什么。邱易见眼前终于清静了,于是走到方依凡旁边,关切的问:“怎么样,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 想起昨天晚上和今天发生的一切,方依凡也不看邱易,只说:“很好,谢谢关心,你走吧,我现在只想安静安静。” “你就那么不待见我?那他呢,为什么对他不一样?”邱易见方依凡对自己依然是这样的态度,对比之前她和薛戈飞之间无声的互动,再也冷静不下来,异常恼怒。 想自己连着开了几个会,开完之后马不停蹄的过来,只见房门大开,却不见人。不由得恐慌起来,开着车像只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转,就怕听见女人跳楼身亡的新闻。可是到处找都没找到人,最后只有回到这里。刚才跑得那么急,不过是要去警察局报案。谁知,就见薛戈飞和她一起回来。 “我想,你并没有立场问我这样的话。”方依凡听邱易这样的口吻,也不耐烦了。折腾了一天,她无力应付任何人,只想休息,可他们偏偏不能让她如愿。她记得这是她的家,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到这里来指手画脚了。 “我没有立场?” 邱易怒极反笑:“是啊,我是没有立场。你们是一伙的,我又是什么?我他妈不过是被你骗到损失惨重,还心甘情愿为你善后然后被千夫所指的傻子一个。”邱易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爆了粗口。 “你什么意思?”方依凡听出话里有话。 “什么意思?聪明如你会不知道什么意思?方依凡,你就装吧,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说完,邱易拂袖而去。 薛戈飞得逞 可一回到车上就后悔了,明明说好要冷静的。不管以前她们什么关系,他都不在乎,他只在乎现在和以后。可一看到他们那若有似无的亲近,就抑制不住火气上扬,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他知道只要有薛戈飞在,天下就不会太平,可他为什么还是犯了这样的大忌,这样只有把她越推越远,最后完全推到薛戈飞身边。 可是这个时候……这个时候也不能再上去了。 不过索性的是,之前担心她的身体,现在看来经过医生治疗,又加上东方哲在这里,断不会有什么问题,也就放下心来。他需要回去好好清理一下思路,想起薛戈飞眼里藏都藏不住的笑意,胸口就像压了一块大石,让他喘不上气来。不行,他绝不能中了薛戈飞的奸计。将自己的心怡之人拱手让人。 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正在和东方哲说着什么的薛戈飞见邱易愤然离去,猜测是方依凡没有给他好脸色看的缘故,心里一片欢喜,更加慎重的叮嘱东方哲:“一定要小心,知道吗?不能让她察觉。” 东方哲不耐烦的往屋里走:“知道了知道了,都说多少次了。第一次发现你像女人一样啰嗦个没完,真是的。” “邱易怎么走了?慰问完了?”薛戈飞在方依凡身旁坐下,表面上一副关心的样子,其实心里在大笑:走得好,省得碍眼。 方依凡白了薛戈飞一眼:“你是不是也该走了?” “我可不走,除非你答应乖乖让东方哲检查。”薛戈飞一脸的嘻笑,语气中却是让人不容反驳的坚定。 方依凡无奈,看来不让检查今天她还就不得清静了。她也可以冷下脸来,赶他们离开。可想想薛戈飞忙前忙后照顾她一天,又大半夜的将朋友叫来,如果此时赶他走,也未免太翻脸无情了。只得答应检查,并说:“检查完了,你就可以走了。” 薛戈飞一脸伤心作捧心状:“依凡,你还真是翻脸无情,你的无情深深伤害到了我幼小的心灵。” 方依凡忍不住扑哧一笑:“别耍宝了,也不怕你朋友笑话。” 一旁的东方哲果然愣住了,今天晚上,他见识了平时从未见过的薛戈飞的另一面,而这另一面,完全是因为这个他看不出有什么优点的女人。看来他还真得好好看看,这个女人有什么不一样。 方依凡的话打断了他的沉思,又扯出一脸无害的笑:“好了,薛戈飞,别耍宝了,还让不让人检查了。” “你们开始吧,当我不存在,我要到角落里舔舐我的伤口去了。”说着,还真就走到屋外去了。 “别管他,没个正形儿,也不知道他老爹怎么会放心把自己好不容易壮大的中夏交到他手上,也不怕让数年基业毁于一旦。” “他不会的。” 东方哲挑眉:“你倒是很了解他。” 方依凡沉默以对,没有任何表示。薛戈飞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厉害,看起来一脸无害,谁知道心里有什么花花肠子。这样就是算计了别人,别人还以为捡了便宜呢,那里轮得到他吃亏。 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看着东方哲:“你看我好好的,根本不需要检查,薛戈飞太小题大做了。” “有事没事,你说了不算,要我说了才算。”东方哲一顿:“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还好,就是头有点晕,大概因为之前发烧的原因。”方依凡实话实说,半夜薛戈飞让他前来,她就是再不愿意,也不想拂了他的这片心意。 “你闭上眼睛,全身心放松,什么都不要想。我给你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因为刚才的撞击撞到了头部。” 东方哲打开那个大大的医药箱,里面的东西方依凡都叫不出名字来,只觉得眼花缭乱,看得头更加的晕了。闭上眼,脑袋昏昏沉沉的。太阳穴两边凉凉的,感觉到东方哲涂了什么液体在上面,只觉得很是舒服。然后意识慢慢模糊,沉沉的睡了过去。 过了许久,才听见东方哲的声音:“好了,你可以睁眼了。” *********************************瑜霜有话说************************************ 今天一次更了三章,看过瘾了别忘记了投票和写评论哦…… 去而复返 方依凡用力睁开眼,只觉得眼睛肿胀,伸手一摸,脸上湿湿的,于是问东方哲:“为什么会这样呢?” 东方哲笑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径直递过来一条帕子:“擦药水的时候不小心喷到你脸上了,你不会介意的吧。“ 方依凡摇摇头,接过东方哲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迟疑的看着他:“是吗?为什么我没感觉呢?” “大概因为你太累的缘故。”东方哲弯腰收拾着医药箱,转过头对她一笑:“目前来看没什么问题,因为现在没有仪器,所以找个时间你让薛戈飞带你到我的诊所来,再仔细检查一次。” 听东方哲这样说,方依凡不由皱皱眉头:“不用了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知道嘛。”见药箱里果然有很多装液体的瓶瓶罐罐,也不再怀疑。 东方哲别有意味的说:“只怕某只霸王龙不会同意。”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方依凡也不说什么。 “这么快就好了?东方哲,你这小子没摸鱼吧,莫不是胡乱看看应付我了事?”薛戈飞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竟然拿着一对拐杖。 方依凡意外的看着拐杖,他刚才不是一直在外面么,什么时候去买的拐杖呢? 薛戈飞也不解释,原来他开始借口离开,一是好让依凡放松戒备让东方哲好好检查之外,而是自己也有时间开车去买拐杖。在医院的时候没想到,因为原本打算在方依凡这里赖一晚的,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过这样也好,了却了心里的一件大事。 东方哲没好气的提着大药箱站起来:“薛戈飞,你要再置疑我的专业精神,别怪我跟你翻脸。” “怎么跟个女人一样小气,说都说不的了还。”薛戈飞边说边走到方依凡旁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薛戈飞,你问错人了吧。”东方哲一脸坏笑。谁知薛戈飞一眼给横过去,东方哲就乖乖闭嘴了。 “都说了没事了,现在可以了吧?”方依凡只觉得头疼。 “好好,不打扰你休息了。我给你买了副拐杖,你自己小心点。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有什么事就打给我,保证随传随到,比什么都快。”薛戈飞递过来一张镏金名片,仔细嘱咐道。要不是看东方哲看他的眼神有异,他是坚决不会走的。 方依凡接过名片,没有去想为什么薛戈飞如此轻易就离开的原因,只在心里叹了口气:天地终于清静了。 东方哲率先走到外面,看了一眼薛戈飞,薛戈飞这才站起来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还细心的把门给带上。 方依凡见他们终于走了,这才准备起来去浴室洗洗,谁知脚一用力,一股钻心的疼痛立刻袭来。一个站立不稳,又倒在沙发上。 这时门突然推开,薛戈飞冲进来:“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8 回来了,继续更新…… 午夜车祸 方依凡吃惊的看着薛戈飞:“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薛戈飞没有回答方依凡的问题,二话不说,把方依凡抱上轮椅,这才说道:“我突然想起,你还坐在沙发上,没办法行动,所以走到楼下又转回来了。” 这样火急火燎的折回来,竟然只是因为想起她坐在沙发上无法自由行动?或许是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太多,或许是太累,方依凡看着薛戈飞的脸突然就模糊起来,她用力的吸吸鼻子,努力让自己微笑:“谢谢你,薛戈飞!” “谢谢我就让我留下来。”薛戈飞趁机要求。 方依凡哭笑不得:“你这人……回去吧,很晚了都。” 薛戈飞没有异议,因为他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过走之前仍然是叮嘱了半天:“记得脚不要沾水,不要下地,不要用力。如果觉得不舒服,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了,记下了,都说几百遍了。也不知在你手下做事的人怎么受得了你。” 别人想听,我还懒得理呢。 薛戈飞心中说道,这一次真的离开了。再不下去,东方哲那小子要真生气了,嘴巴就不会那么老实了。 凌晨四点,云幻阁的一个包间里,薛戈飞和东方哲相对而坐。 “就是这样了,我不敢再继续,怕会出现其他情况。”东方哲说完,一脸沉重看着薛戈飞。而薛戈飞,平时玩世不恭的脸此时却阴沉得吓人,沉默不语,手却似毫无意识的一杯一杯往嘴里送着酒。 “你倒是说句话啊。”忍受不了薛戈飞这样长时间沉默不语的东方哲出声打破这让人窒息的平静。 薛戈飞扫了一眼东方哲:“你叫我说什么?” 东方哲翻翻白眼:“当然是你打算怎么办?” 闻言,薛戈飞苦笑:“我打算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你说我怎么办?” “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真是的。”东方哲对薛戈飞有些无语,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的薛戈飞啊。 薛戈飞喝完最后一杯酒,站起来,拍拍东方哲的肩旁:“我先走了,今儿的事情谢谢你了,改天再请你喝酒。“说完,大踏步走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小子,真是不够意思。“说完才想起什么,站起来走到门口喊道:“你还没结账呢!”可是哪里还有人。这回换东方哲苦笑了,得,这算什么事儿啊。 出了云幻阁,薛戈飞开着车一路狂飙,奔驰的跑车最后在江边停了下来。 薛戈飞下了车,对着车门狠踹两脚,却依然无法发泄心中的压抑和苦闷。两手抱头,靠着车门缓缓滑到地上。 他在乎,他该死的在乎。可是他更心疼,比起在乎,更心疼她的那些过往。那些话就像无数颗绣花针密密麻麻的扎在心脏上,绵绵实实的犯着疼。这疼,让他无法冷静,让他暴躁不安,让他思绪大乱。 那次医生对他说的话,他也想过,可是绝对没想到会是这样。该死的,怎么可以是这样。此刻他的脑海里,满是她睡梦中哭泣的脸、紧皱的眉头。 薛戈飞猛的站起来,拉开车门,一踩油门,车轰然离去。 车越来越快,行驶到一个十字路口时,突然一道白光从斜里直射过来,薛戈飞下意识眼一闭,手猛打方向盘,只听“砰”的一声剧烈的撞击声传来,接着额头狠狠撞在挡风玻璃上,眼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上门挑衅 方依凡躺在床上,脑袋昏昏沉沉的,许多事情像乱麻一样搅的她不得安宁。想了许久,什么都没想清楚,索性不去想了,一切顺其自然吧,这样才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早上整理好一切方依凡坐着轮椅打开门,下意识的往外看,什么也没有,不觉得心里有些失落。然后拿上包,处着拐杖小心的从轮椅上站起来,脚刚一接触到地面,就疼痛不已。咬咬牙,走到门边,关了门,慢慢的下楼。 “方依凡。”刚走到楼下,就听见有人叫她。 抬头一看,薛戈飞在一辆银色的跑车里叫她,虽然她不知道这车叫什么名字,但也看得出来和之前的那辆不一样,更加的价值不菲。 “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的在家,快上车。”薛戈飞见方依凡没动,又转过头出声催促,方依凡这才看见薛戈飞额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 “你这是怎么了?” 方依凡走到车旁问,发现东方哲也在车上。 薛戈飞埋怨道:“昨天下楼的时候,路灯太暗,没看清楚,撞上了。该死的路灯,看我太帅,英俊潇洒得天理难容了,所以老天嫉妒我,让我毁了容,改天非换了不可。不过,你觉不觉得,额头上要添一个疤,是不是显得我更加的气宇轩昂?”说完,对着方依凡指着自己额头上包的纱布。 方依凡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像是真的,看了一眼东方哲,东方哲点点头:“昨天下楼的时候,他走在前面,没看清楚脚下的路,一不小心就撞上去了。” “是吗?” 方依凡迟疑的问道,她怎么觉得东方哲的话有些言不由衷呢。 “快上来,再不走就迟到了。”薛戈飞再次出声催促。 想了想,方依凡还是上了车,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东方哲看她的余光里,含着埋怨。看了看薛戈飞棱角分明的脸,再看看东方哲美得像女人的脸,心里顿时了然。于是车到了天宇门前停下来的时候说:“薛戈飞,今天谢谢你来送我,我自己能够上班的,就不用麻烦你了。” “真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啊……”东方哲阴阳怪气的看着薛戈飞说。 薛戈飞狠狠剜了东方哲一眼,东方哲这才不情愿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拿出轮椅,放好后才打开后车厢的门。方依凡原本要拒绝,可看着薛戈飞那一脸‘你敢拒绝试试看的表情’最终还是坐到了轮椅上。 等方依凡坐上去后,东方哲正要上车,却见薛戈飞拉开车门走了下来,脸色一变:“你这是干什么?” 薛戈飞径直缓慢的走到方依凡身边,扶上轮椅的把手,回头瞪了东方哲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说:“当然是送依凡去办公室喽,我这么有骑士风度的人,怎么能把人丢在门口就算了呢。” “我自己真的可以,薛戈飞,你不要把我当废人好不好。”方依凡有些无奈的说道。虽然中夏中标,但是她从来没想过是薛戈飞派商业间谍盗取了天宇的核心机密资料。不想让他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她的反抗,薛戈飞只当没听见,径直推着她到电梯前面等电梯。 果然,两人一进办公大厅,就惊呆了众人。 正面交锋 坐在轮椅上的方依凡让人并不怎么关心,重要的是盗窃者和指使者竟然公开一起出现在天宇办公室内,不是挑战他们总裁的尊严极限么?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挑衅。这个方依凡,还真是,不仅没有羞耻之心不说,还如此不怕死。也不怕总裁一怒之下,直接将她送到公安局。 可他们还没回过神来,让他们跌破眼球的事情又出现了。 只见他们平时不苟言笑的总裁从办公室走了出来,没有任何异常,神色平和甚至带着点若有似无不注意绝对看不出来的温柔走到薛戈飞面前:“今天真是麻烦你了,给我吧,你可以走了。” 难道他忘记了对面站着的是窃取天宇机密文件的敌人,而不是朋友?可是他竟然如此平静,不带半分敌意。 他们不得不佩服,总裁的度量真是太大了。人家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他们总裁的肚里不仅能够撑船,完全能够放得下一艘航空母舰了。顿时,众女同事的眼里又多出无数个红心来。 “这点小事就不劳邱兄了,小弟一向喜欢亲历亲为。” 薛戈飞看着邱易那张平静的脸,觉得分外不舒服。心里冷哼一声,原来他也学他改变战术了?真是无耻,自己走这一遭看来似乎也没起什么作用了。忽视掉邱易伸出的手,俯下身问方依凡:“你工作的地方在哪里?” “总裁办公室。” 方依凡只觉得头大,此刻只想速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什么她竟然会觉得这两个男人在对视的瞬间,刀光剑影的呢。 薛戈飞这样她觉得很正常,反正他一直都是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形象。那一向公私分明、对下属严厉苛刻的邱大总裁怎么今天也像变了个人似的。她记得前几天,他才声色俱厉的指责她来着,昨天晚上也是拂袖而去。怎么几个小时不见,就完全变了? 薛戈飞推着方依凡就朝总裁办公室走去,这地方他来过不是一回两回了,对于办公室的格局非常熟悉。 邱易也不恼,跟了上去。不过在转弯处回过头,威胁似的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众人,意思明确:胆敢有谁敢乱嚼舌根,哼,别怪他邱易不客气。 一干人等顿时纷纷低下头,假装忙着工作。是谁说总裁肚里能放下航空母舰的?明明和以前一样以根针都容不下嘛。 将方依凡送到办公室,薛戈飞这才往回走。刚出来就听见没关门的特助室传来一阵嘀咕声:“方依凡也真是,自己盗取了公司竞标机密不说,竟然还带着人来耀武扬威,真是无法无天了,哼……气死我了。我一定要告诉邱叔,让他把她送去坐牢。” 薛戈飞一惊,正要听下去,却见邱易走了进来,忙装着走路的样子。邱易走到薛戈飞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看着薛戈飞:“薛戈飞,你不就是设了个美人计么,我接招。既然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美人是不是也该放手了?这便宜总不能叫你一个人占了去,有得有失。我认输,你也干脆点。” “邱兄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美人计?我怎么听不明白。”薛戈飞的茫然不是装的,而是真的不知道邱易这话什么意思。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有什么事情和他有关,仿佛还牵扯上了方依凡,但是他却不知道。 “看来你们一样,都习惯装傻。只是现在装傻已经没用了,何必呢。”邱易说着就往办公室里走,推开门时转过头说了一句:“以后就不用劳烦你了。刚刚中标了那么大一个工程,想来该你忙的。”说完,转身进了办公室,反手关上了大门。 一席话说的薛戈飞莫名其妙,可腿上传来的疼痛越来越厉害,容不得他此刻去问邱易,只得先离开。 如鲠在喉 电梯门刚关上,薛戈飞就体力不支的顺着墙壁坐到地上,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滚落下来。电梯门一开,早已经等候着的东方哲忙将薛戈飞扶到车上,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怎么去了那么久?你这腿还想不想要了?” “哲,你马上去帮我查看方依凡在天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邱易对我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肯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东方哲没好气的发动车子:“都这个时候了,你自己的命都顾不上了,你还想着她,薛戈飞,你是不是疯了。”薛戈飞从云幻阁离开不久,他就接到警察的电话,薛戈飞出了车祸。他忙赶到医院一看,几个小时前还意气风发、威胁他的薛戈飞一身血污的躺在病床上,看得人触目惊心。问了警察,才知道出了车祸。额头上的伤口还好,不大,问题是一条腿骨折了,不能行动。 没想到他一醒来就要非要出院,说是今天要送方依凡上班。方依凡,又是方依凡,他想起都没好气。 “我还以为你知道了之后,就不会在这样执迷不悟。”开车去方依凡家的路上的时候,东方哲这样说道。 薛戈飞望着窗外,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我是不由自主,没有办法。”那略带酸楚的语气听得东方哲心里一酸,风流潇洒的玉女杀手薛戈飞什么时候用过这样的语气说话?东方哲无奈,只有陪他一起去。 打着石膏的腿被裤子遮着,装成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这才开车到方依凡住的地方。这样也就算了,终于可以回医院了吧。结果他还非要送他上去,也不知道那条腿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回诊所,再仔细的检查一次。可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惦记着方依凡,方依凡啊方依凡,真是灾星一个。 “哲……” 薛戈飞恳求的看着东方哲,见东方哲还是无动于衷,口气一转:“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是到了你那儿也不接受治疗。” 东方哲一踩刹车,看着薛戈飞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恶狠狠的说:“薛戈飞,我他妈真是欠了你的。不过你答应我,在这段时间内,你必须听我的,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答应的事情一律不做。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把你送到薛老爹那里,再也不管你的事情了。” 薛戈飞只有答应下来,见东方哲开始打电话,这才专心的和腿上的疼痛作斗争。 总裁办公室内,方依凡处理文档的间隙,用余光偷偷看了看邱易。此时他正在看一个卷宗,右手拿笔,不时在卷宗上写着什么。此时的他没有平常的威严严肃,神色柔和,丰神俊秀,气势浑然天成,方依凡第一次发现女同事们心动的不无道理。可是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在于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不经意中慢慢改变着。 经过那次强吻事件,她在心理提防着他,即使同处一个办公室,也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可邱易却突然变了,变回了那个不喜形于色、高高在上的他了,和她保持着一个助理和总裁应该有的距离。 其实邱易混迹商场这么多年,要真是喜怒形于色,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不过是因为对方依凡别有情绪,从来没有对女人心动过的他,一时有些理不清楚。再加上机密泄漏一事让他觉得方依凡背叛了他,无法接受,所以才无比暴躁。邱易本是极聪明的人,加上这么多年的历练,昨晚冷静下来一想,便什么都想明白了,自然就不再像之前那样,像一个毛躁的小孩子。 对于机密泄漏一案,也开始重新着手调查。他甚至有点庆幸,因为这件事,她才能回到天宇来,让他时时看着她。虽然他无比怀念那些安静祥和的午后时光,可是那样的话,她的生活中有其他人他也不得而知,比如薛戈飞。现在这样的状态,让人虽然不怎么满意,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是要放心些。 感受到方依凡的目光,邱易突然转过头:“有事?” 摇摇头,方依凡收回视线,埋头继续处理文件,心却静不下来。她揉揉太阳穴,原本简单的生活现在乱得像一团麻,她都开始理不清了。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咽不下去,吐不出来,难受无比。 “亲密”关系 因为早上的一幕,公司谣言四起,流言纷纷。 中午去公司餐厅用餐时,刚一走到门口,就听见程苏雅大声议论着,内容么?无不是她如何如何的不堪。她并不在意,推着轮椅前去拿餐。倒是程苏雅因为吃过她的亏、见着她来了,顿时闭口不说话了,只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不以为意,方依凡取了餐到角落里的空桌上坐下。吃到一半,就听见有人问她:“不介意一起坐吧?” 抬头一看,是柳东。方依凡点点头,还是吃自己的饭,并不言语。 “对于这样的流言,你不出来反驳吗?”柳东在对面坐下,意不在吃饭。方依凡看了他一眼,他似乎是有话要说。难道现在不正面询问,改为旁敲侧击了?方依凡下意识的想,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柳东并不罢休:“你似乎不太爱说话。” 方依凡放下筷子,擦擦嘴,这才说道:“食不言,寝不语,你不知道么?” 柳东不介意的一笑:“抱歉,原来是我的时机没选对。我想和你谈谈,不知你意下如何?”那表情分明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思索片刻,方依凡点点头,该来的迟早要来,问吧问吧,一次问完了,弄清楚了,她好离开。免得这样拖泥带水,人心不安。 “稍后去上次的江边茶楼吧。” 方依凡一怔,原来那次那个男人是他。 “要问什么,在公司就可以了。我并不希望在公事以外,和你有其他接触。”方依凡明确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柳东眉一挑:“是吗?那抱歉了,不能如你所愿。” 在众人或嫉妒或羡慕或憎恨的眼光中,柳东推着方依凡走出了天宇。此时,方依凡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成了天宇所有女员工的一致天敌,她只在想,柳东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十八楼的窗户后边,站着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他眉头微皱,掏出电话,声音清冷:“跟着他们。” “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方依凡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你的腿怎么了?” 方依凡冷笑:“你就是要问这个吗?” 柳东一怔:“不是,只是很好奇,毕竟前一天你还好好的。” “那我就不需要回答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无关。“ 柳东收起脸上一贯的淡笑:“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谈谈呢?你实在不需要拒我于千里之外的。” 方依凡冷哼一声:“有什么好说的。要问什么你快问吧,如果没有其他什么的话我先走了。” “公司的竞标文件是不是你泄漏的?”柳东怕再说其他,方依凡真的会拂袖而去。而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很重要,他需要确认。 方依凡讽刺的说:“你们不是早就认定了吗?” “你要知道,如果我们真的认定了,今天就不是我在这里和你谈话了。方依凡,你最好是说清楚。”柳东一脸慎重。 方依凡看着柳东:“凡事都有动机,那你说我的动机是什么?”不待柳东回答,便继续说:“不妨把话说开了。为钱吗?如果真要钱,把小菜馆壮大起来,也很是可观。为了薛戈飞吗?中夏总经理和天宇总裁,瞎子都知道选谁,既然我有心的话,又怎么可能会丢了西瓜捡芝麻?那么我问你,我的动机是什么?” 柳东眼睛一亮:“我明白了,只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我以后不会再为这个事情打扰你,只是我希望我们能够做朋友。” “朋友吗?不需要。”方依凡想也不想就回绝,见柳东没其他问题,推着轮椅就往公司的方向离开。 柳东叹了口气,眼里满是疼惜。见方依凡已经走远,忙付了钱追上去。虽然众多的表面证据都对方依凡不利,但是经过抽丝剥茧般的调查,事情已经大致明了,只是还没有什么证据。所以他想要听她亲口说,她没有做过。 真相难料 邱易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听这面前的人报告,这人说完之后,邱易挥挥手:“你可以下去了,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是!”来人退下。 邱易一脸沉思,没发现方依凡已经回到办公室了。 下班的时候,邱易一如既往的吩咐自己的司机送方依凡回家。说实话她宁愿薛戈飞送她都不愿意是邱易的司机,这样的邱易,怪怪的,又回到当初那个高深莫测的时候了,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薛戈飞从那天走了之后就再没有出现,方依凡松了一口气,薛戈飞终于回归正常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下班走到公司楼前,都要左右看看。 方依凡正要拒绝,就见邱易用威胁的眼神看着她,你敢拒绝试试看。他知道要是自己送她回家,她一定不会愿意,他也可以采取强硬措施,可那样她只会离他越来越远,这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只有妥协一步,让司机送她。反正他们,来日方长。 邱易已经摆出总裁姿态,方依凡无奈,根据前几天的经验,知道如果再拒绝,他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抱她上车,无奈只有上了车。 司机小王一边开车一边拉着家常:“我给总裁开车几年,还是第一次送女职员呢。” “是吗?那是我的荣幸了。”方依凡不经意的看着窗外,随口答道。 小王憨憨一笑:“明天早上八点我回来接你到公司,等我到了你楼下在给你打电话,你在下来,就不用等了。”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上班就好。” 小王一本正经的说:“不行的,要是总裁知道了,这个月我的奖金就全完了。” 如果他们只是纯粹的厨师和食客的关系,邱易这样,她不会觉得奇怪。可是她记得她目前还是“待罪之身”,邱易这样,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还好几天之后她的脚好了,这才结束了这样尴尬的局面。 打破方依凡平静生活的方案泄漏一事,仿佛从没发生过一样,全公司上下竟没有人再说起,见着她时也和她没离职之前一样。可她分明知道那是真的,不然她怎么会在这里。如果是已经查明另有其人,她在公司不是就很可笑了么。 这日,方依凡再也忍不住,下班的时候见邱易要走,忙出声叫住他:“邱总。” 邱易心中一喜,脸上却不动声色,她终于主动开口和他讲话了。转过身看着方依凡:“有事?” “我想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既然泄秘一事已经查清楚了,那么就不需要我协助调查了。我本来就已经离职了,现在也没我什么事情了。” 就知道她要说的绝对不是他想听的,邱易眉梢一动:“谁告诉你查清楚了?” “柳经理没有再来问我话,公司上下也无人谈论,不就是已经调查清楚了么?”方依凡平静的陈述。 “那只能说明事情比想象中的复杂,需要更进一步的查证。”邱易的话半是胡诌半是实话。公司上下无人谈论,不过是因为他放出话去,如果胆敢再有人因此事议论纷纷,一律辞退。在金融危机爆发,工作不好找,好工作更不好找的情况下,自然没有人敢再说起此事。而柳东没来找她问话,是因为不需要再找她问话了,已经排除她泄秘的可能,事情原比想象中的复杂。 惊艳 但凡由特助处理过的机密文档,都会销毁,而唯一的电子文档在传给他之后会再次更改密码。调出的监控录像表明,方依凡处理后的文件是立马销毁了的。但这也不能保证她没有记下来,再泄漏出去。所以又请私家侦探详细调查,她的通话和接触的对象来看,基本上没有外泄的可能,唯一一个就是薛戈飞。虽然目前他不喜欢薛戈飞,但是这么多年来的了解,薛戈飞虽然私生活混乱,但是工作上绝对光明磊落,不会用这样下作的手段,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几年来一直保持着亦敌亦友的关系。 可如果让方依凡知道实情,只怕对他当时的做法更加耿耿于怀,立刻离开不说,再也不会和他有半点交集。他坚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起码在没有让她对他解除心结之前,是不会让她离开天宇的。 方依凡怀疑的看着邱易,也不好再问,只得默默坐下。 “对了,明天晚上八点,在东铭会所有一场商业聚会,需要携伴参加,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出席。记得着正装,治装花费公司报销。”原本是打算下班时再通知她的,现在说也无妨。想起上次程苏雅事件,又特意加了一句:“这是你作为总裁助理的分内工作,不要推给别人。” 原本打算拒绝的方依凡果然没有再拒绝的余地,只得点头同意。 下班之后,方依凡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到了商场。因为她并没有可以出席正式场合的衣服,既然不得不去,就必须重新购置。 看着标签上的数字,方依凡不觉乍舌,要不是公司报销,她是打死都不会花那么多钱来买这些华而不实的衣服的。 东铭会所,她曾听公司的女同事说过,实行金卡会员制,光是会费一年都要好几百万,是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那女同事说起时一脸的羡慕,大有能进去看一眼少活几年都愿意的想法。也不知有什么可羡慕的,不就是有钱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么?那里有简单的生活来得自在呢。 商业联欢场合的正装,就是晚礼服了吧。 方依凡在一件湖水色的长旗袍前停了下来,缎面的材质,只在领口盘扣处和分叉的裙边各绣了几朵小花,素雅而又不失隆重。更重要的是,这件旗袍,是她今晚看过的所有礼服中最为保守露得最少的一件,并且还配了披肩,能起到保暖的作用。而且标签上四位数的价格也是目前看过所有礼服中比较低的。虽然是公司报销,但她不愿意占天宇丝毫便宜。当即让店员取下给她试穿。 走出试衣间的方依凡让几个阅美无数的店员也惊呆了眼,身着旗袍的方依凡就像从古代仕女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缎面的料子紧贴肌肤,展现了她完美的身材曲线,高高的分叉在走动的间隙隐约露出她修长的双腿,带出隐约却是致命的诱惑。明里不露半分,却是更加吸人眼球。长发随即挽起,只留几缕垂在脸侧,略微低垂的眉眼,让她看上去高贵而恬淡,微笑时又是别样的妩媚风情。 在店员的惊艳眼神中,方依凡买下了这件旗袍。想想自己有合适的高跟鞋配,便只去四楼的首饰店买了一只玉镯,最后想了想又买了一对珍珠耳扣。 这就是方依凡买旗袍的的另一个原因:不需要其他繁复的首饰。因为她原本就打算只有这件衣服公司才会让公司报销,而珍珠耳坠和玉镯是因着她喜欢才买下来的,所以算自己的,不会让公司报账。 *************************************我是可爱分割线************************************** 因为昨天晚上无法上网,所以没有及时更新,亲们见谅!为了弥补,九点过还会再更新一章! 因朋友提醒,几天建了一个QQ群,喜欢文的亲们可以加进来一起讨论,群号:41919698。敲门砖小说中任一人物名字! 男人祸水 上楼时,发现有什么和以往不一样,一看,才知道是楼梯间的路灯亮了许多,白光照射下,宛如白昼。不由想起那晚薛戈飞送她从医院回来时候说的话:“改明儿,我一定要给它全换了,保管晚上亮得跟白天一样。” 难道是薛戈飞换的?可他不是已经消失半个月,早就恢复“正常”了么? 一路走上去,路灯果然是全都换了,连顶楼上也安了两个路灯。以前只在白天才能看见的小屋现在在灯光的照射下,也看得一清二楚。 门前的花架下立着一个人,听见动静转过身来,正是消失了半个月的薛戈飞。 薛戈飞只微笑着看着她,也不说话,看得方依凡头皮发麻:“你怎么在这里?” “想看看你怎么样了,结果打你手机说关机,只好到这里来等着了。”言语间并无半点埋怨与不满,撇去了嬉笑的脸越加的英气逼人。 果然有当祸水的本钱,方依凡如此想着,摸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没电了,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没电了。” 开了门,方依凡到卧室里放好东西出来,薛戈飞已经很随意的在沙发上坐下了。 倒了杯水递过去:“路灯是你给换的?” “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算过。”薛戈飞说完,想起自己并没有依言每天送她上下班,于是说了一句:“这半个月出差去了欧洲。” 方依凡一愣,许久反应过来他是在解释没有送她上下班的原因,笑着摇头:“小事而已,不必挂在心上。额头上的伤好了没?那天真是要谢谢你。” “真要谢谢我的话就给我做点吃的吧,我才想起我还没吃晚饭。”薛戈飞看着方依凡,一脸热切。 方依凡看了片刻,确定他不是在玩笑,这才走到厨房,开了冰箱一看,只有两个番茄,几个鸡蛋,还有一把青菜了。最近因为脚的问题,都是随便对付的,所以没有买菜。 方依凡走出厨房:“我请你出去吃吧,家里最近没买菜,只有面了。” “那就吃面吧,我不挑食。”薛戈飞靠着沙发,双眼微闭,一副疲惫的样子。方依凡这才又进了厨房,开始煮面。 薛戈飞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左腿,这半个月被东方哲强迫在家休息,即使办公都是通过网络,所以原本一个月才能拆除的石膏,半个月就可以拆了,只不过因为那次逞强送方依凡到公司,以至于才接好的腿又遭到损伤,所以要想真正复原,还要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内,不能久站,不能走太多的路,不然再次损伤就麻烦了。这是东方哲的原话,不过还是没有阻止他趁他不在时,偷偷溜了出来。 事情的始末他已经大致清楚,心里是有喜又恼。 恼她发生这样的大事竟然不给他说,喜的是她并没有因此就疏远他,两人的关系比以往更加密切。 他知道方依凡不可能泄漏天宇的机密给他,但是按理说,既然所有人都怀疑他们是一丘之貉,她就应该对他避之不及,以显示自己的清白。可她并没有这样,即使那天晚上邱易也在的时候,也没有半分避讳。难道她就没想过,或许这件事情真的和他有关吗? 睁开眼睛,眼神里是与满脸疲惫不相符合的热切。只能说明她相信他,认为这件事情和他无关,不然以她的性子,也早和她保持距离了。 脉脉温情 玻璃隔出来的半封闭门让厨房里的一切一览无余。 方依凡正在埋首切番茄,旁边的汤锅里热气腾腾。番茄切好后,装在一个碗里,又开了冰箱拿出两个鸡蛋,在碗里打碎,开始搅拌,然后将碗放在一旁。用抹布擦干净琉璃台,这才拿出一把面,抽了一些到汤锅里,随即用筷子搅拌两下,将火关小。这打开另一边的火,往炒锅里倒油,等到锅里冒出青烟,把蛋液倒进去,翻炒之后倒入番茄。就闻到一阵阵撩人食欲的香气。 薛戈飞不知道何时已经倚在厨房门边了,这一切如此平常,却又散发着醉人的温馨,使人迷醉。不由幻想:在外忙碌应酬一天之后,满是疲惫的回到家里,一开门,便是这样温馨的场面。心爱的女子在厨房准备晚餐,一切看似忙碌却是有条不紊。见他回来了,回首一笑。想着想着,薛戈飞不觉得笑出声来。 “饿傻了?” 薛戈飞的幻想被打断,忙回过神。美好的场面只是幻觉,不过他相信总有一天会变成真实的。 方依凡端了托盘从他身边走过:“过来吃吧。”将托盘放在餐桌上,眼神示意薛戈飞可以吃饭了。 薛戈飞坐下来,看着面前的家常小面,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这样的面食了。绿色的青菜混合在面里,金黄色的煎蛋,红红的番茄盖在面上,看起来很是好吃。 “怎么?吃不下?” 方依凡说着伸过手来准备收走:“我就说吧,我还是请你出去吃吧。” 薛戈飞忙阻止她,拿起筷子开始吃面,吃了两口这才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么好看好吃的面就这样吃了太可惜了而已。” “薛戈飞,你真是饿傻了,再好看不也是用来果腹的么。”方依凡笑着摇头依然在对面坐下,她对他已经越来越随意。看薛戈飞快吃完了,方依凡起身去给他倒水。 薛戈飞擦过嘴后结果杯子,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满足。面是很好吃,不过让他满足的是面前这个人,还有她贴心的一举一动。或许晃荡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等待这样一个人吧,然后才能彻底的安定下来。 薛戈飞若不经意的看着方依凡,如果直愣愣的看着她,非把她看毛了不可,只有以这样的方式掩饰自己的热切。 方依凡只默默喝着水,拿了一本杂志在翻开,也无意说话。 一时两人无话,却并不尴尬。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方依凡闻言转过头,看着径直走进来的东方哲,暗暗想自己一定要改掉这个不喜欢关门的习惯,免得让人径直闯入如入无人之境。 薛戈飞无声的叹了口气,看着打破平静的东方哲,真是个坏事的家伙。就知道他回到诊所看到他不在,一定会出来招人。只是,他怎么知道他在这里呢。 方依凡看他们那样,想是有话要说,于是收拾好碗筷往厨房走。等她洗好碗出来的时候,东方哲已经没人了,只有薛戈飞还在。 “你怎么不和他一起走?” 饭也吃过了,朋友都找上门来了,他不是该走了吗?方依凡一脸奇怪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薛戈飞。 “为了感谢你的晚饭,我请你喝茶吧。”薛戈飞开口。 方依凡看看表,已经十点过了,也不知他哪根筋不对:“薛大少爷,或许这个时候正是你们夜生活的开始,不过对于升斗小民我来说,要休息了。区区一碗面你就不用挂在心上了,回家吧啊。” 薛戈飞哭笑不得,这样的回答不是早在意料之内么。只是他舍不得一个如此美好的夜晚就这样结束了,还想死缠烂打,可明显方依凡已经不耐烦了。都是东方哲那家伙坏事,看他下去不收拾他。 只有站起来:“好吧,改天找你。” 方依凡不置可否,待薛戈飞出门了,关上门准备睡觉。一会儿仿佛听见有人在喊:“东方哲,我要杀了你。”那声音似乎是薛戈飞的。方依凡摇摇头,他们不是早走了么,自己一定是幻觉,随即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楼下缓慢行驶的一辆车内,东方哲无比委屈的忍受着薛戈飞杀人一样的眼光。他这不是为了他好么,真是好心没好报,以后他再也不会屈服在他的淫威下。 真假情敌 到公司时候还没到上班时间,方依凡拿了茶杯到员工休息室冲茶。自从她回到天宇后,总裁办公室内诸如泡茶冲咖啡一类的事,就莫名其妙的落到她身上了。她记得邱易嘴很刁,尤其对于喝茶,所以他在公司只喝咖啡,但凡这样,也有专人为他冲泡。可是他却要求每天在他正式上班的时候,给他泡一壶茶。不管她甘不甘愿,以她现在的处境,似乎没有反驳的余地。 不过现在她要冲的茶却是自己要喝的,总裁室也有专门的茶水间,不过只有在为来访客人或邱易冲泡时,她才会去那里。 泡好茶正要离开,就听见有人说着话过来了。 “苏雅,听说今年的秋季商业联欢在东铭举办呢。”一个小心翼翼的女声传来。 接着就听见程苏雅得意洋洋的声音:“我早就知道了,就在今天晚上,总裁已经邀请我同他一起出席了。” “好羡慕你啊,可以去东铭,还是和总裁一起。” 程苏雅有些不屑:“东铭算什么,我还有云幻阁顶级的会员金卡呢。不过是因为总裁邀请我,我才去东铭的。平时那种地方,我去都不想去。” 说完,马上听到另一个女人更加羡慕的声音:“苏雅,你好有钱哦。” “有钱算什么,东铭和云幻阁可不是有钱就能去的。” 三个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休息室门口,和正走出去的方依凡撞见。 程苏雅想到上次邱易给自己难堪的场面,就是因为方依凡整她,不由得冷哼一声,推了一把方依凡。谁知滚烫的茶水溅了出来,大部分沾到了自己衣服上。 一看自己的名牌衣服被茶水溅到,程苏雅恼羞成怒:“方依凡,你什么意思?” “你这话问得奇怪,明明是你推了我,你却问我什么意思。”方依凡被推得后退两步,然后站定,不冷不热的回答。 “你知道这衣服多少钱吗,你赔得起吗?” 程苏雅声音骤然提高,顿时围过来一群人。 “赔?请问我需要赔吗?”方依凡冷笑。 “我不管,是你杯子里的茶水弄赃了我的衣服,你就必须赔我。你不会是赔不起吧,这件衣服可要好几千。”衣服程苏雅并不在意,她就是要让方依凡难堪,以报当日之仇。 “什么叫自作自受,我想你应该知道。”赔不起?笑话。她自己作恶的后果,需要别人来赔吗? 方依凡无意被人当猴子一样观看,准备走人,岂料程苏雅却拉着她不让她走:“赔不起?没关系,你只要给我道歉,我大人不计小人过。” “在你出手推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怎样的结果,我不想和你无谓纠缠,你也不要无理取闹。” “我推你?有谁看到了吗?”程苏雅看向刚才和她一起走进来的两个女人,那两个女人顿时别过头去。程苏雅满意一笑:“没人看到我推你,只看到你用茶水泼了我。” “你确定?”方依凡看着程苏雅。 程苏雅趾高气扬的回答:“没错,不信你问他们,谁看到我出手了。” 方依凡根本不看刚才那两个人,她知道她们怎么会愿意得罪她呢。试着水温,眼睛一转,漠然开口:“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既然你非要这样说,那我就只有把它给坐实了。” “你想怎么样?” 程苏雅一惊,不知道方依凡这样说什么意思。 “不怎么样,你不是说我故意用水泼你的吗?对于我没做的事情,要我承认,没问题,只是……” 说时迟那时快,方依凡将杯中剩余的半杯水全部倒在程苏雅的衣服上,莞尔一笑后故作紧张的说:“啊!真是不好意思,不小心泼到你了。” 秋天的水冷的快,已经不烫了,只是茶水连带着茶叶沾满了程苏雅的衣服,看上去狼狈不堪。 程苏雅气得脸色都变了:“你……你……” 老虎头上拔毛 方依凡这样的举动让周围的人也大惊失色,只想这方依凡也太胆大妄为了,也不看程苏雅是何许人,竟然敢这样公然和她为敌。然后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看她要怎么收场。 方依凡不顾程苏雅的脸色,装作惊慌失措的拿过一旁的纸巾拭擦着程苏雅的衣服:“啊!怎么办?你的衣服一定很贵吧,可我怎么赔得起呢,真是抱歉,对不起得很。” 说完,将纸巾往垃圾篓一丢:“你还真说对了,我真就赔不起。不过你刚才可说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只要我道歉就OK了。好了,我已经道过歉了。” 周围的人低低的笑着,这方依凡,还真是。 程苏雅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哑巴亏,面上心上都过不去,扬起手一巴掌朝方依凡打去。 在巴掌落下的时候,方依凡出手抓住程苏雅挥过来的手腕。 “上班时间不上班,在干什么?” 威严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邱易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众人顿时作鸟兽散。只有程苏雅和方依凡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程苏雅见邱易来了,将手臂从方依凡手中抽出来,无比委屈的走到邱易面前:“邱总,方依凡她……”才开口,眼泪已经流出眼眶,楚楚可怜的样子。 真会演戏,不过大概是男人就受不了吧,邱易也理所当然了。方依凡静静的等着,等着邱易的处置。 “可我分明看见是你打人未遂。” 邱易话一出口,程苏雅和方依凡都愣了。程苏雅没想到自己楚楚可怜的样子竟然也不能让邱易怜香惜玉。方依凡则是想,邱易不是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就骂她一顿么。 “那是因为……因为方特助用茶水泼我。”程苏雅委屈的说,她就不信邱易知道了,还是无动于衷。 谁知邱易不等方依凡反驳,看也不看方依凡,只看着程苏雅:“那你告诉我,她为什么又要用茶水泼你?” 程苏雅一愣,急中生智:“因为她听见我和其他人说,今天您会带我出席在东铭举行的商业联欢,她心生嫉妒,所以用茶水泼我。” “是吗?” 邱易的视线转到方依凡身上,要是果真如此,他就要买烟花来庆祝了。 “哼!”方依凡冷哼一声,别开视线。 果然如此,邱易心中苦笑。他自己送上门,她都不屑一顾,怎么可能还会因为这个原因去找程苏雅麻烦。 “方特助,你先回办公室工作吧。” 就这样放她走了?方依凡在疑惑中离开休息室。 邱易目送方依凡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语气突然变得凌厉:“谁说我会带你出席东铭举行的商业联欢?” 凌厉的声音让程苏雅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的说:“我爹地说……” “哼!你爹地?请问程助理,天宇什么时候换总裁了,我怎么不知道?” 他好不容易慢慢修复的关系,怎么容得了别人来破坏。要不是那时他因为心情烦躁,她又怎么可能如愿的进的了天宇。父亲打什么算盘,他怎么会不知道,可是也要看他听不听。早知道她会惹是生非,当初无论如何也不该让她留在天宇。 “不是不是……我……” 在邱易震慑的目光下,程苏雅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瑜霜有话说************************************ 今天,瑜霜亲人一样的朋友结婚了,高兴又伤感。 祝她永远幸福! 为此,稍后还会再更两章,以恭贺她新婚快乐,虽然她并不知道。 无妄之灾 “我会通知人事部给你办理离职手续,下周起你就不用来上班了。”邱易说完,转身离开。有些事,现在也不迟。 程苏雅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娇生惯养的她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看着邱易的背影,恶狠狠的说:“你会后悔你今天的这个决定的。” 邱易头也不回:“后悔?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什么叫后悔。” 唯一一次后悔,是后悔没有相信方依凡,不然也不会造成今日这样咫尺天涯的局面,不敢轻举妄动,就怕让她将他排除在外,从此不得靠近。 方依凡在洗手间用冷水冲洗手背,程苏雅推她那一把,虽然溅出的水都沾到她的衣服上了,但是还是有几滴水落在手背上,因为没有及时用冷水冲洗降温,已经变红了。 唉…… 方依凡叹了口气,真是无妄之灾。冲了几分钟回到办公室,翻开手袋,才发现因为小菜馆关闭,随身带的烫伤药膏并没有随身带着。 “怎么了?” 见方依凡异常,邱易走过去问。刚才她匆忙的从洗手间出来就翻手袋,像是着急找什么东西,连他都没注意到。 “没事。”方依凡放好手袋,淡然答道。 那被烫红的手背早已落入邱易眼里,眼神一凌,只怕这就是程苏雅的杰作,那女人,真不应该如此就便宜了她,当下转身就离开办公室。 方依凡看着邱易旋风般的消失在门外,摇了摇头,忍了疼痛开了电脑,准备工作。 “拿去。” 旋风般离开的邱易几分钟后又突然出现在办公室。 “什么?” 方依凡看着邱易递过来的一只药膏,不解的问。 “烫伤药膏。” 邱易说完,将药膏放在方依凡办公桌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埋头处理卷宗,再也不看方依凡。 这人…… 逞强吃亏的是自己,方依凡拿出药膏抹在烫伤的位置,顿时一阵清凉的感觉传来,舒服多了。 下班后回到家里,方依凡看着衣橱里的旗袍,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退。既然今天晚上不用去东铭,这衣服就没用了。这样的旗袍平时也不会穿,几千块的东西就这样放着,真是无比浪费。方依凡看着标签上的数字,那可是小菜馆一周的营业额、在天宇两个半月的工资。 方依凡打定主意,把还没有剪吊牌的旗袍披肩装起来,准备现在就去商场退。要是不能退就让公司报销。整人也不带这样的,不用去东铭她是无比高兴,可这玩笑是不是也开的太大了点。几千块钱的东西对邱易来说是不能入眼,对她来说,却算得上奢侈品了。 换好鞋子,一开门就看见正要敲门的邱易,只见他穿着一套考究的西服,格外的卓尔不凡。只是……此刻他不是应该在东铭么:“你怎么在这里?” “你就这样去?” 邱易垂下正欲敲门的手,不答反问。 “去哪里?” 方依凡一脸茫然。 “我昨天下班前给你说的什么?”果然,他要不来逮她,她一定不会去。下班时,他就该叫住她的。可是因为早上的事情,一看方依凡被烫伤,就失去了理智,原本可以打电话叫人买的东西自己火急火燎的去买了。回来觉得有些别扭,于是一整天心不在焉,回过神来,早已下班了,那里还看得到方依凡的人影。 “不是……程苏雅……” 方依凡还没说完就被邱易打断:“我的话你当耳边风了?我告诉你,是你陪同我一起去,不是什么程苏雅。” “哦,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走,去买衣服,现在还来得及。”邱易说完就要走,却听方依凡说:“不用了。” 邱易强压怒火:“你……” 方依凡提起手中的袋子:“我……原本是要去退的。” “你……” 邱易又喜又气。喜的是她并不是没打算去,连衣服都买了;气的是她竟然信程苏雅也不信他。不过想到自己之前的不信任,只得叹了口气:“快去换,我在楼下等你。” 方依凡只得退回来,走到卧室换衣服。 惊艳全场 穿好旗袍,在梳妆台前坐下,眉细细的描过,涂上淡淡的唇彩,脸上擦好隔离霜后,薄薄的铺上一层粉底。眼线、眼影、腮红等都通通省略掉。这样的一张脸,看起来干净清爽,配旗袍正合适。头发挽在脑后,用黑色小夹子固定,几缕因为稍短的头发滑出来,调皮的垂在脸旁。 因为没有打耳洞,所以买的珍珠耳扣,带在耳垂上略微让人觉得不舒服,方依凡皱皱眉,将另一个也带上,最后取出玉镯子带上。方依凡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这样应该就合适了。 下过几场雨后,秋意越发重了起来,光着的半截手臂因着寒意已经开始起鸡皮疙瘩。忙将披肩披上,这才觉得温暖起来。 从鞋柜里取出一双银色细高跟皮鞋穿上,将手机钥匙钱包往小包里一装,想了想没什么其他的,这才关上门往楼下走去。 依着车门的邱易在一阵脚步声中抬起头来,饶是阅美无数的他也有几秒钟失神。暮色中,一位恬静温婉的古代仕女正向自己袅袅走来。只觉得时空变换,一切都不真实起来。 湖水色的旗袍衬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颜色稍深的披肩将隐约的春色遮了去,却引起让更多的遐想。待走近了,才看到她只带了一对珍珠耳环,极尽简单之能事,却更加突出她的清纯。 方依凡走到车前,邱易已经从惊艳中回过神来,拉开前座的车门。方依凡没动,眉头微皱。邱易心中叹气,谁叫自己之前那么冲动呢,不良印象一旦被定格,只怕短时间内是改不了,不过他有耐心。 关上前座车门,拉开后座的车门,方依凡这才坐了进去。待她坐定,邱易关好车门,坐上驾驶位,系好安全带,一踩油门,车快速的向东铭会所驶去。 车内一片沉默,邱易从后视镜不时打量着方依凡,她微微侧过头,看着窗外,面容恬淡而宁静。 “想听点什么?”邱易开口打破沉默,试着和她聊天。这样独处的时间太难得,他不想轻易的浪费。 “都可以。”依然是淡淡的口吻。 就知道会是这样。邱易翻看碟子,发现并没有适合现在听的歌碟,于是打开收音机。正好在放《梁祝》,邱易看了看方依凡,虽然应景,但却太凄凉了些,换另一个调频,轻音乐,刚好合适。 再多的话语在方依凡那一副无意交谈的神色中都化作乌有了,在一片悠扬的音乐中,车子抵达东铭。 车一停稳,马上就有人来开门。方依凡下了车来,在门口等着邱易。因着里面开了足够的暖气,门口的门童前来接过方依凡的披肩。这才这邱易一起步入大厅。一进门,就吸引过来无数惊艳的妒忌的目光。 此时大部分人都已经到了,无数打扮得美丽妖娆的女人穿梭其中,她们穿着露背的黑色晚礼服,或是酥胸半露,耳朵上,脖子上,无一不是闪烁的钻石,华贵而性感。和她们一比,只带一对珍珠耳环,一只墨玉手镯且全身上下还被旗袍包得严严实实的方依凡就显得清爽而独特。独树一帜的方依凡并不显得寒酸,而是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含蓄的古典美。这美,这韵味,在众多袒胸露背的女人中越发的耀眼、吸人眼球。 邱易满意的看着大厅里和自己初见时一样受到震慑的人们,抬手招来侍者,取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方依凡:“一会儿少不了有人要过来敬酒,这是水果酒,酒精含量很低,即使多喝些也无妨。” 话一落音,就有几个中年男人走过来,其中一个满面红光的笑着:“邱总姗姗来迟,可要多喝几杯。” 邱易举杯:“好说好说。” 和邱易打过招呼之后,男人的目光转向方依凡:“不知道这位美丽的小姐是?” “我的特助,方依凡小姐,这位是万利的商总。”邱易为两人介绍。 奇怪的中年夫妇 那中年男人绕过邱易,走到方依凡面前,举起杯子:“方小姐真是美若天仙,惊为天人,一出现就惊艳全场。” 方依凡淡漠一笑:“商总过誉了。” “邱总真是艳福不浅,以后也该多带方小姐出来走动走动。”男人一脸不怀好意的笑,明白人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邱易眼神一暗,瞬间恢复如常,举杯示意:“喝酒喝酒。” “依凡!” 听声音有些熟悉,只是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认识她?方依凡顺着喊声看过去,原来是许久不见的麦冬。她穿着一件细肩带的红色晚礼服,看上去性感而妩媚。 邱易也看见了麦冬,借此说道:“商总,不好意思,那边有个朋友。我们稍后再聊。”说完,带着方依凡在中年猥琐男人的目光下,走向麦冬。 “麦小姐,好久不见?令堂令慈都还好吧?”邱易首先开口。 麦冬朝一个方向努努嘴:“他们在那边,好不好你自己去问就知道了。邱总,能不能将方依凡暂借给我一下?” 邱易笑笑:“现在怕是不行,等我带她和几个同行打过招呼后就可以。” 麦冬不满的说道:“那好吧。” 看着方依凡:“依凡,你竟然穿的旗袍,好独特,也好美哦,早知道我也穿好了。我们好久没见了,今天一定好好聊聊。”突然麦冬降低声音,一脸神秘的说道:“对了,一会带你见个人,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方依凡面上微笑着点点头,对于意外,她只有害怕没有期待。 “麦小姐,那边有个朋友,我先带她过去打个招呼,然后再和你去向你父母问好。”邱易礼貌的说到。 “好吧。”麦冬不舍的回答。 尽管邱易有心避免,但是不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前来攀谈敬酒,对这些习以为常的邱易今天格外的不耐烦,看着微笑应酬的方依凡,恨不得马上带她离开。不过最终理智战胜情感,只是在和几个不得不打招呼的人打过招呼之后,就和方依凡站向麦冬和她父母走去,省得更多的人前来敬酒。 方依凡冷然的跟着邱易和不同的人打招呼,然后喝口酒,只希望这无聊的商业联欢尽快结束。 “依凡,这是我爸妈。爸爸,妈妈,这就是我给你们说过的方依凡,人非常温柔不说,还煮得一手超级好吃的菜哦。”麦冬终于等到邱易带着方依凡过来,忙拉着依凡的手介绍起来,忽略了站一旁的邱易。 麦冬的父亲微笑着点头示意,麦冬的母亲开口了:“原来你就是方依凡,经常听麦麦说起你,谢谢你平日里对她的照顾,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麦冬的母亲一脸外交官式的微笑,无懈可击。 “麦冬很能干,倒是我给她添了不少麻烦。”方依凡谨慎的回答。 顿时就见麦冬的母亲笑容里增添了许多得意的神色:“就是呀,麦冬从小就很聪明很能干呢,所有事情都不需要我们操心。” “那是您二老教得好。”方依凡心里不耐烦,脸上却是恭敬的。 旁边的麦冬不耐的说道:“你们烦不烦呀,竟说这些虚伪的话。” “你这孩子。”麦母笑着摇摇头。 气氛有些尴尬,邱易上前一步:“麦市长,麦夫人,再次见到你们,真是荣幸。” 方依凡心里一咯噔,怪不得会有那样的笑容。只听麦冬的父亲麦市长开口说道:“原来是邱总啊,你好。” 麦冬见他们开始说话,拉着方依凡走开了。麦冬带着方依凡穿过人群,在一对中年夫妇前停了下来。 依凡认母 方依凡打量着他们,中年男子看上去儒雅温和,而穿着黑色礼服的女子一张小巧的瓜子脸,五官精致,看上去有一种古典的美。不就是一对外形出色的中年夫妇么?麦冬在卖弄什么玄虚呢。 疑惑的看着麦冬,麦冬笑着说:“不明白吧?这是柳东的父母。柳爸爸,柳妈妈,这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柳东哥的同事方依凡” “叔叔阿姨,你们好!” 方依凡礼节性的打招呼,不明白柳东的父母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大概知道麦冬喜欢柳东,可这跟她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事情。 “原来是柳儿的同事,你好。”柳东的妈妈非常亲切。 麦冬对方依凡神秘一笑,然后转过身对中年男子说到:“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柳爸爸,你看她和柳妈妈是不是长得有几分相像?连神色气质都有点相似呢。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很亲切,一点都不陌生。” 听麦冬这样说,不仅柳东的爸爸,连方依凡和柳东的妈妈都仔细的打量起来,果然,仔细看看,他们真是有几分相像。不知道的人一看,还会以为她们是母女呢。 柳妈妈初见方依凡,就觉得这女孩子很不错,见她也不似其他女孩子一样打扮得妖妖娆娆、怪里怪气的。她穿着中国的传统服饰旗袍,婷婷玉立,端庄而美丽。经麦麦这样一说,发现她和自己果然有些相像,顿时倍感亲切,从心里就喜欢上了。不由拉住方依凡的手:“难怪我也看着就喜欢,谁知道还有这样的缘分。” “真是越看越像,不知情的人一定会以为你们是母女。”麦冬突然说道:“不如柳妈妈认依凡做干女儿好了。” 柳妈妈责怪的看了麦冬一眼:“这孩子,鬼灵精怪的。”但是那表情分明很满意这个提议,看着柳爸爸:“你说怎么样?” 柳爸爸也是越看方依凡越觉得喜欢,当即点头赞同:“柳东那小子不贴心,我一直希望有个这样的女儿。依凡,你认为怎么样?”柳爸爸马上改口,却也叫得极为顺口。 突然的提议让方依凡觉得不安,不敢明里拒绝,只得说:“只怕高攀了。” “你这孩子也太见外了,那就这样定下了。” 柳妈妈其实也听出方依凡话中的不愿意,但她对方依凡一见投缘,喜欢得紧,想她的不愿意也许只是怕羞,自作主张就定了下来。再看看丈夫,对这个干女儿也是一脸的满意。 “依凡,从今后我们就是真正的姐妹了,快叫爸爸妈妈呀。”麦冬兴奋的说道,柳妈妈柳爸爸也是一脸的期待。 麦冬的父亲是市长,试问市长的邻居地位又能差到哪里去?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方依凡骑虎难下,只得低低的叫了一声:“柳妈妈,柳爸爸。” “依凡,你该叫爸爸妈妈才是。”麦冬修正方依凡的称呼。 柳妈妈忙说:“没事没事,依凡肯定还不习惯,慢慢来。”转过头看着柳爸爸,懊恼的说:“今天也没带什么像样的东西,都不能给干女儿一个见面礼。” 柳爸爸笑着说:“你手上的银镯子不是么?” “哎呀!”柳妈妈叫了一声:“看我高兴得都糊涂了。”说着取下手上戴的银镯子,不由分说给方依凡戴上。 方依凡一看,忙要取下来:“这太贵重了。” “给自己女儿的东西,说什么贵重不贵重的,依凡你就安心戴着吧。”一旁的柳爸爸见依凡要把镯子取下来,开口说道。 方依凡不得已,只得说:“谢谢柳爸爸柳妈妈。” “乖!” 柳妈妈是怎么看怎么满意,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无处不在 周围的人一看,忙过来道贺:“柳书记,柳夫人,恭喜恭喜。” 方依凡只觉得脑袋轰然一响,果然,这下如何认识好呢?一向冷静自持的她也不免有些沉不住气了。 “柳书记,柳夫人,恭喜了。”邱易满脸欣喜的走过来,跟众人一起恭贺。 柳妈妈见识邱易,忙说:“邱总,以后可要多多照顾依凡哦。” “那是自然。”邱易满口应承。 看着这混乱的人群,方依凡只觉得头都大了。莫名其妙竟然认了干妈,地位还如此引人注目。 想起那天和柳东的对话,她说:“要问什么,在公司就可以了。我并不希望在公事以外,和你有其他接触。” 柳东眉一挑,却说道:“是吗?那抱歉了,不能如你所愿。” 难道那个时候柳东这么说,就知道了会有今日?可是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预料得到呢,方依凡只觉得头疼不已。 大厅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来到大厅。大概是这个圈子里德高望重的人物,只见大家都前去打招呼。 “柳书记,柳夫人,我先带令爱去和魏老打个招呼,随后再让她过来。”邱易看了一眼远处,然后说道。 “去吧!”柳妈妈放开方依凡的手。 “魏老,好久不见,身体还是这么硬朗。” 邱易带着方依凡,走到老者跟前,一脸的敬重。 “托你的福,还算硬朗。”魏老乐呵呵的回答,邱易这年轻人不错,行事手段颇有他当年的作风,为人却也谦卑不骄傲,真是后生可畏啊。看到他旁边站着的女子时眼睛一亮:“这位是?” “我的特助方依凡。” 魏老点点头:“不错,不错。” 方依凡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得微笑以对。 好在他们马上开始谈起公事来,方依凡无意听下去,微笑示意后转身离开,也无意到柳妈妈那边去,独自一人退到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里。 “嗨,依凡!” 方依凡一看,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在通向花园的门边向她招手示意,定睛一看,竟然是薛戈飞。 心下疑惑的走了过去:“昨天见你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坐在轮椅上了?” 薛戈飞嘿嘿的笑着:“不小心出了车祸。” “昨天?” 薛戈飞立马摇头:“不是不是,别说这个了,说点其他的好了。” 方依凡看他这样也不像是刚出车祸的样子,那他昨天怎么还没事人一样的去看她?难道这十几天他不是出差去了,而是在家养伤?这个想法让她一震:“薛戈飞,你给我说实话,什么时候的事?” 薛戈飞见方依凡不依不饶,有心避过,于是笑着说:“问这做什么,不是故意勾起我的伤心事吗?这样的聚会最是无趣,我们到那边去走走。” 今天的聚会老爹说无论如何也要出席,老爹只知道他出了车祸,当然不知道原因,于是在东方哲的强制建议下就坐着轮椅来了。他本不想让方依凡看到,所以虽然方依凡一进场的时候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她,可还是忍着没有前去招呼。看着她被邱易带着满场的喝酒,心生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开始去了一会儿厨房,回来之后就见她独自一人站在角落里,终于忍不住还是叫出了声。 今天的她,一身旗袍,在众多女人中格外引人注意,像一颗黑宝石一样散发着不一样的璀璨光芒。含蓄的美,不华丽不张扬,只让人觉得更加的舒服。 这样宜室宜家的女人啊……他薛戈飞的眼光何时错过。 **********************************我是可爱分割线****************************************** 各位亲,瑜霜最近努力码字,勤快更文,票票奖励奖励吧,满地打滚中…… 稍后还会继续更新哦! 花园迷情 方依凡扶上轮椅的把手,推着薛戈飞往花园中的亭子走去:“现在感觉怎么样?” “都快好了,不然你怎么会在这里见到我。” “那也不一定,依你的性子,这种时候怎么肯放过。都受伤了,也不安分一些。”方依凡一句随意的话让薛戈飞分外高兴,这是不是代表,她在关心他? 走到亭子里,薛戈飞招来侍者,低声说了句什么,侍者微笑着点头离去,不一会就见他端着一个加盖的托盘过来。 “请慢用,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吩咐。”侍者将托盘放在桌上,躬身离开。 薛戈飞抬起头对着方依凡一笑:“你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不会是你要喝的药吧?”方依凡一看薛戈飞神秘兮兮的样子,不由说道。这个人一向心思诡异,谁猜得到。 薛戈飞揭开盖子:“你就怎么一点也不浪漫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薛戈飞,鬼点子那么多,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盖子一揭开,就闻道一股浓浓的鸡丝粥的香味,托盘里放着的,赫然是两只装着粥的砂锅。看那冒着的热气,像是刚刚做好的。难道东铭的服务如此周到,还时时准备着美味的热粥供客人享用? 薛戈飞招呼方依凡坐下:“来来来,尝尝,虽然比不上乐活的粥那么地道,不过也算不错了。”说完递给方依凡一把勺子,自己径自吃起来。虽然还差点火候,但是用半个小时就做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她的胃很虚弱,因此只要没有意外,从来都是按时吃饭。但是今天这样的场合,想要按时吃饭基本上不可能。虽说是水果酒酒精含量极低,但毕竟是酒。空腹喝了那么多,这会儿,她的胃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她都做好了稍后离开直接去医院的打算,谁知…… 一口热粥吞下去,暖暖的,极为舒服,连疼痛都轻了不少。抬头看薛戈飞,薛戈飞正在看她。四目相对,薛戈飞咧嘴一笑:“他们都在前面饿肚子,我们却在这里喝着还算美味的热粥,是不是很有趣?” 方依凡看着薛戈飞古怪的笑,烦恼顿时丢到脑外,笑意爬上眉梢:“也只有你才想得出来。”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薛戈飞得意的说,又催促道:“趁热快吃,等粥凉了,就不好了。”她的胃原本就虚弱,又喝了那么多酒,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希望这加了些药物的粥能让她舒服一些。 一碗热腾腾的粥下肚之后,方依凡只觉全身都暖和起来,白皙的脸庞也泛起红晕。她自己犹不自觉,旁边的薛戈飞却是着实看呆了。 “薛戈飞,我发现你这人还满不错。” 因这粥,全身极为满足的方依凡站起来,倚着栏杆,看着薛戈飞笑意吟吟。侧过头,看着不远处大厅里举着酒杯、高谈阔论、或真或假的笑着的人们,又看看桌上两个空空的小砂锅,觉得很是好笑。 薛戈飞吞吞口水,再也移不开眼。不似平时的低眉浅笑,这样的笑容如花一样,徐徐绽放开来,一身的光华再也无从遮掩。 此情此景,他只觉得回到古时候,她就是那个倾城倾国的红颜。而他,就是为她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的青年。 仿佛又是烟雨江南,柳絮纷飞中,她是楼上依栏独自低眉浅笑的女子,而他是楼下路过无意被笑容吸引而迈不动脚的男子。 “请问是方依凡小姐吗?” 突然出现的侍者打破了这让人心神愉悦的宁静。 无声的战场 方依凡收了笑:“我是。” 薛戈飞拉回飘远的思绪,看向侍者,不悦的皱皱眉头。他开始不是吩咐过,不要前来打扰吗?这服务生竟然敢违背他的意愿,看来这东铭的管理者真不是一般的松懈了,如此不听话的服务生也敢留着。 那侍者也察觉到薛戈飞的不满,忙带着歉意说:“邱先生正在找您,吩咐我带您过去。” “知道了。” 薛戈飞眼底的阴霾让侍者不敢久留,匆忙离开了。 “走吧,总是逃不开的。” “嗯。” 方依凡低声的应到,听不出半分情绪,推着薛戈飞就往大厅走去。 薛戈飞第一次对这样的场合感到有些不耐烦,只觉得那熠熠生辉的水晶灯发出的耀眼光芒无比刺眼。再看方依凡,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丝毫笑意,淡然如初,仿佛刚才打趣他的人只是幻觉,心中不免更加郁结。什么女子,什么男子,他只觉得他是那眼看旁边绿草青青,却怎么都吃不到嘴里的兔子。 刚走到门口,就觉得有两股视线同时射过来。 顺着视线望过去,邱易正冷眼看着她。还有一个,那是谁?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另一股视线的源头。在那强烈的注视中,方依凡只觉得自己是被死死盯住的猎物,这种感觉让她没由来的有些心慌。 薛戈飞察觉出身后推着轮椅的人轻微颤抖了一下,侧过头问:“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有点冷?” 方依凡轻声回答:“没事,只是在外呆久了,突然有些不适应。” 他也感觉到两股灼热的目光,但并不以为意。今天晚上的方依凡如果不能引起大家注意,那才真是奇怪的事情。满场性感的女人让人眼花缭乱,穿着传统服饰的方依凡则犹如夏天里一股清凉的泉水,让人顿时耳目一新。 薛戈飞还并不知道,自己在离开的时间里发生了一件事,那就是柳东的父母已经认了方依凡做干女儿。 薛戈飞招来侍者,让他推着自己,转手又拿了两杯酒,递给方依凡一杯:“少喝些,做做样子就好。” 方依凡对他的体贴感激的笑笑,一同向邱易走去。只是那如影随形的视线让她依然有些心惊肉跳。 “一直没看见你,去哪里了?”邱易抿了一口酒,若不经意的问。微微紧绷的脸,散发着他此时并不愉悦的心情。 “出去走了走。” 方依凡淡淡的答道,极力想捕捉那视线的源头。可对方似乎有意不想让她发现一样,每次当她看过去时,那视线就消失了。而当她放弃寻找时,那视线又如同一张网一样,将她紧紧的围绕着。该来的逃不掉,担心也没用,索性放弃不再寻找。 “短短时日不见,邱兄更加的玉树临风、英俊挺拔了。”薛戈飞向邱易敬酒。 邱易从善如流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好说好说,只是薛兄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出了场车祸,行动不便,只得如此,让邱兄看笑话了。”薛戈飞笑得开怀,哪里有半点伤员的自觉。 ********************************我是可爱分割线******************************************* 今天周末,提前更新一章,晚上还会更新,敬请期待。 亲们,周末愉快! 在劫难逃 “既是这样,该在家好好养伤才是。”那笑在邱易看来,分明就是一种挑衅。 薛戈飞敛去笑容,叹了口气:“比不得天宇财大气粗、实力雄厚,即使不用虚与委蛇,别人也会巴巴的上门来。中夏实力单薄,兄弟我只有辛苦的转圜应酬,希望有口饭吃。” 话里话外,是在指责他本来没有必要,却硬要带方依凡来出席这种场合吗?他邱易做事,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指手划脚了?脸上笑意依然,只是眼神冷了下来:“不过都是表面风光而已,不像中夏,实力雄厚却不张扬。最近的夺标大会,中夏一举中标,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薛兄太过自谦了,反而让人感觉是在刻意显摆。” 这个薛戈飞,此时还主动上前来明嘲暗讽。泄密一事,虽说和方依凡没有关系,但他薛戈飞却是难逃关系。一旦查清楚,非要公事公办不可。 刚才他和方依凡一起出现在门边的画面分外的碍眼,他以为方依凡和柳书记柳夫人在一起,可并没有看到。又想她或许太累,到一旁的休息区休息,却没想到是和他一起。看样子,他们似乎是独处。那他们在一起做什么?邱易不由自主的想。开始怀疑薛戈飞是为了激起方依凡的怜悯之心故意坐在轮椅上装伤员,想想他独特的处事作风,再看看现在的他,哪里有半点伤员的病态?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只是之前一直没看到他,那他又怎么知道方依凡会出席呢?不管怎么说,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薛戈飞一定要严加防范。想着他和方依凡状似亲密的举动,心里更加的耿耿于怀。以前他们亦敌亦友的状态现在变得简单了,他们现在只是对手不会是朋友,只希望不要是情敌才好。 就听薛戈飞笑着说:“不过运气而已。关于此次夺标一事,改日还有事要请教薛兄,还望多加指点。” “指点不敢当,我一定知无不言。” 冠冕堂皇的场面话,不过是相互吹捧,要多无聊有多无聊。一旁的方依凡只觉得很没意思,看了看就欲抽身离开。不经意一抬头,不期然正对上紧盯着她的目光,心里猛然一惊。下意识顺着视线看过去,那人正在看她,见被她抓住,也不吃惊。那人轻轻一笑,无声向她举杯示意. 方依凡顿时愣在原地,面色僵硬。 正在交谈的两个人都察觉到方依凡的异样,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近半年来在房地产行业以黑马之姿迅速发展壮大、短短时间已经挤身前三的璀璨实业公司的年轻老总郑琦昊正向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这个郑琦昊,颇为神秘,对于他本人,大家只知道他今年二十八岁,未婚,其余一概不知。半年前他来到这里,创办了一家名叫璀璨实业的房地产公司。这家公司和它的创办者一样神秘,开始无人注意,待到引起众人关注时,已经在本市的房地产行业中不可小觑了。不过这个郑琦昊似乎不喜欢抛头露面,无意与任何人结交,以往的许多商业聚会场合,都看不到他的身影,今天却不知为何,聚会进行到一半时,却出现在门口。 这也是邱易让侍者找来方依凡的原因,既然难得出现了,就前去打个招呼,知己知彼,有利而无害。 “那是璀璨实业的老总,郑琦昊。你认识?”一旁的邱易见方依凡直愣愣的看着来人,轻声低问。 旁边的薛戈飞却发现不对劲儿,不是认识那么简单。方依凡的脸色惨淡,眼里流露出一丝痛楚。这么喜怒于色的方依凡,太不平常了。片刻间,脑海里已经过滤掉种种可能,难道是…… 薛戈飞神色一凌,欲带方依凡离开,可来人已经到跟前了。 回忆是种伤 “邱总年纪轻轻,带领天宇独霸房地产行业鳌头。今日一见,幸会幸会!”郑琦昊朝邱易伸出手。 邱易伸手握住:“郑总年轻有为,不过才半年时间,璀璨实业已经无人小觑,可见郑总能力超群。” 两人寒暄过后,郑琦昊又看向薛戈飞:“这一定是中夏地产的薛总了,早就听说中夏地产总经理风流倜傥,是无数美少女的梦中情人,果然是仪表非凡、卓尔不群。” 薛戈飞微微一笑,和郑琦昊握了握手:“你好!市井传言,不必当真。” 终于将目光调向方依凡:“这位是?” “我的特助方依凡小姐。”邱易介绍道。 郑琦昊伸出手,眼神闪烁:“你好,方小姐。” “郑总,你好!” 方依凡神色早已恢复如初,只是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伸出手去轻轻握住那人伸过来的手,然后触电般的闪开。她从没想过会再见到他,还是在这样的场合下。 郑琦昊三个字,于她,代表的,是伤害、是灾难,是怎么都逃不开的噩梦,是睡着都会被吓醒的梦魇,是不堪,更是绝望。 宁静的林荫小巷里,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枝洒下来,地上一片斑驳。 一个小男孩站在原地,看着后面埋头走路的小女孩,取下自己的书包,朝身后的女孩扔过去:“方璀璨,给我背书包,太重了。” 那就是七岁时的郑琦昊和六岁时的她。 是了,那个时候她还叫方璀璨,取璀璨年华的意思。只是无比讽刺的是,她的年华,只有灰暗,于是后来,她毅然的改了名,可似乎依然不能逃脱这可笑可悲的命运。 她从落在地上的书包旁跨过,继续往前走:“老师说,自己的书包自己背。“这个郑琦昊太可恶,每次都欺负她,她偏不如他的愿。 郑琦昊见她并没有帮他背书包,顿时恶狠狠的出言威胁:“你这个没妈的可怜虫,你背不背?” “你才是没妈的可怜虫。” 她从记事起就没见过妈妈,听人说,在她几个月的时候,妈妈都跟一个有钱的男人跑了。就因为这,附近院子里的小朋友都欺负她。她也很想问问爸爸,妈妈呢,可每次看见爸爸有些凶的脸,就不敢问了。没妈就没妈吧,虽然爸爸看起来很凶,但是却还是很疼她的。如果不是经常打她的话,就更好了。 郑琦昊突然走过来,使劲的将她推倒在地:“哼,你要不听我的,我就天天欺负你,把你的衣服弄脏,让你爸爸打你。” 郑琦昊的父亲在北京做官,也或许是因为这样,从小就有一股领袖的霸气,成了周围一群孩子王中的老大。他说让她做他的小跟班,他就保护她,别人也不会再敢欺负她。可是欺负她的不是别人,就是他郑琦昊,她凭什么要听他的?她偏不。很小就已经很邪恶的郑琦昊有几次看到她因为衣服被弄脏,回家挨了毒打。此后只要不能得逞,就使出这一招。 她倒在地上,恨恨的看着他,然后站起来,一声不吭的继续往前走。身后传来郑琦昊哈哈大笑的声音:“回家就等着挨打吧。” 这样的交锋,一直延续到上初中,身上的旧伤添新伤,也从未消失过。 ******************我是可爱分割线****************************** 稍后还会继续更新…… 恶魔再小也是恶魔 她以为从此就摆脱郑琦昊了,因为她读的是普通初中,而有钱人家的孩子郑琦昊肯定会上贵族中学的。为此,她暗自高兴了一个暑假,开学到学校才发现她错了。看着坐在她旁边笑得阴险的郑琦昊,只觉得噩梦又开始了。 这时的她明白了两个道理,那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和千万不要试图去以卵击石。如果不答应他,不知道他会想出什么方法来整她。慢慢长大的郑琦昊,整人的法子也与日俱增,已经不会再用当时把她衣服弄脏让她回家挨揍的小把戏了。 虽然心里非常厌恶郑琦昊,但是对于他不过分的要求,她乐于顺从。 “方璀璨,帮我写作业!” “方璀璨,去我去买水!” “方璀璨,去给我打饭!” “方璀璨……” 那有什么问题,统统照办就是。果然,她的日子开始好过起来。他也不会再想出什么变态的方法整治她了。只是学校里的女生经常把她堵在厕所里,指着她的鼻子骂。不过这有什么呢,和郑琦昊比起来,这都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不过有次不知怎么被郑琦昊知道了,从此以后也没有女生故意找她麻烦了。 她的初中生活,如果忽略掉为郑琦昊做事时的小小不快,也算得上平静了吧。这样的平静一直到了高三下半学期,才被打破。 一天傍晚回家,还是在那条每天必须经过的林荫小巷里,郑琦昊拦下了她。她心里颇为不耐烦,但是面上忍是一脸恭顺:“有什么事?” 十八岁的郑琦昊有着一米八的个头,身材挺拔,干净帅气。不仅这样,而且他还门门功课都是优秀,是老师心目中的得意门生,是全校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连作业都不写的他会成绩那么好?她压根儿就不相信,肯定是买次考试都花钱买的答案。她亲眼见过他拿了钱给班上第一名的男生,让他考试时把答案给他。想起那些女生崇拜的目光,她就更想笑,只有她知道,他有多么的邪恶。白马王子?是地狱邪神还差不多。 只见地狱邪神左顾右盼,然后大声的说:“告诉你一声儿,今后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呃……” 她一愣,回过神来断然拒绝:“不!” 眼看还有两个月就要上大学了,她早就打算好到时候报一个非常远非常远,远到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学校,从此再不相见,老死不相往来。怎么可能在已经看到曙光的时候答应这种自找死路的要求,即使是权宜之计,她也不答应。 郑琦昊没想到这几年来对自己一直言听计从的她会如此果断的拒绝,不由老羞成怒:“我只是通知你,说你是你就是,不需要你的意见。” “我不做你的女朋友,其他要求都可以,但是这件不行。“那跟自找死路、自掘坟墓有什么两样?心中从未有过的坚决,坚决不能答应。 郑琦昊脸更黑了:“为什么这件不行?你不是喜欢我的吗?” “喜欢你?” 她看着郑琦昊像看外星人一样:“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 “你是没说过,可是你表现出来就是如此。”郑琦昊语气强硬的说。 她冷笑:“不可能的事。” 郑琦昊两步走过来,抓住她的肩膀使劲儿摇晃:“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对我的命令不反抗,反而言听计从?” “你以为我愿意?不过是为了不被你欺负,不得已为之。”她被郑琦昊摇得头晕,几年的隐忍一并爆发。 郑琦昊松开抓她的手,冷笑着边说边往后退:“啊?不得已而为之?”说完,竟然转身就跑。她以为,这不过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但她又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英雄救美还是美救英雄 第二天放学回家,路过林荫巷子是又遇见了郑琦昊。 “你到底同不同意?”郑琦昊问。 她想都没想:“不!” 郑琦昊的脸黑的吓人:“你考虑清楚了?” “是!” 她连多一个字都不愿意同他说,怎么会答应那么荒谬的霸道的提议。 “方璀璨,你给我等着。” 郑琦昊并不纠缠,转身就离开了。 见郑琦昊就这样离开,她以为被郑琦昊奴役的日子终于结束了。的却是结束了,然而更可怕的噩梦就此开始了。 如果时间倒回,重新来过,她还会那么果断的想也不想就拒绝吗?如果当时虚与委蛇答应下来,两个月之后偷偷的离开,生活会不会又是另一番景象?最糟糕的结果无非就是和郑琦昊一个大学,继续被奴役。就算他真的爱上她,她迫于无奈继续同他在一起,也或许是另一种幸福? 面前的郑琦昊依然还在和邱易薛戈飞交谈着,似乎还相谈甚欢。经过几年的磨练,他更加的内敛、风度不凡了,可只有她知道,他骨子里,就住着一个恶魔,或者,他自身原本就是一个恶魔。文质彬彬不过是层假象,笑容的背后其实是让人胆战心惊的算计,谦和的表象下是让人闻之失色的凶狠抢夺。 “薛总,怎么了?”只听郑琦昊关切的问。 方依凡看过去,薛戈飞眉头紧皱,很不舒服的样子:“之前出了车祸,还没有完全复原,大概是没有按时吃药,所以有些疼痛。” “这耽误不得,还是现在就去医院看看的好。”郑琦昊嘱咐道。 薛戈飞揉了揉腿:“只是我跟司机说好十一点来接我,现在才十点不到,也不知道司机来了没有。” “不如让我的司机送你一程。”郑琦昊提议。 薛戈飞感激似的一笑:“那怎么好麻烦郑总,不如让邱兄的助理方小姐送我一程。邱兄,你看?” 原来他竟然是打的这个主意,邱易心头不快,隐晦的拒绝:“只怕柳书记和柳夫人不会同意。” 此话一出,郑琦昊眼睛一闪,而薛戈飞一愣:“这和柳书记柳夫人又什么关系?” “薛兄出现得晚了些,没看见柳书记柳夫人认了方小姐做干女儿。”邱易话一说完,薛戈飞呆在原地。 方依凡看了邱易一眼,分明是埋怨的眼神,她并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只因为她准备改日到柳家谢绝此事。如果弄得人尽皆知,就算顾着柳书记柳夫人的颜面,她即使再不喜欢,也只得依了。 方依凡出人意料的说:“薛总不舒服,我送他也是应该的。至于柳书记柳夫人那里,我稍后会去打个招呼。” 邱易眼神一黯,她说的是柳书记,柳夫人,而不是柳爸爸柳妈妈。方依凡佯装不知,面带微笑。薛戈飞应该是有意要带她离开吧,他的脚或许不能长时间站立,但是自己开车回去还是没有问题的。不管怎么样,这个人情,她领了。她并不想逃避什么,时至今日,也没什么好逃避的,只是往事纷至沓来,有些乱。 此时薛戈飞混乱的脑袋已经厘清了,笑着看方依凡,不管怎么变,唯一不变的就是她只是方依凡,这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一旁的郑琦昊突然开口:“稍后还会评选出本晚最有魅力的女士,方小姐如此清新脱俗,这个殊荣肯定是非你莫属,这样走了未免有些可惜。” “郑总说笑了。” 直视郑琦昊略带邪恶的目光,方依凡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邱易看着方依凡,缓缓开口:“那就麻烦你送薛总回家。” 薛戈飞放下酒杯,从邱易一抱拳:“多谢邱兄。” “不客气。” 方依凡没有同柳书记和柳夫人告别,连同麦冬都没有知会一声,径直推着薛戈飞穿过人群,迅速离开大厅。 郑琦昊看着方依凡逃也似的背影,在看看邱易的目光依然注视着早已经没有人影入口处,笑着开口:“邱总真是雅量。” 邱易转回视线,淡然一笑,一言不发。 *****************************我是可爱分割线*************************************** 今天不舒服,两章一起更了。 有朋友说更新地慢,瑜霜每天更新两章,达三千多字,不慢了吧?或许你们几分钟就看完了,但是对于我来说,却要写几个小时。从10月中旬开始连载到现在两个月,已经十五万字了,相信这个速度在那些没有加V的文文中,算是很快的了。 如果要是我两下把剩的点点存稿全部更完,那么可能哪个时候就是一周一更了,所以亲们不要催文。我不是专职写小说,还有其他许多的事情要做,这已经是我牺牲所有休息时间能达到的最快速度了。 相互理解好吗? 希望看文的朋友们身体健康,天天开心。 百口莫辩 侍者拿出她的披肩,东铭为客人准备的接送车两也适时停在门口。方依凡扶薛戈飞上了车,自己也坐上去,侍者将轮椅放到后备箱,车子缓缓开动。 薛戈飞报出目的地:“秀水路。” 方依凡一听:“不是送你回家吗?” 薛戈飞一笑:“我没事儿,就是觉得无聊,所以寻了个理由先走。如果让郑琦昊的司机送,那还不立马就穿帮了。你不会怪我吧?” 听他口中说出郑琦昊三个字,方依凡只觉得浑身一激灵:“不会。” 怪?她感谢他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他。 “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薛戈飞说道。 方依凡依言闭上眼睛,又一次问自己:如果时间流转,往事重回?她还会那么坚决的想也不想就决绝吗? 可是生活没有如果,即使有,她也不愿意再来过。 自从她坚决的拒绝郑琦昊之后,连续几天郑琦昊都没再像以前一样为难她。她暗自高兴,因为终于解脱了。她不知道,异常的宁静背后,是更大的暴风雨。 那天她像平时一样八点钟来到学校,一进校门,就见学校告示栏前围着许多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她不以为意,这样的情况常有,通常是有好事者将学校女生追捧的男生的相片贴在告示栏上,惹得众人纷纷前去观看。 从告示栏旁走过时,突然有个人回过头来,只见那女生愣了一下,然后吼了一声:“看,方璀璨在那里。” 顿时,所有围观告示栏的人都纷纷向她跑过来,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情况下,就被拉拉扯扯的带到了年级主任办公室。 高三年级主任,同时也是她的政治老师吴老师,一脸阴沉的正在翻开手里的相片,见方依凡终于来到办公室,站起来,隔着办公桌,把手里的相片狠狠的摔到她脸上。相片尖锐的棱角划破了脸上的皮肤,火辣辣的疼。 吴老师铁青着脸,狂怒的咆哮着:“我教书几十年,从没见过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生。通知你的父母,让他们来把你领回去。我们学校没有这样不要脸的人,简直是破坏了学校上百年的美誉。滚,你给我滚!” 她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无意识的蹲下去,纷杂凌乱的照片上,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正在欢好。男人的脸分外熟悉,赫然是郑琦昊,而那张女人的脸,是她的…… 她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怎么会这样?恍然明白过来,这是郑琦昊在整她,告诉她,不管她同不同意,她都只能答应他,做他的女朋友。 多年以后,她才知道,那叫电脑合成,可以把假的做成真的,真的变成假的,只是当时的她并不知道。 “老师,这不是真的,我没有,你相信我,我没有。”她急了,急忙向老师解释。 吴老师一脸痛彻心扉的表情:“方璀璨,事实摆在眼前,你怎么狡辩?照片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难道是假的吗?” 她猛烈的摇头:“可是老师,我没有,真的没有……” 吴老师一声大喝:“方璀璨,你还要怎么狡辩,郑琦昊同学自己都承认了。” “什么?不可能的老师,我真的没有,你把郑琦昊叫来,我们当面对质,是他冤枉我的,是他在冤枉我。” “郑琦昊已经被他父母领回去严加管教了。方璀璨,事实就在面前,容不得你抵赖。对于你这样的行为,勒令退学。下周一,让你父亲来学校办理退学手续。” 她百口莫辩,最后,在老师不耻的目光、同学讽刺的言语中,绝望的离开了学校。 她不敢让爸爸知道,还好马上就是周末了,她要利用这两天好好想想该怎么办。怎么告诉大家,这是假的,不是真的,只是郑琦昊在整她。 痛彻心扉 在外面呆到放学时间才回到家里,还好爸爸不在,晚上也没回来。星期六上午,她洗好衣服,坐在院子里惴惴不安的想着到底要怎么办。 “璀璨,看爸爸给你买了什么?” 突然想起的声音让她吓得立马站了起来,爸爸拿着一封信正从外面走进来,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本书,她接过来,是本笑话书。 爸爸慈爱的说:“璀璨,爸爸知道你高三压力大,给你买本笑话书,你看书看累了就看看这个,缓解缓解紧张的神经。” “谢谢爸爸!” 她接过书,不安的见爸爸进了屋,这才坐下来随手翻开书。一看就被吸引住了,里面都是些很搞笑的段子。看着看着,就沉迷进去,忘记了原本担心的事情。 “啪……” 笑意还在脸上,身上就挨了一棍子,紧接着,棍子如雨点般的落在身上,一下跳起来,爸爸暴跳如雷的拿着棍子正不停的向她打来。她看着爸爸手上拿的一叠照片,顿时明白为什么。郑琦昊,竟然连两天时间都不给她。 身上剧烈的疼痛让她连忙退开,试图躲开棍子,可是怎么都躲不开。棍子一下接着一下重重的落在身上,她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痛,再也没有力气支撑,重重的倒在地上。可即使这样爸爸突然没有停下,毕竟只是孩子,她再也受不了了,她哭着,尖叫着。 四合院的邻居被她的哭声引了出来,可面对这样见惯不怪的场景,只在一边冷冷的看着,并不出言劝阻。突然,她看见郑琦昊从外面走进来,她顾不得其他,抛开一切向他求救:“救我!救我!” 只是后来,她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能救自己的,也只有自己,没有别人。但那一刻,她真心的想,如果他伸出手,那么他就是她的天、是她的地,他会变成她的一切。但是没有,于是她的心,在那一刻永远的对他关上了,无论今后多少弥补或是多猛烈的掠夺都再也无法打开。 很多时候我们以为的片刻,其实,已经是一辈子了。 郑琦昊看着满地打滚的她,阴狠的脸上泛着冷冷的微笑,对她的求救,熟视无睹。她只觉得世界顿时黑了下来,再也没有阳光,再也没有希望。闭上眼睛,停止哭泣,停止叫喊,任凭那棍子重重的落下,高高的举起,然后再重重的落下。 嘴里涌起一股腥甜,有液体从嘴角溢出。 爸爸终于打累了,棍子一丢,瘫坐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愤怒的将照片丢到她身上,随即老泪纵横:“从小,我舍不得打你,骂你。我知道没妈的孩子心里有多苦,所以惯着你。可你……可你竟然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来……跟你那不知羞耻的妈一样……你,你……你气死我了……” 从小舍不得打她吗?那她身上的旧伤未愈添新伤是怎么来的?她不怪他,心里从未怪过,只觉得了无生趣。 爸爸说着,站起来又捡起棍子。此时躺在地上的她已经无法动弹了,嘴角不停的流着鲜血。爸爸终是忍住,没再打她。 “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爸爸说完,站起身,回到屋里将门狠狠关上。她生命中的最后一丝阳光,也被关在门后。从此生命里,只有无尽的黑暗。 围观的邻居这时都慢慢散去,郑琦昊待人都走光了,这才在她身旁蹲下来,缓缓的开口:“璀璨,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我的心呢?如果你答应我,今天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好好想想,不然……”郑琦昊冷哼一声,站起来,大步的离开。 她想笑,笑不出来;想哭,却没有眼泪。 毁灭还是新生 暮色渐起,她像一个垂死之人,静静的躺在那里,等待死亡的降临。 可是生命是多么奇怪的东西,有时如水晶一样易碎,有时却像野草一样坚韧无比。此时的她思维如此清晰,她闻得到开始飘出来的食物的香气,试着动动手指,也还能动。于是她试着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站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既然要毁灭,不如更加彻底。 跌跌撞撞,前方车水马龙的大街是她的目的地,却在快要到达时体力不支倒在街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幻想着它们从她身上碾过,意识恍惚中,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于是放心的闭上眼睛。 “依凡,到了。” 耳边响起薛戈飞的声音,方依凡睁开眼。 死亡最终不过是一种幻觉,而她其实还活着,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一言不发的下了车,回过头关车门的时候才发现薛戈飞微笑着的脸有些僵硬,不由得问:“怎么了?” “没事,你上去吧。”薛戈飞的微笑有些勉强。方依凡看着他的腿。原来他的腿痛是真的,想了想,然后二话不说的把正要关的车门打开:“下来。” “干什么?”薛戈飞疑惑的问,坐着不动。 方依凡见他不动,于是让司机把后备箱里的轮椅拿出来:“师傅,麻烦你把轮椅拿到这栋楼的顶楼。” “好的。”师傅答应着就往楼上走。 方依凡弯腰下去将薛戈飞拉出来:“快出来。” “依凡,你这是干什么?” 薛戈飞不明白方依凡要干什么,此时他的腿因为昨天站立得太久、而今天又未按时按摩酸痛不已,只想快点回家让东方哲给看看。可见方依凡态度从未有过的强硬,不得已下了车来。只见,方依凡扶着他就往楼上走。 “难得你如此主动邀请我到你家去,嘿嘿!”薛戈飞嬉皮笑脸的说道:“不过改天成不成?不用你请,我保证不请自来。” 方依凡瞪了薛戈飞一眼:“真是没个正经。” 来到门前,谢过等在那里的师傅,开了门,扶薛戈飞在沙发上坐下:“别动。”说完走到卧室里翻出一堆药膏,拿到客厅。 薛戈飞一看就明白了,只是她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仿佛东方哲给他按摩前,也会拿出一大堆的瓶瓶罐罐的药膏。不过顾不得细想,忙站起来:“没事,你别担心,嘿嘿,我先走了,改天再来找你。”边说就边往外走。 “薛戈飞,今天你要走了,以后就别来了。”方依凡冷下脸,她知道那种酸痛不已的感觉,让人会怎样的难过。 薛戈飞见方依凡一脸认真,心里哀嚎着坐回沙发。他不想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被她看到,所以一直苦苦硬撑着。可是如果她都不见他了,再衣冠楚楚也没用。好吧好吧,反正在她面前,也没什么形象可言。 见他坐回去,方依凡嘴角上扬,走到洗手间接了一盆热水,拿上毛巾到客厅。药膏都在桌上,水盆在地上,毛巾在她手上,见东西都齐了,这才在薛戈飞面前蹲下来。 “哪里痛?”方依凡仰起脸问薛戈飞。 薛戈飞看着她缓缓抬起头来,脸上的神色依旧淡淡的,却夹杂了些许关切。见有一缕头发落下来,他竭力忍住伸出手去的冲动:“左腿小腿。”因为极力压抑的关系,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方依凡再次低下头去,只留给他一头乌黑的秀发。 看她拿了一个瓶子,倒出几滴液体在水里,这才将帕子放进去浸透,将他左腿裤脚挽起来。她的手不经意接触到他的肌肤,柔柔的暖暖的,并不细腻,却非常舒服,舒服到他忘记了酸痛。将裤脚挽到膝盖上方,这才停住。 之后从水盆里将帕子拿起来稍微拧干,展开敷在小腿上。薛戈飞顿觉一股暖意袭来,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效,那难忍的酸痛慢慢的减轻。换了几次帕子后,几乎一点酸痛都感觉不到了。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们都没有说话。 无情还是有情 薛戈飞看着自然如常、没有半点局促的方依凡,那温暖的感觉一直延伸到四肢百骸,因这温暖,眼角微酸。九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之后,再没人如此细心体贴不为任何回报无条件的照顾过他。那些爱慕他的女人,谁不是爱慕他衣着光鲜的外表?谁没看着他头上顶着的中夏总经理的头衔?谁没在心里将他同那数亿资产的中夏集团画上等号?只有在这个女人面前,他薛戈飞只是薛戈飞这个个体,与中夏与其他都没有关系。所以不管怎样,不管以什么姿态,他都想要站在她身边。哪怕只是看着,也觉得心情舒畅。 此时见她又拿来一根小凳子,却并没有坐上去,而是将他的左腿放上去,将左腿伸直。然后倒了些黏稠的液体在手掌心,双手对搓,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将两手轻轻放在小腿上,消失的暖意再次传来。她的双手捏着他的膝盖,轻轻按摩起来。 “力度还合适吗?” 方依凡手上依然时轻时重的捏着,抬起头问薛戈飞。 薛戈飞看着她娴熟的手法,感受着恰到好处的力度,并不紧紧是简单的按摩,力度和位置都有选择,不由笑着说:“可以和专业按摩师媲美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专业按摩师?” 方依凡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又低下了头,让人看不到她说这句话时的情绪。如果她还不专业,那么怕是没人专业了吧。 淡淡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也无法看到她脸上的表情,薛戈飞的心猛然一收,不知道该说什么。 方依凡见薛戈飞没有反应,抬起头微微一笑:“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你平时不是善于此道么,怎么今日老实了。” 薛戈飞释出一笑:“我想你这样的手法,只怕很多专业按摩师都比不过,所以正在心里点头呢。”他知道她一向喜欢将事实当谎言一样若不经意的说出来,这样的不经意只会让他更加心疼。 怕他听出来什么,方依凡看了他一眼,这才说道:“骗你的,你也信。如果真的不错,我可是要收费的。” “要钱没有,大活人一个,你要不要?”薛戈飞一脸真诚。 “才说你老实,就马上不老实了,看来真是表扬不得。一个月内左腿不要下地用力,每日都要按摩帮助血液流通。如果你还不听,即使以后恢复了,只要运动过度或者下雨天,小腿骨折的地方就会酸痛不已,知道吗?”方依凡轻声嘱咐着。她知道那感觉,因为一到夏天,只要下雨,她的身上就会有很多地方开始酸痛。 收回手,又倒了另一种药膏,为薛戈飞按摩脚踝和膝盖。刚才给他按摩小腿的时候,一捏就知道小腿骨断过,虽然已经接上了,并且已经长拢开始慢慢愈合,但情况却并不太好,所以才会不时酸痛。 “遵命。”薛戈飞立马乐呵呵的答道。 “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现在不仅小腿不痛了,连全身心都跟着舒服起来。要是每天都如此,不知道该有多好,于是说道:“要是以后每天都这样更好了。” “美得你。” 方依凡说着,将薛戈飞的裤脚放下来。站起来收拾桌上瓶瓶罐罐的药膏,将水盆和帕子拿走。 *******************我是可爱分割线******************** 今天平安夜,祝大家年年平安幸福! 深夜遇袭 重新出现在客厅的方依凡此时已经换了一身平时穿的衣服了,走到薛戈飞身前:“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现在已经不痛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你早点休息。”薛戈飞饶是不舍,见方依凡逐客,也不得不站起来离开。 才站起来就见方依凡诘着眉头:“薛戈飞,我不是刚才才给你说过,你的左腿不要下地么?” 薛戈飞忙将左腿抬起来一些:“我是啊。” 方依凡无奈的叹了口气,拿上手提袋,过去扶着他,往门外走:“虽然你现在觉得不痛了,和平常人一样,但是如果现在不注意,以后可有你受的。”说着站在门口,看了看轮椅:“东方哲既然开诊所,轮椅就不拿了,你回家后叫他拿一个给你好了。”说完,关了门,扶了薛戈飞往楼下走。 薛戈飞想起上次自己扶方依凡回来的情形,不由笑出声来。世事变化莫测,生活就是如此充满意外。上次,他扶着她,不过半个月时间,被扶的人,就变成他了。 到楼下刚好一辆空出租车开过来,两人上了车。 “郦阳花园。” 薛戈飞心情很好的报出目的地。 出租车一路飞驰,在一个高档小区门口停了下来。方依凡让师傅等着,自己把薛戈飞扶下车,把薛戈飞扶到门卫处。 “上去坐坐。” 薛戈飞极力邀请方依凡。 方依凡摇摇头:“你让门卫扶你上去,或者叫你家里人下来接你,记住左腿千万不要下地用力。”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她可不想被那个叫喜儿的给误会。 回到车上,从后视镜看去,薛戈飞还站在门卫处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 “师傅,回秀水路。” “好嘞。” 方依凡说完,闭上眼睛。 车子在一个拐弯处颠簸了一下,方依凡睁开眼睛,无意中看到后视镜里薛戈飞还站在原处。正想再闭上眼,余光中,不经意看见几个黑衣男子从一旁的巷子走出来,快步向薛戈飞站立的方向走去。突然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冒出来,方依凡马上大喊:“师傅,快开回去。快点!”说完,忙拿出手机打110报警。 师傅一打方向盘,便往回开。这时候,那几个黑衣男子加快了步伐,走到离薛戈飞较近的地方开始跑了起来。而薛戈飞已经转过身去,和门卫说着什么,没有察觉到周围的一样。 方依凡心急如焚:“师傅,快点按喇叭!” 急促的喇叭声终于引起薛戈飞的注意,薛戈飞转过头来,看见一辆出租车正飞快的向自己的方向开来。终于注意到周围有些不对劲,几个黑衣男子气势汹汹的向他跑来。可已经迟了,只见他们突然从衣服里拿出粗大的木棍,向薛戈飞冲过去。 薛戈飞见事不对,额头青筋直冒,扯开喉咙朝方依凡大喊:“谁让你回来的,快走。”就这功夫,跑的快的一男子离薛戈飞不到五米了。 门卫被这突然的状况吓傻了,竟然将门卫室门一关,将薛戈飞挡在了门外。眼看那黑衣男子的木棒朝他的双脚打去,薛戈飞身手矫健的躲闪开去。可因为腿没有痊愈,动作还是稍显迟钝,就这当口,另一个男人一棒挥来。 说时迟那时快,车子终于开到门口,不等车停稳,方依凡拉开车门冲出去,一把抱住薛戈飞,将他扑倒在地。 吃力不讨好 薛戈飞紧紧反抱住方依凡,正要一个翻身将她藏在身下,木棍已经落在方依凡背上了,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黑衣男子见人不对,棍子已停不下来,硬生生的收敛了力气,即使这样,棒子依然重重的打在方依凡背上。 “嗯。” 方依凡一声闷哼。 “你他妈傻呀你,谁让你下来的,看到危险你还冲下来。有没有怎么样,啊?”那声闷哼让薛戈飞心都痛了,不由大骂。将方依凡扶起来躲在自己身后,看着黑衣男子目露凶光,二话不说一拳挥过去,紧接着又是一脚横踢。 那黑衣男子没想到会突然生出这样的变故,一时没反应过来,生生被薛戈飞一拳打退,被一脚揣到在地。其他几个人围拢过来,正要打薛戈飞。 “撤!” 被打倒在地的男人突然说,翻身爬起来就跑。另外几个人愣了愣,随即跟在后面快速离开,不一会就消失在夜色中。 在一个拐角处,一个黑衣男人看着面前几个同样身穿黑衣的男人满身戾气,突然对其中一个男人狠狠一脚踢去,嘴里说着:“这么点事都办不好,被昊哥知道了,小心你们的命。现在全部给我滚回去接受惩罚,如果昊哥不知道还好,要是知道了,你们就自求多福吧。”男人说完就上了旁边的一辆车,几个男人上了后面的另一辆车,两辆车先后快速离开。 那被打的男人就是开始对薛戈飞出手,却最终打到方依凡身上的男人。 薛戈飞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一通咒骂,转过身去扶方依凡,一脸铁青:“走,去医院。” “薛戈飞,你的腿。” “断不了,走!” 薛戈飞脸色黑得吓人,方依凡从没见过薛戈飞这样,加上背后传来的疼痛,也闭了嘴不再说话。 摸出电话,薛戈飞突然想起什么,停下来对方依凡说:“我们暂时先不要去医院,我打电话叫东方哲过来。” 方依凡不解的看着薛戈飞,薛戈飞无意解释,扶着她走进小区,这时门卫打开门,一脸愧疚的看着他们。 “你就等着失业吧。” 薛戈飞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扶着方依凡往前走,进了专用电梯。 “你不要怪他,他也不过是本能反应而已。”方依凡忍痛说道。 薛戈飞冷着脸吼道:“闭嘴。” 电梯门开了,薛戈飞掏出钥匙开了门,将灯打开,小心翼翼的将方依凡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摸出手机给东方哲打电话。 方依凡环顾四周,房间很大,跃层的,初步看至少有两百平。突然听见二楼某个房间里有响动,心里叹了一口气,希望不要让人误会才好。 刚才,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几乎是下意识的,一切都没有经过大脑,顺其自然就那样了,或许是不愿意他恢复得并不好的小腿再次受到袭击吧。只是这伙人来势汹汹,透着一股古怪,警察还没有到,竟然就轻易离开了,是在让人想不透。 “薛戈飞,这么晚了,会打扰到你家人吧?我还是先离开好了。”方依凡说着就要站起来离开。 “这个时候你就别想那么多,行不行?我一个人住,哪里有什么家人。” 薛戈飞这时打完电话,走到方依凡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突然变得严厉,口气一转:“你有没有身为女人的自觉,啊?我叫你不要下车,你为什么还要下来?你他妈要出了什么事你叫我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这种时候你应该躲得越远越好?你不躲反而还往里凑,你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被门挤兑了?啊?” ********************我是可爱分割线**************************** 亲们,圣诞快乐! 稍后 还会在更新一章,敬请期待! 和薛戈飞同住的喜儿 薛戈飞对着方依凡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斥责。方依凡皱皱眉,心里叹了口气,救了他怎么反倒还落了一身不是,看来好人真是做不得的。 薛戈飞见方依凡皱眉,忙蹲了下来:“是不是特别痛?你先忍着,东方哲马上就到。” 方依凡努力扯出一抹微笑:“没事,不是很痛,你不要担心。” “你是故意要气我,是不是?” 薛戈飞见方依凡此时还强装笑脸,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她这副模样,让他无法对她发火,心里只气恨自己,一拳朝沙发捶去。 方依凡安慰他:“真没事。” 薛戈飞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有火无处发。摸出手机,翻到东方哲的电话拨了出去。 “喂?” 东方哲那习惯性的懒洋洋的声音听得薛戈飞一阵火大,顿时满腔怒气都转移到他身上:“你他妈是属乌龟的是不是?都多久了你还没到,你是用走的还是用爬的?快点!” “你……” 东方哲平白无故受了一顿骂,正要发火,薛戈飞电话都挂了。东方哲看着电话哭笑不得,不知道自己今年是犯了太岁还是犯了小人。 “叮铃。” 薛戈飞一听门铃响忙过去开门,心里想着,要是东方哲再不来,看他不拆了他的诊所,毁了他的容。 门一拉开,外面站的却不是东方哲,而是两个警察。 其中高个子警察一见薛戈飞忙亮出证件:“薛先生,你好!外面开始接到一位小姐报警,说有黑衣人无故伤人,问了楼下的门卫得知了大概经过,有位小姐还受伤了。门卫说那小姐被你带走了,所以上来找你们了解一下详情。” “没人报警。” 薛戈飞说完就要关上门,却听身后的方依凡说了一句:“是我报的警。”薛戈飞只得开门让警察进来。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了,你们明天到派出所做个笔录。”问了一些问题后,高个子警察站起来。 “需要这么麻烦吗?不是已经问了,还要怎么做笔录。”薛戈飞不耐烦的说道。 矮个子警察看了薛戈飞一眼:“这是程序。” “程序?那打人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有‘程序’的出现?” 方依凡忙喊了一声:“薛戈飞。” 薛戈飞这才走到方依凡身边,闷闷的坐下。 “外面明天会过去的,麻烦你们了。”方依凡客气的说道。 薛戈飞起身开门送客,一开门,就见东方哲举起手正要按门铃:“你怎么知道我来了?真是心有灵犀。” 让出身后的警察,薛戈飞这才没好气的说道:“谁和你心有灵犀,还不快点。” 东方哲耸耸肩:“好吧,在你面前,吃力不讨好这种事情,一向是我最拿手的。”说完,转过头:“给我抬进来。” 方依凡目瞪口呆的看着东方哲进来后转身说了一句,就见两个男人抬着一台很高的仪器走了进来,不解的问:“这是干什么?“ “问你旁边站着的霸王龙。” 东方哲说了一句,驾轻就熟的引着两个男人把仪器抬到一个房间,薛戈飞眼睛一闪,随后也跟着进去了。 “那边不是有房间?” 薛戈飞看着东方哲一脸不怀好意的笑,明白他在打什么注意。脚受伤前他都住的楼上,自从脚受伤一来,因为行动不便,所以暂时住在这个客房。 东方哲只嘿嘿的笑着,径自摆弄仪器,也不说什么。薛戈飞头痛的想,看来他又要换一间卧室了。 方依凡见他们消失在们后,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从楼上传来剧烈的一声响声,随即眼前一花,再定睛一看,一只金黄色长毛大狗已经站在她面前了。 大狗伸长舌头打量着方依凡,方依凡被这突来的状况惊得还没回过神来。只听薛戈飞一声低呵:“小喜。” 大狗听见薛戈飞的声音,转过头看着薛戈飞,发出呜呜的声音,快步向薛戈飞跑去,眼神看上去有些委屈。 薛戈飞半蹲下身子,拍拍狗的脑袋:“自己去玩儿!” 大狗又回到方依凡面前,友好的伸出头蹭蹭方依凡的手,像是在表示友好。方依凡知道这种家养的狗,都很认人,不轻易让人触碰,所以试着伸出手小心的摸了摸他的大脑袋。谁知狗竟然没有反抗,也没有表示出任何不悦,反而闭上眼睛,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喜儿,够了,上楼去。” 薛戈飞走过来,语气比上一次严厉,喜儿这才睁开眼睛,不舍的往楼上走,边走还不停的摇着尾巴以示不满。 它就是喜儿?方依凡愕然。 一物降一物 “喜儿一向不让外人摸的,竟然主动讨好你,让你摸脑袋,真是不可思议。”薛戈飞边说边将方依凡扶起来。 “大概是因为我没有恶意吧。”方依凡终于接受这条大狗竟然叫喜儿这个名字的事实,忍着背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说道。之前不觉得怎么痛,这时候却痛得腰都直不起了。 薛戈飞见方依凡这模样,更加气恼,打横将方依凡抱起来,快速往房间里走:“忍忍,一会儿就不痛了。” 将方依凡小心的放在床上平躺着,薛戈飞问东方哲:“现在可不可以先止痛?” 东方哲将仪器推到床边,摇摇头:“必须要先检查,检查完了这才可以对症下药。止疼针药是不能随便乱打的。” 薛戈飞像暴躁的狮子抓了两把头发:“要是让我查出来是谁指使的,我他妈非废了他不可。”声音狠毒,让人不觉得心中一颤。 东方哲将仪器拉开,在方依凡身体上方展开:“知道你的心情,但是当务之急是为她治疗,而不是找凶手。对了,你这里不是有个女管家么?人呢?” “女管家,早被我辞退了。你问这做什么?”薛戈飞有些不快。 因为脚受伤,所以请了一个女管家照顾起居,哪里想到……什么女管家,才来第一天晚上,就穿着暴露的透明睡衣站在他浴室门口挑逗的看着他。就算他脚没受伤,就算她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当即丢给她一笔钱,让她滚蛋。 东方哲叹了口气:“有个女人,什么事都方便一些,不是么?你一向自诩聪明,我看你跟笨蛋有一拼。” 薛戈飞没有发火,而是走出房间,片刻折回来对东方哲说:“半个小时后就有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方依凡粗略看了看房间。这里应该是间客房,里面的设施简单,色彩以黑白灰为主。用品一应俱全,想来应该是有人住过。 东方哲调着仪器,忙碌中抬起头对薛戈飞一笑:“效率果然不一般。不过你不是找的家政处吧?” 薛戈飞冷哼一声:“家政处?”随即不再说话。 东方哲也一脸慎重,仔细按了仪器上的按钮,过了一会说道:“帮她翻个身,背部朝上。” 旁边的薛戈飞一听,就要伸手,方依凡制止了他:“我自己来。”说完,忍着疼痛,双手撑着床坐起来,然后侧过身趴下。那痛苦的神色看的薛戈飞一直铁青着的脸又沉上几分。 过了几分钟,东方哲将仪器拉开,让助手将医药箱打开,取出药,在一旁开始配药。 见检查完了,方依凡本来自己想翻过身来,薛戈飞一见,忙上前小心扶着她,让她平躺着。又拉过被子,给她盖好。 东方哲给方依凡打上吊针,一边调液体的流动速度,一边嘱咐:“不是很严重,没有伤到骨头和内脏,伤到了肌肉和软组织。一会儿药效起了后就没那么痛了,你先好好休息,安心静养。” 方依凡点点头,闭上眼睛,开始觉得有些迷糊。突然想到薛戈飞的左腿,攸的睁开眼睛:“东方哲,你看看他腿吧,不知道开始伤到没有。” “没事儿。”薛戈飞出声说道,执意不让东方哲检查。 方依凡闭上眼睛:“你的腿,爱检查不检查。” 薛戈飞见方依凡有些生气了,这才妥协道:“东方哲,还不快些。” 对这样的场景,东方哲见惯不怪了。哭笑不得的忙拉过凳子让薛戈飞坐下,用手仔细的检查,之后才抬起头来:“没事,没有伤到。” 说完后一脸不解看着薛戈飞:“你的腿什么时候找人按摩过?这人很懂行嘛,做的非常不错,竟然比我诊所里的专业按摩师还好。告诉我在哪里做的,这个人一定要挖到我诊所来,非挖来不可。” 薛戈飞看了一眼方依凡,东方哲懵了:“她?” 薛戈飞点点头,看着方依凡说道:“看吧,我就说没事,你好好休息,安心养伤,其他的什么都别管。” “嗯。” 方依凡只觉得脑袋沉沉的,睡意开始袭来,又闭上眼睛,慢慢的就睡了过去。 薛戈飞看了东方哲一眼,东方哲点点头,嘱咐了一旁的助手几句,这才快步跟上前面的薛戈飞。 ***************************************我是可爱分割线**************************** 今天周六,大家周末愉快! 瑜霜继续码字去,稍后好再更一章。 背后黑手 薛戈飞一脸阴霾的坐在书桌后面。 随后进来的东方哲关上书房门,在沙发上坐下:“到底怎么回事?今天晚上你不是去东铭出席什么商业联欢去了吗,怎么和方依凡在一起,还在家门口遇袭?” 薛戈飞看着别处:“我也不知道,我还在琢磨,只觉得这事透着古怪。” “是不是你在商场上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是红颜债?”东方哲问道。 闻言,薛戈飞收回视线:“目前还不知道,我也想过,可总觉得事情透着奇怪。这几个人分明是冲着我来的,依凡那一棍子是替我挨的。那伙人事先就已经埋伏在周围了,看着依凡上车离开后,才决定动手的。但是没想到依凡又折了回来,那一棍子本来是打在我身上的,却因为依凡过来将我扑倒,而落到了她身上。如果这伙打手只是听人指使单纯的复仇,你想想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办?”薛戈飞看着东方哲。 东方哲想了想,看着薛戈飞,想都没想:“当然是两人一起打。” 薛戈飞站了起来:“是的,如果是单纯的找我复仇,即使这一棒打在了依凡身上,他们也该继续才是。可是最奇怪的事情这时候发生了,那一棍子落在依凡背上后,我看见那人明显一惊,仿佛没想到打的是依凡。这样的情绪波动出现在一个打手身上实在是太奇怪了,然后他们集体都愣住了。更没想到的那人回过神来竟然说了一声撤,他们就这样就离开了。商场上的敌人,不会手下留情。如果是红颜债,对方更应该不放过依凡才是。再说,近来我早已经抽身花丛了,以往的也断得干干净净。” “确实很奇怪,照此看来,这伙人明显顾忌着什么,难道这事和方依凡有关。”东方哲想了想,说出自己的看法。 薛戈飞看着薛戈飞:“你想说是依凡指使的?” 东方哲耸耸肩:“我可没这样说。” “你没这样说,但你心里事这样想的。这伙人顾忌着依凡,下手的目标只是我,事实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但是如果是这样,她为什么又要回来救我?” “苦肉计也说不定。” 薛戈飞认真的说:“那你说苦肉计的目的是什么?” 东方哲白了一眼薛戈飞:“当然是你,或者你身后的中夏。” 薛戈飞摇摇头:“如果为了这个,她还需要苦肉计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的心思,如果真是为了中夏,她根本不需要花那么多心思。” “我想也是,只是如此一来,事情似乎不那么简单。” 薛戈飞走到窗边:“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不过无论如何,今天这伙人我一定要找到。不管是为什么,受谁的指使,就看他们伤了依凡,我就跟他们没完。”说完,返身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电话。 东方哲见状,忙几步走过去,按住电话:“你准备怎么查?” 薛戈飞拨开东方哲的手:“这个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 “认识黑子吗?”东方哲突然说。 “刚好有点交情。”薛戈飞说完,停下拨电话的手看着东方哲:“你是说……” 东方哲点点头,薛戈飞一想,挂上电话后露出了出事至现在的第一个笑容:“谢谢了兄弟。” “你我之间何时需要那么客气了,我想你也想得到的,只是旁观者清,关心则乱而已。”东方哲笑得好不得意,突然他收了笑,认真的问薛戈飞:“对她,你确定了?” 薛戈飞反问:“你不是早知道了?” 真小人 “算我白问。既然人家都找到家门口了,那安全问题?” “公司的保全我调了几个过来,都是武警出身,没有问题。这就是不去医院的原因,在这里,更加安全一些。不管这事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我都不能掉以轻心。”薛戈飞顿了顿:“依凡的伤到底严不严重?” 东方哲看着薛戈飞说道:“内脏没有伤到,却受到了震动,需要时间调理。至于肌肉和软组织受伤,药物治疗和每天热敷,用不了多久就会痊愈。” 薛戈飞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上次让你研制的药丸呢?” “薛戈飞,你真是把我当超人用。不过已经差不多了,再等几天就可以给你了。”东方哲翻翻白眼,不甘心的说道。没见过这么龟毛的薛戈飞,调理身体,直接给吃补药补品不就好了?还非要他给弄成什么药丸,还真当他很闲哦。他可是每小时几万块诊费、药费另算的私人医生。这家伙不给诊费就算了,可也不能把他当廉价劳动力使唤吧。 “你刚才在她的药中加了什么?” “加了些宁神药。” 薛戈飞满意的点头:“那就好,一会儿我要出去,等张妈来了,你看需要什么都告诉她。对了,那些什么检查身体的器材,你给我列个单子,越详细越好。” 东方哲奇怪的看了一眼薛戈飞:“你要开医院?” “我真是受够了医院那些医生护士的白眼。”薛戈飞不置可否:“一会儿我回来你给我,我让人尽快买了送过来。” “啧啧,真是财大气粗。”东方哲说完,突然一股不祥的预感升起:“器材有了,那请问谁‘有幸’被你聘为私人医生?” “聘?东方哲,你也太见外了。” 薛戈飞一说完,东方哲一脸沮丧:“不是吧,我那么倒霉。” “这是你的荣幸。” 东方哲小心开口:“如果我不答应呢?” 薛戈飞走过去拍着他的肩旁:“你父亲应该很高兴你回去接班。第一医院的院长?嗯,想想还是不错的。只是少了些自由,不过没关系。” “你就知道威胁我。”东方哲只有忍气吞声。 薛戈飞笑笑:“威胁有用的话,我不介意威胁你。” “小人。”东方哲忿忿的说道。 “我没说过我是君子。”薛戈飞不以为然,拉开书房门向楼下走。 东方哲跟在后面:“可你在方依凡面前就很君子。” 已经走到门前的薛戈飞回过头:“可惜你不是她。”说完,拉开门,见门外已经站了几个保全,薛戈飞满意的点点头,交待了几句。 东方哲走到旁边:“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薛戈飞头也不回的摆摆手。 “你的腿。”东方哲喊到,见他还不当回事,立即改口:“一会儿方依凡要是知道了,只怕……” 话还没说完,薛戈飞果然停了下来,叹了口气:“好吧,把轮椅给我。” 东方哲马上回屋拿了轮椅走过去,打开,让薛戈飞坐上,最终让一个保全跟着去,即可以保护他的安全,又充当司机。 总算扳回一成,东方哲得意的笑。哼,薛戈飞,总算找到你的软肋了,以后不怕你不乖乖的就范。 ***********************************我是可爱分割线********************************* 今天有事出门了,只有更新一章了,等明天多写点再更两章,敬请谅解! 风流不下流 不一会儿张妈来了。 “东方少爷,要我做什么你就说吧。”张姨笑眯眯的说。 东方哲把张姨领到依凡输液的房间:“张姨,你待会儿找件衣服给她换上。”见张姨一脸不解,嬉笑道:“你家少爷没给你说么?” 张姨看着床上的女子,摇摇头。 “那可是你们少爷心爱的女人,今晚上为了救你家少爷,被别人打了。”东方哲随后添油加醋的说到。 最后,张姨眼含泪水的看着方依凡,哽咽的说:“就算为了去逝的夫人,我也会好好照顾她的。” 东方哲这才满意的离开,薛戈飞,你就谢谢我吧。 方依凡一醒来就看见坐在床边的薛戈飞,只见他低头看着某处,像是在想什么,神色间有些疲惫。 “薛戈飞。”方依凡喊了一声。 薛戈飞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见依凡醒了正看着他,忙关切的问:“现在觉得怎么样?痛得还厉害吗?” “我没事,好多了。” 方依凡也不知道东方哲用的什么药这么神奇,不过一晚上,疼痛就减轻了些,看着手上插着的针管,还有液体在源源不断的输入。这一看,才发现身上穿的衣服竟然不是自己的衣服:“这?” 薛戈飞笑着看着方依凡:“我换的。” 听薛戈飞这样说,方依凡反而不紧张了,想起昨天晚上他和东方哲的对话,应该是请了佣人吧。 “你不怕?”薛戈飞兴趣盎然。 方依凡看着他:“你这人虽然风流却不下流,但我相信你还不至于趁人之危。” 薛戈飞心里划过几许不期然的喜悦,眼里的笑意越发明显:“就冲你这句话,我决定了,为了报答你的知遇之恩,我要以身相许。”看似玩笑话,却是薛戈飞最真实的想法。 方依凡并不在意,只当他说的玩笑话:“把我衣服找来吧,也差不多了,这瓶点滴打完了,我好回去了。” 薛戈飞脸色一变,还来不及说话,就听见有人说:“回哪里去,回哪里去?受了这么重的伤,至少也要在这里养上半个月才好。在你伤好之前,可别想我放人。” 随着声音,方依凡就见一位老阿姨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头也不抬的说着。老阿姨径自走到方依凡面前,抬起头笑眯眯的说:“饿了吧,我熬了小米粥,刚刚好。” 这是谁?难道这就是薛戈飞请的佣人?可有这么大胆的佣人吗?方依凡愣愣的摇摇头,看着薛戈飞。 薛戈飞却并不看她,对老阿姨说话:“张妈,你也太偏心了。” 张妈责怪的看了薛戈飞一眼:“你的在厨房,自己去吃去。” 薛戈飞站起来:“我还真的饿了,好久没吃过张妈做的早饭了。”说完转过头,对方依凡说:“我让东方哲过来先把针拔了,吃了早饭一会儿再继续,好吗?”方依凡下意识的想拒绝,可一想,要这么直接的拒绝一定会遭到他的反对,于是顺从的点点头。 “诶……”方依凡想起薛戈飞的腿,正要提醒他。 薛戈飞突然转过身来,一脸柔情:“没什么大碍了,东方哲说可以走路,只是不能长时间站立而已。” 方依凡这才点点头,她并不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什么不妥。昨天晚上有惊无险,如果现在再出什么问题,那她那一棍不是白挨了么? 强行留人 张妈见方依凡这么关心薛戈飞,心里更加欢喜。等薛戈飞出去了,这才对方依凡说道:“我是薛家的管家,以前薛太太还在的时候我就已经到薛家了,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叫我张妈就好了。” 方依凡点点头,顺从的叫了一声张妈。怪不得她看上去对薛戈飞并没有一般佣人的讨好和顺从,想来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感情深厚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 张妈见方依凡和平时薛戈飞闹绯闻的那些女人完全不一样,没有半点妖艳和浮躁,又想着东方哲昨天晚上说的话,对方依凡就更加的好起来。 正在吃早饭的东方哲被薛戈飞带到方依凡暂住的房间。虽然有些不满薛戈飞,但还是很细心的问了问方依凡的感受,这才拔了针管。 薛戈飞嘱咐张妈:“张妈,昨天我买回来的用品你知道在那里,一会儿她梳洗的时候,你仔细照看着。” 张妈笑咪了眼:“知道知道,什么时候我不仔细了。”关上门,转身去扶方依凡,什么时候见过少爷这么细心啊。不过她到底是过来人,见薛戈飞的紧张劲儿就明白怎么回事。 “没事,张妈,我自己来就好。并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方依凡见张妈帮她把牙膏挤上,忙说。 张妈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方依凡:“有什么需要的你告诉我,一会我出去买回来。可别跟我客气,要是这样,你就是看不起我张妈。” 方依凡刷完牙,对着张妈一笑:“张妈,不用,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张妈脸色不变:“那可不行,我听少爷说你一个人住。现在你受伤了,没人照顾,这样怎么能行呢。别的我可管不着,不过在你伤好之前,我可不会让你走的。” 方依凡并不在意,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吃完早饭后,见自己昨天的衣服已经洗好烘干了,于是换了衣服,拿上自己的包出来同薛戈飞告别。没看到张妈,只看到东方哲和薛戈飞在吃饭。 “不行,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走的。你为我挨了那一棍,如果就这样让你走了,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薛戈飞听方依凡说要走,放下碗筷,态度坚决的阻止:“在你伤好之前,我不会放你走的。” 方依凡认真的说:“你真的不用这样。为你挨那一棍是因为不想你还没痊愈的腿再次受伤,我知道这种骨折,如果还没好之前再次骨折的话,几乎很难有痊愈的机会。出于感谢,你不是已经让东方哲连夜赶来为我治疗了吗?这就够了。” 薛戈飞阴沉着脸:“够什么够?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薛戈飞说完,突然喊了一声:“张妈。” “来了来了。” 方依凡看着从楼下下来的张妈,只觉得头疼。 张妈看了一眼一脸阴沉的薛戈飞,又见方依凡的样子心下了然,顿时脸色一变:“方小姐这是干什么?” “张妈,昨天晚上已经叨扰一晚了,今天就不打扰了。”方依凡说道。 张妈声音一提:“什么叨扰?方小姐这样说不是陷我们于不义吗?你为了少爷受伤,留下来养伤是理所应当的,如果让你就这样走了,那不是让人骂我们不知道知恩图报吗?” 果然姜是老的辣!东方哲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方依凡哭笑不得:“张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伤真的没什么大碍,你们不必如此。” 薛戈飞瞪了一眼一旁看好戏的东方哲,东方哲这才放下碗,说道:“依凡,你现在觉得不怎么痛那是因为你打的点滴里面一直有止疼药,这并不代表你的伤就好了。现在你的背部已经肿了,如果得不到最好的治疗,淤血不散,迟早会恶化的。我的医术如果说第二,全市就是全省都不敢有人说第一。” 派出所横行 此路不通,方依凡只有另想办法了。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警察走的时候让他们今天去派出所做笔录,如果去了派出所,那么她到时候做完笔录就可以直接回家。于是对薛戈飞说道:“好吧,不过一会儿不是要去派出所做笔录么,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呢?” 薛戈飞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思索片刻说道:“吃过早饭再说吧。” 张妈见方依凡不走了,忙接过方依凡的手袋:“方小姐,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我一会儿好把房间里的东西全换了。” “张妈,您还是叫我依凡吧。东西就不用换了,现在这样挺好。”反正之后就要走了,没有必要。张妈笑着不答,径直去张罗了。 方依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喜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在她跟前摇尾巴,讨好的让方依凡摸它的大脑袋。 东方哲看了称奇:“依凡,你给喜儿下蛊了吧?它竟然在讨好你呢。” 方依凡奇怪的看着东方哲一眼:“有什么好奇怪的,昨天晚上它就已经向我示好了。” “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平时我对它那么好,也不见得能对我摇两下尾巴。你什么都没做,它却如此热情的讨好你。”东方哲说这话的时候,别有意味的看着薛戈飞一眼。薛戈飞无暇理会东方哲,只觉得这一幕美好无比,开始的阴郁一扫而空。 东方哲原本要一起去派出所的,可薛戈飞的一句“你今天不是还有事吗”就让他单独留了下来。 离开的时候,方依凡看着走廊里装作路人无意走过的两人,又看看薛戈飞没什么异样,顿时想,自己的好心是不是把自己送进狼窝了呢。经过大门时,下意识的朝门卫室看了一眼,果然不是昨天晚上那人。 派出所的审讯室,一名警察声色俱厉的让方依凡把事情的经过再说一遍。 薛戈飞原本就不耐烦昨晚问了今天还要到派出所来一躺,又看警察这样的态度审问方依凡,顿时火冒三丈:“你这什么态度?” “在这里你还想我什么态度?”警察轻蔑的说。 薛戈飞站起来一拍桌子:“把你们所长叫来。” “薛戈飞,你以为是个人就可以见所长?给我安安分分坐下,要是惹急了我,小心告你妨碍公务拘留你半个月。”警察也站起来。 薛戈飞冷冷一笑:“是吗?”说完,拿出手机,转过身打了个电话,挂了电话之后坐下来,对方依凡说:“别担心,就算是警察,也不能这样仗势欺人,我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那关切呵护的神情让方依凡心里骤然一暖,却还是对着薛戈飞摇了摇头,不想再生事端。 警察也冷笑着看着薛戈飞:“不管谁来,都不能不按程序来。” 不一会儿,审讯室的门被推开,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方依凡不认识,但后面那个人方依凡却是认识的,但怎么都想不到,柳东怎么会来。 开始还趾高气扬的警察一见来人,忙站起来,笑着走上前去:“王所长,您怎么来了?” 王所长视而不见,走到薛戈飞和方依凡面前,抱歉的一笑:“方小姐,抱歉了,是我们工作不周。薛少,今天的事对不住了。” **********************************我是可爱分割线*************************************** 继续码字去,稍后再更一章,敬请关注。 黑道大哥 薛戈飞扶着方依凡站起来,皮笑肉不笑:“王所长,没事,倒是麻烦您跑一趟。” 王所长摆摆手:“哪里哪里,进来的时候看见柳少,说是来看你们的,你们聊。” 柳东淡淡一笑:“那王所长,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了可以了,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王所长挤出一脸笑。 “那凶手……” 不等柳东说完,王所长立马说道:“请薛少柳公子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将凶手抓捕归案。” 柳东满意的点点头:“有劳王所长了。” “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是我们应尽的义务。”王所长说道,就查没立正敬礼了。 薛戈飞、方依凡、柳东三人这才离开派出所。 小警察看着三人的背影,不满的说:“所长,你怎么能这样就让他们走了,都还没开始做笔录呢。” 王所长瞪了小警察一眼:“什么笔录,我开始看了,昨天晚上不是问过了吗?真是不想干了是不是?不赶快去抓那一伙凶手,还让他们来做笔录。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小警察从未见过王所长这样的神情,茫然的摇摇头。 王所长这才说道:“你是新来的,还不知道薛戈飞是谁。他是薛景天的独子,十几岁的时候就称霸黑道,近几年才从黑道抽身,你想如果是平常人,能够活着抽身吗?单不说他,就说他父亲薛景天,薛景天你该知道吧?” 小警察点点头,薛景天在本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公安系统里的许多物质用品,都是他免费赞助的。就是说,薛景天相当于他们的财神爷。财神爷是能够得罪的吗?小警察这时候才明白了。 王所长见小警察已经明白过来,接着说道:“而和我一起来的那个男的,是市委书记的公子。而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小警察再次摇摇头。 王所长语重心长的说道:“那个叫方依凡的,是柳书记昨天晚上才认的义女。不知道是谁一早把她被打的消息告诉了书记,书记这才让他过来看看。” 小警察摸摸脑袋:“原来是这样啊。” 王所长点点头:“你们要尽快抓到凶手,不然……” “保证尽快完成任务。”小警察立正敬礼表决心。 方依凡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又看看停在不远处的两辆车,只觉得无比头痛。这个薛戈飞她还没有摆脱,竟然又来了个柳东,还说是奉父母之命来带她回柳家养伤的。这两个人,都是她原本想要远远避开的人,偏偏莫名其妙的纠缠在一起。她的生活,什么时候变得像一团乱麻了呢。 唉…… 叹了口气,方依凡看着柳东:“请柳经理转告柳书记、柳夫人,我改日上门道谢,就不去叨扰了。还有认义女一事,我也实在是不敢高攀。柳夫人的镯子,我改日送还。” 柳东淡笑依然:“不管以后如何,既然昨晚已经收下母亲的镯子,此时再叫柳书记柳夫人,是否不妥吧?高不高攀另说,这事你还是自己去和母亲说吧。再说依凡,母亲现在在家眼巴巴等着你去,你要不去,不知道她会多么失望。”分明将方依凡说的话不放在心上。 方依凡也觉得这事越早解决了越好,能够今天去和柳夫人说清楚再好不过。只是,看了看旁边薛戈飞,就这样走了置薛戈飞何地呢。 薛戈飞看着方依凡一笑,转过头看着柳东:“依凡的伤还需要治疗,现在东方哲还在家等着。柳经理该不会介意我同依凡一起去吧?看过柳夫人之后接依凡回家治疗。” 柳东想了想:“你开车在后面跟着我的车走。” 薛戈飞点头,打开车门,等方依凡坐好后,这才坐进去。见方依凡直立的坐着,从后座拿了一个非常软和的垫子放在方依凡背后说道:“你靠着吧,这样背部不用力,比较好受一些。” 方依凡依言靠上,果然疼痛减轻了一些。薛戈飞这才发动车子跟上前面柳东的车。 跟着柳东的车在穿过密集的市区,来到一个守卫森严的小区。前面的柳东从车窗伸出脑袋对门卫说了一声什么,然后示意薛戈飞跟上,两辆车一前一后驶进地下车库。 故作委屈 “依凡,现在感觉怎么样?”薛戈飞跟着前面的柳东将车开到地下车库,见副驾驶的方依凡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她背上的伤又开始疼痛。 现在的薛戈飞如绅士般温柔体贴,这样的转变倒让方依凡有些不习惯,不由说道:“薛戈飞,我还是觉得你以前的样子比较好。” “我以前什么样子?”薛戈飞好奇的问。 方依凡一本正经的说道:“当然是游手好闲、风流轻佻的样子。” 薛戈飞故作委屈喊了一声:“世人误看我!” 那腔调特滑稽,方依凡忍不住一笑。谁知这一笑牵动背上的伤,疼痛加重。背上的疼痛提醒她东方哲确实没说谎,开始不觉得痛,是因为药水里含有止痛药。一旦药水停止,背上就火烧火燎的痛,明显感觉得到棍子落下的地方肿得厉害。还好昨天出门前穿了一件很宽松的休闲服,所以看不出来。 薛戈飞见方依凡眉梢皱了皱,说道:“看吧,谁让你幸灾乐祸的。” “没事没事。薛戈飞,我从未觉得跟人相处如此随意自然,这样真好。”方依凡若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薛戈飞的心一跳,面上却不露半分:“那当然,我可跟那些故作正经、一板一眼的的男人不一样。” 停好车,薛戈飞下车去扶方依凡,方依凡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薛戈飞,别把我当重症病人,行不行?” 薛戈飞也不觉得尴尬,收回手:“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柳东也不说什么,见他们都下了车,带头向电梯走去。 电梯在七楼停下,柳东开了左边的一道门,回头对薛戈飞和方依凡说:“请进。” 房子比起薛戈飞的房子虽然小了不少,但还是很大,屋里的摆设并不奢华,很简洁,却透着一股浓浓的温馨,那是家的味道。 “你们先坐着,我去叫我妈。”柳东放下钥匙,上了楼。 “依凡。” 方依凡忙站起来,见林若一脸欣喜的从楼上下来。 “柳妈妈。”方依凡喊了一声。 薛戈飞也站起来:“柳夫人,你好。” 林若走到方依凡跟前拉着方依凡的手,这样的亲密是方依凡不习惯的,见林若握得紧,也只有让她拉着了。看到一旁站着的薛戈飞:“这位是?” “妈,这位是依凡的朋友薛戈飞。”柳东端着茶盘走过来介绍道。 “你好,快请坐。既然是依凡的朋友,叫我林姨好了,不要那么生分。”林若拉着方依凡坐下。 “好的,林姨!”薛戈飞从善如流,和柳东在一边坐下上。 林若慈爱的看着方依凡,拉着她喋喋不休:“昨晚走时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呢,我还和你柳爸爸四处找了找,最后才听邱总说你中途离开了。后来还选了什么最有魅力的女士奖,可惜你走了,算自动弃权,不然非你莫属了。” “让你和柳爸爸担心了,实在不好意思。昨天有点事,所以先离开了。” “你柳爸爸早上还说起你,结果刚才有事出去了,不然要知道你来了,不知道多开心。”说着说着林若突然惊叫一声,说道:“背上的伤怎么样了?怎么会让人打了呢?快让我看看。”说着就要拉着方依凡到房间检查。 方依凡拉了拉林若的手:“没事了,柳妈妈别担心。” “到底怎么回事?”柳东问道。 坐在一旁的薛戈飞答道:“说来都要怪我,是我保护不周。因我腿脚疼痛,昨晚依凡送我回家,在家门口时,一群黑衣人冲出来。依凡为了保护我,这才受了伤。”简单几句话,大致说了经过。 “是你商场上的敌人吗?” 薛戈飞摇摇头:“不清楚,还在查。” “你们先坐着,我带依凡上去看看。”林若不顾方依凡的反对,拉着她就往楼上走。方依凡转念一想,也好,两个人的时候把这事说清楚,免得尴尬。 生变 林若带方依凡来到一个房间:“喜欢吗?” 方依凡一脸愕然,床上用品都是全新的,家具以暖色系为主,看来是为女孩子准备的房间。不过摆设并不齐全,显然还在不断完善。 林若拉着方依凡走到房间的阳台上,在阳台上的秋千上坐下:“这是为你准备的房间,喜欢吗?” “我?”方依凡不敢相信的问。 林若点点头,如母亲一样抚摸着方依凡的头发:“我问了东儿,说你一个人住在外面。我想以后你就搬回家里来住,我也好照顾你,好吗?房间的摆设还不齐全,差的东西我还在购置,过两天就好了。” 方依凡看着林若:“柳妈妈,我今天来就是要和你说这事的。” 林若柔声问:“什么事?” “柳妈妈,您不知道我从哪里来,不知道我的情况,不清楚我的背景。就这样认我做义女,不觉得太过草率了吗?柳爸爸的身份不一般,如果我存了什么心思,那后果不是……” 不等方依凡说完,林若竟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傻孩子,你既然都这样说了,还会有什么歪心吗?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特别喜欢,看得出来你是好女孩子。你柳爸爸阅人无数,要是有不妥,他也不会答应的。你看那么多人,就我们长的这么有母女像,这是多难得的缘分啊。所以你不要顾虑那么多,开心的做我的女儿,好吗?” 方依凡还要再拒绝,只见林若突然神色暗了下来:“在我年轻时曾有一个女儿,那时我和清彦还小,哦,就是你柳爸爸。”林若看着方依凡解释道,然后又继续说:“为了他的仕途,他的家人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强迫他跟我断了联系娶另一个高官的女儿。而我那时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我的父母嫌我丢人,非要我把孩子打掉。我虽然知道他娶了别人,但也不肯打掉孩子,执意生下她,决定一个人将她抚养长大。孩子生下来是个女儿,异常可爱,小名叫欢欢。我母亲虽然无奈,见事已至此,只得认了。欢欢一满月,我就开始出去工作,养活我们母女。就在欢欢半岁的时候,有一天清彦突然来找我,说他只是被家里给软禁了,并没有娶那个高官的女儿,这次来找我就是带我离开的。我本来打算带欢欢一起走,可清彦说我们私奔一切都是变数,不如将她留给我母亲照看,等我们稳定下来再回来接她。我想也是,我们这样走,生活一定艰辛异常,我也舍不得欢欢吃苦,于是将她留下来,然后我和清彦给我母亲留了一些钱,一封信,就这样离开了生活二十多年的城市。 两年后,我和清彦终于在这个城市站稳了脚跟,这时我们已经又有了一个一岁的孩子,那就是东儿。我们就商量回去接欢欢。等我们到我母亲家时,并没有看到欢欢。我母亲说,我走还不到半个月的时候,我父亲就将欢欢送到了孤儿院,这个噩耗让我当场晕倒在地。等我醒来,我和清彦找遍了那里所有的孤儿院,也没有找到欢欢。后来很多年,我们都不放弃寻找,可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林若说完,悠悠的叹了口气:“如果当初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管未来多么不可预知,我都会把欢欢带在身边。对我来说,这是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方依凡看着伤心的林若心潮起伏,不由想起自己的身世,如果自己从小也有妈妈,今日或许也不会这样吧。 “你今年多少岁了?”林若突然问。 “二十七。” “欢欢今年也该二十七了。” 那酸楚的语气让方依凡心里一哽,说道:“您别难过了,就把我当做女儿吧,我会像欢欢一样孝顺您的。” 林若转悲为喜:“真的?” 方依凡点点头,喊了一声:“妈。” 这一声叫的林若泪眼汪汪,方依凡想着自己的身世,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也化作泪水,两人抱头痛哭起来。 “出了什么事?” 房门突然被推开,柳东和薛戈飞一脸紧张的冲进来。 意外告白 “没事没事。”林若用手给方依凡擦擦眼泪,然后擦干自己的眼泪:“别大惊小怪的,我们母女说说知心话而已。” 听这话,再看看两人的表情,薛戈飞知道方依凡这个义女是当定了,不过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看着方依凡,此时的她双眼微红,柔弱无比,只想拥她入怀好好呵护。 林若已经恢复正常,对柳东说:“依凡大你一岁半,说起来是你姐姐,以后你可别欺负她,要是我和你爸知道了可不依。” “知道了妈,好不容易多了个姐姐,我怎么会欺负她呢。”柳东说道,然后转向方依凡:“是吧,姐姐。” 方依凡已经平静下来:“还是叫我名字吧。” 林若非要留方依凡住下来,薛戈飞说明情况,林若这才依依不舍放依凡走,临走时不停嘱咐:“依凡,记得随时给我电话啊,我也会去看你的,等你伤好了就回家来住。” 方依凡但笑不答,和薛戈飞离开了柳家。 “你是不是觉得我让自己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境地里?” 在车上,方依凡问薛戈飞。薛戈飞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我只想要宁静的生活,可这样一来,注定不能宁静。”方依凡回答道,想着突然出现的郑琦昊,思绪万千,喃喃自语起来:“看到她说她无缘相守的女儿时,我想起了那些往事。没有女儿的妈妈,没有妈妈的女儿,谁会比较难过?从记事起,我没有关于妈妈的任何印象,我不知道如何撒娇,也不知道有妈妈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如果,如果我有妈妈,是不是就没有那些颠沛流离?只是,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了吧。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天冷了自己加衣服,痛了饿了自己忍着,被人欺负也无处哭诉,难过了就只能一个人默默流泪。不会倾诉,因为没有对象,不会失望,因为没有希望,没有目标,因为没有目的地。这样活着,像是一场笑话,又像是一个人的独角戏,我仿佛连说话都不会了。我也开始觉得很累了,这一切似乎都跟我毫无关系。” 充满淡淡绝望的喃喃自语让薛戈飞心疼不已,一脚急刹,车子停下来。他侧过身转过方依凡的身子,才发现她早已经泪流满面。 薛戈飞只觉得那泪水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千言万语顿时化为无声。将方依凡轻轻的拥入怀里,任泪水无声的落在自己的肩旁上,滴落在心上,一下一下的痛着。 “从今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我。” 薛戈飞在方依凡耳边轻声说道,温柔的声音里带着心疼:“过往的苦难我无法帮你分担,以后的风雨由我来为你遮挡。天冷了我会嘱咐你加衣服,你痛了带你去看医生,虽然我不会做饭,可我不介意学习。要是有人欺负你,我一定会去讨回来,我不允许你一个人伤心,难过了要告诉我,我会让你开心。你要学会倾诉,对象只能是我;我不会让你失望。怎么说是独角戏呢,你没看见旁边还有我吗?如果觉得累了,就在我的肩旁上靠靠,然后再投入美好的生活。” 在薛戈飞怀里的方依凡无法理会此时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这一刻从未有过的放松和安心,一颗飘荡着的心似乎终于安定了下来。那温暖而厚实的胸膛仿佛拥有无限的能量,这能量慢慢的让她平静下来。 霸道示爱 “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衣服。” 过了一会儿,方依凡抬起头来,看着薛戈飞不好意思的说。 薛戈飞只觉得怀里一空,心里也跟着空落落起来。他没想过这么快表白自己的心思,也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没有烛光没有鲜花,跟浪漫沾不上半点关系。可不知怎地,那些藏在心中已久的话就那么说了出来,轻松之余满是忐忑,不知道依凡知道了还会不会和他像现在一样相处,可世上没有后悔药。 见方依凡已经坐直了身子,转过头不再看他。薛戈飞知道如果此时不说清楚,方依凡又会逃避,索性全部摊开来说清楚。于是再次转过方依凡的身子,无比诚恳认真的说道:“就算是朋友,从今以后,你也不再是一个人。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能把我排除在外,好吗?” 方依凡看着薛戈飞,眼泪再次上涌,许久才开口:“你知道你给自己找了个多大的麻烦吗?这样对你多不公平你知道吗?” “麻烦不麻烦,公平不公平,这些都是我的事情。现在我不想再隐瞒我的心意,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你自伤自怜、独自难过。可我不会强迫你什么,但是我也决计不会允许你一个人自生自灭,不管你同不同意。这是我薛戈飞的决定,任何事,只要我一旦决定要做,天王老子都无法阻止。”薛戈飞掷地有声,狂妄霸道而异常坚定。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方依凡,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不容人反驳的气势。 这气势让方依凡一震,这才真正意识到薛戈飞在说什么,顿时神智一片清明。在薛戈飞灼热的目光中坐正身子,不再看他,只说了一句:“太过执著也是一种伤害。”然后闭上眼,再也不看薛戈飞。 见她无意再说,薛戈飞无声叹息,开车回家。虽然曾经荒唐过,可那些荒唐的经历更让他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初战失利,无所谓,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方依凡在薛戈飞家里住了下来,因为薛戈飞和张妈无论如何都不让她离开。那天她下班之后直接回家,结果凳子还没坐热,薛戈飞就来“劫”人了。那以后,上下班,他都坚持接送,扬言只要东方哲一天说她伤没痊愈,他就一天不放人。 那间中性化的客房,已经被张妈重新装扮一新,连窗帘这些都全部换过,女性色彩浓厚,一点也不像客房。薛戈飞还和以前一样,仿佛那天的表白只是她的幻觉,只是身上的轻佻劲儿全没了,话里话外满是诚挚和认真。 正处理着手上以前的文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请进。” 在邱易的应允下,办公室大门被打开了。 方依凡用余光一撇,原来是柳东,自从那天去过他家之后,两人在公司碰见的时候突然一下子多了起来,公司又是谣言四起。柳东努力的释出善意,想拉近他们的关系,可她无意于此。无论怎么样,她都不想同他有太多接触。 柳东并不看方依凡,对邱易说道:“邱总,关于竞标方案泄漏一事,有事向你汇报。” 她该要回避的吧,方依凡如此想。果然就听见邱易说:“我昨天让人事部交上来的文件还没收到,你下去问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邱总。” 方依凡放下手里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工作,起身向邱易点了点头,走出总裁办公室。邱易并不知道她周五晚上的遭遇,对于她那天提前离开,也没说什么,只是在薛戈飞第一天送她来上班时,三人在停车场相遇时,面色阴郁,从此她都要求薛戈飞在公司前让她下车。 既然邱易有意支开她,她也不用赶着回去。到人事部取了文件,索性不坐电梯,改走楼梯。楼梯一向没人走,楼梯转角处延伸出去的露台更是少有人去。方依凡走到转角处,停下了脚步,转身向露台走去。如她所料,露台空无一人,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 一连阴了好几天,难得今天有太阳。方依凡坐下来,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舒服得让人想睡觉。 电话突然响了,方依凡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犹豫片刻接了起来。电话那头的人低低叫了一声:“璀璨。” 恶魔再现 那低沉得宛若来自地狱的声音让她心里顿时冷了下来,那寒意连温暖的阳光都驱散不开。电话那头的人,是郑琦昊。 “你找错人了。”方依凡全身细胞都开始出于警戒状态,从那天在东铭看见他,她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的就放过她。 电话里郑琦昊并未改口:“璀璨,这么久不见,你都不想我吗?真是让人伤心,我可是想你的紧。” 那笑声挑动着方依凡敏感的神经,她忍住想要挂电话的冲动,冷冷的语气中带着压抑的厌恶:“郑总,如果有公事,请致电特助室,如果没有,我挂电话了。” “璀璨,你还真是无情。” 郑琦昊似乎心情很好,并不介意她的冷漠。方依凡“啪”的一声挂断电话,只觉得如此明媚的阳光依然抵抗不住阵阵寒意。 电话刚挂断又响了起来,方依凡看也不看就接起来:“郑琦昊,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只想找你叙叙旧。”郑琦昊开门见山的说道。 方依凡冷笑:“叙旧?我可不以为我们有什么旧好叙。” 电话那头的郑琦昊叹了口气,低低的说道:“怎么会没旧可叙呢,二十几年的时间啊璀璨。” “我只愿从没见过你。”方依凡已经平静下来。如果面对的是一个魔鬼,恐慌害怕都是无济于事的,这些只会让他更加的愉悦。她要沉着,要冷静,真是一场持久的战争,而她,再不能输。 “是吗?我可不这样认为。我很高兴以前的岁月里有你的痕迹,并非常期待以后和你共同相处的日子。”郑琦昊无比憧憬的说。 方依凡冷哼一声:“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郑琦昊遗憾的叹了口气:“很难过我们不能就此达成共识,不过对于坚持的,我一向势在必得。我的脾气,你该了解。” “郑琦昊,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方依凡的态度异常坚决。 电话那头的人轻笑:“两年不见,脾气倒是长了不少。”突然一顿,语气攸地转冷:“今晚八点,蝶翠宛。不要考验我的耐性,你知道,那个东西,我一向没有。”话音刚落,电话已经被挂断。 方依凡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心里滋生出一股恨意。事到如今,她怎么可能让他得偿所愿。 有些恍惚的回到办公室,将文件交给邱易。看着文字,精力却怎么都不能集中,混混沌沌的坐在那里,连邱易几次探询的目光都没有察觉。 邱易明显的察觉出方依凡不对劲儿,只是出去之前都还好好的,回来就完全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难道是因为他支开她,所以她不高兴?可以对她的了解,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也不会是这个。看着心思恍惚的方依凡,最终还是没忍住:“怎么了?” “嗯?” 方依凡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邱易在和她说话,随即凝了凝神:“没事。” 邱易见方依凡并不想告诉她,也不再追问,转而问道:“今晚有时间吗?” 方依凡用目光询问:有事? “晚上一起吃饭。”邱易放松的靠着椅背,神色淡然,如一只慵懒的豹子,完全看不见平时的冷酷和严厉。 一起吃饭?和谁? 方依凡只觉得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片刻后问道:“公事还是……” 不等方依凡说完,邱易打断她:“我个人想请你吃个饭,如何?” 这样的话还有什么好考虑的,方依凡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不好意思邱总,晚上我已经有安排了。” 郎情妾意 邱易神色一暗,随即恢复如初:“那好,改天吧。” 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方依凡接到薛戈飞的电话,说晚上有个饭局,因为时间不够就不来接她了,让她自己回去。这样很好,她已经很久没一个人走走了。 走出公司,天色还早。没有意识的跟着人流一起走,最后在一家超级市场前停了下来。天色已经开始暗了,尽管穿着两件衣服,还是觉得有点冷。索性进了超市,最后在蔬菜区停了下来。 看着红红的蕃茄,青翠欲滴的青菜,空落落的心里顿时无比踏实起来,不由自主认真的挑选了蔬菜。只是结了帐站在超市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小菜馆早已经关闭了,这些东西已经无处安置了。 叹了口气,打车回到薛戈飞的住处。 用薛戈飞给她的钥匙开了门,喜儿欢天喜地的来迎接,只是意外的发现张妈不在。将买来的东西放到厨房,回屋放了手提袋,又来到厨房。 围上围裙,洗了双手,将蔬菜一一取出。在这样的夜里,煲一锅汤,坐两个小菜,该是无比的愉悦吧。 高汤吊好后,方依凡将吊汤的棒子骨取出,剔干净上面的肉,用清水洗净了,丢给喜儿咬着玩。取过凳子在琉璃台前坐下,看着喜儿一边啃着骨头,一边欢快的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她不过才来几天,喜儿跟她比跟薛戈飞还亲,每次她进门时,它总是摇着尾巴来迎接,而薛戈飞进门的时候,通常喜儿都不理会。 方依凡蹲下身去,抚摸着喜儿金黄色的毛,那柔软的触感一直延伸到心里。喜儿像是感觉到什么,放下口里的骨头,用脑袋蹭着她的脸。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放开喜儿,洗过手之后将之前准备好的材料一样样的放进锅里,盖上盖子转小火。 锅里的汤需要一个多小时,方依凡走到在沙发上坐下,喜儿此时也放弃了骨头,跳上沙发趴下,大大的脑袋枕在方依凡的腿上。方依凡双手抱着喜儿,闭上眼镜,只觉得心里很是宁静,不一会竟睡着了。 薛戈飞回到家里,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温馨的场面。温暖的灯光下,方依凡坐在沙发上睡着了,双手抱着喜儿,喜儿一动不动的趴在她身边,空气中飘着食物的香味。薛戈飞转头一看,厨房的灶上小火炖着东西,香味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这样的场景太过温馨,看的他移不开眼,也不想移开。 吃过晚饭,对方还非拉着去酒吧,他坚决的婉拒了这个曾经他最欢迎的提议,只想快快的回家。家,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归心似箭的一天。以前他觉得任何地方都一样,不过是睡觉的地方。可自从她来了,这个冰冷的地方开始有了温度,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了家的概念。 沙发上的方依凡缩了缩身子,似乎有些冷。薛戈飞见状走上前去,脱下外套蹲下去轻轻的盖到她身上。饶是睡着的方依凡也是敏感的,薛戈飞刚给她盖上衣服,她就醒了。 方依凡睁开眼见是薛戈飞,还未十分清醒的她咧嘴一笑,露出罕有的娇态:“都怪喜儿抱着太舒服了,让我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薛戈飞在旁边坐下,一脸笑意的看着方依凡:“你这么喜欢它,以后每天都让它陪你睡好了。” “还是不了,君子不夺人所爱。”方依凡将身上盖着的衣服取下来,递给薛戈飞。 薛戈飞接过来:“君子也有成人之美。” “要是让喜儿知道你不要她,小心它咬你。”方依凡刚说完,喜儿就呜呜起来,像是在附和方依凡的话一样。 方依凡看到喜儿这模样,笑得好不开心:“看吧,我就说。”薛戈飞耸耸肩,不置可否,心里却想着,给她,最终不还是一样是他的么,连她也是的。 **********************************瑜霜有话说************************************ 晚上有事,稍后回来再更新! 最遥远的距离 像是想起什么,方依凡忙站起来往厨房走,走到厨房揭开砂锅的盖子,一股鲜香味迎面扑鼻而来。刚刚好,汤底清澈,里面的各种蘑菇都软烂了,将早已泡软的粉丝放进去,稍煮片刻,再放入几根青菜,就成了。 背后的薛戈飞看着方依凡满眼柔情,也想厨房走去:“怎么这么晚还没吃饭?张妈呢?” “不知道,回来就没看见。”方依凡边说边找器皿装汤。 薛戈飞走到餐桌前坐下:“不过好久没吃过你做的菜了,今天难得你下厨,我又有口福了。” 方依凡最终也没找到足够大的容器,索性在餐桌上垫一块垫子,直接将砂锅放在桌上。看着一脸馋相的薛戈飞,不由说道:“你不是吃了晚饭回来的么。”话是这样说,还是拿了两副碗筷。 薛戈飞接过方依凡手里的碗:“那种场合,怎么可能吃得饱。” “也是。” 听薛戈飞这样说,方依凡心下了然。不过今天晚上她只坐了汤,里面除了几种菌以外,一小把粉丝以外,并没其他东西,而这些东西都填不饱肚子的。不觉说道:“我再做两个快炒吧,你吃这个也不会饱。” 薛戈飞喝了一口汤抬起头来:“会不会太麻烦?”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 方依凡看了一眼薛戈飞,转身又走进厨房。冰箱里还有张妈昨天买的牛肉,西兰花,还有一些泡椒,就做个泡椒牛柳好了;再炒个西兰花。想了想,看看电饭锅里还有很多冷饭,再炒个蛋炒饭吧。 主意一定,便开始洗菜切菜炒菜,动作娴熟麻利,不过十多分钟,一盘泡椒牛柳和一盘清炒西兰花就呈现在薛戈飞面前了。盛了一碗蛋炒饭给薛戈飞,方依凡这才坐下来开始吃饭。一口热汤下肚,只觉得无比舒畅。 薛戈飞看着色泽金黄、香气四溢的蛋炒饭,顿时胃口大开。 饭毕,薛戈飞汤足饭饱无比惬意的倚着厨房门,看着方依凡收拾厨房,眼里一片晶亮。如果天天如此,夫复何求。 收拾好,两人在露台坐下喝茶,看着外面已经开始泛黄的树叶,方依凡开口了:“明天刚好周末,我就搬回去了。” 沉浸在满足中的薛戈飞一愣:“搬回去做什么?” 方依凡看了一眼薛戈飞:“你傻了?那是我住的地方,现在我伤已经好了,当然要回去了。”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也是迟早的,可薛戈飞却不知如何接受,可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挽留。以养伤为名,他已经强留她住了半个月,在上次告白没被接受的情况下,他再也没有理由留她住下来,尽管心里千百个不愿意。他也可以用强,只要他不放人,她就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可他知道那样只会让她离他越来越远,那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只有慢慢来。 “薛戈飞,谢谢你。” 方依凡转过头,看着远方,幽幽的说道:“你不知道内心里,我有多么开心。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无助的时候有人在身边,那感觉,就像抱着喜儿温暖的身体一样,温暖得让人想流泪。你对我的感情我明白,我不是傻子,正因为如此,我才知道那是不可能。我无意任何一段恋情,我只想平平淡淡的过一生。没有纷扰,没有疼痛,不用大喜大悲,于我而言,已经是最大的恩赐。很长以段时间里,我憎恨一切的男性,总是远远隔开,即使是逼不得已的接触,心里也是抵触的。没想到现在,我却……”方依凡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薛戈飞:“很可笑吧,这还是我第一次和人敞开心扉。” 薛戈飞摇摇头,这些话,只会让他更加心疼她,怎么会觉得好笑。 “真的,我很高兴认识你,只是就这样了,好吗?”方依凡突然说。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薛戈飞却听懂了,她要他们的关系仅此而已,只停留在朋友阶段,不再进一步。开始还很意外她会建议他们坐坐,原来是有这样的目的,薛戈飞在心里苦笑。心里百转千回,许久才说了一句:“我答应你。”只要他能够经常见到她,就有机会。不知不觉的侵入比刻意的撞入更加的难以抗衡。 方依凡见薛戈飞答应下来,灿然一笑:“谢谢你。” 濒临暴发 蝶翠苑最幽静的包间里,柔和的灯光下,郑琦昊闭着眼,面上没有一丝表情。这是一间只有三面墙的包间,另一面墙被一个微型的花园所取代。这里风景独好,花草奇石无一不有,微型的小桥,清澈的水里,红色的观赏鱼游来游去。一切在灯光的照射下,都显得神秘而美丽。 “几点了?”闭眼小憩的郑琦昊突然问道。 门应声而开,一位黑衣男子恭敬的回答:“昊哥,七点五十了。” 郑琦昊轻轻点了一下头,示意知道了。黑衣男子小心的关上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郑琦昊攸地睁开眼睛,眼神无比犀利,璀璨啊璀璨,千万不要叫我失望。 门再次打开,郑琦昊不悦的看着黑衣男子:“什么事?” “昊哥,主厨来问现在是不是上粥。”黑衣男子说道。郑琦昊抬手看了看表,点头表示可以。 不一会儿粥就上来了,郑琦昊用手碰了碰盖子,温度刚刚好。别小看了这碗白粥,里面所含的材料不下数十种,还要用不伤药性的材料将药材的味道掩盖过去,如果从备料算起,半天时间也怕是不够。 收回视线,静静的等着。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这样等着,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样的耐性。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房间的空气也越来越压抑,时针指向八点,等的那个人依然没有出现。 璀璨啊璀璨,你可是在逼我呢。郑琦昊看着桌上的白粥,阴冷的说道,嘴边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突然他站起来,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了。 门口站着的人见郑琦昊出来小心翼翼喊了一声:“昊哥。” 原本快速向前走的郑琦昊见自己最衷心的手下何伟神色有异,停下来问道:“什么事?” 何伟看了四周,见无人,这才低声说道:“昊哥,昨天晚上峰哥的手下小力无意中提起,说一周前峰哥让他们去教训教训薛戈飞,可是中途却出了岔子。就在快要得逞的时候,一个女人突然坐着计程车过来将薛戈飞推开,薛戈飞没有伤到,反而那个女人受了伤。听他们的口气,那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璀璨小姐。” 杀气越来越重,何伟看着脸色越来越沉的郑琦昊,知道峰哥以后再也无法嚣张了,也希望可以让璀璨小姐避过昊哥的怒气。 “好啊,竟然敢背着我去动她,看来你们真是觉得活腻了。”郑琦昊冷着脸,浑身散发着杀气:“走,回黑水山庄,让陈峰立刻来见我。” 黑水山庄一间三层楼独立别墅的大厅里,气氛压抑得连呼吸都很困难。 郑琦昊双腿自然交叉折叠的坐在沙发上,左手自然的放在膝盖上面,右手的食指还一下一下的敲着沙发。 周围站着的一干人等见郑琦昊这样,大气都不敢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动作代表他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 这时,从门口走进来一个男人,这人正是陈峰。 陈峰一进门见气氛不对,笑着说:“昊哥,谁又惹您不高兴了,兄弟我灭了他给您消消火。” 郑琦昊抬了抬眼皮:“阿峰,看来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开始揣摸起我的心思来了。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好呢,嗯?”声音不大,却让人胆颤心惊。 陈峰一听,忙讪笑着说:“大哥的事自然就是小弟的事,为大哥分忧是小弟义不容辞的责任,昊哥不用这么客气。” 郑琦昊看着陈峰:“你这么衷心护主,让你做一个小小的头目看来太委屈你了,干脆让你来做我的位置,如何?” “小弟不敢。”陈峰脸色骤变,他本是聪明人,郑琦昊一番话让他知道自己肯定哪里做错了,当即搜肠刮肚的想起来。 “不敢?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郑琦昊音量突然加重,怒气频临爆发。 **********************瑜霜有话说***************************** 到年底了,诸事繁忙,尽量维持每天一更,敬请谅解! 危险的猎人 这模样让陈峰更加肯定自己动了郑琦昊最不愿意让人碰的东西,而最近自己什么都没做,除了…… 陈峰顿时面色一变,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他。 郑琦昊冷冷一笑:“阿峰,你跟我的时间虽然不长,却应该知道我的死穴,可你竟然私自动了她,真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陈峰双腿一软,跪了下来:“昊哥,误会,真的只是误会。” “误会?你知道我从来不接受误会。” 郑琦昊站起来,走到陈峰面前蹲下,声音冷酷狠绝:“我只看结果,而结果就是你伤了她。” “我只是想教训教训薛戈飞,见小姐走了才动的手,哪知她自己倒了回来,推开薛戈飞,自己接下了那一棍。”陈峰急切的为自己辩解。 “是吗?那你为什么要去教训薛戈飞?”郑琦昊紧紧的盯这陈峰,像豹子盯着自己的猎物。 陈峰吞吞口水:“我见他整天在小姐跟前转来转去,所以……” “所以你就为我教训他。” 郑琦昊接下他的话,陈峰如连忙点头。 郑琦昊突然站起来,怒气爆发,一脚将陈峰蹬倒在地,转身走了几步又转过身看着陈峰:“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了,啊?你知不知道你坏了我的计划?教训薛戈飞?你真是不自量力,薛戈飞也是你能教训得了的?而你竟然,竟然伤了璀璨,全世界只有一个人能够动她,那就是——我。而你……” 自己触犯了郑琦昊的底线,陈峰知道自己凶多吉少,心里的恐慌让他忙跪走到郑琦昊面前求饶:“昊哥,小弟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两人站着的人见郑琦昊的颜色,忙将陈峰按到在地,听凭昊哥发落。 “断一指,然后去公安局自首。” 郑琦昊背对着陈峰下令,按着陈峰的两人立即将陈峰的右手的中指砍了下来,顿时大厅里响起陈峰的惨叫声。 两人将陈峰放开,陈峰忍着疼痛,用左手握着血淋淋的右手,勉强的站起来:“谢谢昊哥。”这样的惩罚算是轻的了,他以为自己难逃一死,没想到郑琦昊会这样轻易放过自己。 “滚。” 待陈峰走了之后,郑琦昊看了一眼何伟,何伟立刻领悟,忙让几个人跟上。 郑琦昊重新坐下来,目光扫视众:“看清楚了,这就是自作主张的下场。平时你们怎么样,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唯独一件事不行,不要到时候怪我不顾兄弟情谊。” “知道了,昊哥。”众人异口同声的答道,见郑琦昊已经闭上眼睛,这才一个个安静而迅速的离开。 何伟站在旁边,轻声问道:“昊哥,还有什么吩咐?” 郑琦昊赞赏的看了何伟一眼:“你去安排一下,要让警察自己找到他,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在他入狱后让他消失。还有一帮人也在找他,势力不小,如果那帮人动手的话,不要阻止,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薛戈飞的人。” “是,昊哥。” “下去吧。”何伟应声退下。 那晚醒来,璀璨就消失了。可要找一个人,对他来说是不容易,却也并不困难,两个月之后,就在西藏一座雪山下找到了她。看着她流连辗转,从这一个城到下一个镇,最后她终于在这里停留了下来。放下心来,调集人手,迅速的在这里驻扎下来。不过半年,已经无人小看。无数次在背后看着她,身体和心灵都叫嚣着要她,硬是忍了下来。在东铭那晚出现在她面前,她有些吃惊有些惊慌,却仍是冷静沉着的。 他的璀璨,美丽如初,却更加冷漠了。 郑琦昊张开眼,清冷的眼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柔情。璀璨,玩儿了这么久,该是回家的时候了 *****************************我是可爱分割线**************************************** 争取稍后再更一章,敬请期待! 阴魂不散 薛戈飞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兴匆匆的跳下床准备去看方依凡,在触到门把手才想起,方依凡已经走了。不觉退回房间,慢慢的走进洗手间。 依凡昨晚说要搬走,两人谈完后,他就让东方哲连夜过来给她再检查一遍身体,检查完已经很晚了。两人在方依凡睡后又喝了些酒,现在才醒来。此时方依凡应该已经到家了吧,那么久没人住,该起灰了,需要好好清洁后才能住,而她那个身体。想到这里,薛戈飞快速的洗漱好,然后穿衣下楼,拿上车钥匙准备出门。 “你要出门?”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薛戈飞转过身,见方依凡正站在客房门口看着他,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还在?” 方依凡笑着点点头,指指厨房:“做了早饭,快去吃吧。昨晚喝了那么多酒,胃肯定不舒服。东方哲已经吃过走了,让我告诉你一声。”自从昨晚和薛戈飞说清楚,而薛戈飞又答应以后,心里就把薛戈飞当成了好朋友,没有一点隔阂。 薛戈飞走到厨房,看着桌上的清粥小菜,还有其他早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方依凡盛了一碗粥放在薛戈飞面前:“我要走也会和你说一声的。” 薛戈飞这才回过神来吃早饭,看着方依凡往房间走,后面跟着喜儿,眼里的高兴劲儿藏都藏不住。 东西不多,就之前带来的几件换洗衣服。原本薛戈飞要拉着她去买,她不愿意,这才从家里拿了几套过来。装到小旅行袋里,提着走出房间。 薛戈飞见状,忙放下碗筷:“我送你。” “不用了,我又不是不知道路,你多吃点,我先走了。如果有需要,我可不会和你客气的。” 薛戈飞想了想,点点头,本来今天也有重要的事出门。几个小小的混混,道上的人居然找了这么久都没什么可靠的消息,昨天终于有消息传来,说什么都必须去。 方依凡走到门边,换上鞋子拉开门,一脚跨出去,见喜儿用嘴轻轻的咬着她的另一只腿,于是跨出去的腿又收回来,蹲下来摸摸喜儿的大脑袋:“喜儿乖,要听哥哥的话,不要挑食,以后姐姐再来看你。” 喜儿松开嘴,嘴里发出呜呜声,方依凡站起来走出去,随手将门关上。 薛戈飞走到喜儿身边蹲下来,敲了敲喜儿的脑袋:“你怎么就不把她留下来呢,真是没用,一个月罐头没有了。” 喜儿呜咽着以示抗议,自己都留不住,还好意思怪我。 方依凡回到租住的地方,一开门,就闻到灰尘的味道。到卧室放下东西,找出抹布开始做清洁。 等到窗明几净,床单被套都凉好,已经累得不行了。瘫坐在沙发上,觉得浑身不舒服,虽然是秋天,但不停的走来走去仍让她出了一身汗。看来运动真是重要,不过才半个月没运动,觉得体质差了不少。 洗了澡后随意的穿了一身家居服,因为觉得有些凉,又套了件宽松的外套。还是自己的窝自在,随意的走到屋外,走到屋旁时不经意一看,顿时欣喜不已,屋后的蕃茄竟然结满了红红的果实。有的蕃茄已经完全成熟了,红彤彤的,分外诱人,有的还是青色的,还没有成熟,茄子也挂上果了。 看着看着,方依凡心里涌起一股丰收的喜悦,虽然只是几株蕃茄和几株茄子,依然非常高兴。蹲下去,准备摘几个成熟的蕃茄,今天的午饭就有了。 摘第三个蕃茄的时候,方依凡感觉有点不大对劲儿,起身回头一看,郑琦昊正站在她身后几米的地方看着她。 脸上来还不及收回的喜悦顿时僵住,满心的喜悦和高兴瞬间烟消云散,只觉得气温急转直下,整个人冷在原地。 “璀璨,别来无恙。” **********************************我是可爱分割线*********************************** 紧赶慢赶,终于赶出来了一章。 谢谢一直等着瑜霜更文的朋友,看了你的留言,信心倍增,谢谢你,你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郑琦昊扬起眉梢,笑意在脸上慢慢放大。坚硬的线条马上柔和下来,使原本就英气逼人的一张脸又添了几分亲切,愈加的迷人。 只是这笑并不能让方依凡觉得温暖,反而觉得更加的冷。因为她知道,这一切不过都只是假象。两年多不见,他身上霸气更加的浓厚,即使就这样看着他,即使他此刻笑着,那让人窒息的压迫感依然有增无减。如果说他以前是魔,那么现在已经是魔中至尊了。 四目相对,方依凡的目光并没有退缩:“郑总大驾光临,不知有什么事?” “明知故问。璀璨,你不乖哦。”郑琦昊的声音有几分邪恶,走进方依凡,伸出手朝她的脸颊摸去:“我还是喜欢你像从前一样叫我琦昊,或者昊哥。” 方依凡一转头,躲开他的手:“请你放尊重些。” 郑琦昊冷哼一声:“尊重?那是什么东西?昨天为什么不来?”停在空中的手见没有得逞,改而紧紧握住方依凡的肩旁。要不是知道她伤了,现在她也不能这样站在这里了。可即使这样,手下的力道依然很重,非常人所能承受。 方依凡似乎能够听见骨骼被重力挤压发出的声音,脸色却未变半分,直视着郑琦昊的眼睛:“我已经离开了,你以为我还会自己回到狼窝吗?” “狼窝?你竟然说那是狼窝?四年的时间,你就一点也不留念?”郑琦昊的表情变幻莫测,隐约一丝受伤的神情滑过。方依凡想自己一定是眼花了,郑琦昊是怎么都不可能出现这样的表情的,果然再看,他的脸上只有愤怒和冷酷。 “留恋?留恋被欺骗,还是留恋被……”方依凡说不下去,转过头不再看郑琦昊。等再回过头来时,脸上已经恢复平静:“那都是你自己一手策划出来的虚幻假象而已,郑琦昊,你觉得如果我神智清明,会和你朝夕相处四年吗?” “那不是虚幻的假象,那是真实存在的,你的倚赖,我的宠爱,那些甜蜜,都是真的。”郑琦昊坚定的说。 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方依凡笑起来:“真是天大的笑话,倚赖?宠爱?郑琦昊,我想你一定是脑子坏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好笑的笑话。”停下笑,声音冷得像结了一层冰:“我说过,我只愿今生从没见过你,以后也再不相见。” “妄想!” 郑琦昊霸道的否决,因着怒气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这辈子,你注定只能在我身边。只要我不放手,你就永远逃不开,而我,从没想过要放手。”说完,慢慢的靠近方依凡,在她耳边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们注定要纠缠一辈子,至死方休。” 方依凡瞪着郑琦昊:“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是吗?” 郑琦昊不以为意:“我劝你不要自讨苦吃,我的怒气,你承受不起。”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然后一下子放开,轻轻放在方依凡的肩旁上抚摸着,似威胁。 “我早就领教过,不是吗?你以为我还会怕吗?我的决心比你更坚决,连活着我都不怕,还会在乎其他吗?”方依凡说道,眼里没有畏惧,没有妥协。 郑琦昊摇摇头:“我知道你不怕死,可你该知道,有个词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方依凡的眼睛蓦然睁大:“你……” “没错。” 郑琦昊大方的承认。过去她一次次求死,可如今依然好好的站在他面前。她的命是他郑琦昊的,阎王都休想染指。他虽然霸道,却也知道自己曾经伤害了她,那晚她躺在马路中央的事让凡事从不畏惧的他后怕不已,所以她才有了这两年的悠然生活,不然,哼…… 这个认知让她太过震惊,方依凡愣在原地,呆如木鸡。原来她以为的逃开只是假的,她竟然从未离开过他的视线,绝望一点点的袭上心头。 *********************************我是可爱分割线******************************** 谢谢hkjfgjkf,也谢谢所有支持瑜霜的朋友,你们的一字一句对我来说,都像寒风中不灭的篝 火,让我在这个寒冷的冬天觉得非常温暖,谢谢你们。 疯狂的男人 郑琦昊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将方依凡搂入怀里,不容反驳的说道:“乖乖的回到我身边来,你是我一个人的璀璨,不会改变。不要祸及他人,我仅有的耐性都放在你身上,对于别人,半点耐性都没有。” 方依凡再次震惊,从心底爆发出一股力量,狠狠的推开郑琦昊:“那天晚上在郦阳花园门口出现的打手,是你指使的?” 没有准备的郑琦昊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推开,倒退两步停了下来。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不悦的看了一眼方依凡:“不是,是手下自作主张,误伤到了你。可他该死,竟然让你受了伤,不过他已经受到了应得的惩罚。”这些事情没什么好隐瞒她的,他并不怕让她知道,反正迟早都会让她知道,与其别人说给他听,不如自己坦诚。 一股凉气自脚底生起,方依凡只觉得彻头彻尾的冷,仿佛在大冬天里一桶冷水将她从上到下淋了个遍。眼前的这个人,是邪恶的魔鬼,是失常的疯子,对他,没有任何道理可讲。愤怒让她再也无法保持冷静,颤抖的手指着郑琦昊:“你这个疯子。” “我就是疯子,也是被你逼疯的。所以你还是乖乖听话的回到我身边来,不然我不介意更加疯狂。”郑琦昊阴狠的说道。 “你做梦,我不会和魔鬼为伍。我治不了你,我相信总会有人治得了你。”方依凡满是恨意的看着郑琦昊。时空流转,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他肆意的欺负,她无力的反抗。 “哈哈哈……” 郑琦昊大笑起来:“谁?邱易,还是薛戈飞?” “法律。” 郑琦昊一听晓得更加张狂:“法律,不过是有钱人玩弄于股掌间的东西,你认为它治得了我?笑话。”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方依凡相信郑琦昊早已经尸骨无存了。 “不要给我玩什么花样,半个月后,我来接你,乖乖的等着我。”郑琦昊说完,再次走近方依凡,伸手想要摸摸那久违的容颜,却被她给躲开了。薛戈飞也不在意,他们的时间多得是,不在乎这片刻。不管如何,最后她一定会爱上他的,即使不爱他也无妨,他们注定要耗在一起。 “身上的伤怎么样了?东方哲的医术我还是信得过,薛戈飞能放你回来应该是好得差不多了,等回家后我再让人好好给你检查。天宇不要去了,好好在家休息,我半个月后回来,然后举行我们延迟了两年多的婚礼。”郑琦昊事无巨细的交待着,脸上的凶狠冷酷不见了,而是被一片柔情取代。 什么事情他都知道,此时的他仿佛是最贴心的男人,宠溺的嘱咐着自己的爱人。方依凡知道这只是假象,永远也不会是真的。 郑琦昊一脸向往的看着方依凡,叹了口气:“我真想现在就和你举行婚礼,璀璨,我实在等不及了。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神圣的婚礼。” 方依凡已经不再看他,对他说的话充耳不闻。 郑琦昊说完,转身就走。要不是两年前自己一时冲动,现在的她早就是他的妻了。不过也无所谓,等半个月后他再踏上这片土地,她就会成为他真正的妻了,多年的梦想,终于就要成真了。忽略方依凡的态度,郑琦昊心情愉悦的下楼去。 见他从楼上下来,几个原本各自忙着的人立刻从不同方向走过来。几个人走到郑琦昊面前,恭敬的叫了一声:“昊哥。” 郑琦昊点了点头,坐进早已等候在一旁的蓝博基尼,扬长而去。 方依凡还呆呆的站在原地,手里的蕃茄掉在地上却浑然不觉,过了许久,才行尸走肉般的回到屋内。 幸福崩塌 过去的伤疤一旦被揭开,丑陋的伤口就呈现出来,满目疮痍。 遭受毒打后她拼尽最后的力气来到街边,却在最后时候力竭倒下,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是没有。当她睁开眼睛,看到一间灯光昏暗的屋子里,站着许多衣衫褴褛和她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女孩时,她才知道自己依然活着。生命原本该是脆弱的,可又是无比强韧的,那样破败的身体没有药物治疗竟然也一天天的好了起来,只是留下了许多后遗症。 那是一个组织少男少女偷盗的团伙,在那里,饥饿毒打,是家常便饭。身心受创,从不和人交谈的她终于得了自闭症,还有很严重的忧郁症。 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她意外的逃了出来,只是她忘记了名字,连同过去的一切都忘记了。没有记忆,更没有能力,她在餐馆洗过碗,在按摩房里打过下手,在服装厂里做过制衣工人…… 然后郑琦昊找到了她。 他说她叫方璀璨,曾经是他的邻居,后来因为父母双亡没有亲戚被送到了孤儿院,不知道怎么被拐卖到了犯罪团伙中,这几年他一直在找她。她虽然什么都不记得,可看他欣喜若狂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而且那么风度翩翩的男子,没必要对她说谎。 郑琦昊把她带到他住的地方,给她请医生,给她吃最精美的食物,穿昂贵的衣服,给她请老师教她大学里的全部课程。 因为她喜欢烹饪,给她请最好的厨师来教她;因为她不喜欢陌生人,他从不带她出席任何场合…… 那样的日子,单纯而没有一点杂质。他无比的宠她,所有事情都为她安排好。她要做的,就是每天念书,然后做做菜,在他办公的时候陪着她,因为郑琦昊那时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公司。 在他的努力和治疗下,她的自闭症和抑郁症都好了,只是依然不记得往事。对什么都淡淡的,除了烹饪,提不起任何兴趣来。 “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呢?琦昊。”有一次,她在做菜时烫伤了手,见他担心不已的找医生为她上药,于是问道。 他抬起头,眼里满是宠溺和柔情:“因为你是我的璀璨。” 从此,她再也没问过这样的问题。 他是威严的,常常一个眼色都会让其他人胆颤心惊,但却从来不会给她脸色看,在她面前,总是温柔多情。他也是忙碌的,经常全国各地到处飞,却总会把她带在身边。 闲暇的时候,他也会纡尊降贵的陪她一起去菜市,挑选新鲜的食材,两人回到家里煲汤。满室的食物香气,他把她搂在怀里,她知道有什么东西慢慢的在改变了。 两年后,郑琦昊向她求婚,她没有理由拒绝,尽管心里仍然有些小小的害怕,为什么害怕,她也不知道。那是一种感觉,很轻,却无法忽视。所以那几年,虽然每天晚上他都抱着她入睡,却因为她心底的抗拒,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也并没有什么不快,说等结婚后就好了。 洁白的婚纱,从法国空运回来,美丽而华贵。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穿着婚纱的女子,面容模糊,美丽陌生。而镜子中身后的郑琦昊,双眼发光,整个人都洋溢着一股兴奋和愉悦。 她想,她应该是幸福的吧,有这样天神一般的男人爱自己。这样想着,淡淡的笑着,回应着他。 大概是她很少对他笑,因着她的一笑,郑琦昊越发的志得意满起来,大步走过来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只听他在她耳边喃喃着:“璀璨,你终于是我的了。” 幸福,幸福……终究是水中月、雾中花。 洁白的婚纱上无比刺眼的污渍,那些终于想起来的不堪的记忆,她只求解脱,可却无法解脱。 她以为她已经远远的逃开了,生活中再也没有这个名字这个人了,可他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狂妄霸道的决定了她的一生,让她做的一切显得那么的可笑和自欺欺人。 难道她永远都逃不开这个恶魔吗?不,她一定要必须要逃开,即使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能让他得逞。 方依凡眼里发出坚定的光芒,我命由我不由人。如果听命,她早就顺从郑琦昊了,也不会有那么多坎坷。既然已经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那么就要让代价得到相应的价值。 打定主意后站起身来,才发现天色已暗了下来,走到厨房,拉开冰箱,什么吃的都没有了,于是换了身衣服到附近的超市去采购。 她要无比坚强,而坚强的基础,是有一个强健的身体。 ********************************我是可爱分割线********************************* 不得再次感叹,骨头,我的一点小小心思怎么都瞒不过你呢。 谢谢亲们的支持! 离奇死亡 从去超市到回来,方依凡一直察觉身后有人在看着自己,当她回过头看时,又什么都没发现,不用想也知道是郑琦昊的手下,不过她并不在意,爱跟就跟是了,她大方得很。郑琦昊从小就邪恶,混到今日更是称霸一方,什么公司,不过只是漂白黑钱的工具而已。 刚入夜就下起雨来,温度又降了些。 正在吃面时听到有人敲门。方依凡擦了嘴角,前去开门,只是这个时候,什么人会来找她呢? 一开门,门口站着的是林若和柳东。 看见林若,方依凡觉得很亲切,不由自主喊了一声:“柳妈妈。” 这一声叫的林若眉开眼笑的:“你这孩子,这么久了也不去看看妈,我就来看你了。” “来,这是妈给你买的。”站在旁边一脸笑意的柳东说。方依凡这才看见柳东手上提着几个精美的盒子。 方依凡不解的看着林若:“这是?” “给你买的补品,燕窝什么的,你前阵子受伤了,要好好补补。”林若关切的说道,目光一扫,随即看到客厅的茶几上一晚还没吃完的面,不由得责怪的看着方依凡:“怎么吃的这么简单?我就说一个人住,肯定不比一家人住在一起好。不论你再怎么推脱,我都要接你过去住一段时间,好好给你养养身子。” 方依凡忙说:“不用了柳妈妈,我平时都不吃面的,今天做卫生,所以才随便弄了点吃。” “我相信,妈,你别担心,你这个女儿啊,可做的一手好菜,以前我吃过,比你做的还好吃。”柳东笑着。 林若美目一转:“真的?” “真的,你儿子什么时候撒谎过。”柳东举手做发誓状。 这当口,方依凡已经冲好茶,放在茶几上。林若拉着方依凡坐下,柳东也在一旁坐下。 “你们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她今天才回来,他们就过来,还真是巧。 柳东满足的喝着茶:“刚好有事打电话给薛戈飞,听他说的。” 林若开口了:“你这孩子,不是说好伤好了就到家里去的吗?怎么就给忘了,还要我亲自过来逮人。” “柳妈妈,喝茶喝茶。”方依凡闭口不谈到柳家的事情。 “看你还没吃完,快吃吧,吃了再说。”林若柔声说道。方依凡点点头,也没吃,只是把碗筷收到厨房又出来了。 林若在屋子里转了转,最后来到卧室,一脸疼惜的拉着方依凡坐下:“依凡,我听东儿说你很独立自强,但一个女孩子再独立,也有无助的时候。你不要把我们当外人,既然你叫了我一声妈,我就是你最亲的人了。有什么难处就给我们说,不要一个人忍着,知道吗?” 方依凡点点头:“我知道,我从小就没有妈妈,我要不是从心里认同里,也不会喊您一声柳妈妈,我从心里把您当成我的亲生母亲。” 林若拍拍方依凡的肩旁:“这才好,等几天家里有事,下班后你和东儿一起回来,要是看不到你,我会生气的。” “嗯,我会去的,您放心。”既然答应了林若,她就一定会去的。 两人从卧室出来,林若还是不放心方依凡一个人生活,于是到厨房去检查冰箱。如果一个人不做饭,那么冰箱一定是空空的。 柳东看着母亲,回过头看着方依凡,眼里满是温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吃到你做的菜?” “柳大经理什么没吃过,我做的菜粗鄙不堪,怎么好意思献丑。”方依凡半真半假的说道。 柳东一脸认真:“我知道你从来不会以职位高低来看来,我真把你当成我姐姐,所以不要将我拒在门外好吗?” “你现在可站在门内而不是门外。”方依凡顾左右而言其他。 柳东叹了口气:“我自以为做人还是比较成功呢,在你这里却是一败涂地。” “你也没那么失败,我虽然不能把你当亲人,却可以试着把你当朋友,如何?”方依凡想了想,这样说道。 很是出乎柳东的意料,反应过来后忙一口答应:“好。” 林若见冰箱里慢慢的蔬菜瓜果,满意的关上冰箱,见柳东和方依凡有说有笑,心里非常高兴:“你们姐弟在说什么呢?” 不等方依凡开口,柳东抢先说道:“我再求她让她做饭给我吃呢。”说完看着方依凡,方依凡点点头。 林若和柳东离开的时候已经十点过了。 上车前,柳东说了一句:“对了,那天晚上袭击你们的人已经找到了,现在在公安局。” *******************************我是可爱分割线************************************ 唉,生病了,亲们,多多包涵,等几天一定多更几章。 不请郎自来 怎么可能?如果真是郑琦昊的人,以她对郑琦昊的了解,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不过他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郑琦昊的话突然出现在脑海里,方依凡随即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他所说的惩罚。只是他就不怕被供出去吗?这样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即使在狱中,郑琦昊也能够完全的控制这个人。想到此,方依凡浑身打了个寒颤,这个人,果然比以往更加的可怕,逃开的决心随之更加的坚定。 送走他们,方依凡躺在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一夜好眠。郑琦昊的出现所带给她的震惊已经淡化了,看来她已经彻底不畏惧他了,这样很好。无论多么深的伤口,多么大的疤痕,即使撕开,也只是道疤而已。 薛戈飞抑郁的开着车,眉头紧皱,昨天好不容易查到那天晚上的黑衣人的下落,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那几个人就被警察抓了。 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的人,突然被警察抓了,事情太巧合了,巧合得有些诡异。他隐隐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决定追查下去,可今天一醒来就接到电话,说那几个人因为在狱中与人斗殴,抢救无效死亡。 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一下子全断了,他马上找到黑子,作为黑道头目的黑子只说了一句话:“飞哥,有外地黑势力侵入,而我们惹不起。” 薛戈飞知道再问下去就不合时宜了,于是礼貌的告辞。一直以来他对本地黑势力都了如指掌,就算是黑子看到他也要叫一声大哥。不过因为厌倦了,所以抽身了,难道他们就把他当空气了么?薛戈飞一脸邪气,既然这样,那他就只有靠自己了。 一脚急刹,张扬的红色保时捷稳稳的停在一栋陈旧的居民楼前。 方依凡刚做好晚饭,就听见门响,叹了口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门可罗雀的地方变得人流如织起来。 一开门,一股寒气袭来,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雨中,薛戈飞站在门口,衣服上头发上满是雨水。 方依凡忙让薛戈飞进来:“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打个伞。”说着,到洗手间拿了根干帕子给薛戈飞:“快擦擦,别感冒了。” 薛戈飞接过帕子,擦着头发在沙发上坐下来:“吃晚饭了吗?我带你出去吃饭。” “正要吃,你就来了。”方依凡一边向饮水机走一边回答,利落的冲了杯热茶,端过来放到薛戈飞面前。 薛戈飞放下帕子咧嘴一笑:“看来我还真有口福。”说着站起来,径直走向饭桌,然后坐下,也不等人招呼。 这人,也太随便了吧。方依凡嘀咕着,走到厨房又拿了一副碗筷。 盛了一碗汤递给薛戈飞:“先喝口热汤,驱驱寒气。” 薛戈飞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大半碗,这才抬起头来说道:“看到你,什么寒气都自动消散了。” 方依凡吞下口中的食物说道:“果然是游戏情场的老手,不是一般的油嘴滑舌。” “笑话,对别人,我可不屑说这样的话。难得对你说一次,还不领情,真是没意思得很。”薛戈飞撇撇嘴。 “没意思别吃了,哪里来的哪里去。”方依凡瞪了一眼薛戈飞。 薛戈飞立刻笑着讨饶:“我吃饭我吃饭。” “依凡。” “嗯。” 方依凡在厨房洗碗,听见薛戈飞叫自己,于是头也没回的回应道。 “重新换个地方住,好吗?我总觉得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大安全。”薛戈飞靠在厨房门口,目光深邃的看着方依凡的背影。 ********************************我是可爱分割线************************************* 所以今天三更,稍后还会陆续更新! 阴谋的味道 “不用了,我在这里住了大半年,什么事都没有,我很喜欢这里。”对薛戈飞的提议,方依凡有些惊讶。停下手里的动作回过头:“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薛戈飞没有回答,而是说道:“给你的维生素记得一直吃,我等几天再给你送一些过来。” “不用了,需要的话我自己回去买。”说完,察觉到今晚的薛戈飞有些异常,于是问道:“怎么了?” 薛戈飞笑笑:“没事。” 那笑,让人一点也不觉得他开心。他一定有什么心事吧,方依凡如是想,可见他不说,也不好再怎么追问。 对于让她搬家的事,方依凡以为薛戈飞只是一时兴起,所以虽然很惊诧,也没放在心上。谁知他临走时又再一次提起。 “好好考虑我的提议,好吗?你不用担心找房子的事,我会给你找一处很安静,又有空地的地方,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薛戈飞认真说道。 方依凡只觉得薛戈飞心里有事,难道他知道郑琦昊来找过自己?可是他不可能知道郑琦昊和自己之间的事情的。当即问道:“到底怎么了?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我搬呢?” “我只是害怕我在商场上有得罪的人,那些人寻仇找到你,再误伤了你。”薛戈飞想了想,避重就轻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 方依凡松了口气:“那天的事只是意外,不会再发生的。别担心了,快回家吧。” 就在方依凡以为薛戈飞要出门时,薛戈飞突然一把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方依凡脸色一变,正要推开他,就听薛戈飞在耳边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凡事有我。”然后,只觉身体一松,薛戈飞已经放开她,转身大踏步离开了,头也没回的消失在楼道口。 凡事有我。 他这句饱含深意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方依凡若有所思的看着薛戈飞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 一到公司,就觉得气氛有些奇怪,早已对她熟视无睹的人竟然又开始用奇怪的眼神看她,在她听不见的地方窃窃私语。 走近办公室,伸手去推办公室的门,门却突然开了,许久不见的程苏雅正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她,片刻惊愕之后是一脸得意:“方依凡,想跟我斗,门都没有。也不掂量掂量,这回我看你还能不能那么嚣张。”说完,扬长而去。 方依凡有些哭笑不得,她都快忍让到土堆去了,还嚣张。这程苏雅在发哪门子疯?摇摇头不去理会,走进办公室才发现平时准时上班的邱大总裁今天早早的来了。坐在桌子后一脸凝重的他似乎并没看见他,眉头紧皱,仿佛遇到了什么难事。 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方依凡如是想,随即像平时一样给邱易冲茶。不管什么天大的事,都和她无关。 并不在意的方依凡因着中午柳东的一句话深思起来。 中午在餐厅吃饭时,柳东照例过来同她一起吃饭,这原本是很平常的事,可就在她吃完起身刚要离开的时候,柳东突然说了一句:“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担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这两天发生的一连串的怪事在这一刻全都串连起来。薛戈飞昨天走前说的话,今天突然出现在公司的程苏雅,奇怪的邱易,现在又是柳东。方依凡这下能够肯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件事还和自己有关,并且还不是小事。 方依凡退回去,重新在柳东面前坐下:“我有权利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消失的快递 柳东却说笑了笑:“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现在也有家人了,凡事不必一人撑着。”说完之后就再也闭口不谈。 知道一旦他打定了主意不说,她就无论如何也不能从他口里得到真相,于是也不再问,一个人回到办公室细细思索。 和她有关的现在只有两件事,一件是大家都知道的竞标方案泄漏一事,一件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关于郑琦昊的事情。 这件事不可能和郑琦昊有关,那就只有竞标一事。邱易之前说过已经查明和她没有关系,却以还需要深入调查为由让自己依然留在天宇。难道是现在事情又有了重大变化?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方依然愈加肯定。 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却转瞬即逝,想要努力抓住,却无论如何再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呢?方依凡冥思苦想了一下午,直到下班都依然没能想起来。 “依凡,上车。” 一辆红色跑车停在正在公交站台等车的方依凡面前。看着突然出现的薛戈飞,那个想法突然跳出脑海,方依凡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快凝固了,不由分说坐上去,一脸严肃的看着薛戈飞:“你给我说实话,中夏从哪里得到的天宇竞标方案?” 薛戈飞启动车子,奇怪的看了方依凡一眼:“什么天宇的竞标方案?” 方依凡换个说法:“上次竞标,中夏为什么会中标?” “依凡,我知道以前我纨绔子弟的印象在你脑中根深蒂固,可你也不能因此否认我的管理能力吧,你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那就是以偏概全。”薛戈飞不满的说道。 方依凡屏住耐性:“如果是正常中标,那没什么。可如果不是,一定要告诉我,这件事事关重大。” 薛戈飞从没见过方依凡如此严肃,还有一丝惊慌失措,不由也跟着认真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样惊慌。” “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你一定不能瞒我。” 薛戈飞想了想说道:“中夏这次中标,完全在意料之外。” “怎么说?“方依凡立刻追问。 “在竞标大会前夕,我收到一份没有署名的快递,里面是一份竞标方案。我也怀疑过是是谁的疑兵之计,但是我想反正中夏比不过天宇,也没抱什么希望,于是依照这个方案改了竞标价,没想到竟然中标了。”薛戈飞详细的说道。 果然,方依凡深吸一口气:“那份快递在哪里?” “公司。” “马上去你公司。” 薛戈飞不再问,到下一个转角处迅速掉头,向公司开去。 她从来没想过将天宇竞标方案泄漏一事和中夏中标联系起来,可突然想起那天郑琦昊说的话,不觉猜测里面一定有某种联系。 “不要祸及他人,我仅有的耐性都放在你身上,对于别人,半点耐性都没有。” 如果她没有猜错,一切都是他布的局,一切他都了如指掌。这个认知让她开始有些恐慌起来,郑琦昊太可怕了。在这一刻,她多希望她的想法是错的。可如果她的猜测是错的,又怎么解释他说的话?怎么解释他在知道她和薛戈飞走得如此近而没有任何动作?依她对郑琦昊的了解,郑琦昊凶狠残暴,对她的占有欲几乎达到了变态的程度。曾经就因为他的手下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他就把那个人的手砍了下来。想到这里,方依凡打了个寒颤。这一回,他又会怎样狠毒? “你确定是放在这里的?” 方依凡见薛戈飞并没在加锁的抽屉里找到那份快递,当即问道。 烦躁不安 薛戈飞有一瞬间神色失常而后恢复如初:“是的,我确定是放在这里的。”锁在抽屉里的文件丢失,聪明如薛戈飞就已经知道,事情果然有蹊跷。他千算万算,没想到在这里栽了个跟头。 方依凡走过去一看,果然没有,猜测被证实,她看着薛戈飞:“有录像吗?” 薛戈飞摇摇头:“没用的,既然他们能够在如此警卫森严的地方拿走文件,就一定会抹去录像。” “那怎么办?”方依凡着急的问道。 薛戈飞安抚的拍拍方依凡的肩:“别担心,即使他们能够抹去录像,我也一定找得出这个人是谁,你相信我。” 方依凡只有点点头。 薛戈飞拉着她在沙发上面对面坐下来:“不要慌,依凡。来,现在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方依凡面色凝重的摇摇头,无意识的伸手握住薛戈飞放在茶几上的手:“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以后有人来调查天宇竞标方案泄漏一事,你什么都不要说,实在不行,全部推到我头上,知道吗?” 见方依凡主动握住自己的手而心生喜悦的薛戈飞,却因方依凡的话再次沉下脸来,反握住她的手:“不可能,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你至身险境。” 方依凡腾的甩开薛戈飞的手,站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知不知道因为我你有可能遭遇什么?而我绝不能看着你出任何意外,你又知不知道?” 眼光灼热的看着方依凡,心里从未有过的敞亮,忍住激动也站起来:“我知道,可如果我连你都保护不了,那我还活个什么劲儿。” 因这突然的变故心烦意乱的方依凡见薛戈飞这样,更加的烦躁,扭头就走。薛戈飞忙伸手将她拉回来,不顾方依凡的反抗,死死的抱在怀里:“我说过,凡事有我,一切你都不要担心。” 方依凡一边挣扎一边大吼:“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一切我都知道。”薛戈飞将方依凡禁锢在自己怀里,柔声说道。 方依凡停止挣扎,任薛戈飞抱着自己,声音陡地降了下来,里面是从未有过的悲哀:“你不知道的,你不知道。” 薛戈飞也不反驳,落在远处的目光像刀子一样犀利。 方依凡愁眉不展的看着面前的佳肴,没有任何胃口。两天过去了,她想不出任何可行的办法来。一旦等郑琦昊回来,就晚了。她无论如何不会回到郑琦昊身边,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薛戈飞受到牵连。 “怎么不吃?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一个温和的声音让方依凡回过神来,原来是在她对面坐下来的柳东。 方依凡摇摇头:“挺好的。” “既然挺好的怎么不吃?如果不合胃口我再去给你换一份。”柳东关心的说道。 “不用了。”方依凡忙拒绝。 精美的饭菜吃在嘴里,味如嚼蜡。 “下班一起走,出门的时候妈可是千叮铃万嘱咐的让我一定把你带回去,不然拿我试问。”柳东打趣道。 方依凡这才想起几天前林若说过等几天家里有事她一定要去,原来是今天,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如果是家事的话,她在的话不好的吧,于是问柳东。 柳东笑了:“你只管去就是了。” 方依凡见柳东不打算告诉自己,吃完饭回到办公室想了想,最后在网上查了查林若的出生日期,原来今天是林若的生日。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不能空着手去,于是和邱易请了两个小时假出去买礼物。选了又选,最后买了一条十分素雅的绸缎披肩。厚实的质感,精美的刺绣,无一不显示出它精良的做工。 为这礼物,方依凡颇费了一番心思。像林若什么东西没见过,价钱虽然不能忽略但心意却更加重要。 下了班,上了柳东的车和他一起去柳家。在楼下的时候,柳东说要去拿点东西,于是让依凡先上去。 按门了铃,来开门的是柳清彦。此刻他身着一件薄薄的灰白色毛衣,比之那一天的西装革履,更加的让人觉得亲切,一点为官的架子都没有。 “柳爸爸。”方依凡叫了一声。 看见是依凡,柳清彦嘴角的笑意立刻放大:“依凡来啦,快进来,你妈刚才还在念叨,说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呢。”柳爸爸让方依凡进屋,又看了看她身后:“咦,那小子呢。” 知道他在找柳东,于是说道:“他在楼下,一会上来。” “你先坐着,看看电视,茶几上有水果,先垫垫肚子,我去给你妈打打下手。”柳清彦把遥控器递给依凡,自己进了厨房。 方依凡放下遥控器,将手提袋放下,也跟着进了厨房。 生日变奏 林若看见方依凡,分外的高兴,连声说道:“你去外面看看电视,等东儿回来了就炒菜。清彦,冰箱里我买的点心拿出来给依凡先吃着,上了一天班,该是饿了。你也出去,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 柳清彦笑道:“你确定不要我帮忙?开始是谁手忙脚乱的?” 林若瞪了他一眼:“在女儿面前你就不能不拆我的台?难得依凡来。” “是,是,是。”柳清彦边说边往外走,转身对依凡说:“走,我们去外面看电视,让你妈一个人在这里弄。平时从不下厨的一个人,今天竟要亲手做饭,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不过你放心,我有准备,一定不会让大家饿肚子。” 看着林若和柳清彦之间的互动的温馨场面,方依凡觉得分外温暖。不知道别的夫妇是怎么相处的,也不知道那些位高权重的夫妇又是怎么相处的,可方依凡却知道,能像他们这样的,少之又少。 在这一刻,方依凡突然觉得,能有机会融入这样和睦温暖的家庭里面,是自己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从心里接受了这个家里的所有人。没有跟着柳清彦离开厨房,反而是走到林若身旁:“柳妈妈,我来帮您。” 林若推着她:“别听你爸乱说,出去看看电视喝喝水,我一会儿就好。” 不顾林若的反对,方依凡取了一旁的围裙围在身上,恳切的对林若说道:“这里就交给我吧。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也让我尽尽孝心。” “好,好。” 林若看着依凡连声说了两个好,让到一边,眼睛已经微微潮湿。方依凡拿过林若手里的菜刀,刀法熟练的切起萝卜丝来,切得又快又好。 在一旁看着的柳清彦突然对林若说:“我们有个好女儿呢。”那声音,含着无限感概。林若点点头,听见门开门的声音:“东儿回来了,你去和东儿下下棋吧。”柳清彦点点头,知道林若十分珍惜同依凡相处的时间,于是拉上厨房的玻璃门,不再打扰他们。 方依凡一扫放在操作抬上的菜品,已经知道林若要做些什么菜了。把其他的菜品都一一切好,佐料准备好。 “依凡,你切菜的手法很有厨师的感觉呢。”林若说道,在方依凡面前,她只有打打下手。 方依凡专心切菜,不以为意的说道:“我以前有学过。” “看不出来我们的依凡还多才多艺。”林若赞叹道,越看方依凡越觉得满意。 方依凡转过头对着林若一笑:“要是您喜欢吃我做的菜,以后我常做给您吃。” 林若点点头,心里无比的欣慰和踏实。虽然自己失去了一个女儿,可现在上天又让她拥有了一个女儿,她已经再无所求。 “这一幕,不知道多少次出现在我和你妈的梦里。每次梦醒,都会涌起深深的自责。没想到今天终于实现了,虽然她并不是欢欢。”在客厅的柳清彦对柳东说道,目光透过玻璃门,落在依凡身上,看着看着,眼睛开始有些濡湿。 柳东顺着父亲的目光看过去,眼里有着和父亲不一样的深邃:“她现在就是您的女儿,不是吗?” 柳清彦点点头:“是啊,能够这样,此身再无遗憾了。相信你妈妈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们都倍加珍惜。这个生日,怕是你妈妈最高兴的一个生日了。” 一盘盘精美的佳肴从方依凡手中呈现出来,看得林若目瞪口呆的。等菜全部上桌的时候,震惊的就不止林若一个人了。 柳清彦赞叹道:“要是有人说这桌菜出自大酒店里的顶级厨师手中,我怕也没人会不相信。” “老爸,你还真是有眼光。你知道以前依凡小菜馆里推出的限量工作套餐,可是人人争着抢买呢。”柳东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小菜馆?工作套餐?”柳清彦和林若同时看向方依凡。 方依凡一脸无波的说道:“我以前自己开了家名叫小菜馆的私房菜。” “怪不得呢,很累吧?”柳清彦关切的问道。 方依凡报以一笑:“不累,我喜欢做菜,做菜对我来说是一种享受。不过现在小菜馆已经不做了。” 林若赞同的点点头:“不做也好,别累坏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柳东拿出醒过的红酒,开始往杯子里倒酒。方依凡走到客厅,从手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回到饭厅来双手递给林若:“祝您生日快乐,青春永葆,笑颜常在。” 林若眼中泛着大大的惊喜,不敢相信的看着依凡:“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方依凡但笑不语,柳清彦和柳东也都欣喜的看着方依凡。礼物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用心。如果不用心,怎么能知道今天是林若的生日呢。 半响林若才接过礼物,声音哽咽的说道:“你就是上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说完,隐忍几次的泪水终于滑落下来。 柳清彦站起来走到林若身边,为林若擦去泪水:“你该高兴才是,怎么还哭了。” 林若看着柳清彦:“我是喜极而泣。” 柳东打趣道:“依凡的一件礼物都让您这么高兴,早知道我每天都买一件来送您,让你老天天高兴。” “你这臭小子。”柳清彦笑骂道。 出人意料 林若拆开盒子,小心翼翼的拿出披肩,轻轻抚摸着:“还是女儿贴心,这礼物送到我心坎儿里去了。”小心翼翼的将披肩重新装好,放在一旁。 柳东把酒杯放到每个人面前,端起面前的酒杯说道:“今天是老妈的生日,也是我们家第一顿真正意义的团圆饭,一定要多喝几杯。”方依凡觉得柳东说的有些奇怪,但见柳清彦和林若并无异议,于是同大家一起端起酒杯。 “祝老妈生日快乐,也祝我终于有了姐姐,来,干杯。”柳东说完,举起酒杯。随即,其余三人都举起杯,四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放下酒杯,开始吃饭。期间林若不停的给方依凡布菜,将她面前的碟子堆成了小山。柳东一本正经的说道:“女儿是棉袄,儿子是外套,一旦有了棉袄,外套就不吃香了。”话一说完,柳东自己都乐不可支的先笑起来。 “就你话多,这么多菜,也堵不住你的嘴。”林若笑道,夹了一个鸡腿给柳东:“看来棉袄的份上,来,赏你一个鸡腿。” 说完,又是一阵笑声。 晚饭在愉悦的气氛中结束,方依凡站在水槽前洗碗,林若把方依凡洗过的碗一一擦干放好。客厅里,柳清彦和柳东再说着什么。 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 清理好厨房,林若拉着方依凡往客厅走。门铃突然响起来,柳东起身去开门,然后就听见他叫了一声:“麦叔叔。” 来的是麦冬一家。 麦冬先同柳清彦林若问好,然后把自己选的礼物递给林若,就拉着方依凡开始喋喋不休的说起来。麦母走到林若面前指着麦冬说道:“这孩子,真是没大没小。” “哪里哪里,我就喜欢她这样子,你们过来就行了,何必这么客气呢。”林若忙说道。 柳清彦招呼大家坐下,昨天麦修提议说在饭店订一桌给林若过生日,被他婉言拒绝了。官再大,也是人民的公仆,要是被人知道了,影响极其恶劣,虽然他和麦修是几十年邻居,但外人却并不知道。想着邻居几十年,于是请他们今天过来吃蛋糕。 林若和麦冬的母亲说着什么,见麦冬的母亲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方依凡想他们谈话的内容肯定是自己。 麦冬因为在父亲的安排下也到政府做事,每天非常忙,根本没有时间去找依凡,好不容易在这里看到她,顿时觉得有许多话要和她说。 吃完蛋糕,麦冬一家就走了。因为吃蛋糕时头发上衣服上都被麦冬沾上了奶油,林若执意将方依凡带到二楼的浴室梳洗。 梳洗完结果林若递过来的吹风开始吹头发,突然听见一旁的林若说道:“等等。” 方依凡一手撩着头发的手停在原地,转过头看着林若:“怎么了?” 林若恍若未闻的走到方依凡身边,撩开她的头发,露出白白的后颈,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脸的震惊。 由于位置关系,方依凡没有看见林若此时的表情。 林若已经缩回手,说道:“没什么,我还以为你后颈上有伤。你先吹头发,我去给你倒杯水。” 说完,转身快速的离开了房间。方依凡看着林若匆忙离去的背影,为什么她觉得林若的声音有些颤抖呢?无暇细想,吹干了头发下楼去,准备和他们告别。 客厅里,柳清彦,林若,柳东呆呆的坐着,不发一言。看见方依凡下楼来,林若的眼里发出炙热的光芒。 柳清彦看了一眼方依凡,然后对大家说道:“都到书房来,我有事要说。” 晴天霹雳 方依凡奇怪的跟着他们走进书房,柳清彦示意大家都坐下。 林若让方依凡坐在自己身边,拉着方依凡的手有些颤抖。柳清彦坐在书桌后,柳东在靠窗的凳子上坐下来。 柳清彦目光从三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方依凡身上,良久才出声道:“其实,依凡,你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这句话对方依凡来说不亚于平地惊雷。依凡一愣,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强扯出一抹笑:“您真是爱开玩笑。” “这不是玩笑,是真的。你的后颈正中有一颗红痣,和欢欢一摸一样。”林若拉着方依凡的手急切的说道。 方依凡慌乱的把手从林若手里挣脱:“我知道你们对欢欢思念成狂,但我并不是欢欢。很晚了,我告辞了。”说着站起来就要走。 “1982年10月21日出生于水城,AB血型,从小没有母亲,只有一个父亲,名叫方远。我说的对吗?” 柳东的话让方依凡停了下来,方依凡艰难的转过身,不可置信的看着柳东:“你调查我?” “我只是要证明你就是欢欢。从我见到你第一面起,就觉得你和我母亲太过想象。人和人长得相似本不奇怪,但是经过接触,我发现你很多小动作都和她很像。这就不太平常了,我多此停母亲说起,我原本有个姐姐叫欢欢,小时候留在外公家被外公送到了孤儿院,从此音信全无。于是我找人到水城调查,不久前,终于得到回音,我终于确定,你,就是欢欢。”柳东缓缓道出。 “原来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林若疑惑的问。 柳东笑笑:“那时我知道你们认了她做义女,我当时就想,上天的安排还真是巧合。没有说,原本是想大家相处一段时间,培养出感情,再告诉你们,可是今天晚上被您自己发现了。” 林若站起来抱住方依凡:“我是说我一看到你就觉得特别亲,原来这就是血缘亲情,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 此时方依凡也知道他们说的多半是事实,可她仍然不敢相信。一把推开林若,独自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你就是欢欢,就是。我知道我和你爸对不起你,但是我们在以后的日子会全新补偿你,把你过去二十几年的父亲和母爱全都补上。”林若泪眼婆娑的看着方依凡,求她给一个补偿她的机会。 柳东见林若这样,忙过来扶着她,责怪的看着方依凡:“这些都不是爸妈的错,这二十几年来,他们也从来没放弃过找你。” “不要说了东儿,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林若泪如雨下的看着方依凡。 之前的温暖这一刻通通消失,只剩下讽刺,方依凡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想起饱受毒打的童年,想起落入犯罪团伙手中不堪的岁月,以及后来非人的遭遇……往事历历在目,可现在…… 在她经历过重重磨难之后,在她不需要任何人也可以活得很好的时候,竟然才有人来告诉她,原来她有爸爸妈妈,原来她有家。多么可笑,多么可笑。方依凡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听在人耳里,只觉得无比悲伤和凄凉。 原来她的人生,只是一场笑话。 笑着笑着,泪慢慢湿了眼睛。方依凡踉跄的转过身,朝房门走去。既然以前都没有,现在她也不需要。 林若看方依凡要离开,哭诉着冲上去一把将她抱住:“求求你依凡,给我们个机会,给我们个机会让我们补偿你。” 方依凡被迫停下脚步:“放开。” “依凡,不要这样,我们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但这是事实,怎么都改变不了。我们知道对不起你,让你吃了很多苦,我们会尽一切努力去弥补,好不好?”柳清彦走近方依凡,语带恳切的说道。 “依凡,这也不是爸妈的错,好在现在终于一家团圆了,这才是最重要的。”柳东也出声说道。 一家团圆? 这四个字在方依凡听来只觉得无比讽刺,看着柳东,脸上泛起冷笑:“家?那是什么东西?既然你去调查过我,难道不知道在我十七岁那年遭受毒打被赶出家门后就已经没有家了吗?” *****************************我是纠结分割线****************************************** 前所未有的沮丧…… 支离破碎 柳东面露不忍:“我知道你的童年十分悲惨,可那并不是爸妈的错。” 方依凡只觉得想笑,却笑不出来:“是啊是啊,我没说过是他们的错,是我的错,好不好?所有人都没错,只是我错了。” “你不要这样子。”柳东无力的说。 一旁柳清彦突然问道:“到底曾经发生了什么?” “你想知道吗?你要知道吗?”方依凡连问两句。 柳东立刻制止道:“不要。” “看来你们的儿子不想让你们听到一段很精彩的故事呢,还真是母慈子孝,感人得很呢。”方依凡讽刺道。 换作平时,这样尖酸刻薄的话她是怎么都说不出来的,可郑琦昊的出现让她乱了心神,而刚才这犹如惊天霹雳的消息更是硬生生的打破了她千年不变的平静。既然他们没有错,又为什么要求她谅解?又凭什么摆出一副无辜的姿态来? “让她说。”柳清彦沉声说道。 看着柳东乞求的眼神,方依凡笑了,笑得无比苍凉。难道只有他们才会痛么?难道他们会比她痛么?转开视线,不再看任何人,强力抑制住心里无限的凄凉淡淡的说道:“有什么可说的呢,不过就是被父亲拳打脚踢被周围孩子欺负打骂而已,不过就是被人陷害被学校开除被父亲毒打赶出家门而已。有什么好说的呢,不过就是求死不能反而落入犯罪团伙手里乞讨而已,不过就是拖着连名字都步记得的破败身体讨生活而已。如此而已,又有什么值得说的呢。” 方依凡轻描淡写的话语让柳清彦、林若、柳东顿时脸色齐刷刷的苍白起来,林若腿脚直发软,朝地上倒去,柳东忙走过去扶着她,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 “我会补偿你的。”林若满脸泪水,声音哽咽。方依凡没有看她,也没有看任何人,低低的声音漂浮在空气里,让人听得更加难受。 “补偿?补偿什么呢?补偿因为没有妈妈而被人欺负的童年?补偿被人陷害变得支离破碎的人生?还是补偿大婚前夕被人强奸的婚姻?我从来没想过我的人生为什么会这么残破不堪,我想这就是我的命吧,还没出生就早已经注定的命运,所以无论我怎么反抗怎么努力都逃脱不了。” 方依凡的声音从开始的愤慨慢慢变得悲伤,那些原本模糊的影像一下子全都清晰的呈现在眼前,话语也语无伦次起来:“记得很小时候,一个小男孩用石头丢我,说我是个没妈的可怜虫。那时候我多想妈妈突然出现,教训他一顿,然后告诉他我不是没妈的可怜虫。可是并没有,我的妈妈并没有从天而降。我也只能被丢得满头是包,然后回家再接受爸爸拳脚的洗礼。妈妈是什么呢?对别人而言,妈妈是宠爱是糖果是温暖是呵护,可对我来说,妈妈只是很简单的一个名词而已。那时候,我的字典里就再没有这两个字。 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是根草。没有妈妈无所谓,可我还有爸爸,尽管他喜怒无常非常暴虐。可当有一天连他都不要我的时候,我连草都不是了,那我是什么呢?我不知道。忘了那是怎样的绝望,身体上的痛,心灵上的痛,连呼吸都充满了无尽的痛楚,痛入骨髓,痛到肺腑。我原以为死亡,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那时候才知道世界上还有个词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对我来说,生和死都是奢望,你知道那是怎样的绝望吗? 连自己都忘记了的行尸走肉,没有思想,只有最纯粹的感知。 和一只狗抢半个馒头,尽管手被咬的鲜血淋漓,可是看着手里抢到的沾满了灰的馒头,我高兴得大笑,仿佛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珠宝。 一个巧合,从犯罪团伙逃了出来,无意之中来到一个墓地。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候了,每天不用担心吃的,那么多祭品可以吃,不用担心挨饿。困了就随便找个地方睡觉,醒了就躺在地上看天上的飞鸟、地上的蚂蚁。 守墓的老婆婆对我说:孩子,要学会靠自己的劳动吃饭,那样才有意义。 然后,她给我洗澡,给我洗头,把我洗得干干净净的,然后给我穿上她女儿的旧衣服。我才发现,原来我的皮肤不是黑的而是白的,原来我是女孩子而不是男孩子。 我去餐馆洗碗,去残疾人开的按摩院学按摩,去服装厂当制服工人…… 一个非常好看天神般的男子找到我,对我说是我的邻居,要带我回家,于是我跟着他回家。 他让我住最漂亮的屋子,给我吃最美味的食物,请老师给我上课……在我开口说话不久后,他向我求婚了。 可幸福,终究只是昙花一现…… **********************************我是可爱分割线******************************* 前几天发生了一些事,一时无比哀伤,所以没有更新,见谅! 无处容身 大婚前夕,他狠狠的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扔到床上…… 从没见过他如此冷酷残暴,我的反抗显得那么无力。躺在洁白的婚纱上,我听见衣服破碎的声音,听见心脏裂开的声音。尖锐的痛楚触动心底的记忆,回忆的大门打开,我终于知道我是谁了。 看着面前这个我努力躲避却还是躲不开的恶魔,曾有的绝望再次袭上心头。如果生活只是无穷无尽的磨难,如果只是一个又一个的劫难,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冲洗掉身上的污秽,在破败的躯体上套上衣服,走出了家门。 午夜的街道,静得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我顶着漫天的星星,在城市迷你的霓虹里,来到车流最密集的十字路口中央,然后侧身躺下。 闭上眼睛,等待最彻底的破碎,等待最深刻的毁灭。即将到来的一刻太过绚烂美好,我安心的睡着了,梦里,我站在云端,看着肉体灰飞烟灭,露出最灿烂的笑容。” “不……”林若痛苦的低吼。 方依凡恍若未闻,声音更加低沉,仿佛耳语一般:“上天从不肯让我如愿一次,哪怕是死。睁开眼时,周围站满了人,七月的太阳刺得我眼睛发冷。我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然后离开。不值得庆幸,没有庆幸。” 想起那种绝望的心情,方依凡闭口不再说话,漂浮着方依凡低沉声音的书房顿时安静下来,充满了悲伤和痛楚。 补偿?时间能够倒流,生命可以重来吗?漠然的离开柳家,伤害已经造成了,补偿不过是一种让人心安理得的说法。 沉浸在震惊和悲痛中的几人都没有察觉到方依凡已经离开,从悲痛中回过神来的柳柳清彦第一个发现依凡已经不在了,神色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依凡呢?” 柳东回过神来暗叫不好,这样离开只怕她会做出什么让人追悔莫及的事情来,连忙追了出去,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 柳清彦眼含泪水的走到林若身边,林若扑到在丈夫怀里哭得几欲昏厥过去,无意识的喃喃着:“依凡,我苦命的孩子……” “小若,你在家里等着,我跟东儿一起出去找,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把她带回来。”柳清彦哽咽着说道。 林若点点头:“我也去。” 出了家门,柳东才发现正在下大雨,不由得更加担心。想着她此时肯定没有走远,就开车在附近来来回回的找,可找遍了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方依凡茫然的在雨中走着,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雨水落在身上,泛起深深的寒意,这寒意让她冷静下来,神智清明。 伤心吗?有一点点;怪他们吗?不怪吧。她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太过震惊,还有一些愤恨,对他们说的那么理所当然的愤恨。或许她的话刺伤了他们,可她本无此意。她无意扮可怜、哭诉指责他们的抛弃,也无意扮成基督山女伯爵演一出复仇记,更无意来一场母女相认全家团员的相见欢。 这么多年了,一个人走,一个人痛,一个人活,都是一个人,她早已经习惯了。对这突然凭空冒出来的家人,只觉得无比的意外和唐突。 她是不是该恨?恨他们举家温馨的时候她孤苦伶仃,恨他们共享天伦的时候她还在与苦难抗争。抑或是该报复?报复他们对她的不管不顾导致有了这么波折重重的一生。 她不愿意去恨也不愿意去报复,不是她宽和,而是报复和仇恨是一件闹心费力的事情,她不愿意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可无论怎样,她再也没办法心平气和的林若一家相处了。她不是圣人,她做不到。 可却不想再见到他们,就像生命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几个人一样,以前没出现,以后也不要再出现。她依然是她,没有任何改变,和任何人都没有牵连。 此刻他们应该去她家找了吧,她不想看到林若那张哭泣的脸,不想看到柳清彦自责的表情,更不想承受柳东同情的眼神。 方依凡苦笑一声,天大地大,此时她竟然无处可去。 他的温暖 头发早已经淋湿,衣服也已经湿透了,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看到附近有个公交站台,于是忙跑过去避雨。她不是虐待狂,不会虐待自己的身体。 一阵风吹来,寒意仿佛浸到骨头里一般,方依凡打了个寒颤,双手抱着自己的身体。突然怀念起喜儿温暖的身体来,那温暖仿佛要暖进心里一样,让人无法抗拒,还有某人那张扬的带着温柔的笑…… 犹豫许久,终是拿出电话,还好,电话虽然被淋湿了还能用。 翻开电话薄的当口才想起自己并没有薛戈飞的电话,一向都是他找她的,她还从来没主动找过他。他曾经给过她一张名片,却被她随手扔掉了。 方依凡失望的看着手机,却赫然看见薛戈飞的大名排在电话薄的第一位。原来是薛戈飞在她的手机里存储了他的电话号码,还强势的占据了第一的位置。 心里有一角变得异常柔软,方依凡拨出电话,刚拨通就听见嘈杂的声音里传来一声熟悉的略带欣喜的声音:“依凡。”随即电话那头安静下来。 薛戈飞温暖的声音听得她心里一酸,低低的回答:“嗯。” “你现在在哪里?”电话里传来薛戈飞略带兴奋的声音。 原本平静下来的方依凡突然有想流泪的冲动,吸了吸鼻子,环顾四周:“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薛戈飞挑眉反问,察觉出依凡有些不对劲。走到窗边,一直忙碌的他这才发现外面下着大雨,而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难道她出事了?这个想法让薛戈飞的喜悦变成了焦急,忙问:“你说说看周围有那些建筑。” 方依凡环顾周围:“这里有一个公交站台,上面写着芳草路。” “芳草路……” 薛戈飞重复一遍,然后叮嘱道:“你站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过来。” “嗯。”方依凡低低的应到,挂了电话。 薛戈飞挂了电话看着屋子里的几个人:“你们谁知道芳草路在哪里?” 其中一个人说:“我知道,亚太广场过去就是。” 亚太广场他是知道了,于是点点头,站起来就往外走:“你们可以走了,每个人都给我盯紧点儿,有事给我电话。” “是,飞哥。” 几个人恭敬的答道,目送薛戈飞离开。 薛戈飞开着车一路狂飙,感谢这辆跑车的高级性能,能让他即使在这样路面打滑的雨夜尽快的找到方依凡。 “芳草路,公交站台。” 薛戈飞默念着,车子开过亚太广场,就看见一个公交站台下一个身形纤瘦的女人双手环抱着自己站在那里。不过只是一个身影,薛戈飞却一眼就认出来那就是依凡,当即加大油门朝她开去。 “依凡。” 一直低着头的方依凡抬起头来,就见一辆红色的跑车快速的向自己开来,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停在自己面前了。 车门打开,薛戈飞走下车来,快速的向她走来。 说不清楚为什么,当看到薛戈飞站在自己面前,方依凡顿时热泪盈眶…… 薛戈飞抓住方依凡的手臂,焦急的问:“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出了什么事?” “没事。”方依凡忍住眼泪,看着薛戈飞摇摇头。 薛戈飞再有诸多疑惑也忍了下来,不再问她,手上的触感提醒他,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再不让她暖和起来,怕是要生病。 “走,回去再说。” 薛戈飞脱下外套,盖在方依凡身上,拥着她上车,关好车门,自己才上车。 看着方依凡这个模样,薛戈飞又是生气又是高兴。生气的是她竟然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高兴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首先想到的是打电话给自己,这是不是就说明,自己在她心里无人可比? 唉……薛戈飞在心中叹了口气,她总是让他喜忧参半。 一路上方依凡默默不语,薛戈飞欲言又止,两人就这样沉默的回到薛戈飞在郦阳花园的住处。 进门,薛戈飞忙到方依凡以前住的那间客房的浴室里放水,出来看见喜儿正在讨好她,不停的对她摇尾巴。 走过去弯下腰拍拍喜儿的脑袋,关切的对方依凡说道:“快去洗个澡,驱驱寒气,秋天的雨水凉,别感冒了。衣橱里有衣服,是之前张妈给你买的,你忘了带走。”那间房屋自方依凡走后,依然保持原样,什么都没动过。他从心里期待,她能再住进来,当然,能住到楼上的主卧室是再好不过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他终于不用再睹物思人了。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嗯。” 方依凡站起来,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房间。 看着依凡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薛戈飞转身向厨房走去。 情难自禁 方依凡洗完出来,没有看见薛戈飞,连带喜儿也没看见,只听见从厨房里传来一阵响声。走到厨房一看,薛戈飞正在对着灶上的汤锅嘀咕着什么,手里拿着一块姜还不停的比划着。 走过去,见操作台上放着生姜和红糖,不由好奇的问:“你在做什么?” 突然出声让薛戈飞一惊,回过头来看是方依凡,脸上顿时一片绯红,小声嘀咕着:“这个该死的姜汤是怎么做的啊?”说完记得不对,又补了一句:“首先申明,我可不是为你做,是我自己受了凉,要喝的。” 原来他在为她做姜汤,却又不想让他知道。方依凡有些感动,这么些年,还没有人这样不求回报的对她好过。看着薛戈飞脸上的害羞之色,又见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柔声说道:“我来吧。” 薛戈飞求之不得的忙扔下手里的姜:“这个鬼东西,还是你来好了,我先出去了。”说完,逃也似的消失了。 看着薛戈飞消失在客厅饭厅转弯处的身影,那温暖的感觉又用上心头,眼睛又变得湿湿的。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人在关心着她,还有人能让她心里温暖。 眼里还有泪,脸上却泛起淡淡的笑。方依凡转过头,将生姜拍破,放到汤锅里,水开了转小火。熬煮一会儿才加入红糖,继续熬煮。 薛戈飞再次出现时,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了。穿上家居服的他,看上去依然英俊迷人,更添了几分随性和亲和。就只看着,都觉得倍感舒服。像是明媚的阳春三月,暖风熏得游人醉,说不出的舒适和惬意。 方依凡盛了一碗姜汤给薛戈飞,自己也盛了一晚。两人在饭桌上面对面坐着,各自喝着姜汤。 薛戈飞看了方依凡几次,最终还是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方依凡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喝姜汤。 “依凡,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告诉我,不要瞒着我,好吗?”薛戈飞言辞恳切。 方依凡想了想,最终看着薛戈飞笑着摇了摇头:“我并不是存心瞒着你,而是真的没必要,不然我也不会给你打电话。” 薛戈飞伸出手,握住方依凡放在桌上的手:“我很高兴这个时候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我。但是我不想看到你活得那么辛苦,那么累,所有事情都一个人承担。凡事有我,我说过的,你还记得吗?” 方依凡的手动了动,却没有抽出自己的手,看着薛戈飞一脸的诚挚和温柔,还有其他说不清的东西,最终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一直都记得。” “那就好。” 薛戈飞放下心来,这才发现自己情不自禁的抓住了依凡的手,而她,而她竟然没有挣脱。这让薛戈飞又是一喜,收回手欢快的将碗里的姜汤一口气喝完,然后把碗递给依凡,愉悦的说道:“再来一碗。” 方依凡哑然失笑:“你确定?” 薛戈飞这才发现自己乐过头了,这是姜汤而不是自己喜欢喝的其他汤品,可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多喝一碗,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吧。” 这也是,方依凡收了笑,起身为薛戈飞再盛了一晚姜汤。 薛戈飞看着方依凡的身影,眼里的柔情能挤出水来。 喜儿跳上沙发和方依凡嘻闹,薛戈飞前去阻止:“喜儿,这么晚了,上楼去睡觉,快去,不然我生气了。” 见薛戈飞瞪自己,喜儿心不甘情不愿的嘴里呜呜着跳下沙发,依依不舍的向楼上走去。电话突然响了,打破了一室平静。 薛戈飞走过去接起来:“哪位?” “薛戈飞,依凡在你家吗?”话筒里传出柳东异常迫切的声音。 温暖在心 薛戈飞挑挑眉,这柳东,找人怎么找到他这里来了。不过仍是捂着听筒,征求依凡的意见:“是柳东,问你是不是在我这里。” 方依凡一愣,然后走过去拿过薛戈飞手里的话筒:“是我,有事吗?” 电话那边的柳东明显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爸妈担心你有事。” 方依凡口气淡漠:“你告诉他们,我不怪他们,只是不想再看到他们,包括你。也不要担心,毕竟对我来说,是一种讽刺。” “可……” 不等柳东说完,方依凡快速的挂上电话。看着薛戈飞的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哀伤和乞求:“不要问好吗?” 那柔弱凄楚却故作坚强的模样看得薛戈飞的心纠结疼痛,想也不想,一伸手将她带到自己怀里,抱着她:“好,我不问。” 方依凡没有推开薛戈飞,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似乎要驱走她骨子里的寒。长久堆砌的城墙一脚轰然坍塌,第一次放任自己软弱。那么久,她累了,很累,多想可以靠靠,不需要再故作坚强。 她知道这样的软弱不应该,可……就这一次,就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好。靠在薛戈飞充满力量的肩旁上,那游弋不定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薛戈飞。” 方依凡低低的叫到。 “嗯。” 薛戈飞轻抚着她的头发,感受着怀里的她,曾经一直空落落的胸膛终于充实起来。一起被某种东西填满的,不只是怀抱,还有心。 “我有没有说过谢谢你?” 听着怀里传来的声音,薛戈飞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温柔:“说过,说过很多次了。” “那我再说一次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因为不需要。” “可是,我还是想说谢谢你。” …… 感觉到脸上的温热,薛戈飞一脸满足的笑着睁开眼睛,见喜儿正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他的脸,脸色顿变,一把将它推开。 “喜儿,走开。” 薛戈飞没好气的吼道。好不容易做个美梦,梦中依凡正一脸娇羞的要吻他,他高兴得无以言表,脸上真实传来的温度让他笑着睁开眼睛,哪知,竟然是喜儿那条大笨狗。 洗漱后穿戴好下楼,期待中的早饭和做早饭的佳人并没出现在视野中,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难道依凡走了? 薛戈飞脸色暗了暗,走到客房门前,发现客房紧锁着。心里不由得又高兴起来,依凡原来还在睡。可马上就觉得有些不对,平时依凡都起来得很早,今天怎么这么晚了都还没有动静。 “依凡。” 薛戈飞敲了敲门。 等叫了几声都没有反应的时候,薛戈飞已经沉不住气了,顾不上去找钥匙,一脚踢开门,依凡还睡着。走近一看,那脸红得像红纸一样。摸摸她的额头,烫的吓人。 薛戈飞当即拨通东方哲的电话,让他前来给依凡看病。 东方哲虽然有些不满,可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终于给方依凡打上点滴,两个男人坐在一边相对无言。 许久东方哲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最近在干什么?” “没什么,还不是和以前一样,上班下班的。”薛戈飞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方依凡,对于东方哲连看也不看一眼。 “可我却听说道上有位大哥四处在召集人手,那人是不是你?” 薛戈飞闻言看了一眼东方哲:“怎么可能,我不做大哥好多年,哈哈,你该知道的。”薛戈飞打着哈哈。 爱是动力 东方哲站起来:“你不要给我打马虎眼,我一听那人的行事作风就知道是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装了。”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问。”薛戈飞也不再隐瞒。 东方哲严肃的问道:“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您下载的文件来自:w w w.27t x t.c o m (爱去小说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的小说哦! “是不是因为她?” 薛戈飞不置可否。 东方哲看着薛戈飞:“既然当年抽身了,为什么还要再介入?你知不知道这样要是以后你再要退出就没那么简单了?现在不比那几年,又加上你是第二次进入,以后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为了一个方依凡,值得吗?” “值不值得,我心里有数。” 东方哲看了看床上的方依凡,终是没有耐性,一把拉住薛戈飞的衣领,将他拉到门外,然后关上房门。 “你心里有数?现在你心里除了个方依凡,还有其他的吗?好,就算她在你心目中的位置那么重要,可不就是因为一场误会误伤了她,你再气愤也不至于重走黑道啊。”东方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 薛戈飞也不辩解,许久才说道:“那伙人前几天突然被公安局抓到了,第二天在狱中因为斗殴死亡。” “啊?”东方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以前那个什么都觉得无所谓的薛戈飞一去不复返了,因为我现在有了想要珍惜呵护的人。我原本以为,这个人永远都不会出现,所以我什么都不在乎,日子无所谓好无所谓坏,没有希望。可她出现了,让我知道原来我的心还会跳,我的血液还会沸腾,更让我对生活第一次有了渴求。所以,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做个吃喝玩乐置身花丛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吗?不,我有了希望,我就会努力的去实现它,即使不能,就算拼尽全部,我也势必要护她周全。” 坚毅的目光,掷地有声的话语,全身充满了力量感。这样有拼劲的薛戈飞,东方哲只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同时,薛戈飞的话,在他心里也引起强烈的共鸣。人,要有盼头,活着才有意思。如果他没有医学这门爱好,而是做个富二代接手父亲的产业,只怕比他还要过的醉生梦死。 “好,从此我不再问值得与不值得的问题,有什么用得着兄弟我的地方,只需要说一声。听你口气,想来已经知道对手是谁。到底是谁,让你都不敢有全然的把握?”一旦做出决定,东方哲理所当然要尽自己的全力协助他,说实在的,看到他活得这么有盼头,他从心里也为他高兴。 薛戈飞一脸感激,重重一拍东方哲的肩旁:“谢了兄弟,你只要照顾好依凡的身体就好,其余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既然你已经如此确定,那么我就能够保证她的身体一定不会出问题。可你也不要和我如此见外,说说,看我有没有什么帮得上你的地方。” 薛戈飞摇摇头:“我不想拖你下水。” “你不说,我自己就不可以去查吗?哼!”东方哲冷哼一声,对于薛戈飞将自己排除在外的做法非常不满。 见东方哲这样,薛戈飞只得说道:“郑琦昊。”说完,立刻又接着说道:“我现在已经着手在查,等几天就有消息了,你不要轻举妄动。” 东方哲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叮……” 门铃突然响了。 “这个时候会是谁?”东方哲好奇的问道。 疼痛难当 薛戈飞摇摇头,前去开门,门口站着柳东,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但眼中的焦急之色却很是明显。见着薛戈飞,点头示意之后开口问道:“依凡还在这里吗?” 薛戈飞并没明确回答:“你找她有什么事?” “我看她今天没去上班,手机也关了,怕她出什么意外,所以前来看看。唐突之处,还望见谅。”柳东急切的说道。 对于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薛戈飞也渴切的想知道,毕竟能让依凡如此悲伤的,一定不是什么小事,于是让柳东进了门。 见东方哲也在,柳东当即问道:“依凡病了?” 薛戈飞点点头:“高烧。” 柳东一脸着急:“她在哪里?” “这你可以放心,她很好。” 听薛戈飞这样,柳东稍微放下心来。 东方哲见薛戈飞似乎有话要问柳东,于是说道:“你们先聊,我去看看依凡。” 柳东见状,正要跟着东方哲去看依凡,却被薛戈飞叫住:“昨天晚上的事,你不认为应该说说吗?” 得知依凡没有大碍,又加之东方哲在这里,柳东的心已经放下一大半。当下也不着急,眉毛一挑:“我并不以为有和你说的必要。” “是吗?” 薛戈飞冷哼一声:“柳经理恐怕忘记了这是在谁的家里。” “是在你家又如何?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你一个外人。”找了一晚上人,原本就着急上火的柳东也不客气了。 “家事?别说只是你父母的义女,就算是亲生的,如果让她不高兴了,我都不会罢休,别说还不是亲生的。”薛戈飞说的狂妄。 柳东听薛戈飞说话的口气,加上以前几次的接触,分明把依凡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这让他有些震撼。薛戈飞的风流韵事,他虽回国不久,却从没听人少说。可他也知道,这样的人,一旦认了真,只会更加的死心塌地。思及此,心里也不免为依凡感到高兴,听他的语气,看来依凡什么都没对他说,脑筋一转,于是说道:“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亲生的?” 果然,薛戈飞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柳东绕过薛戈飞,走向开始东方哲去的房间。 依凡一定在那里,柳东很肯定。 薛戈飞不肖片刻便猜出了柳东话里的含义,却是不敢相信。如果是真的,那么…… 现在能肯定一定是真的了,看来自己少不得改天要向柳东“讨教”一番了。 因为寒气侵入引发的高烧对东方哲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所以一瓶点滴打完,方依凡的高烧已经退了下来,人也清醒了不少,只是人还虚弱乏力。不用等薛戈飞吩咐,东方哲主动又给她挂了一瓶营养液。 客房门从外面推开,方依凡没有看到预想中的薛戈飞,却是最不愿意看见的柳东出现在视线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干脆闭上眼假寐,来个视而不见。 柳东走到床前,看见方依凡虚弱的闭着眼睛,也知道她其实醒着,只是不愿意见自己而已。异地而处,他能够理解依凡的心情,在如此震撼的事实面前,她能够这样已经非常难得了。他相信她说的不恨他们是真心话,而她说的不想同他们有任何关系,也是真心话。她的要求不合乎人情,却太正常不过,只是他们怎么可能还会让她一个人流落在外饱受艰辛? 她若无其事的回忆往事,说出的不过是那些无关紧要的事,而那些伤那些痛那些绝望,她什么都没说。即使这样,他们都难以承受,还别说当年的她。她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那些过去,他们无能为力,只有心痛,心痛到无以复加却无可奈何。 这是他的姐姐,原本应该在父母的呵护下快乐的无忧无虑的长大却独自一人饱受磨难遍体鳞伤的姐姐,他恨不得那些磨难全部都替她承担,而不是事过之后听她用若无其事的口吻云淡风轻的说着曾经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伤害。 柳东在床边蹲下,伸手将依凡冰凉的手握在手里。 ***********************我是可爱分割线************************** 稍后还会再更一章,爬走码字去…… “丑”媳妇见公婆 东方哲见此,眼神一暗,却见随后进来的薛戈飞对他摇摇头。不由得有些纳闷,这个薛戈飞脑袋进水了么,自己心爱女人的手被别的男人握住,狂吃豆腐,他也不生气?这个依凡也是,平日那么冷清的一个人,怎么也不拒绝柳东的拉扯。其实他不知道,方依凡是不想醒来面对柳东。 就听见柳东动情的对依凡说道:“我知道你听得见,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既然你撑到了现在,那么就请继续好好生活下去。以后的岁月,只有甜蜜没有苦难,相信我。你好好休息,公司那边不用管,一切有我。” 说完,放开依凡的手,不舍的站起来,经过门边时看着薛戈飞说道:“希望你好好照顾她,如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虽然他是依凡的弟弟,可薛戈飞依然很介意他握她的手,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而且知道依凡是装睡,他早就发飙了。正恼怒的想着再没有下一次,被柳东这样一说,更加没好气:“我自己的女人,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 柳东点点头后离开,行动比誓言更加让人信服。 东方哲看着柳东的背影,诧异的问道:“这是演的哪出戏?” 薛戈飞直接忽略走到依凡身边:“现在感觉怎么样?” 知道柳东走了,听见薛戈飞的声音,方依凡睁开眼睛:“好多了。” “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让东方哲去买,我出去办点事,尽快回来陪你吃午饭。”薛戈飞嘱咐道。 方依凡点点头,也不推脱。东方哲原本想说为什么是我,可一接触到薛戈飞的眼神,立马自动闭嘴。 薛戈飞说完,示意东方哲跟他到外面去。 “什么事?” 薛戈飞答非所问:“有什么需要的,你让打电话让小丁去买就好了。” “你有这么体贴?”东方哲不相信的看着薛戈飞。 薛戈飞撇了他一眼,东方哲这才明白,这那是体贴他啊,分明就是好让他留下来照顾方依凡嘛。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今天天气晴好,阳光明媚。 东方哲拉着方依凡到二楼的露台晒太阳,美其名曰,适当的晒晒太阳有利于身体健康。方依凡无奈只有一同上去,旁边还跟着喜儿。 “你说这日子,过的真是不错啊。” 东方哲躺在躺椅上,眯着眼睛感叹道:“要是来点酒就好了。”刚说完,就听见电话响了。方依凡见东方哲没有要动的意思,于是起身下楼去接电话。 “依凡,接完电话记得给我倒杯酒上来啊。” 东方哲在身后喊到。 没想到手刚触到电话铃声就停了,门铃却响了,想了想还是开了门。 “您是?” 门前站着一个五十岁以上的戴着眼镜看上很温和的老先生。 老先生也不回答,走进屋子环视一周,然后才看向方依凡:“薛戈飞呢?” “他不在。” “那你是?” “我是他朋友。”方依凡不知道老先生的身份,但看他直呼薛戈飞的名字,想来他们应该是认识。 老先生眼中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朋友?他什么时候有了能够住到家里来的女性朋友?难道你就是那个叫方依凡的?” 方依凡心中咯噔一声,这老先生竟然知道她是谁,那他是?听他这说话的口气,难不成是薛戈飞的父亲?心中想了想,越发肯定起来,细看,这老先生和薛戈飞温和神色背后的精明霸气如出一辙。 没错,这人就是薛戈飞的父亲薛景天。 上次薛戈飞那小子让张妈过来住了半个月,张妈回去之后整天都笑嘻嘻的,仿佛有什么天大的喜事。薛景天暗自猜测,能让张妈这么高兴的莫过于薛戈飞感情稳定。于是着人打听,不知道则已,知道了不觉就有些气闷。薛戈飞这小子要模样有模样要钱财有钱财,那是多少妙龄女子当红女星求知若渴的,可这叫方依凡的,竟然还没那心思,纯粹是那小子剃头挑子一头热。今日趁着那小子不在,刚好手下说方依凡今天在薛戈飞这里,于是自己亲自过来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让对那小子身边的女人都不满意的张妈如此满意,也让儿子头一次在女人面前栽了跟头。 不卑不亢,神色淡然,长相也宜室宜家,薛景天虽然第一印象觉得不错,可还是不免觉得她有些不知好歹。 薛景天在沙发上坐下来,方依凡给他倒了杯水,也不说话。 “依凡,谁的电话?怎么接那么久?” 楼上没有等到酒的东方哲不满的嘟哝着,准备下来看看。这一看不要紧,这薛老爹什么时候来的? 老将出马 东方哲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忙往下走,刚要开口招呼,却被薛老爹的眼神阻止了。心中也开始有些紧张,不知道这薛老爹打的什么注意,是来看媳妇呢,还是来找茬。看媳妇还好,要是趁薛戈飞不在来找茬的话可不妙了。薛老爹的手段,他可是知道的,说什么也不能见死不救。 走到薛老爹面前:“老爹,你怎么来了?” 薛景天神色间闪过一丝严厉,随即又一片温和之色:“你小子倒好,在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有病人在。”东方哲在薛景天旁边坐下来,神色之间满是恭敬。 薛景天心中发笑,这小子的心思他还不知道?就怕他找方依凡麻烦,所以提醒他方依凡还在生病。哼,他薛景天还不至于去为难一个小辈吧。 “快到中午了,要不我们出去吃饭吧,薛老爹想吃什么,也让我敬敬孝心。”东方哲提议到。 这话让方依凡更加确定,面前坐着的这个老先生就是薛戈飞的父亲薛景天了。 薛景天不动:“今天老爹我胃口不好,不想出去吃。” 得,这是要考她厨艺,让她知难而退?东方哲为难的看了方依凡一眼,不是见死不救,他也没办法了。 “既然老先生不想出去吃,那在家吃如何?我之前看冰箱里还有一些菜。”方依凡说道,她心里感谢薛戈飞,对于薛戈飞父亲连带也有一些敬重。 薛景天狐疑的看着方依凡:“你会做饭?” 要是会做饭,那小子之前怎么会让张妈过来?莫不是这小女娃在和他玩心眼?和他斗心眼,还嫩了点。 好,他倒要看看,于是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 东方哲看着方依凡的背影,心头大叫不好。这薛戈飞口味是多么挑剔,而这薛老爹是薛戈飞的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关无论如何过不去了。他也不管了,等薛戈飞自己想办法,他是无能为力了。心烦气燥的看着静悄悄的门口,不是说回来吃午饭么,怎么还不回来? 薛景天和东方哲有两句没两句的聊着,其实两人的注意力都在厨房那个从容不迫的女子身上。 没多久,传来一阵阵食物香气。 两人都被这丰富的食物香味狠狠震惊了一把,不等方依凡招呼,薛景天和东方哲已经来到饭桌前。 青菜看上去青翠欲滴,肉片看上去鲜嫩爽滑,还有其他菜色,看上去都不错。 方依凡将汤放在桌上,转身拿碗筷。 盛了碗汤放在薛老爹面前:“因为时间关系,这汤火候还不足。秋季适合进补,您老平日里可以多喝些滋补的汤,益气养血。” 薛老爹不置可否,喝了一口,果然火头还差些,但是味道却不差。又将每样菜逐一尝过,真是难得,看上去让人很有食欲,味道竟然也非常好。能把家常菜做成这样,非常了不起,眼中闪过几丝赞赏的神色,温和的说道:“你也累了,坐下来一起吃吧。“ 东方哲对方依凡伸了伸大拇指,虽然他还没吃,可看薛老爹这样,就表示他非常满意,没想到薛戈飞竟然还捡到宝了。 外面传来声响,片刻就见薛戈飞出现在厨房门口。 他径直走到方依凡面前,语带责备:“身子不舒服怎么不好好休息?我不是说了等我回来带你出去吃饭的吗?” “咳咳。” 东方哲出声提醒薛戈飞还有人在,因为薛老爹坐在里面那一边,因为视线问题,薛戈飞并没发现自己的老爹来了。 经这一提醒,薛戈飞才发现父亲来了,惊讶的问:“老爸,你什么时候来了?” 薛景天放下筷子:“怎么?我就不能来?”说完看向方依凡,面带微笑:“你好依凡,我是薛戈飞的父亲。” “您好,薛叔。”方依凡面色平静的向薛景天问好,因为早就猜出来了,所以并不显得吃惊。 薛戈飞这才明白过来老爸怀的什么心思,有些担心的看着方依凡:“他没有为难你吧?” 方依凡摇摇头还没回答,薛景天不满的说道:“你这小子说的什么话,我像是坏人么?谁叫你有了媳妇藏着,也不给你老爹看,害的我还要亲自出马。” “媳妇”二字一说出口,方依凡顿时脸颊一片潮红,薛戈飞则是心中一喜,东方哲就放下心来。 家庭温暖 薛戈飞没想到父亲竟然这样轻易的就同意了,还有助他一臂之力的意思,这意外的惊喜让他不由得喜笑颜开:“老爸,你别把媳妇吓走就成。” 薛景天撇了他一眼,满意的看着方依凡:“我这儿子,虽然长的没我帅但模样也还过得去,脾气虽然没我好但也还算不错,总体来说虽然算不上优秀青年也还是大好青年一个,你就将就将就,别挑剔了。” 现在的女孩子,愿意做饭,且厨艺不错的,已经很少了。从进门到现在,她应该早就猜出他的身份,却依然既不讨好也不畏惧,神色自如,进退有度,难怪儿子会喜欢。既然儿子喜欢,他也看得上眼,就索性帮儿子一把。 “哈哈哈哈……” 话还没说完,东方哲就大笑起来:“薛老爹,你这是帮忙呢还是帮倒忙呢?” 薛景天不理他,一脸热切的看着方依凡:“怎么样?” 方依凡既不能答应却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驳老爷子面子,哭笑不得的看着薛戈飞。薛戈飞虽然也想方依凡点头同意,可不想强迫她,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比之前进了很多步了,如果一时急躁,反而有可能适得其反。对自家老爹投去一眼,老爹,对不住了。然后拍了拍依凡的肩旁:“吃饭吧,别管老头子,他大概老糊涂了,所以胡言乱语。“ 薛景天瞪了一眼薛戈飞:“你才老糊涂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过我可说好了,依凡,我老头子想吃家常菜的时候,你可要去给我做啊。” “不去,你让张妈做就好了,干嘛要使唤依凡啊,不去。”出声反对的不是方依凡而是薛戈飞,他宝贝都还宝贝不过来呢,怎么可能给老爹“奴役”。 薛景天一拍桌子:“你小子找揍,是不是?” 眼看两父子就要掐起来,东方哲忙用“帮帮忙”的眼神看着方依凡。这两个人,经常意见一不合就要掐起来,他见多了。 “薛叔您老别生气,您想吃什么随时说一声,只要有时间,我一定过去给您做。”方依凡只想息事宁人,不想他们为她掐架。 薛景天一听,得意的看了薛戈飞一眼,坐下吃饭。 见薛戈飞还要说什么,方依凡忙拉拉他的袖子,低声说道:“不饿么?有你喜欢吃的滑蛋虾仁,你看,都要被东方哲吃完了。” 薛戈飞这才坐下来和东方哲抢菜,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饭后,薛景天和薛戈飞下棋,方依凡给他们泡了壶茶,然后退到一边安静坐着翻看杂质,东方哲和喜儿玩在一块儿。 “老爸,谢了。” 薛戈飞语气诚恳。 薛景天笑着看了一眼方依凡,然后落下一子:“你小子的心思我还不知道?难得你这回这么有眼光,别把这么好的媳妇给我追丢了,小心我拿你试问。” “还没娶进门呢,就开始偏心了,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啊?”薛戈飞打趣道。 薛景天径自说道:“别说这个,就眼前这情况我看你小子还有得追,我看她对你没那意思,要不要我出马?老将出马,一个顶两。” “得了老爸,你就别掺一脚了,事情够乱的了。依凡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认人不认钱,性子又有些冷淡,对人也不热络,能够有现在的局面,已经很不错了。你别给我吓跑了,到时候我可要找你拼命。”薛戈飞语带警告。 “好好,希望你小子别让我失望。” “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薛戈飞说完,突然一脸得意的看着老爸。 薛景天见儿子这神色忙低头一看,自己竟然输了。连忙摆手:“你小子耍赖,不算不算,重来。” 因为昨晚方依凡的手机被雨淋坏了,于是坐了一会儿说要去买手机,薛戈飞本说让人送一个来,但被方依凡拒绝了。买手机不过是个借口,她想一个人出门走走,留下来不知道薛老爹还会说出什么胡话来。 略作收拾,离开了郦阳花园。 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找了一家路边咖啡店坐下。就这么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心里和嘴里都微微泛苦。 ******************************我是可爱分割线********************************** 为了祝贺骨头同学新婚,今天三更,祝她新婚快乐,永浴爱河。 遭遇绑架 不肯放过她的郑琦昊,突然出现的父母,还有那无处不在的薛戈飞,这些人那些事乱七八糟的搅在一起,她知道想要一方宁静已经不可能,生活只会越来越糟。 郑琦昊还没出现就已经布好了局,他不是想用薛戈飞来牵制她,他只是习惯了让任何接近她的男人都不好过,随时可以一招制敌。这就是郑琦昊的阴狠之处,如果她不答应,她相信郑琦昊有一百种手段让她生不如死。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不能摆脱郑琦昊,那么她一辈子就别想要真正的宁静。可要如何才能不伤及无辜又能永远逃离呢? 方依凡叹了一口气,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冷却的咖啡显得更加苦涩。 “哟,我还以为这是谁呢,原来是方依凡啊。” 一个尖利的女声传来,方依凡抬头一看,程苏雅正向她走来。也不问方依凡愿不愿意,径自在方依凡对面坐下。 “还真是冤家路窄,上班时间在这里都能碰到你。”程苏雅面上笑着,却咬牙切齿的说道。 方依凡收回视线:“我和你从来不是冤家。” 这时那边有人再喊:“苏雅,走了,快点。” 程苏雅款款站起来:“你别以为示弱我就能够放过你,方依凡,上次的帐,我还没跟你算。总有一天,我会和你全部算清,我真是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 “邱易吗?我从头到尾没有兴趣。”方依凡语出惊人。 果然,程苏雅面色一滞,随即又笑起来:“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走着瞧。”说完,快步离开,向同伴走去。 方依凡摇摇头,这年头,假话远比真话更能让人相信。 没有目的地的走着,一辆车在旁边停了下来,一个黑衣男人快步走到方依凡面前,恭敬的点了个头:“璀璨小姐。” 方依凡继续往前走:“你认错人了。” 那人并不罢休:“璀璨小姐,昊哥让我来接您过去。” “我不认识什么昊哥,你认错人了。”方依凡停下来,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极力忍耐着想要咆哮的冲动。 黑衣男人根本不受影响,仍然说道:“璀璨小姐,请别为难我们。” 方依凡冷哼一声:“我为难你们?是你们在为难我。” 黑衣男人突然狰狞一笑:“那你就别怪我们了。”方依凡暗叫不好,还没回过神来,黑衣男人使劲在她后劲举手一砍,顿时失去了知觉。 方依凡昏过去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这不是郑琦昊的人。 黑衣男人将昏迷的方依凡拖到车里,在方依凡身后远远跟着的两个男人发现不好,急忙跑过去,此时劫持方依凡的男人已经发动车子快速离去。 “别追了。” 其中一个男子见追不上,忙打电话:“飞哥,出事了。” 电话这边的薛戈飞脸上的笑还来不及收回,就那样僵在脸上,下一秒愤怒的将手机使劲儿的摔出去,手机撞到墙上应声而碎,四分五裂的落到地上。 醒来的方依凡发现自己躺在地上,随身带着的手提包也不见了踪影,手脚并没有被绑住,大概是他们有把握她没有机会逃走。环顾四周,天花板中央吊着一盏昏黄的灯,屋子里堆满了纸箱,这里似乎是一个仓库,窗户开得很小很高,看不到外面。方依凡走过去推了推门,发现门也关得死死的。 根本没有办法逃走,这是方依凡仔细查看了房间情况后得出的结论。从慌乱中慢慢平静下来,既然这样,眼下只有静观其变,走一步看一步了。 绑她的人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目的呢?方依凡在墙角坐了下来,百思不得其解。 早已情动 黑衣人才开始出现的时候,她并没有警觉,以为是郑琦昊的人。可是如果是郑琦昊的人,是坚决不可能对她用强制手段的。她了解郑琦昊,郑琦昊对她有着几乎变态的占有欲,不允许手下的任何人触碰她,更别说是伤害了,所以最后那人一出手,她就知道他不是郑琦昊的人。 既然不是郑琦昊,那又是谁,程苏雅?可是他却叫她璀璨,在这里,除了郑琦昊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名字。除了郑琦昊和程苏雅,她想不出自己还有任何的敌人,有绑架她的必要。 脑中突然一闪,既然柳东调查过她,那柳东也是知道她过去的名字的。方依凡苦笑一声,怎么可能会是柳东。方依凡敲打着脑袋,头都想破了,她却依然不知道到底是谁绑了她。 门突然响了,方依凡一惊,猛地抬起头,看着门从外面被推开,一个男人手拿饭盒向她走来。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方依凡防备的看着来人问道。 男人走到她面前蹲下,冷冷一笑:“方璀璨,久仰大名。到现在还临危不乱,果然有几分胆色。” 方依凡仔细打量着他,面前这个男人一张国字脸,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粗黑的眉毛,一脸冷酷和无情。这个人她没有见过,因为只要见过一面,她都能够记住,所以方依凡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可是听他说话的语气,仿佛早就认识了她。不由得再次发问:“你们到底是谁?” 男人将饭盒放在地上,然后站起来,阴狠的说:“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老实的呆在这里,不要试图逃走,因为你根本逃不出去,我没有虐待女人的嗜好,可也不会怜香惜玉,所以别给我动什么心思。” 说完男人就快步离开,门又重新关上了。 现在方依凡反而不担心了,这个男人并没有要她性命的意思。听他话里的意思,她的命并没掌握在自己手上,既然这样,怎么担心都是没用的,索性不去想了。依次打开两个饭盒,菜色不错,想也没想就拿起筷子吃起来。 不知道白天黑夜,时间仿佛被凝固了一般,异常漫长。 那个送饭的男人再也没有出现,仿佛全世界都遗忘了她。不知道过了多久,胃开始疼痛起来,却不觉得饿。 薛戈飞现在知道她被人绑架了吗?是不是到处在找她呢? 曾经听人说过,一个人在临死前,或者是深处险境存活无望的时候,脑袋里浮现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最想念的人。 原来,她也有想念的人,原来这个人就是薛戈飞。 想起薛戈飞,心里莫名的轻松和柔软。还记得第一次在小菜馆他一脸轻佻的样子,当时怎么也不会想到,今时今日,她唯一会想起的人,是他。 开始的时候,他总是装作不经意的出现在身边,慢慢的,他开始以一种理所当然的姿态霸道出现在她身边。 看似强悍实则温柔体贴,看似神经大条却无微不至。 这样的薛戈飞,和花边杂志上刊登的纵情声色、商业杂志上说的冷酷无情,都沾不上半点关系。 路边的“偶遇”,医院里的贴心照顾,东铭酒会上的热粥,遇袭那晚他后怕的大骂,还有雨夜里朝她焦急跑过来的身影…… 往事一幕幕涌现,想着时而霸道时而无赖却无一不是温柔着的薛戈飞,方依凡脸上泛起难以言喻的柔情,身处冷僻的仓库,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暖。 重获自由 这个男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知不觉的融入到她的生活里,没有一丝突兀,仿佛生活本来就是这样。 叫人怎么能不心动? 有几次他不请自来,正是吃饭时间。他也不客气,自己坐下来等她拿来碗筷就开始吃饭,有时候说几句话,有时候两人默默吃饭,平淡却无比温馨。 这样的日子,她从来连想都不敢想,可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纵然无比渴望,却也不敢去争取,怕它太短暂,短暂到只是南柯一梦。所以她自私的要求保持这样的现状,可现在连这样的现状都有人要硬生生打破。 忍无可忍便只剩绝地反击,如果这次能够顺利出去,那么拼尽全力,也要去争取幸福的权利,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至少这辈子,努力过一次。即使到最后,依然不能逃脱绝望的宿命。 望着那扇什么都看不到的窗户,方依凡一脸的坚毅。漂浮的心一旦安定下来,就会滋生出无穷的力量和勇气。 莫大的愤怒之后,薛戈飞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理智的分析之后,一边命令道上的兄弟迅速且悄无声息的找人,一边让人去探察郑琦昊的动向。 只要他薛戈飞愿意,没什么能够难到他。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内心就越来越煎熬。他恨自己,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出门,以往她的拒绝他都无视掉,为什么这次不坚持?如果他在,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如今他不知道是什么人绑架了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到非人的遭遇,如果有,依凡如果有什么不测,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屋子里还有她的气息,一天之前,她还坐在他旁边,提醒他,他爱吃的滑蛋虾仁快被东方哲抢完了。 声音犹在耳边,只是人已经不在。 两天后,两份仔细详尽的资料终于送到薛戈飞手上。一份是郑琦昊个人的资料,一份是郑琦昊现在公司和黑道的大概资料。 薛戈飞反复的看这两份资料,到天明的时候,才终于找出了问题所在。 突然想起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沉默,薛戈飞接起来,听对方说话,什么也没说,挂了电话对众人说到:“南郊纸厂仓库。” 薛戈飞一声令下,一直守在周围的人离开站起来。离薛戈飞最近的男人说道:“飞哥,我们去就好,我们去把人带回来就好。” 薛戈飞摇摇头:“不,我要亲自去。” 说完,带头向外走去。 许多事情串联起来,不难发现,之前,郑琦昊为了方依凡处置了自己的手下,这件事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不满的这些人,正是利用郑琦昊离开的这段时间,绑架了依凡。 蹲在地上的方依凡只听见一声巨响,门已经从外面被撞开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跑到她跟前,将她拉起来:“依凡。” 太剧烈的动作让方依凡头晕眼花,等站稳了定睛一看,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人,竟然是薛戈飞:“你怎么来了?” “他们有没有打你?你有没有事?”薛戈飞焦急的问道,扫视着她全身。 因着薛戈飞的出现,方依凡疲惫的脸上涌起淡淡的笑意,仿佛连身体的疼痛都减轻了:“没事,我还好,你不要担心,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因为我们有心灵感应啊,走,我们回家。”薛戈飞见方依凡没事,终于放下心来,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拥着她就往外走。一看依凡,就知道她现在精神并不好,需要立刻补充营养。 还没走到门口就见郑琦昊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见他们立刻停下脚步,四下散开,将他们团团围在中间。 爱的宣告 方依凡眼神一暗,下意识的朝着薛戈飞的前方走了一步,脊背一挺,将薛戈飞挡在身后。 这个小动作让薛戈飞心里一暖,拥着方依凡的手臂更加的紧了紧。上前一步,同方依凡并肩而立。 郑琦昊看着眼前刺眼的一幕,脸上的笑显得更加冷了。得到何伟发出的消息,立刻赶回来,没想到却还是晚了一步。不,永远不会晚,璀璨,永远都只是他一个人的璀璨。对于这个薛戈飞,他没有看轻他,却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早晚都要同他会上一会。 “薛总,别来无恙。” 不过片刻,两人都已经相互打量几次了,像是在评估对手。 “如果你的手下安分一点的话,相信我会更好。”薛戈飞平静的说道。 方依凡这才看了看周围,这才发现角落里,躺着几个人,其中有一个人,就是绑架她的那个。 薛戈飞的这句话并没挑起郑琦昊的怒气,只听郑琦昊说道:“难为薛总替我清理门户了,不过这是我的家务事,只怕薛总逾越了吧。”说到这里,连声音也一起冷了下来,一身的怒气,连周围的人都察觉得到。 后面的人察觉到郑琦昊隐约的怒气,开始蠢蠢欲动。 “是吗?” 薛戈飞冷哼一声,无惧郑琦昊身上突然迸发出的杀气:“郑总的家务事我无意干涉,可他们动了我的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自己人?” 郑琦昊反问,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方依凡:“只怕薛总还没有搞清楚,你怀里的女人可是我的未婚妻。” 话一落音,方依凡脸色顿时一片惨白。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让薛戈飞知道,她无意隐瞒薛戈飞,却不想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让他知道。 就在这时,仿佛为了让她宽心一般,肩旁上薛戈飞的手紧了紧,就听他说道:“郑总真爱说笑,在我怀里的肯定是我的女朋友,不久后成为我妻子的人,不然我也不必为她大费周折,你说是不是?” 方依凡没想到薛戈飞会这样说,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不过片刻时间却经历了冰火两重天。没有回头看他的表情,可是心里最后一点纠结却也释然了。 不过片刻错愕后,郑琦昊恢复如初,说道:“都说薛总虽然情场风流,作风却还是光明磊落,总不至于硬抢我的女人吧。” “依凡身上没有贴上任何人的标签,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不过是追求我心爱的女人而已,何来强抢一说。” 薛戈飞丝毫不避让,和郑琦昊针锋相对。 郑琦昊见薛戈飞如此顽固,原本就不好的口气更是急转直下:“看来薛总是打定主意要同我对上了。” 郑琦昊这句话的意识已经很明显,告诉薛戈飞如果不让出方依凡就是和他做对。薛戈飞本就是人精,怎么会听不出来,可依然神色不变丝毫,语气更加坚定:“如果郑总执意要阻拦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郑琦昊冷笑两声:“好,好,既然这样,那我不妨把话说开了。璀璨和我,已经纠缠了二十几年,未来的日子,也将继续。” “璀璨?璀璨是谁?你同她如何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怀里这个叫方依凡的女人。”薛戈飞放在方依凡肩旁上的手滑到腰间,用力一搂:“我也不妨告诉你,这么多年混迹欢场,我从未动过心,一旦动了心,那么就势在必得。” 郑琦昊摇摇头:“你知道她的过去吗?很明显,你不知道,更别说参与,你拿什么同我争。” “他不需要同你争,因为我从来都不属于你,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一直沉默的方依凡第一次毫无惧意的直视着郑琦昊,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伸出手握住薛戈飞放在她腰间的手掌,双手在触碰到的同时,沉寂多年的双眼第一次发出耀眼的光芒,如钻石般闪亮。 两个男人的战争 郑琦昊没想到方依凡敢公然的挑衅自己,那两只紧握的手刺得他双眼发痛,抑制着心里的怒火,沉声说道:“璀璨,不要试图惹怒我,那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现在回到我身边来,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我从来都没招惹过你,可这么多年你放过我吗?我远远逃开唯恐避之不及,怎么还会回到恶魔身边,与魔鬼为伍?我只恨今生遇见你,只愿从此再不相见。”方依凡心潮澎湃,看着脸色越来越沉的郑琦昊,丝毫不害怕惹怒他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教训”。 “恶魔也罢,魔鬼也罢,你这一生注定只能是我的,要想逃开那只是妄想。我一再给你机会,可你并不珍惜,那么就别怪我无情了。”郑琦昊一脸阴狠。 对这样的人多说,只是浪费精力,如果只凭几句话就可以让他收手,那他就不是郑琦昊了,深知这点的方依凡不再说什么,拉着薛戈飞就往外走。 站在郑琦昊后面的一群人见他们要走,顿时骚动起来,只等郑琦昊一句话就动手。薛戈飞这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边跟着薛戈飞往外走,边小心提防着,即使大打一场,也不会让他们得逞,伤害到老大。 眼看方依凡和薛戈飞已经要走出包围圈,气氛顿时变得高度紧张,两边人马都摩拳擦掌。 “让他们走。” 这时,郑琦昊突然下令。 一旦得到命令,形成包围之势的人立刻从两边让出一条道路来,让方依凡和薛戈飞以及其他人顺利通过。 “璀璨,我会让你自己乖乖回来的。”在方依凡同郑琦昊擦肩而过的瞬间,郑琦昊别有深意的说道。 方依凡没有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说:“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她知道从现在起,郑琦昊会不折手段让她妥协,无事生非,造谣生事,威胁恐吓……等等数不清的招数。对郑琦昊来说,没有最狠,只有更狠。她不会忘记曾经那些电脑合成的艳照,更不会忘记现在他手上还有一份重要的快递,可那又怎么样?过去她消极的躲避,只求远离,不过是因为没有求生的欲望和人生期许,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了想要的东西,有了想共度一生的人,生活有了盼头,她就会积极的去争取。 今天所有藏着掖着的都被挑明,她有了一个可以被郑琦昊利用的弱点。但因为这个弱点。她会变得更加强大,这个弱点只会是她的动力,而不是阻力。 沉寂多年的力量一旦爆发,威力不可小觑。 在车上,薛戈飞看着方依凡那如同被雨水冲刷得一尘不染明亮异常的眼睛,心潮起伏。早前的担忧、焦躁和刚才的对峙时的冷漠严酷早就一扫而空。此时全身轻松,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他只觉得无比的愉悦和欢快。她刚才对郑琦昊说的一番话,是不是表明,她的心里一样的有他?而他,也终于不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方依凡见薛戈飞如此热切的看着自己,放下补充能量的葡萄糖,侧过头看着他淡淡一笑,好心情的打趣道:“好好开车,我可不想才逃出狼窝又进地狱。” 听方依凡这样说,薛戈飞嘿嘿一笑,伸过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握住方依凡放在膝盖上的手,见依凡并没拒绝,满足的一声喟叹:“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么快乐,就像得到了全世界,不,即使得到全世界都不会让我这么满足。” “如果你知道你惹上了什么麻烦,就不会觉得快乐了。”方依凡坦然说道。 薛戈飞神色不变:“我知道,但那都不重要。” “那是你根本想象不到接下来你会遭遇什么。”不是泼他冷水,而是实话实说。郑琦昊太阴险毒辣,手段非常人能及。 薛戈飞转过头来,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我什么都知道。” 方依凡反问:“你知道什么?” “你以为对于我要爱的人,我会只看着吗?” 一句话让方依凡愣在原地。 彻底坦诚 方依凡看着薛戈飞帅气的侧脸,心头突然变得异常烦乱,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什么都知道了? 薛戈飞握着方依凡的手紧了紧:“别担心,一切都交给我。” 方依凡一动不动的看着薛戈飞,心里五味杂陈。 一路无话。 回到家里,薛戈飞将仍处于呆滞状态的方依凡安置在休闲厅,让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在她面前蹲下来,握着她的手,轻声说道:“依凡,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但不是现在。”见依凡并没反应,薛戈飞叹了一口气:“我先让东方哲过来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好吗?” 薛戈飞说完,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走了两步才发现走不动,回头一看,原来衣服一角被依凡拉住。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隐瞒你,只是觉得没必要让人知道。” 方依凡依然低着头,并不看谁,声音低低的。 那仿佛累倒极致的声音让薛戈飞于心不忍,走到方依凡身前重新蹲下,将她拥入怀里,右手轻拍着她的后背,无比疼惜的说道:“我知道,如果你不愿意,永远不说都没有关系,我只要你好好的。当务之急,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不愿意检查,至少现在好好洗个澡,然后吃过饭后再说,好不好?” “不,你让我说,我怕过了现在,我就再没有勇气了。” 方依凡推开薛戈飞,看着他坚决的说道:“如今,对我而言,你不再是无关紧要的人,所以,你有权利知道我的过去。或许你调查过,但不管你调查的结果是怎样,请都要听我说完。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我不是傻子不是石头,我看得到感觉得到。如果知道一切之后你还是决定不改变心意,那么不管以后你是不是会爱上别人,会不会始乱终弃,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和你在一起,哪怕其实我早就爱上了你。” “我不会……” 薛戈飞还没说完,方依凡伸手捂着他的嘴,止住他接下来的话。薛戈飞拉开方依凡的手,紧紧握住,坚定的看着方依凡:“你让我说完,我的过去是劣迹斑斑,让人不能放心,但是自从遇见你,便再也没有那么荒唐过。我知道我要你,只要你,心里再明确不过。我不会轻易承诺一辈子,我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我爱你,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还有,我不管你以前如何,现在你是我看得见触摸得到的依凡,不久后我的妻子,再以后会是我孩子的妈妈,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所以你的以前我不在意,即使我会心疼,但是却不会心存芥蒂。” 方依凡摇摇头,虚弱却坚强的一笑:“我不会再痛,即使痛也是最后一次,从今以后,那些往昔便如同前世的记忆,再不会使我心痛。” 顿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你还有说不的机会。” 薛戈飞见方依凡态度坚决,知道她是打定主意将过去对自己全部说出,从此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秘密,如同不着寸缕,彻底的坦诚相对,心下纵然欢喜却更加心疼。 当众剖开自己,哪怕是向自己喜欢的人,也需要太大的勇气。 薛戈飞站起来,前去为依凡倒一杯热果汁。等她端着果汁回来时,见方依凡背靠沙发,坐在地上。双腿弯曲,两手抱着腿,头深深埋在腿里。 这是人最无助时下意识选择的姿势,因为当人还是胎儿时候,在母亲肚子里,就是这样的姿势。薛戈飞突然记起不知道从那本书上看到的这句话,心里微酸,快速走过去,在依凡旁边坐下。 “来,喝口果汁,胃会舒服一些。” 方依凡抬起头来,接过薛戈飞手中的果汁,喝了一大口,热热的果汁流进身体里,顿时觉得舒服不已。身上突然传来一阵暖意,抬头一看,原来是薛戈飞伸出双臂抱着自己,那是来自他身体的温暖,仿佛是要给她勇气一般。 感激一笑,回过头,眼前的景物变得迷梦起来。 郑琦昊和她之间的纠葛,从她记事起,就开始了。 杀气腾腾 “几天前我在这里说过什么?” 郑琦昊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问道。 跪在面前鼻青脸肿的徐强一字不漏的复述道:“平时你们怎么样,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唯独一件事不行,不要到时候怪我不顾兄弟情谊。” “原来你还记得。” 郑琦昊攸地睁开眼睛,眼里的杀气一览无余,他腾地站起来,走到徐强面前就是狠狠一脚踢过去,力道之大,跪着的徐强顿时被踢到几米外。 对于手下不听话的弟兄,即使犯了再严重的错误,郑琦昊都不会亲自动手,只是吩咐下去让下面的人动手,例如上一次的陈峰。可这一次他竟然亲自下手,可见他此时有多么的愤怒。所以就算徐强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周围在场的头目们也不敢替他求情。 “你知道我的底线,你却依然动了她,陈峰是误伤,你却是有预谋的绑架了她。真是遗憾,薛戈飞竟然没有把你打死,还要我亲自动手。”郑琦昊冷血的说道。 徐强跪着爬到郑琦昊面前,面无惧色的看着他:“昊哥,要我死,我没有二话。只是临死之前,希望昊哥听我一句。为了一个女人,你就废了陈峰,置兄弟情义不顾,这让兄弟们怎么看你?这个女人不除,你永远都无法成大事。如果她一旦被人抓住,用来威胁你,你就会身处险境。我原本就不打算杀她,不然你们今天看到的就会是一具尸体,而不是活生生的她。我只是想让你警醒,你不该有任何弱点存在。我知道她并不想待在你身边,所以才没有动杀心。昊哥,大丈夫何患无妻,为了一个女人,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不顾自身的安慰,不顾众兄弟的情谊。今天,即使以下犯上,我也要说一句,你不应该。” 听完,郑琦昊冷冷一笑:“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我从不隐瞒,我有今天这一切,所为所求都只是她。所以,别给我讲什么大道理,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我只知道平时我维护的兄弟竟然敢私自动我心爱的女人,那就该死。” 虽然他初略观察璀璨没有受伤,但是想到他竟然敢绑架她,心里火气上涌,狠狠甩给徐强两巴掌,顿时,鲜血沿着徐强的嘴角不停的往外流。 “还没有人能够在惹怒我后全身而退,连璀璨都不能,更别说是你。” 郑琦昊看着徐强露出残酷的笑:“我知道你不怕死,我从来都说世界上,不是只有死才可怕,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事。”他朝徐强微微靠近,微笑如撒旦般邪恶:“看来,祸不及妻儿这个规矩,就要由你来打破了。” 徐强一直平静的面容终于被打破,神色惶恐:“昊哥,一人做事一人当,请你不要伤害他们。” “你也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可你为什么就去动了她呢?你说得冠冕堂皇,就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吗?你以为你的野心就能够瞒过我?你不过想控制她,然后利用她来控制我,好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秘密罢了,我说得对吗?不仅如此,你想控制的还有薛戈飞,更甚者,还有本市市委书记柳清彦,因为你无意中发现她其实是柳清彦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我没有说错吧?”郑琦昊盯着徐强缓缓说道,一点也不觉得吃惊。 此时,徐强才终于露出绝望之色:“你怎么知道的?” 郑琦昊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优雅的弹了弹衣角:“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没有能够瞒过我的人,我不说不代表我就不知道。” “无论你怎么处罚我,都没有关系,但看在我并没有伤害方小姐的份上,请你饶过我的老婆孩子。”徐强自知今日难逃大劫,只求他绕过自己无辜的妻儿。 郑琦昊看着徐强摇摇头:“徐强,这个时候你还再和我装。你真没动杀心?你不杀她只不过因为她失踪之后,薛戈飞立马派人再找,而何伟发现不对后,在我的指使下严格监视你们,你才没有机会动手。你以为发生了上次的事情后,我还会掉以轻心吗?” 徐强一脸死灰,知道再也没有希望。 “拉下去,关在暗室里,等我想想想该怎么处置他。”话音一落,立马有人从外面进来将徐强拉下去。 我爱你 郑琦昊抬起头,扫视站在旁边的大小头目,声音严厉:“我本无意于这个位置,是你们硬要把我推上来的。不管你们想要做什么,只要不涉及到我的底线,制度以内的都好说。但是如果你们还有人要像徐强一样,最好是三思而后行。我既然有本事把你们全部漂白,让你们从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转变成光明正大的生意人,我就有本事把你们全部覆灭了。说白了,有你们,对我并没太大利益,没有你们,对我分毫损失都没有。虽然我不介意成为你们傍身的大树,但我绝对不允许占了我好处还反过来设计我。” 一席话说得在场的大小头目冷汗淋漓,挺直脊背异口同声的道:“请昊哥放心。” “要自立门户的,现在站出来,我不会阻拦,毕竟人各有志,是走是留,看你们自己的意思。” 几个头目对视一眼,然后坚定的回答:“誓死追随昊哥。” “既然你们都做出了选择,那么请务必记得你们今天的话,不然……我的手段,你们可吃不消。” 说完,冷冷看了几个人一眼:“下去吧。” 偌大的书房顿时安静下来,郑琦昊闭着眼睛,一脸疲惫的靠在沙发上。 “昊哥,你下飞机到现在都没有好好休息,要不要请个按摩师过来给你放松放松?”一旁的何伟问道。 郑琦昊摇摇头:“你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 听到门响,郑琦昊睁开眼睛,眼里是与满脸疲惫不相符合的算计。他起身走到书桌前,拿出抽屉里一个密码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叠照片。照片微微泛黄,显示年代的久远。泛黄的照片上,一男一女身无寸缕,紧紧纠缠。 “我去了西藏。一天晚上在酒吧喝酒的时候,两伙人打架,坐在我旁边的那个男人上一秒还在和我说笑,不过眨眼的功夫下一秒就到底身亡了,而我却安然无恙;去沙漠看日落时,迷迷糊糊睡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沙子已经埋到脖子上了;一次和一群陌生人一起徒步上山,好好的天气走道半路却突然爆发泥石流,我看着泥石流在离我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咆哮而过,除了我,所有人都被泥石流冲走,生死未卜…… 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个城市,觉得累了,不想走了,于是停留下来。我以为此生就这样了,可没想到依然不能逃脱,他再次出现,打乱了原本平静的生活。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一定不是好事。” 对着这样一个人,诉说变得简单,没有想象中的泪流满面,方依凡自嘲似的笑了笑:“世事无常,就像一场大的笑话。走走停停,努力逃离,到最后才发现,又回到了原点,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那些日子已经不再让她伤感绝望,原来终于也有这样一天,她可以平静的回忆往事,而不再掉泪,仿佛那是别人的故事,与自己无关。 拥着自己的手臂力量突然加重,方依凡侧过头,对着薛戈飞挤出几丝笑容:“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以后我再也不许。” 薛戈飞一脸沉重,满眼的疼惜。随着她的叙说,拥着她的手越加的用力,恨不得将她揉到骨子里去,好替代她承受那所有的磨难。虽然许多事他早已经知道,可是亲耳听她说出,心疼之情更甚。 方依凡转过头也不阻止,而是伸手握住他的手,反而安慰他道:“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努力的想要好好生活么?” 薛戈飞将依凡的身子转过来面对自己,看着方依凡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正如你所说,那都过去了,以后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不许那么辛苦,不许故作坚强,不许所有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从今以后,你要记得,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回忆往事她没有流泪,可薛戈飞的这句话却逼出了她的眼泪:“你还是要我么?不觉得我卑贱不觉得我肮脏么?” “我要你,当然要。你的过往不会让我看不起你,我不是那样肤浅的人,我只会更加心疼你,懊恼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帮你挡去那一切劫难。所以,我怎么会看不起你,怎么会不要你。” 薛戈飞顿了顿,无比虔诚的看着依凡:“我爱你,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爱你。” 方依凡终于泪如雨下,看着薛戈飞的视线慢慢变得模糊。原来在苦难的尽头,有这样一个人在等着自己,让自己的灵魂得到救赎;原来经过那重重磨难,爬山涉水,是为了来这里与他相遇;过去的苦难在此刻都得以升华,烟消云散,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是不可以释怀的呢? 吻别 “如果这是你最后的决定,在你放手之前,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紧紧抓住你的手,绝不放开。”尽管眼中还有泪,方依凡的声音却是无比的坚定。 薛戈飞看着依凡带泪的笑脸,内心清潮翻涌,双臂一收,将依凡紧紧的抱在自己怀里:“放心的把自己交给我,你不会失望的。” 垂在两侧的双手自然的搭上薛戈飞的腰:“我知道。” 这个男人,用什么心在对她,她一直都看得分明。漂泊无依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心里被什么东西涨得满满的,暖暖的,只觉得无比满足和从未有过的心安。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黑了,薛戈飞把方依凡扶起来,拥着她来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闪烁的霓虹,低下头一脸柔情的看着依凡,突然说了一句:“我更喜欢叫你依凡。” 方依凡抬头对上薛戈飞的视线:“过去种种,比如昨日死,我本来就只是方依凡” 原来她竟听懂了自己话里的意思,看着她微笑的容颜,钻石般闪亮的眼睛,薛戈飞情动不已,再不能自持,捧着她的脸颊,缓缓低下头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然后无比心满意足的紧紧抱着她,脸上满是柔情,可看着远处的目光却无比深沉。 薛戈飞觉得双臂突然被一股力量拖着往下坠,顿时回过神来,发现依凡的身体软了下去。骤然大惊:“怎么了?” 方依凡报以一笑:“我想,大概是饿的。” 饿的? 薛戈飞懊恼不已,见怀里的方依凡已经沉沉的闭上眼睛,忙将她抱到卧室,然后给东方哲打电话。 怪只怪他疏忽了,不然怎么会忽略掉当务之急是为她检查身体,补充营养。依凡自己不在乎,他能够不在乎么?他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何必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看着床上打着吊针的依凡,薛戈飞自责不已。 之所以会昏厥,是因为几天没有进食所导致的。所以两瓶营养液一输完,又喝了一碗粥后,方依凡就没什么大碍了。不过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的薛戈飞硬是强行让她在床上多待了几天,才放她下来。期间柳东几次找方依凡,都被薛戈飞强行阻止了,邱易的电话也打了好几个,连方依凡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休息几天后,方依凡继续回天宇上班。薛戈飞心里虽然不大乐意,但还是送方依凡到天宇去,其实并不是担心邱易和柳东会怎么样,而是怕郑琦昊又会生出什么事来,再周密的保护,难免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薛戈飞虽然不说,方依凡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说了一句:“别担心,他不会的。” 谁知薛戈飞反问道:“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 方依凡看了薛戈飞一眼,然后转过头,幽幽的重复了一遍:“他不会的。”郑琦昊这个人虽然霸道,但是却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如果她没有猜错,那个绑架她的人,下场会无比悲惨。 薛戈飞心里很明白,只怕方依凡自己也很清楚,这个郑琦昊其实是非常非常爱她的,只是用错了方式而已,不然怎么轮得到他。伸出手紧紧握住依凡放在膝盖上的手,嘱咐到:“下班我来接你。” “不了,我还是回家吧。有些事情,不能一直逃避,总是要解决的。” 薛戈飞知道他说的是她的身世,尽管有点不甘愿,但还是点了点头,只是说道:“有什么事一定给我打电话,晚上我去看你。” 方依凡点点头,在公司楼前下了车。 “依凡,等等。” 方依凡转身正要进公司大楼,听见身后薛戈飞在叫自己,于是转过身,见薛戈飞下了车向自己小跑过来。 “还有事吗?” 抱憾终生 薛戈飞站在方依凡面前,一脸柔情,也不管周围人来人往的,淡笑着伸手将方依凡搂进怀里,低头在额头上落下一吻,这才在她耳边轻轻说道:“道别吻。” 方依凡没想到薛戈飞会在大庭广众下吻她,虽然是额头,但还是不好意思,一向清冷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你……”看见薛戈飞脸上浓浓的笑意,闭了嘴,这人,也不说什么,转身就往办公大楼里走。 薛戈飞嘴角噙着笑意,见方依凡的身影消失在转交处,这才转身准备离开。谁知一转身,就看见邱易迎面而来。 薛戈飞好心情的上前打招呼:“邱兄,好久不见。” 邱易只觉得那笑无比刺眼,更加肯定薛戈飞是故意的。开着车远远的就看见他在公司楼前抱着方依凡,亲密无间,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的阴郁。加上此刻他的笑容,他确定薛戈飞此番前来是来宣告主权的,那让人烦操不安郁结无比的一吻不是他想要看见,而是他们站的位置太过显眼,想不看见都难。 纵然是心情不好,但面上也淡笑着,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薛兄忙里偷闲的功夫,真是让人佩服。” “再忙,也得挤出时间送女朋友上班不是。”薛戈飞说完,呵呵一笑,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好心情。他敢肯定邱易肯定看见了刚才的一幕,虽然这不在他意料之内,但是只要效果相同,他并不介意。 “是吗?看来薛兄完全无愧于本市最贴心的情人这个称号。”邱易语带讽刺。 薛戈飞也不是听不出来,不过完全不介意:“婚前花心婚后专心,在没遇到对的人之前,难免一时荒唐,想来邱兄也理解。” “我倒没这样的感慨,只听人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样的人只怕结了婚,也是耐不住寂寞。”邱易凉凉的说道。 “难道邱兄有这样的经验?”薛戈飞故作惊讶。 邱易看了一眼薛戈飞,只觉得憋闷:“那到没有,说起经验,只怕薛兄比我丰富得多。” “邱兄未免过谦逊。” 说完,薛戈飞佯装看表,然后抱歉的说道:“小弟还有事,改日请邱兄出来喝酒,邱兄可要赏脸。” 邱易不置可否,同薛戈飞握手道别,心里巴不得他快快消失。 推开办公室大门,昨天还非常凌乱的办公桌已经被收拾的清洁整齐,连带墙角的绿色植物也重新发出勃勃生机,绿得让人醉心。原本因薛戈飞变得烦躁的心顿时就平复下来,待看到办公室一角那个恬静清爽的身影时,显得怅然若失。 察觉到他的出现,方依凡站起来,微微点头:“早上好,总裁。” 邱易点点头,然后走到办公桌后坐下。 “需要为您泡杯茶吗?” 待邱易坐定,方依凡走到邱易前面问道。 “嗯。” 见邱易已经准备开始工作,方依凡忙退下,到茶水间为邱易泡茶。 顶尖的大红袍端到邱易面前放下,见邱易没有其他指示,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处理那些无用的陈年资料。 “手头的文件放一放,这里的文件你拿去归好类,然后再交给我。”邱易看着桌上的一大堆文件,对方依凡说道。 “是。” 方依凡走到邱易面前,一看文件封面,赫然是极其重要的资料,不由得抬起头问道:“可是,这……” “没听见我说的话?”邱易严肃的看了方依凡一眼。 “是。” 确定他知道要自己处理的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文件,而是非常重要的资料,方依凡拿起桌上的文件回到座位上。 看着方依凡心无旁骛的处理着文件,邱易心中暗暗叹气,仿佛明白,自己永远没有机会了。她的笑,她的羞涩,都只为那一个人。如果当初他不是那样妄下定论,而后又急功近利,现在陪在她身边的,是不是就是他? 生活永远没有如果,一旦失去了便是永远失去了,无论多么后悔多么心有不甘。 各怀心思 尽管柳东代为请假,可一连几天看不见她,心里就像空了一块,办事没有丝毫效率,往往盯着她的位置就陷入沉思,一发呆就是一整天。想起小菜馆那些温暖的午后,看着她将可口的饭菜放到他面前,没有争执,没有疏远,近在咫尺的容颜,触手可及的幸福,那样的美好和温馨。 只是怎么就再也回不去了呢?他以为就这样在她身边看着她,总还是有机会的。可当前几天再也忍不住打她电话,听到的却是薛戈飞的声音时,赫然发现,事情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有些不敢相信,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其中还有一个是夜里十点过打的,可都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薛戈飞话中的呵护之情丝毫没有遮掩,他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些事远远的将他和她隔开来,再也不能靠近。可他依然没有灰心,直到开始看到他们在公司楼前拥抱的场面,看到她脸上从未有过的娇羞时,才知道,他再也没有任何可能。 不是不绝望,不是不伤心,可能怪谁?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有今日这样的局面,不过也只是自尝恶果而已。 终于明白,有的误会即使消除,也回不到当初。 一转身一错过,便再无可能。 压抑住心里难言的苦涩,邱易收回目光,缺了一角的心再也不能完整。 “我们谈谈。” 中午下班后,在去餐厅的路上,方依凡被柳东拦了下来。老实说,方依凡并不意外柳东有此举动。他能够按捺这么些天,倒在她的意料之外。她并不知道不是柳东能够沉得住气,而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薛戈飞拦截了而已。 “好。” 方依凡点头同意,想要真正的恢复到以往的生活,开诚布公的谈话,是非常有必要的。这些天来,平静下来后她认真的想过。逃避永远不是办法,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只有真正的解决才能一劳永逸。以前她不懂这个道理,不然也不至于现在如此混乱。 倒是柳东,仿佛是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却没想到方依凡就这样爽快的答应了,一时间还有些不敢相信,待回过神来面带欣喜的说道:“中午不在公司吃了,出去吃吧。” 本来想拒绝的,但看见柳东期待的神色,方依凡有些不忍,许多事,他并没有错。心一软,便答应了。 尽管柳东用心的点了许多菜,但两人都各怀心思,不可能真正的有心情去仔细品尝。这精致的菜肴在此时对他们来说不是一种享受,更像是一种煎熬。 一顿饭终于结束,侍者将饭菜撤下,重新上茶。 柳东首先打破平静:“爸妈想见见你。” “没有那个必要。”方依凡面色平和,看着茶杯里漂浮不定的茶叶,不似赌气。 “你还不能原谅他们吗?” 方依凡抬起头看着柳东,有些诧异的说道:“何来原谅不原谅?其实你之前说得对,他们并没有错。”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同他们相认?”柳东不解的问道。 “这是两个概念。” 方依凡认真说道:“他们没有做错,所以不需要原谅,而这个和我认不认他们根本没有丝毫关系。” 见柳东一脸不懂,方依凡继续说道:“理智的来说,他们是没有做错,那晚或许是因为太震惊,所以我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以至于伤了他们的心,对于这,我很抱歉。事后我冷静下来想想,我确实不该怪他们,没有理由怪他们,因为这一切都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但是,过去二十几年,对我来说,他们只是陌生人而已,不管他们同我在血缘上的关系是多么的密不可分,我不可能去叫陌生人爸爸妈妈,所以现在我不可能同他们相认。他们没有错,我也没有错,既然如此,以前怎么样,以后就还是怎么样。” “意思是你不怪他们,却也不会和他们相认?”柳东替方依凡总结。 方依凡点点头:“我能做到的只是如此,你们不能苛求我太多。” “可毕竟……” 方依凡打断柳东的话:“虽然说他们没有错,可如果真的归根结底起来,就真的没有错吗?明知她的父母是怎么的反对依然将女儿留下,说的是怕她吃苦,可怎么就不能说是为了怕拖累他们?不是他们故意遗弃,可却因为他们的行为导致孩子被遗弃,就一点责任没有吗?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个道理,我想你也是懂的。” 柳东沉重的点点头,却还是不甘心的问道:“难道就只能这样了吗?” “做人,不能太贪心。过去那么多年,没有我,你们一样和乐融融,全家幸福。而对我来说,过去的岁月中,没有你们,也依然走到了现在。雪中送炭尚且不必,至于锦上添花,我想就更没有必要了。” 方依凡说完,拿过包,取出里面一个小袋子,放到柳东面前:“替我转告你的父母亲,我无意让他们伤心,抱歉了。” 柳东看着小袋子:“这是?” “你母亲自然会明白。” 说完,方依凡站起来,拿上包离开。 “姐。” 柳东看着方依凡单薄的背影,心里异常难过,心里涌起一股冲动,脱口喊到。 方依凡的脚步略有迟疑,然后恢复如初,离开了饭店。并不难过,因为对于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东西,谈不上失去。她从来不是矫情的人,不会感叹身世自我垂怜,而后郁郁寡欢。 下午刚上班没多久,邱易就接了个电话,一言不发的接完电话后就出去了,直到下班了也还没回来。 *****************************我是可爱分割线********************************* 瑜霜要回家过春节了,所以暂停更新,等回来再继续更…… 提前祝大家春节快乐,万事如意! 最大让步 方依凡将整理好的资料放到邱易办公室,这才离开公司。 “依凡,这里。” 刚走出公司大楼,就听见薛戈飞的声音,寻着声音望去,熟悉的红色跑车停在马路对面,薛戈飞站在车前叫她。 空中四目相对,方依凡一笑,等到绿灯时,快速的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不是告诉你下班后我直接回家的吗?” “我知道,所以来送你回家。”薛戈飞拉开车门,护着依凡的头部,等她坐好,这才关好车门,走到另一边拉开车门上车。 上车后薛戈飞并不急着开车,而是伸手将方依凡搂在怀里:“今天是我有史以来最没有效率的一天,一件事都没做好,连开会都想着你,闹了不少笑话,你可要好好补偿我。” 方依凡推开他:“没正经,自己上班摸鱼,还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薛戈飞故作委屈:“天地良心。” 那模样看的方依凡扑哧一笑:“走吧走吧。” 薛戈飞将方依凡送到家里,同她一起做了清洁,又陪着她到超市采买,最后吃好晚饭后,才在三催四请的电话中不得不离开。 送走薛戈飞,方依凡关上门,一看已经十点过,准备洗澡睡觉,谁知刚拿出衣服就听见门铃再响。 不用想,一定是薛戈飞。今天晚上一直在游说她搬过去,但她并没同意,所以他走的时候心不甘情不愿的。如果不是有急事,他一定不会这样就善罢干休。 想着薛戈飞,方依凡脸上泛起温柔的笑,走过去拉开门:“怎么又回来了?”说完一看,才发现门口站着的并不是薛戈飞,而是柳东一家。 奉上茶,方依凡拿着托盘站在一边,礼貌而疏远。 “我只想来看看你。”见方依凡这样的态度,林若脸上受伤的表情一览无遗,泫然欲泣的看着方依凡。 “现在看见了,我很好,可以走了。”方依凡淡漠的接到。 柳东不忍母亲如此伤心,看着依凡面带一丝恳求:“不管怎样,不要拒我们千里之外,好吗?” 方依凡看着柳东:“该说的话今天我已经给你说了,我不想在重复一遍。” “可是……” 不等柳东说完,方依凡打断他的话:“没什么可是,我能做到的仅限于此,你们也不要逼我。各安本份,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不知道,你们不知道,谁也不知道。” “你这样是因为恨我们吗?”林若泪流满面的问道。 方依凡耐住心中的些许不快:“我今天给柳东说过,我不恨你们,真的不恨,所以请以后别来打扰我,可以吗?” 进门后一直没开口的柳清彦终于说话了,愧疚的看着方依凡,语气沉重:“孩子,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你是个好孩子,能不记恨我们,已经很难得了,我无比的欣慰,我们实在不该还要过分的让你和我们相认,时刻让你想起以前的不快。可是作为父母,要让我们知道你的存在却不去关心你不去补偿你,我们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所以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好吗?” 方依凡低着头,看着地板,不置可否。 柳清彦见方依凡并没有抵触,这才继续说道:“我们尽量在不打扰你的情况下看看你,当然不会让你知道,但假如你发现了也不要刻意躲避我们,好不好?我们也只是想看看你,以解思念之情。如果你能够接受我们了,随时欢迎你回家来。无论发生什么事,如果不能解决,可不可以都交给我们,让我们尽到以前从未尽过的为人父母的义务,好吗?”此时的柳清彦不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民父母官,而是一个犯过错,真心请求原谅的父亲。 许久,方依凡抬起头来,看着柳清彦,轻轻的点点头。 见依凡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柳清彦终于双眼濡湿,声音哽咽的说道:“谢谢你,孩子。”他知道,对于依凡来说,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他原本以为,依凡会恨他们,恨他们丢下来,让她遭受那么多非人的待遇,怎么不该恨呢,该恨。可没想到,她竟然不恨他们,这让他高兴之余更加难过,不恨是因为不爱,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把他们放在心里啊。可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她爱呢,对于她来说,他们只是从未谋面的陌生人而已。如今,她能够答应他的这些要求,已经实属不易了,他该满足了,尔后默默的去补偿。 柳清彦扶着林若,带着柳东离开了,剩下一屋子寂静。 方依凡还站在原处,看着茶几上三个冷却的茶杯,眼里一片落落清辉。 第二天快下班时,昨天早退的邱易才出现在办公室。 *********************************瑜霜有话说***************************************** 兄弟姐妹们,瑜霜回来啦! 狼子野心 “这份文件,你看看。” 邱易朝方依凡递过来一份文件。 方依凡走过去双手接过文件,翻开一看,上面的一字一句都让她震惊不已。看完,压抑住心中的震惊之情,看着邱易:“为什么给我看这份文件?”文件里写着薛戈飞指使她盗取天宇竞标方案的确切证据,那么真,真的看不出丝毫破绽。如果不是她真的没做过,她也会相信那莫须有的罪名真真切切的存在,更不必说其他人,包括邱易。那么这么重要的文件,他怎么会拿给她看? 邱易答非所问:“我并不愿意让你看到它,可如今没有办法,不如给你看,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意思?”知道他给她看,肯定是有意图的。 邱易转过头来看着她:“这件事情被有心人闹大了,文件泄漏。”他说的隐晦,而真实的情况是,公安局已经开始介入了。 “你相信不是我做的?”方依凡不可置信的问。 邱易的声音充满无奈:“我相不相信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我也无能为力。” 当然无能为力,看到这份莫须有且无比“真实”的文件时,方依凡就知道这是出自何人之手,这样的戏码她已经不陌生了。既然是出自那人之手,就断然不会给人留有余地。 可不管怎样,邱易的有心偏袒,还是让她有些动容。 “谢谢你。”一句真心实意的话发自肺腑。 摇摇头,邱易看着她,第一次坦白的问:“如果一开始我就相信你,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许久方依凡才答道:“谁知道呢,我从来不去想如果,只看现实。” “我明白了。” 邱易自嘲的苦笑一声,一切都怪他自己,如今也怨不得别人。他早就知道他们之间再无可能,可或许是没从她嘴里说出,他仍抱有一丝幻想,如今,幻想终于破灭了。 可如今就算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不是他,他也还可以守护。所以当公司的内部调查突然不利于她时,他严密的封锁消息,不让风声走漏,也不让她知道。尔后程苏雅的来访带来了证据,他也还是不动声色,停止公司的调查,同各大股东的抗衡,终于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没想到程苏雅却将此事上报到公安机关,如今,他即使有心偏袒,也无能为力了,所以才将这份文件给她看,让她做好准备。 撇开个人情绪,邱易正色说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让你不会承担任何罪责。”自从拿到这份文件,他想了许久,查阅大量的法律书籍,咨询众多有名的律师,直到昨天才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什么办法?”方依凡好奇的问,郑琦昊出手从不给人后路,怎么可能还会有办法让她独善其身。 “让薛戈飞放弃中标的工程。”邱易看着方依凡,一字一句的说道。 方依凡一片轰然,来不及思考,脱口而出:“这不是不打自招吗?明白的告诉众人,中夏会中标是因为偷窃了天宇的竞标方案。非但中夏官司缠身不说,以后怎么可能还在房地产行业做得下去?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说,中夏仅次于天宇,如果中夏跨了,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天宇。我没想到,你是存的这样的心。” 邱易的神情顿时冷了下来:“没想到,你竟然把我想得如此不堪,我邱易虽然情场失意,但还不至于低劣到如此地步,去落井下石。中夏就算是块肥肉,我也不屑于去吃。” 此时方依凡也知道自己开始太过激动,一时口不择言无意中刺伤了邱易的自尊心,冷静下来说道:“对不起,我开始太激动了,一时口不择言。” 邱易的脸色稍微缓和下来:“我也知道你或许不肯,可这是唯一有效的法子。至于薛戈飞,凭他的本事,还有他父亲薛景天经营多年的关系网,不一定会有事。”把一切推到薛戈飞身上,即使证据确凿,她也只是被人指使,即使有罪,但只要他四处活动活动,再凭着柳清彦义女的身份,就能够全身而退,不伤毫发。 不一定会有事?是一定会有事才对。 开始不经大脑的话在责备邱易的同时也提醒了自己,郑琦昊此招原本就是针对薛戈飞来的,怎么可能还会让他好过? 一箭三雕 将文件还给邱易,真诚的说道:“不管怎样,都谢谢你,只是这事,我自有主张,谢谢你的关心。” 回到座位上,细细思索,将郑琦昊的思维融入其中,原本迷雾笼罩的一切在抽丝剥茧之后,变得清晰起来。 郑琦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到了天宇的竞标方案,然后快递给薛戈飞,那么天宇竞标方案泄漏一事就同薛戈飞产生了密不可分的关系,同他却没有丝毫联系。再将快递偷走,制造出一份没有丝毫漏洞的证据,一旦东窗事发,薛戈飞就是偷窃天宇商业机密的主导者,板上定钉的事实,容不得薛戈飞抵赖。 郑琦昊就这样,将一颗随时可以引爆的炸弹,放在了薛戈飞身边。这就是他为什么笃定薛戈飞对他不会造成任何威胁的原因。可是他没有想到,薛戈飞在他警告之后,依然没有放弃她,反而公开了他对她的爱意。而她也不肯顺从的回到他身边,所以郑琦昊就只有引爆这颗炸弹。 目的不是她,而是薛戈飞。 如果薛戈飞真的爱她,不舍得她受苦,有牢狱之灾,就会自己主动承担下这一切。那么到时候郑琦昊就会落井下石,想尽一切办法陷害他,让他再无翻身之日。到时候想要强迫她跟他在一起,就显得轻而易举。照目前的情况下,薛戈飞绝对会揽下这一切,刚好如了郑琦昊的愿。另一个情况就是薛戈飞接受郑琦昊的提议,保全自己保全中夏,迫于无奈放弃她,这样也是正中郑琦昊的下怀。 好一个一箭双雕的计谋,对于她,看来郑琦昊是势在必得。 想到几次出现的程苏雅,方依凡冷冷一笑,或许不是一箭双雕,而是一箭三雕。连邱易,他也算计在内,只因为邱易和她并没什么,所以才躲过一劫。 既然清楚了他的心思,她又怎么会让他如愿?又怎么舍得薛戈飞受到伤害?只要清楚自己所思所求,办法就绝对不只一个。 虽然已经下班了,但方依凡并没有离开的意思。邱易以为她是太过担心,所以忘记了时间,于是出声提醒道:“下班了,剩下的文件明天再来处理吧。” 方依凡转过头,丝毫不隐藏自己的感激之情:“再过一会儿就走,谢谢您这么久来对我的照顾。”邱易的心思,她知道,如果不是他的照顾,她也没有现在这相对清闲的工作空间,也不会看到那份对她来说太重要的“证据”,只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邱易听她话里有话,眉头微皱,她的话像是在告别。心里生出一丝担忧,不由说道:“不要胡思乱想,总会想出办法来的。” “嗯,谢谢您。”方依凡点点头。 邱易离开办公室,想了想,最终找到一个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方依凡看着邱易的背影离开,拿出手机拨通薛戈飞的电话,却提示在通话中,打了几次都是如此,于是只得放弃。专心的整理文件,夜幕低垂时才走出天宇大楼。 回到家简单的吃了晚饭,坐在沙发上发呆。当你习惯有一个人陪在身边时,看不到他的时候,真的会觉得无比想念。 思念成狂。 这一刻,她突然深刻的理解这个词的意思,因为感同身受。 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薛戈飞,接了起来。耳边立刻响起那熟悉的声音:“依凡,你在哪里?” 如此熟悉的声音,以后是不是就听不到了?这个想法瞬间填满方依凡的大脑,泪就那样没有预告的从眼里滑落。 “依凡,你在听吗?” 见方依凡没有回应,薛戈飞追问。 方依凡擦干眼泪,收拾好心情,这才开口,连她自己都没想到那句“我在”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我想你。” 原来,还没分别,她的思念已经如此之深了。 薛戈飞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喜悦和笑意:“在家吗?我马上就到,等我。” “嗯。” 挂了电话,一动不动的看着房门,直到门铃响起。 门刚关上,方依凡便被薛戈飞紧紧抱住。 “依凡,依凡。” 薛戈飞在她耳边低低呢喃着,紧紧的抱着她,像要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我在。” 方依凡下意识回应,双手环上薛戈飞的腰。 突然,薛戈飞弯下腰,将方依凡打横抱起,径直走向卧室,一脚踢开卧室门,将她放在床上。 临门抽身 方依凡并没料到薛戈飞有此举动,一阵天旋地转后已经躺在床上了。对于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心里有些明白,面色一片绯红,但并不抗拒。看着薛戈飞缓缓欺近的身体,闭上眼睛。 黑暗中,方依凡只觉得自己被人抱住,心跳更快了。对于之后的事,她有些紧张,却并不觉得后悔。等了许久,却并没有的等到他更进一步。 睁开眼睛,薛戈飞在她旁边躺着,双手抱着她的腰。原来,他并不是要……这样想着,心里顿时放松下来,却莫名的觉得一丝失落。 像是察觉到她的心思,这时,头上传来薛戈飞暗哑的声音:“傻瓜,我就是要你,也不会如此委屈你,虽然这对我来说,是一种煎熬。” 幸好他看不见自己的脸,不然真是没脸见人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脸是烫得多么厉害。不过没多久,就平静下来了。这才察觉出薛戈飞的异常,不由得问道:“是不是有心事?” 薛戈飞爱抚着她的头发:“没事,乖,睡吧。”说着,伸手拉过被子,将两人盖住。 方依凡更加肯定薛戈飞有事瞒着自己了,于是从薛戈飞胸前抬起头,看着他:“你有事瞒着我,对吗?” 薛戈飞一脸柔情的摇摇头,见方依凡并不相信,这才说道:“依凡,你相信我吗?” 果然是有事的,方依凡如此想,然后点点头。 薛戈飞脸上有了笑意:“这就好,我爱你,依凡。”说罢,低头深情的吻上方依凡红艳艳的嘴唇。 他并没有说实话,方依凡还要问,却问薛戈飞随之而来的吻扰乱了思绪。他的吻,时而柔情颉取,时而霸道掠夺,让人再也无法思考,只能紧紧攀附着他。等到呼吸不过来时,他才放开她。就听他说:“乖,睡吧。” 此时大口吸气的方依凡忘记了自己要问什么,脑袋像糨糊一样,感受着他让人安心的气息,渐渐的睡了过去。 感受到怀中人儿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薛戈飞无声苦笑,什么时候,他也轮到需要用吻去惑人心智,让人转移话题了?对象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身体的异样让他无法安睡,只想顺从自己的身体和心灵,占有她,让她彻底属于自己。可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在无法确保能够给她安稳幸福的生活时,他不能这样做。他要她,要光明正大的娶她为妻,然后再要她,不然,在那之前,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委屈。他不愿意委屈她,尽管一直一来,在他的观念中,婚前性行为并没什么大不了。可当对象是她时,他想要给她一切的尊重,不愿意名分未定时要她,哪怕此时他忍受着不一般的煎熬。 如果一切顺利,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了。到时候,他要举办一场盛大隆重的婚礼,在声声祝福中,让她成为他的妻。 想着想着,仿佛已经置身婚礼现场,噙着笑,和怀中的人儿一起睡去。 终于妥协 在密切的注视中,方依凡睁开眼睛,看见眼前正看着自己的薛戈飞,一脸慵懒幸福的笑,从来没有觉得睡觉可以如此香甜。 “早安,我的睡美人。” 薛戈飞说着,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说道:“早餐在桌上,记得起来吃,今天就不送你去公司了,自己小心。” 方依凡揉揉眼睛,这才发现薛戈飞已经整理好了,残存的瞌睡一下消失不见了,一股脑儿坐起来,仿佛有什么不对一样。 “怎么了?”薛戈飞见状,原本站起身的他又重新坐下来。 “没事,或许是还不大清醒,你走吧。”方依凡扯出一抹笑,说道。 薛戈飞点点头,伸手抚摸着方依凡的脑袋,柔声的说:“别胡思乱想,不管发生什么事,还有我,嗯?” 方依凡点点头,薛戈飞这才站起来离开。 听见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方依凡明亮的眼睛顿时变得灰暗,蜷曲着双腿,双手抱膝,埋着头,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重新抬起头来,眼里清冷一片,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到浴室快速的洗了个澡,坐在镜子前吹干头发,然后起来穿好衣服。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方依凡仔细的扣上最后一颗扣子,这时,电话响了。听着手机铃声,方依凡嘴边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寻着铃声找到手机,看也不看接起来。 “璀璨。” 从电话里传来郑琦昊低沉的声音。 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打电话来,方依凡并不吃惊,也不说话,静静的等着他的下一句话,他打电话来,绝对不是向她问好道早安的。 果然,郑琦昊是下最后一次通牒来的,只听电话那头的郑琦昊继续说道:“璀璨,回到我身边来,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你机会,而这,是最后一次。” “好!” 方依凡爽快答道。 很明显郑琦昊没有想到方依凡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一时反应不过来,待反应过来,狂喜之情溢于言表:“那好,我马上过去接你。” “嗯。” 挂了电话,然后关机。走到客厅,一眼看过去,餐桌上还放着薛戈飞买的早餐,她走过去坐下,一口接一口的喝着早已经冷却的鸡绒粥。 乐活粥馆当家厨师的招牌粥,第一口她就尝出来了。听说乐活粥馆的当家厨师是个很有性格的人,每天只供应十份粥,因为用料考究,必须提前一天下订,所以许多人只闻齐声,不知其味。这个味道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因为被郑琦昊的手下绑架回来之后,她每天早上喝的,就是这粥。 一碗冰冷的粥下肚,胃里开始痉挛,隐隐疼痛起来。擦去眼角不知什么时候冒出的一滴眼泪,看了看自己住了快一年的地方,拿上手提袋,开门离去。 十二月的寒风不分方向的吹来,顺滑的长发在风中乱舞,方依凡站在路口,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颊更显苍白。 一辆银白色跑车向她疾驰过来,在她面前稳稳停下。 来得真快,只怕他无时不准备着自己“投降”吧。方依凡在心中冷笑,面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车门开了,就见英俊挺拔的郑琦昊从车上下来。虽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高兴劲儿。尤其是眼里,满满都是笑意。 低头示弱 从来不知道还会有事情能让他如此高兴,这样的郑琦昊,是她所陌生的。 郑琦昊走到方依凡面前,伸手抚平她凌乱的发丝,满是笑意的眼里夹杂着一丝不满:“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在上面等着?”说罢,敞开大衣,将方依凡揽进怀里,用自己的温度温暖她。今天,她能够主动回到自己身边,就意味着他不仅从身体上占有她,心里上也是。这一刻,这个人,才真正的为他所有。这个的认知让他无比愉悦,比起第一次答应他的求婚,更让人激动。 在这个出人意料、让人更乐不可支的结果面前,过往种种,便都可忽略不计了。 方依凡一声不吭,同郑琦昊上了车。郑琦昊并不介意,知道她即使顺从了他,也还是需要时间去适应和调整。可这有什么关系呢,这个人今后的一生都是属于自己的,不在乎这一时半刻。 一到黑水山庄的别墅,郑琦昊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拉着方依凡来到三楼更衣室,一把拉开大衣橱的门,满眼期待的看着方依凡。 展现在方依凡眼前的是一件婚纱,款式简约,却并不简单,内敛的奢华。这样的风格她有些熟悉,许久才想起,这和那件见证她耻辱的婚纱出自同一人之手。心里不觉得更冷了,真是讽刺。 郑琦昊取下婚纱,递给方依凡,方依凡接过婚纱,在郑琦昊期待的目光下,走进一旁的房间。 这样的场景有些似曾相似,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仿佛还和几年前一样,只是一样的场景,却是两种不同的心思。 心情复杂的穿上婚纱,有些出乎意料,婚纱非常合身,大小尺寸刚好合适。转念又觉得不那么意外了,对于她,郑琦昊什么时候不“用心”?收拾了心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只是脸上的笑始终都那么飘忽,带着感伤,有些绝望。深吸一口气,拉开房门,一脸淡然,平静无波。在郑琦昊的注视下,缓缓走出来。 寒意从心底深处滋生出来,充足的暖气也不能让她温暖。眼前的路,艰难无比,她必须使出全力,方能迈出第一步, 坐在沙发上的郑琦昊看着方依凡的目光一下子变得灼热起来,他细细的打量着她,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尽管兜了一大圈,可她终究还是他一人的璀璨。抬抬手,示意方依凡到他身边去。 不管多么艰难,只要踏出了第一步,以后的步子就变得容易许多。方依凡顺从的走过去,出乎郑琦昊意料的,走到他面前后,顺着他的腿在地毯上坐了下来,脑袋附着他的膝盖,一副寻求依靠的样子。 这个意料之外的示弱动作取悦了郑琦昊,眼里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嘴角上扬,笑容爬上脸颊。伸手轻抚着她的容颜:“这一天,我终于等到了,你终于属于我了。”说罢,低下头去,亲吻着她光洁的额头,终于,得偿所愿了。 方依凡就这样靠着郑琦昊,任由他温柔且霸道的轻抚着她的背,在郑琦昊看不见的地方,低垂的双眼里没有一丝情意。 如果忽略方依凡冷漠的双眼,这将是一副美好温馨的画面。女子温顺的依附着男子,男子深情的注视着女子,让人看了,只羡鸳鸯不羡仙。 许久,方依凡打破这宁静,以商量的语气若不经意的说了一句:“结婚之后,现在我住的那个地方我想保留下来。” 筹备婚礼 郑琦昊顺口接到:“买下来吧,只有这样,它才会真正属于你了。不如我另外买一栋别墅过户到你名下,好吗?”既然她要,他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但那个地方未免太简陋了,不如送她一栋宽敞的别墅。 “不用了,对于房产,我并无兴趣,想买下现在住的地方,也不过是为了纪念而已。”方依凡拒绝了郑琦昊的好意。 “我马上让下面的人去办。” 郑琦昊说道,看着方依凡的侧脸满足的叹了口气,他早该知道他的璀璨并没有很强的物质欲望,人淡如菊,从小就对什么都不在意,就因为这样,才激起他征服的欲望。或许手段太过激烈,逼得她不得不逃离,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明白自己对她已经不只是简单的征服而已。 只要她愿意回到他身边,他愿意改变,用另一种方式去表达,将她牢牢锁在身边。以往年轻气盛时造成的伤害,以后有的是时间弥补。 方依凡轻蹙蛾眉:“我手上的钱应该够,所以……” 还没说完,便被郑琦昊打断:“如果你真的想要买,便只能用我的钱。” “可是……” “没什么可是,稍后我会打五百万到你账上,就算送你的新婚礼物。”郑琦昊就此拍板定钉,事情就此决定。 方依凡略带感激的看了郑琦昊一眼,点点头。心里冷硬如冰,这个人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依然狂妄霸道,诸事不容反驳, 既然是新婚礼物,又是自己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送她的礼物,当然越快办妥越好。所以稍后,郑琦昊就带方依凡去银行办理转账。 原本这样的小事,交给手下办理就好,但是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和尊重,郑琦昊亲自带着方依凡来到银行转账。 在贵宾室里,方依凡亲眼看着郑琦昊从自己的账户里转了五百万到自己的户头上。 “这是转账凭证,请收好。” 客户经理将转账的单子递给郑琦昊,郑琦昊正要将单子放到钱包里,方依凡说道:“给我吧,让我留下来作为纪念。” 郑琦昊原本有点诧异,可方依凡的这翻话让他心里说不出的舒畅,于是将单子拿给方依凡,方依凡接过来,谨慎的放进包里,这才抬起头对郑琦昊淡然一笑。 看着方依凡的笑颜,郑琦昊越发的志得意满起来,大手一伸,便将方依凡揽进怀里,意气风发的离开银行。 郑琦昊急切的想在最快的时间里娶方依凡,一是因为等得太久,再也不能等下去,二是怕生出其他变数来。他原本以为要耗些精力才能让方依凡回到她身边,但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答应了,所以尽管婚纱早就准备好了,可在其他方面,难免没有准备周到,但他既然要娶,就不会委屈她。于是在方依凡同意之后,他就马上命人开始准备了。 老大等待已久的婚礼,怎么能够随便马马虎虎?于是手下一干人等,全部去忙关于婚礼的若干事宜。 公事繁忙的郑琦昊并没有因此闲下来,工作上的请示电话不断,毕竟那么大一个集团在运转,缺不了掌舵的人,尤其是今天他原本约了一个很重要的人,虽然现在没什么必要了,但既然约了,就好歹露个面吧。 “你去忙吧,我想今天就把买房的手续办好。” 见郑琦昊电话不断,方依凡体贴的说道。 郑琦昊将方依凡送到楼下,无比歉意的说:“抱歉了,等我们结婚了,我天天陪你。”郑琦昊不是没想过带方依凡一起过去,可是,眼下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让她见比较好,难免横生枝节。 “没事的。” 方依凡不介意的淡然一笑,郑琦昊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体贴了?老虎也从肉食动物变成了食草动物了么?不过片刻就恍然了,不过只是假象罢了。 郑琦昊又递过来一张卡:“有什么需要,就用它购买。我给何伟打了电话,二十分钟后他就到,需要办什么手续,让他去就好。” 方依凡接过卡,见等郑琦昊的车子看不见影子的时候,看了看四周不时看看自己却装作不在意的人,转身快速上楼,却没有到顶楼自己的家,而是敲响了六楼一家住户的门。 大事不妙 等到何伟到方依凡家的时候,方依凡和一中年妇女坐在客厅,那就是这套房子的屋主。两人已经签好了合同,只需要办理过户手续即可。 “今天能够办完所有手续吗?”方依凡问何伟。 何伟点点头:“可以的。”就算不能办完,也必须要办完。 方依凡关切的说:“时间是不是很紧?” “璀璨小姐既然想在今天办完,今天就一定能够完成。”何伟说道,昊哥电话里交待过,对于璀璨小姐的要求,务必都要满足。 于是何伟去办理过户手续,方依凡和房东两人到最近的银行去转账。一路上,方依凡都察觉到身后一直有视线追随。 在银行里,方依凡拿出银行卡,却并不是郑琦昊转入资金那一张。随后和房东到自助银行查询的时候,方依凡快速的掏出另一张银行卡,输入密码后查询,确认金额。做完这一切,两人原路返回。 在六楼一户门前,方依凡握住房东的手:“黄大姐,谢谢你了。” “你太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黄大姐笑咪了眼。她怎么都没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强行拆除、自己违规搭建的顶楼住房,方依凡竟然要高价买去,对她来说,这无意是一笔意外之财。所以对于方依凡的小小要求,自然放在心上,不敢有丝毫懈怠。 方依凡点点头,这才上了楼。 云幻阁的一个包间的,郑琦昊玩味的看着薛戈飞:“即使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即使你能证明这是诬陷又能怎么样?一切都不重要了,胜负已定,游戏已经结束了。” “是吗?未免言之过早。”薛戈飞看着已经没有把柄在握却毫不在乎的郑琦昊,心里生出疑惑。 郑琦昊丝毫不生气:“这是早就很明确的事实,怎么说言之过早?明天上午九点,在溪山教堂会有一场豪华婚礼,欢迎薛总前来参加。” “什么意思?” “我不介意多给一点时间让你做梦。” 郑琦昊答非所问,站起来扬长而去。 薛戈飞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拿出手机给依凡打电话:“对不起,您拨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好好的,怎么会关机? 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出了云幻阁,驱车前往天宇。 心情大好的郑琦昊刚出云幻阁不久,就接到首饰设计师的电话,说他半个月前订做的婚戒已经做好了。这让他延后原本打算直接去和璀璨会合的计划,决定先去取戒子,好给她一个惊喜。 取了戒子出来手机就响了,一看,是何伟,接起来,只听他说:“昊哥,出事了。” 都快下班了,方依凡依然没出现在办公室,邱易想想昨天下班前两天的谈话,最终拨通了方依凡的电话,可打了好几次都是在关机。稳住异样的情绪,来到方依凡办公桌前,见所有文件都整理得井井有条,这种情况,像是再做某种交接,邱易只觉得不好,正要给薛戈飞打电话,办公室大门就被推开了,来者不是薛戈飞是谁? “依凡呢?” 薛戈飞并不知道方依凡没来上班,郑琦昊的话让他不安,他来不过是想确认依凡没有出事,到了才发现,依凡并没在办公室。 “方依凡今天没来上班。” 邱易虽然对于薛戈飞直接撞入办公室的行为颇不高兴,可见薛戈飞面有异色,也顾不得计较。 “怎么可能?” 薛戈飞一脸惊愕,确认邱易不是在说笑之后,转身就走,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一定是出了问题,难道郑琦昊再次绑架了她?这个想法让他心慌。 手机突然响了,薛戈飞看也没看,连忙接起来:“依凡!” “飞哥,是我。” 薛戈飞无比失望:“什么事?” “方小姐出事了!” 薛戈飞顿时气血上涌,原本稳健的步伐变得有些凌乱。 ******************************我是可爱分割线******************************* 啦啦啦…… 让人最期待的公告发布啦,那就是:今天五更…… 敬请关注。 擦肩而过 闯了无数个红灯以最快的速度往方依凡家里赶,在楼下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一辆兰博基尼,好在双方同时踩了刹车,这才避免了一场车祸。 真是冤家路窄! 薛戈飞走下车来,见从对面那辆车中走出来的人竟然是郑琦昊,脸色更加抑郁。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两人同时别开眼,可随即出现在眼前的一幕让他们不约而同异口同声喊到: “依凡。” “璀璨。” 两个警察押着方依凡从楼里走出来,手上戴着手拷。后面跟着一脸得色的程苏雅,还有何伟,以及其他一干人等。何伟和其他人一见郑琦昊和薛戈飞出现,立马各自调整位置,两队训练有素的人各自排开,表示归属。 一直双眼低垂的方依凡对于薛戈飞和郑琦昊的呼喊如若未闻,一脸平静,从头到尾谁也没有看一眼,如陌生人般从两人身边檫肩而过,头也不回的被警察带上了警车,然后,被带走。 鸣笛声中,低头不语的方依凡此刻抬起头来,透过布满铁丝的车窗,看着寒风中那两个仿佛被石化了的人越来越远,直至再也看不见,紧绷多时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一切都结束了。 眼前的一幕恍若晴天霹雳,炸得薛戈飞的脑袋嗡嗡直响。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不敢相信这一天这么早就到来,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依凡。” 喃喃着,伸出手去,手心里只有空气。 许久,被炸走的魂魄才重新回到它该去的地方。 “原来,这就是你说的胜负已定。” 薛戈飞收回视线,冷眼看着郑琦昊,眼里早已经蕴含风暴。郑琦昊也不解释什么,收回的视线转向一脸得意的程苏雅。 那眼神,如刀子般凌厉,让程苏雅顿时觉得如坠冰窟,浑身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她想,她有点明白在警察破门而入之后,经过她身边时,方依凡说的那一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了。 一个小时前,她接到一个中年男子的电话,告诉她,昊哥吩咐立刻行动。之前她不明白为什么邱易在有证据的情况下为什么不起诉方依凡,甚至一点动作都没有,对此她早就不满了。 这个电话突如其来的电话正合她意,几日前故意放出风声,警察局的人已经引起重视,只是缺乏证据,所以一直没有行动。还等什么呢,程苏雅兴奋的拿出证据,且跟在抓捕人员身后一起来到方依凡的住处,看她今日还怎么临危不乱。 看到他们的到来,方依凡显得一点都不吃惊,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反而对她说了一句“对不起”。她当时只觉得好笑,方依凡一定是神经错乱,才会对她说对不起。想着从此后邱易就是自己了的,兴奋之情难以抑制。 但现在郑琦昊那似乎要将人生吞活剥的眼神代表着什么?她想,一定是那里出了问题,一定是。 可,等她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 “程小姐,不介意到我家去坐坐吧?”商量的语气却容不得反驳。 伶牙俐齿的程苏雅突然变得口吃起来:“我,我还有事,算,算了吧。”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两个彪形大汉强行带到了一辆车上。 一旁的薛戈飞冷眼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那里有什么不对。郑琦昊一行人等离开后,并不急着走,反而上了楼。 走到六楼时,突然其中一扇门打开了,一个中年妇女露出个脑袋,小心谨慎的看着他:“请问你是薛戈飞薛先生吗?” 薛戈飞一时不知其意,点点头:“我是。” “方小姐有东西让我带给你。”说完,中年妇女递过来一封信,见他接过,忙将门关上,那神情如避瘟疫。 薛戈飞看着手上的信,有些不敢相信,难道,这一切都在依凡的预料当中?不然她怎么可能事先准备好给他的信。 抑制住激动的心情,上到顶楼。 房门大开,屋内凌乱无比,这一切,薛戈飞都没看在眼里。他在沙发上坐下来,屏住呼吸,打开信封,展开信纸,提到嗓子眼的心在看到上面的字时跌落谷底。上面只有再简洁不过的三个字:对不起! 最痛的背叛 “对不起”,这三个字代表着什么意思? 薛戈飞此时大脑一片轰然,这一切难道她早就知道了?难道是她自己……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昨天晚上还在自己怀里和自己柔情蜜意。可是这一切,又要怎么解释…… 她说相信他,就是这么相信的? 她说爱他,就是这么爱的? “方依凡出什么事了?” 一个充满焦急的声音打破了这片难言的沉默,薛戈飞闻言突然抬起头来,看着靠在门口一脸担忧的邱易警觉的问:“你怎么知道她出事了?”不过几分钟,他不可能这么快知道,难道他早就知道?难道他…… 邱易见薛戈飞如此看着自己,就知道他误会了,无奈的说道:“我看了方依凡的办公桌和她整理的文件,似乎做好了交接一般,又见你行色匆匆的离开,就猜想肯定是出事了。” 薛戈飞的心顿时冷了下来,只觉得无比愤怒和讽刺。果真如他所想,方依凡早就打定了主意这么做,而他呢?他还像傻子一样忙的团团转,甚至公开和郑琦昊撕破脸,为的是要保她无忧。她说相信他,就是这么相信他的?她说在他放开之前她绝对不放开他的手,就是这么不放开的? 心仿佛被数不清的针同时扎上,千疮百孔,痛入心扉。薛戈飞怒极反笑,连说了三个“好”字,拂袖而去。 邱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薛戈飞这摸样,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思索片刻,也立刻离开。 “没想到平日看上去那么文静的姑娘,竟然也会做出犯法的事,啧啧啧,这是人不可貌相呢。” “是啊是啊。” 邱易刚下楼,就听到一边有几个中年妇女再说着什么,仔细一听,难道他们说的是方依凡?掏出手机正要拨出去,手机却响了,是张铭,接起来:“什么事?” “总裁,警察局的人现在在公司。” 邱易一怔:“为什么事?” “上次竞标方案泄漏一事,方助理已经被抓了,说是过来取什么证据。” 怎么会来的这么快?那么方依凡…… 邱易眼神一凌,快速的向车子走去:“我马上回来,在我回来之前,尽量不要让他们动任何东西。”说完,挂了电话,发动车子,快速赶回天宇。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让人措手不及。 你在前方奋勇杀敌,眼见就要大获全胜,最后一个敌人只需最后一招便可被你制服,胜利的曙光已经升起,可你无比信赖的爱人却在此时从背后捅你一刀,你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不可思议?难过透顶?无比绝望?痛彻肺腑?还是觉得天大的讽刺? 此刻,这便是薛戈飞的全部心情。 勃然大怒 以前,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小心翼翼的爱上一个女人,相处时不敢漏过她脸上的一丝神色,只怕惹怒她让他离她更远;她不高兴时不惜扮小丑扮无赖,只求她一展笑颜;为了护她周全不惜重入黑道,只求能够保护她,让她不受伤害。呵护她,宠爱她,只差没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他从不知道风流狂妄的他可以爱一个女人爱到这个地步,小心翼翼却心甘情愿。卑微至此却欢喜无比。爱情,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可以让最柔弱的人坚强如钢,让刚强的人温柔如水。 谨慎的走好每一步,终于快要守得云开见月明时,才赫然发现,自己的种种努力不过是个讽刺,他的全力以赴是个笑话,他只是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跳梁小丑而已。 “砰……” 薛戈飞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将手中的酒杯使劲扔到地上,只听一声响,顿时,玻璃四溅,应声而碎的,还有他自以为是的爱情。 现在想来,真是无比可笑。他傻傻的还跑去和郑琦昊谈判,甚至亮出自己最后一张底牌,以为可以逆转全局,却不知道,这是自投罗网。还不到一个小时,他就亲眼看见她在自己面前被警察带走。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看他一眼,是心虚吗?所以不敢面对他,只让人带给他“对不起”三个字。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她从一开始就给他设了一个局?对不起把他当傻瓜一样玩弄于股掌之间?对不起那些温馨过往不过只是虚情假意?对不起这场戏就此结束不再继续?对不起糟蹋他的真心?对不起践踏他的尊严? 既然知道对不起,那么再说“对不起”已经无济于事。既然敢玩弄他,就要有承受后果的本事,他薛戈飞,不是可以任人玩弄的,任何人。 黑暗中,香烟燃尽,最后一丝火光也熄灭。 邱易火速赶回天宇,看见迎过来的张铭劈头就问:“人呢?” “已经走了。” “我不是说尽量等我回来吗?”邱易按捺住不快的心情,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他没有习惯迁怒下属。 张铭愧疚的低下头:“拦不住,他们一来就直接撞进您的办公室,在方助理办公桌里找什么东西。” 邱易拧眉:“找到了吗?” 张铭点点头:“是一个U盘。” 这个U盘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他们找的这么顺利,只怕提前就知道,而这种小东西除了方依凡自己恐怕别人根本就不会在意。邱易眼神一暗,难道方依凡是自己自首?目前想来,几乎可以肯定。 可她为什么要自首?邱易百思不得其解。他还记得昨天他提议将一切都推到薛戈飞身上时,她是那么的激动,就怕连累到薛戈飞。可如今她自首,首当其冲受到损害的就是薛戈飞和中夏,她不会不知道,只怕是比任何人都明白。可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去自首?邱易隐隐觉得其中一定有问题,可无论如何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键点在哪里。 拨通张铭的内线:“让柳经理过来一趟。” “总裁,柳经理不在公司,要等他回来的时候让他来见您吗?” “不用了。” 他怎么忘记了柳东和方依凡的关系,依凡出事,柳东怎么可能坐得住? 自作自受 柳东一脸淡然的坐在会议室,见警察老刘来了,这才站起身迎上去:“刘叔,怎么样?” 老刘摇摇头:“方小姐不肯见任何人。” “嗯,谢谢您了。”柳东按捺住心里的失望,礼貌的道谢。 老刘忙摆手:“不用这么客气,也没帮上什么忙。” “哪里哪里,您能通融答应我进去见她,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柳东握住老刘的手再次表示感谢,无比失望的离开警察局。 任何疑犯在定罪之前,都是不容许探视的,他好歹得到特许,可以进去看她,更重要的是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才好决定下一步怎么走。可没想到,她竟然连见都不愿意见他。柳东坐在车里,一筹莫展。 警察来到天宇时,他着实被吓了一跳,他相信方依凡不可能做出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来,而且她也亲口告诉过他,不是她。他不是人云亦云的人,有自己的判断,依凡并没有说谎,并且如她所言,她没有任何动机。所以当后来调查突然出现相反的证据时,他依然不相信,以为是有人刻意栽赃,那个程苏雅就大有可疑。可是为什么老刘却告诉他,一切她都自己承认了。 柳东糊涂了,依他对依凡的了解,如果依凡没有做过,就绝对不会承认。可她现在却承认自己完全没做过的事情,其中必然有原因。一般来说,拦罪上身的目的肯定是为了保护某个人,而值得依凡这样去做的,只有薛戈飞。但是她承认了就表示这件事跟中夏有必然的联系,反而是害了薛戈飞,她不会不知道。这样的做法和目的截然相反,任他阅人无数智商奇高,也想不出来为什么会这么做。 或许,从薛戈飞那里可以知道一些,柳东眼睛一亮,拨通薛戈飞的电话,却无人接听,再打,已经关机了。 挂上电话,柳东苦笑,薛戈飞只怕早就知道了,依凡的做法无疑于当胸给了他一刀,他怎么可能会接他的电话。 依凡啊依凡,你到底在做什么? 程苏雅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看着从回来到现在一直没开口眉头深锁的郑琦昊,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郑总,我,我,不是我自作主张,是我接到你的手下的电话,让我,让我这么做的。” 郑琦昊揉揉太阳穴:“我知道。” “你知道?”程苏雅反而吃了一惊,他怎么知道? 郑琦昊忽略程苏雅的震惊,径直问道:“当初打电话给你的人,是不是对你说是昊哥的吩咐?” 程苏雅点点头,不知道郑琦昊问这个干什么。 “那就是了。” 郑琦昊也不说为什么,伸伸腿,站起来往楼上走,头也不会的说:“你们可以送程小姐回去了。” 程苏雅看着郑琦昊消失在转角处的身影,终于松了口气,想着过去几个小时自己的担惊受怕,银牙一咬:方依凡,你这个贱人,差点害死我,本小姐一定要狠狠的教训你,以出这口恶气。 三楼的更衣室里,郑琦昊坐在沙发上,看着敞开的衣橱里那件华丽的婚纱,许久后站起来,走到衣橱前,温柔的抚摸着婚纱,仔细的感受着那柔软的触觉,上面仿佛还留有她的温度。 想来只有他设计别人的份,没想到今天反掉进了陷阱。这个陷阱,还是她挖的,并不高明,可却还是拌住了他。 都说近墨者黑,他这算不算自作自受? 抚摸婚纱的手突然用力一扯,整件婚纱便掉在地上。 坐在沙发上,点燃的婚纱不一刻就熊熊燃烧起来,那火光,映红了他的眼睛,迅速蔓延,心的一角,也被点燃。 锒铛入狱 很快,开庭之日到来了。 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在庭上,方依凡主动承认盗窃了天宇的竞标方案,原本要卖给璀璨实业,但是因为风声走漏,所以给了中夏,也以此为要挟中夏,放长线钓大鱼。随后出示证据,证据就是帐户中多出来的巨额存款。还有她栽赃中夏集团的证据,一份快递原件。 原本做好准备为郑琦昊辩护的律师没想到她会把所有罪责揽到自己身上,还没开始发挥就已经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柳东为方依凡请的律师也万万没想到是这样,不管怎么问,她都一口咬定是自己倒卖商业机密,也只有放弃。 最后,方依凡被判了三年,郑琦昊无罪。 方依凡被警察带走,经过柳东和泪流满面的林若身边时候,停下来,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头也不回的在警察的押送下离开。 “你该知道你这样困不住我。” 隔着玻璃,郑琦昊看着方依凡,依然是波澜不惊的表情。 “我知道。” 方依凡淡淡的答道,时间紧迫,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有如此。 “你以为这样我就能放开你吗?做梦。”郑琦昊挂上电话,起身离开。 方依凡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起来在狱警的带领下回到牢房。她不相信,郑琦昊的魔爪能够伸到这里来。不过也无所谓了,至少有个人安全了,不是吗? 现在的日子不错,比她想象中的好太多,她被分配在图书馆整理书籍,这是个让人眼红无比嫉妒的差事。 能够想象,有这样的待遇,应该是柳东打点的吧。 还没开庭之前,他来见她,她并没答应。 可是第二天,他为她请的律师就来了,她让律师转告他不用白费心血了,可他依旧固执的要律师尽力为她辩护。 或许是他们觉得从小就亏欠他的吧,所以想要补偿,可是她并不需要。 柳东来探视的时候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去揽下自己根本没做过的事,如果是为了薛戈飞,根本不值得,从出事到现在他连看都没来看过他。 这个问题,邱易也问过,可她没有回答,有什么好说的呢,值不值得只有自己知道。 “喂,你踩着我干什么,眼睛瞎啦?不懂规矩吗?” 方依凡收回思绪,几个穷凶极恶的女人已经朝她围了过来…… “砰……” 云幻阁的顶级套房的门被撞开了。 “你小子躲在这里醉生梦死要到什么时候?全世界人都在找你,你知不知道?”东方哲径直走到吧台前,吧台上趴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 “吼什么吼,诊所关门了?” 男人不耐烦的说道。转过头来,竟然是薛戈飞。只见他胡子拉碴,满脸憔悴,双眼醉意朦胧。 东方哲怒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知不知道方依凡出事了?” 薛戈飞一听,转过头,站起来继续找酒喝。 东方哲一把把薛戈飞拉住:“你是没听见还是聋了?你的女人方依凡出事了。” “我早就知道了。” 薛戈飞低低说了一声,声音沙哑,然后拉开东方哲的手。 东方哲怔了,好一会才说:“你平时不是宝贝她宝贝得要死,可现在她进监狱了,你尽然不闻不问,你是脑子坏了还是进水了。” 幡然醒悟 “进监狱管我什么事,难道看到我进监狱你才高兴……”薛戈飞猛然停住,拿酒的手慢慢缩回来,眼神无比犀利的看着东方哲:“你刚才说什么?” “方依凡被判刑了,现在在牢里。你不是说你知道吗,怎么还来问我。”东方哲不满的说道。 薛戈飞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忙扶着吧台站稳:“判刑?为什么?多久的事?” “盗窃天宇的竞标方案卖给璀璨实业,判了三年,就在七天前。” “然后呢?”薛戈飞紧紧盯着东方哲,眼里没有一丝醉意。 东方哲奇怪的看着他:“然后?没有然后,就这样了。” 怎么会是这样! 怎么会是这样? 薛戈飞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像要爆炸一样。按照他的剧本,方依凡被抓,接下来不应该就是调查他了么,然后指认他是主谋指使者,然后然后…… 可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而只是她被判了三年? 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这中间一定出了什么差错,不然,怎么和他的剧本不一样? 盗窃天宇的竞标方案卖给璀璨实业,盗窃!卖!没有主谋!没有指使者!七天前…… 薛戈飞的大脑此时像一团糨糊,他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方依凡入狱了,而他什么事都没有。 难道……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薛戈飞酒杯一丢,抓住东方哲的胸前的衣服吼道。 东方哲使劲拉开薛戈飞的手:“我倒想早点告诉你,不止我,邱易,柳东,还有你老爸,他们全都在找你,怪你自己藏的太好,我也是现在才找到你。” 话还没说完,就见薛戈飞快速往外走,东方哲忙跟上叫住他:“喂喂喂……你现在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方依凡。”薛戈飞头也不回的回答。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就这样去找她么?”东方哲急事提醒到。 薛戈飞闻言停下脚步,看看自己身上皱成一团的衣服,还有满身的酒气,快速的转身向浴室走去。这样的自己,怎么能够出现在依凡面前。 还不忘吩咐一边站着的东方哲:“让他们送套衣服上来。” 十几分钟后,薛戈飞穿戴妥当。 忽略脸上的疲惫和急切,依然还是那个衣冠楚楚英俊潇洒的薛戈飞。 “不能探视?为什么?” 薛戈飞瞪着狱警,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走吧走吧,不能探视就是不能探视,还有什么为什么。”狱警说完,不耐烦的走了,消失在门后。 东方哲皱着眉头,怎么会不能探视呢,只有一种情况不能探视,那就是……看了一眼薛戈飞,薛戈飞也正看着他,四目相对,彼此的想法都写在眼底。 “别慌,我打电话问问,如果真的是,那么只能在一家医院。” 东方哲说着,两人出了监狱。 薛戈飞紧握的手心里全是汗,看东方哲挂了电话,然后沉重的点点头,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悔恨和恐慌。 真相浮出 一下车,就发现医院门口停了两辆警车,许多警察来来往往穿梭其中,薛戈飞脑袋一声轰然,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东方哲也觉得异常,拉住旁边一个路人:“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这里昨天来了一个昏迷不醒的犯人,今天逃狱了。” 对于薛戈飞,这句话不亚于平地惊雷:“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东方哲放开路人,拉住就要往前冲的薛戈飞:“你先冷静,等弄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再做打算。” 薛戈飞脸色黑得吓人,依凡不可能会逃狱,这只能说明是郑琦昊带走了她,他现在要去找郑琦昊。 还没走远,薛戈飞就被一个人揽了下来。 “让开!” 薛戈飞沉声说道。 柳东站在中央,挡去薛戈飞的去路:“等我把话说完,我自然会让开。薛戈飞,我不管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但依凡是因为你才遭致今天这一切。怪只怪她看错了人,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伤害她的人再靠近她,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 “休想。” “你可以试看看。” 柳东放下狠话,转身就走。 薛戈飞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压迫得他出不上气来。 不知何时出现的邱易看了看柳东,再看了看薛戈飞,脸上的表情捉摸不定:“没想到她会爱你至此,只是,你也舍得。” “什么意思?” 听出邱易话里有话,薛戈飞忙追问。 正要走的邱易又停了下来,上下打量薛戈飞一眼:“什么意思?薛戈飞,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那样,真是让人觉得讽刺。” 要是换在平时,薛戈飞一定会和邱易针锋相对一番,但他知道有太多的事情自己不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想想柳东说的话,再加上邱易的态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现在这样的局面。 见邱易要走,薛戈飞眼疾手快的拉住他:“把事情说清楚。” “事到如今你竟然说你不清楚?原来你是真不知道。”邱易眼中惊讶的眼神一闪而过,随即露出嘲讽的笑容:“我真是替方依凡不值。” 邱易的话像一把尖刀刺在薛戈飞心上,人一怔,手颓然放开。片刻脑里已经想了几个来回,事情的细枝末节或许他不知道,但大致的情形如果他还猜不到的话,那他真是枉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些年。 见薛戈飞这幅模样,邱易知道薛戈飞已经知道事情了始末了。想着方依凡的坚决,眼里不自觉的流露出几分疼惜:“那时我告诉她,让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你身上,这样,即使不能全身而退,也最多就是个从犯。我查阅相关的法律条款,如果那样,根本就不用坐牢。可她却坚决的拒绝了,还以为我想借此打压中夏。我邱易从来不是会落井下石的人,想出这样的办法,不过是站在她的立场,为她想而已。谁知道第二天,她就被警察带走了,事后看到她头天晚上做好的文件交接,我就知道她是故意的。但我一直没想通她这样做是为什么,因为依当时的证据,只要她被抓,就一定会牵连到你。直到判刑的时候,我才知道,她早就计划好了,自己认罪,保你安然无恙。我以为这一切你都知道,是你们共同计划的,谁知,你竟然不知道。也是,要是告诉你,你应该不会同意的。她一定是想到这点,所以从头到尾没告诉你。” 又进虎穴 邱易停了停,看着薛戈飞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下去,继续说道:“我想她是故意让你误会的吧,所以她被捕后,你就消失了。连开庭那天,你都没有出现,想来你是恨她入骨。只是,薛戈飞,精明如你,怎么会事先一点都没有察觉呢?怎么还会怀疑她对你的感情呢?方依凡要是知道自己根本不高明的手段竟然瞒过了你,轻易的让你恨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邱易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怎么回家的他也不知道,他的脑海里只有那一句话:聪明如你,怎么会事先一点都没有察觉呢?怎么还会怀疑对他的感情呢? 是啊,他怎么会怀疑她的感情呢? 他怎么事先会一点察觉都没有呢? 出事前一天晚上,他给她打电话,她说想他,回家看到她时,她的眼睛红红的,明明是哭过的样子;第二天早上走时,她的表现也有些异常。当时他急着出门,所以没有放在心上;等到出事后,他被愤怒蒙蔽了双眼,更不可能想到。 他恨自己的不信任,恨依凡的隐瞒。他明明说过一切有他,为什么她还要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扛?难道这样他就会感激她么,他只会更恨她,他是男人,竟然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这还算什么男人? 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旁的东方哲开口了:“你不能怪她,邱易说得对,她爱你,比我们想象中的都爱你,所以不忍心让你受到一点点伤害。” “难道我就忍心她受伤害么?”薛戈飞吼道,红了眼眶。 东方哲坐下来,拍拍薛戈飞的肩旁:“你还记得在小区门口被打那一次吗?你不是说她明明走远了,发现异常却又回来,然后扑到你身上,替你挨了那一棍吗?她比谁都要更加坚决,一旦下定决心的事,就不会更改。你该幸运,今生遇到了这样一个女人。” “等我找到她,你看不狠狠教训她一顿。” 薛戈飞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的说道。 “你也知道,那必须要先找到她,你知道去哪里找吗?” 这才是现在的关键。 现在薛戈飞痛定思痛后,反而冷静下来了:“不用去找他,他会来找我的,郑琦昊不会允许依凡要保护的人安然无恙的活着。” 东方哲神色一紧:“你是说……” 薛戈飞点点头,不过,他不会按着他的步调来。这次他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伤害她,以前的那些伤害,他也要为她讨回来。 像被车子碾过一样,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 被痛楚惊醒的方依凡睁开眼睛,赫然发现眼前悬着一张巨大的脸——郑琦昊。他怎么会在这里?艰难的环视周围,才发现这里不是监狱,甚至不是医院。 片刻惊愕后她镇定下来,这里一定是郑琦昊的地盘了,慌张无济于事。想起他来探视时说过的话,心里恍然,那场殴打是他安排的吧,不然怎么能够被送到医院救治,然后让他来劫走呢。 “你怎么一点都不吃惊?” 郑琦昊见方依凡醒了,眼里一丝明亮的眼神闪过。 以身犯险 此刻,疼痛让方依凡只觉得累,闭上眼睛:“我怀疑这世界上根本没你办不到的事情。” 闻言,郑琦昊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是啊,所以璀璨,别再费尽心机了,你是逃不开的。” 方依凡默不作声,不置可否。 房间陷入沉默,许久才听见郑琦昊说:“好好养伤,等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就离开这里。” 方依凡苦笑:“这算什么?先打一巴掌,然后再问疼不疼?不过,你总是这样的,还有什么好奇怪。” “并不是我做的,是程苏雅,虽然我谢谢她给我制造了机会,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她。” 这话像是在对方依凡解释,郑琦昊站起来,替方依凡掖好被脚,轻声说道:“别再试图惹怒我,别再试图从我身边逃开,你想的念的只能是我。在我们离开之前,我一定会让你‘了无牵挂’的。” 了无牵挂? 方依凡脑中警铃大作:“你这是什么意思?” 郑琦昊冷笑一声:“如你所想。” 他要对薛戈飞下手! 这个想法让方依凡倒吸一口气:“郑琦昊,如果你敢对他下手,我,我……” 郑琦昊接过方依凡的话:“你一定会恨我?还是一定不会原谅我?或者是报复我?”顿了顿,低下头,在方依凡耳边邪恶的说道:“这世界上,能让两人无休止纠缠的,不只是爱,还有恨。既然要你爱我是妄想,那么璀璨,你就恨我吧。” 说完,站起身扬长而去。 方依凡看着郑琦昊离去的身影止不住的发抖,这是个魔鬼,他是个魔鬼!她不会让他得逞的,不会让他伤害他的。 看着一旁挂着的点滴瓶,方依凡费力的举起右手,拉住输液管一扯,装着液体的玻璃瓶顿时跌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马上,就有人推开门,过来悄无声息的收拾,然后准备再给她打上点滴。 方依凡收回汩汩冒着血的左手,怒视着医生:“走开!” 随即就有四个黑衣人上来强行将她绑在床上,然后顺利的让医生给她打上吊针。 一阵忙乱后,偌大的房间再次安静下来,死一样的寂静。 她看着一滴一滴流往身体的液体,眼里一片死灰。 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天。 每天会有人按时来喂她吃饭,尽管每一次她都会拒绝;也有人扶她上洗手间,不过那都是监视…… 她失去了一切自由。 郑琦昊每天午饭晚饭后都会来陪她,每次他一来,她就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可他似乎并不在意,依然天天如此。 这天中午,照例拒绝任何食物,闭着眼躺在床上,许久发现郑琦昊并没有过来,连晚饭后也没有过来。难道他真的对薛戈飞下手了?这样的想法让方依凡坐卧不安。 “今天他怎么没来?” 终于等到换药时,方依凡假装不在意的问那个小护士。 小护士看着方依凡一眼,诧异这个五天来从没开口说过一句话的女人竟然第一次开口说话了。她看得出来郑先生非常在意这个女人,每天要问好多次她的身体状况,用的药还有其他全是最好的。如果换做别人,早该高兴得疯了。可这个女人却是如此反应,连她在心里都替郑先生不值。 如今,她终于开窍了? 小护士想了想,说道:“听下人说,郑先生的公司这几天出了些事情,可能会有点忙吧。”说完,换好药就走了。 方依凡躺在床上,心思难安。 不一会儿,方依凡只听见外面有些响动,然后又恢复了宁静。 有状况! 方依凡侧着耳朵,仔细扑捉着外面的所有动静。 突然,门开了。 方依凡一看,眼睛蓦然睁大:“你……你……” 将计就计 薛戈飞迅速跑过来,见她被绑在床上,脸色突变:“我一定不会放过他。”见方依凡还没回过神来,故意马着一张脸:“你这个自作主张的女人,看出去我怎么教训你。”说完,眼眶已经红了一圈。 不等她反应过来,快速的解开绑着方依凡的布条,看了看还是流动的点滴:“这个暂时拔掉,不碍事吧?” 方依凡点点头,眼睛早已经湿润:“你怎么来了?” “你在这里,我怎么不来。”薛戈飞说着,蹲下来,取过一边的棉签,拉开手上的胶纸,用棉签按住,然后顺势将针头往外一拉,抬起头,看着那张自己朝思暮想又爱又恨的脸,声音粗嘎:“你先按着,我们马上离开。” 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方依凡身上,薛戈飞将她抱起来就往外走。 一路下楼来,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这时方依凡才发现,这是一栋海边别墅,周围没有任何建筑。 来到门口,一辆黑色商务轿车停在外面。 “飞哥,快上车。” 车门打开,薛戈飞把方依凡放进后座,自己也坐上来。 “嗨,依凡。”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方依凡发现东方哲竟然也在车里:“你怎么在这里?” 东方哲笑笑:“身体怎么样?” “没问题。” “坚持住,回去马上进行治疗。” 车子开上海边公路,薛戈飞正要松一口气,远远就见一辆车迎面开来。开到近处,将他们的车拦了下来。 “飞哥,怎么办?” 开车的人问道。 “还能怎么办?停车。该来的躲不过,总要过个了结。” 对面中间的车门开了,郑琦昊走下来,站在车前靠着:“薛戈飞,不打声招呼就想把人带走吗?” 薛戈飞推开车门,没想到他会回来得这么快,一只脚已经跨到地面,才发现自己的手被拉住,回过头,方依凡紧紧拉着他的手:“别去。” 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侧过头狠狠的吻在她的额头上:“别想再一个人置身险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有事。” 方依凡只觉得手一松,薛戈飞已经下车了,反手将车门关上。 “我原本还打算去找你,没想到你到自己送上门来了。”郑琦昊闲闲的说道。 “别废话,今天我一定要带她走。” 薛戈飞声音坚决。 “知道你要来,却不知道你是孑然一身而来,该说你是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呢还是过分自信呢?就凭你一个人也想带她走?哈哈,真是笑话。” 郑琦昊笑着,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是吗?那就试试看。” 郑琦昊摇摇头,对着车里的方依凡说道:“璀璨,还不下来么?你已经成功的将他引来了,回到我身边来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薛戈飞明知故问,挑拨离间么?事到如今,难道他还会上当,既然你要演,那我就陪你演一场吧。余光扫向腕上的手表,时间还早。 方依凡拉开车门要下车,却被东方哲阻止了。 坚定的看着东方哲:“让我去。” “不行,那小子说过,无论如何不能让你下去。” “即使他有危险,你也要眼睁睁看着么?让我下去。我太了解郑琦昊,他不会对我怎么样。” “这……” 在东方哲犹豫的片刻,方依凡已经推开门,走向薛戈飞。 “依凡。” 薛戈飞见方依凡下车来,忙将她圈在怀里,一脸责备:“你下来干什么,不是让你不要管吗?” 方依凡摇摇头:“让我和他说清楚。” “璀璨,过来。” 郑琦昊抑制住心中的怒火,尽量让自己语气放松。 麻雀在后 方依凡恍若未闻,声音里满是淡淡的哀伤:“为什么你一直要提醒我那不堪的过去呢?你不知道我有多么辛苦才能从中解脱吗?” “解脱?我不会让你解脱的,那是我们共同走过的足迹。”郑琦昊的声音冷了下来。 方依凡看着郑琦昊:“为什么你就不肯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方璀璨,你真是个无情冷血的女人。过来,不要把我仅有的耐心消磨掉。” 摇摇头,方依凡笑得凄凉:“难道这就是你的爱情吗?你的爱情就是不断使你爱的人受伤吗?折磨她,让她痛苦吗?如果这就是你的爱情,只怕没人敢要。” “你说什么?” 郑琦昊眼神立刻冷了下来,上前两步:“我给过你机会,璀璨,我也无比宠过你,是你自己毁掉那一切的。可是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把你留在身边,即使得不到你的心,也要的到你的人。”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有意思,怎么没意思,从小我就下定决心,你只能属于我。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不惜任何手段。” 郑琦昊的话刚落音,后方就有几辆车迅速开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方依凡看着他:“你想怎么样?” “你是聪明人,我说过会让你‘了无牵挂’的跟我离开,就一定会做到。”郑琦昊狂妄的看着方依凡。 一直没出声的薛戈飞开口了:“你也要问我同意不同意。” “你?” 郑琦昊语气轻蔑:“纨绔子弟一个,虽然有些能力,和我抗衡你还嫩了点。你以为你的调虎离山之计高明吗?” “是不高明,可你不也中计了。”薛戈飞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不中计,怎么能把你请来呢?” “也是,不然怎么费尽心思强行把她从狱中转到医院,再伺机从医院将她强行带走。”薛戈飞一点也不意外的说道。 “是又怎么样?不妨老实告诉你,你以为那个监狱就能难住我吗?不过轻而易举的事情。”郑琦昊狂妄无边。 出乎意料之外,听到郑琦昊这么说,薛戈飞笑了。 突然,隐约的警笛声响起,越来越清晰。 昏黄的灯光下,薛戈飞脸上的笑容却分外惹眼。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微型录音机:“郑琦昊,纵使你有天大的本事,这次也逃不掉。” 郑琦昊此时恍然大悟,脸色沉得吓人:“你设计我?” “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郑琦昊冷笑着连说三个“好”字,一脸阴狠的看着薛戈飞:“你小子有种,我不会就这样算了。” 这时,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在薛戈飞后面,有一辆车门悄悄打开,一个男人默无声息的在任何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迅速靠近方依凡,等到近了,一把拉住方依凡的胳膊往后拖。 等到薛戈飞感到异常时,一把枪正指着方依凡的脑袋。 ****************************我啊可爱分割线******************************* 提前预告:明日大结局…… 结局 “昊哥,快走。一切都是这个女人惹出来的,只要杀了她,就什么事情就没有了,你快走昊哥。” 突然起来的变故让薛戈飞和郑琦昊都惊呆了。 薛戈飞没想到一时大意,让方依凡再落入敌手;而郑琦昊是没想到,衷心的手下竟然要杀方依凡。 “小吴,你放开她,如果你还叫我一声昊哥,你就放开她。”郑琦昊严厉的说道,一边小心翼翼的往小吴这边靠近。 小吴歇斯底里的大叫:“不,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你不会杀了峰哥,也不会废了强哥,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的错。” 警车越来越近,相距不过两三年百米。 “你放开她,不然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薛戈飞狠绝的说道,密切关注着小吴的一举一动。 薛戈飞身旁的商务车后门慢慢的打开了,突然里面跳出一个人来向小吴扑去,电光火石间,一片混乱。 “砰……” 只听见一声枪响,顿时一片万籁俱寂。 有人慢慢倒下…… 时间仿佛停滞,所有人都呆住了,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时,不知谁大叫了一声,寂静的夜才再次变得嘈杂起来。 “这样算不算爱你?算不算?” 郑琦昊躺在地上,胸口开出一朵绚烂的红花,血液汩汩的向外涌着,气息凌乱不稳,却依然执意要求一个答案。 方依凡悲伤的跪在他跟前,双手捂着他的胸口,却止也止不住,鲜血不停的从指缝中冒出来,染红了她的手。 从没想过,他们的结局,会是这样。 纠缠,伤害,最后以这样的方式画下句点。 六岁时的反抗,是他七岁时的压迫。 十七岁时她的绝望,交相辉映的是他十八岁的高傲张扬。 二十六岁她的哀伤,二十七岁他从未有过的虚弱模样。 婉转流淌,淡化了过往。 这一刻,他不在是那个邪恶不可一世的郑琦昊,不是那个意气风发将她据为己有的郑琦昊,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 想起那日看她穿婚纱时他眼底难言的兴奋,眼泪一颗一颗从脸庞划落。不是不爱,只是用错了方式,最终变成一场错爱。 一些被刻意忘记的点滴在此时浮现在脑海。 小学时,他总欺负她,却在别人欺负她时,不顾一切和别人撕打,直至头破血流…… 初中时,他每天都嘲笑她是矮子,然后在第二天早上,逼她喝下一整瓶牛奶…… 高中时,他强迫她帮他买饭,然后逼她吃下其中一份…… 失忆时,很多次突然回头,总能看见他宠溺的眼神…… …… 见她久久不语,郑琦昊苦笑:“果然,你还是不屑一顾的。” 方依凡低着头,声音轻如耳语:“十七岁的那年的那场毒打,我向你发出过求救信号。那一刻,如果,你带我走,那么不管以前怎么样,我都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不管会不会爱上你,都只会属于你。可你,选择了拒绝。你不知道,在你摇头的那一瞬间,那扇通向你的大门便永远的关闭了。所以,在那之后,不管你怎么做,做些什么,对我来说,都是枉然。” “原来,是我自己错过了。我以为的一个片刻,竟然就是我们的一辈子。所以之后无论我做多么多,都无济于事了,都只能让你更疏远我不会让你走近我,是吗?” 许久,方依凡点了点头。 郑琦昊痛楚的醒悟:“原来是我自己弄丢了你,原来是我自己用错了方式……如果那时候我不是那么高傲,不是想着要给你一些教训,不是……你是不是已经属于我了?可我,可我竟然……” 紧紧握着方依凡的手颓然松开,郑琦昊闭上眼喃喃自语:“原来,原来是我自己把一切弄砸了……” 方依凡看着郑琦昊,无语泪流。 救护车到了,医护人员将郑琦昊抬上救护车,呼啸而去。 薛戈飞将方依凡拉起来,四目相对,千言万语都在其中。 还好,差一点,他们也错过了,还好,最终没有错过,也没有用错的方式去爱对的人。 不然,不然…… 温柔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滴,然后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我是可爱分割线********************************* 还在考虑要不要写番外,纠结…… 尾声:岁月静好(一) 明媚的阳光调皮的穿过密实的窗帘,斑斑点点的洒满一室。床上的人儿还在安然的睡着,恍然不觉日头已高。 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男子欢快的走到床边,看着那张恬淡的睡颜,也顾不得扰人清梦,低下头,吻上那片娇艳欲滴的双唇。 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的方依凡睁开眼,入眼的是薛戈飞双眼微闭因情动迷蒙不已的脸,她低低一笑,闭上眼温柔的回应着他。感觉到她的回应,薛戈飞立刻察觉到自己的身体起了变化,想着楼下还坐着两个讨厌的家伙,心里低低咒骂着,不舍的放开她。 “依凡,我们搬家吧。” 薛戈飞嘴里嘟哝着,忍不住在那双更加红颜的嘴唇上轻琢。 摸着他的头,笑了:“怎么突然要搬家。” “免得有人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薛戈飞不满的说道,想着最近隔三差五上门蹭饭的那两人,心情瞬间变得低落。他们就没有家么,没有厨子么?即使都没有,外面那么多饭店酒楼喂不饱他们么?所以,他们一定是故意来找茬儿的。难得一个周末,不用上班,他可以在家陪老婆懒床,还得被人打扰,你说怎么叫人不生气? 言语间,她总算弄明白这先生怎么突然要搬家了,一定是那两个家伙又来蹭饭来了。他们都不觉得让一个已经怀有五个月身孕的孕妇下厨太不人道了么?方依凡腹诽道,响应老公的提议:“我赞同,马上搬家。” 抚摸着薛戈飞温柔的脸颊,忍不住满足的喟叹。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幸福,过上自己曾经梦想中的安宁温馨的日子。是的,她和薛戈飞一年前就结婚了,那时刚办好保外就医,其实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可薛戈飞坚持就算婚礼延后,也必须马上去拿结婚证。舍不得拒绝她,于是两人拿了证,成了夫妻。 经过静心调养,加上每日补药汤水,没多久,她的身体就恢复完好了,甚至比当初更好。于是在春暖花开生机勃勃的三月中,举行了婚礼。 薛戈飞将枕头竖起来,将她扶起来坐着,温暖的大掌抚上方依凡已经隆起的小腹,一脸温柔:“今天有没有不适?” 方依凡握住薛戈飞放在她肚子上的手,浑身洋溢着母性的光辉:“没有,你别担心,不用每天来回几次的跑。” “起来了吗?”薛戈飞体贴的问道。怀孕之后她开始嗜睡,所以每天早上上班之前他会唤醒她,两人吃过早餐,再让她回床上小睡,等她睡着了,他这才到公司去。 方依凡点点头:“再不起来,楼下的两人怕是要抓狂了。” “管他们去死,张妈煲了烫,还是热了,一会下楼去喝。”薛戈飞准备扶她到洗手间梳洗。 方依凡无奈的将薛戈飞按到床上坐下:“我只是怀孕,不是走不动路,你不要这么小心翼翼的,好不好?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谁叫你经常吓我。” 薛戈飞说着,抱着方依凡的腰,将头埋在她腰间。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方依凡双手抱着薛戈飞的头,她知道郑琦昊中枪的那天晚上,一到车上她就晕了,整整五天才醒了,把所有人都吓坏了。后来听东方哲说,她昏迷的时候薛戈飞拉着她的手,生平第一次流泪了,五天不吃不喝,守在她身边,除了上厕所寸步不离。五天后,她醒了,他却倒下了。所以薛戈飞才会那么坚决要求立刻去拿结婚证,那怕当时不能举行婚礼,也要和她结婚。 两个人下楼时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 郑琦昊翘着二郎腿,不满的看着楼上下来的两人,看着表:“我说都几点了,叫个人也要叫一个小时么?” 尾声:岁月静好(二) 柳东闲闲的坐在一边,不说话。 “我们夫妻恩爱,管你什么事。倒是你,整天往这里跑,看清楚这是我的家,可不是你的家。”薛戈飞直翻白眼,这到底是谁的家啊。这个柳东,好歹是他小舅子,他也忍了,可这郑琦昊他凭什么要忍。 “我是来看依凡的,又不是来看你的,依凡都没说什么,你怎么那么多话,去去去,一边去。”说话间,郑琦昊快步上前,从薛戈飞手里拉过依凡,带她到餐厅,拉开一把垫着软垫的椅子,让她坐下。 薛戈飞走到厨房,拿出保温壶,倒出一碗鸡汤,端到老婆面前:“老婆,这是张妈早上送来的鸡汤,煲了一晚上,你喝看看。” 门铃响了,片刻就见郑琦昊领着一群人进来了,人们将手里的托盘放到桌上,揭开盖子,都是清爽美味又滋补的食物。 等这些人走了,郑琦昊才坐下来,盛了一碗看似平淡无奇却内有乾坤的白粥放到依凡面前:“多喝点,多身体好。” “才不喝你那什么白粥,喝鸡汤,乖,依凡。”薛戈飞再次白了一眼郑琦昊,这个郑琦昊,跟他的八字绝对相克。 方依凡脸上的笑一直没停过,看着郑琦昊和薛戈飞这样吵吵闹闹,只觉得幸福像是满溢的水,在心里满满的。 那天晚上,小吴那枪并没有击中要害,所以郑琦昊在医院住了两个月就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他和薛戈飞联起手来,又加上还有柳东的周旋,原本的牢狱之灾变成了保外就医,照理说,她的身体全好了,也该去服刑了,但那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郑琦昊和薛戈飞也成了莫逆之交,两人虽然时常拌嘴,谁也不服输,但都并不当真。其实开始薛戈飞还是跟郑琦昊水火不容的,不过某一天,之后,薛戈飞就接受郑琦昊了,当然,只是作为朋友。要是郑琦昊对她有一丝丝的亲密,还是会跳出来大吼一通。听柳东说,两人曾经彻夜长谈过,至于内容么,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 她也无意再问,毕竟能够有今天这样的局面,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郑琦昊俨然变成了最疼爱她的兄长,吃的穿的用的,无一不过问,经常惹得薛戈飞说要搬家,跟他们断了联系,让他再也找不到他们。不过这都是说说,薛戈飞怎么会不明白郑琦昊心里的愧疚呢,他也知道郑琦昊对她的爱,只怕无人能及,只是错过了,最终变成了遗憾,最后只能退回到朋友的位置,再也没有其他杂念,对他们来说,最好莫过于此。 回过神来,薛戈飞一脸得意的吃完了郑琦昊盛给她的粥,那样子好不嚣张。郑琦昊并没说什么,依然优雅的吃着菜,吃饭的间隙对她说道:“这样送餐也麻烦,干脆我让蝶翠苑的主厨直接到你这里来吧,想吃什么直接让他做,更方便。” “我请不起厨子么?”薛戈飞一听,又要翻脸。 她伸手在桌下握住他的手,对郑琦昊说道:“不用了,我跟他都不喜欢家里多个人。再说了,我只是怀孕,又不是行动不能自理。” 郑琦昊耸耸肩,不置可否。 看着薛戈飞仔细的为依凡挑鱼刺,两人视线交换间,无一不带着柔情蜜意,柳东心下感触万份。虽然依凡还是没有认爸妈,但是却不拒绝他们的关心,这样已经够了。过去的岁月,凄惨坎坷,都过去了,现在看着她如此幸福,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高兴呢。 眉头微皱,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了说,不过是什么呢,思索片刻还是没能想起来。随即释然,想不起来就算了,反正应该也是无关紧要的事吧。 回过神来,正对上依凡的视线,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是可爱分割线********************************* 这篇文到现在真正完结了,历经几个月,也想过放弃,还好最后在你们的鼓励支持下,坚持到了最后。 在此真诚的向你们说声感谢,谢谢了…… 结篇感言 看了许多读者留言,说很同情郑琦昊,觉得他才是可怜的人。我也这样认为,但是却不能改变结局。因为全文瑜霜一直在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用对的方式去爱对的人。 骨头的最后留言将我的心思一语击破,爱情,只有用对方式,才能成就最后的美满,否则只能是错爱。 爱是人类永恒的主题。 那什么是爱? 我也说不清楚,我只知道,如果真爱,绝对不会是伤害。 许多人,常常说着多么多么的爱,可他们的所做,却只能爱的人带来伤害。这样的爱,自己辛苦,对方也不屑,何苦来哉?所以,爱,请让她(他)幸福,而不是让人感到痛苦,如果这样,那你并不是真的爱,而是在打着爱的幌子伤害。 爱要好好爱! 想起以前看过这样一段话: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愿意为难你,只愿每天看见你如每天看见太阳升起;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以守候的之势陪伴你,只要看到你好好的就在没有渴求的事…… 关于本文,就说到这里。 今天,骨头对我说:“你可以不成为大作家,成为了也没有关系;你可以写不出旷世奇作,写出了也没有关系。但是,你不能放弃你的追求和爱好,放弃你为之奋斗和耕耘好多年的文字。” 看到她说的这句话,我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有人以为我写文是为了打发时间,有人以为我写文是为了追名逐利,有人以为……有人不屑,有人看不起,有人冷嘲热讽,也有人在心底诋毁…… 可我一直没有放弃,不管处于何种困境,都没有想过。 你能放弃自己的梦想吗?你能放弃自己的爱好吗?不能,无论如何都不能。文字对于我,不带有任何功利色彩,对我来说,是对于当前生活的思考,是对于另一种可能出现的生活的探究,更是与自己心灵对话的工具…… 我从没奢望过有人能懂,可当骨头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激动的不能自己,最后竟有些哽咽。 一句“谢谢”显得苍白无力,但那是我最想说的话。 骨头,谢谢你! 还有一路陪着我的朋友,谢谢你们的支持和鼓励!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